第32章
第67章
祁衡屹和黄浩鑫在戒毒所见到周倍，周倍身上知识分子文质彬彬的气质已经没了，整个人很颓靡，看到黄浩鑫和祁衡屹，撩了撩眼皮，“你们今天又想问什么？”
黄浩鑫：“除了你的朋友林锐，你还诱导了谁吸食‘极奢’？”
周倍还是之前的话，“没有了，就林锐一个。”
黄浩鑫：“你是从谁手上购买‘极奢’的？”
周倍：“忘了，不记得了。”
和之前一样，完全不配合，黄浩鑫看向祁衡屹，祁衡屹看着周倍：“你非常看重的治疗脑瘫的特效药项目，现在有了新的进展。”
一直消极抗拒低着头的周倍倏地抬起头。
祁衡屹把拿过来的实验数据给他看，周倍神情激动，一张一张地翻看，他的手在抖，“是谁盗窃了我的项目成果？”
祁衡屹：“没人盗窃你的项目结果，你的学生丛一没有放弃你的心血。”
周倍大大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祁衡屹：“你以前是人人称赞的优秀青年学者，最近这几年你在学术上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外界说你江郎才尽，把你贬得很低，特别是你涉毒的事情传出去后，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他们怀疑你的以前的研究也是借助外力取得的，你所谓的天赋异禀的才华不过是黑科技的产物......”
周倍浑身在发抖，直锤椅子上的挡板，怒喊：“放屁！他们这是嫉妒！！”
祁衡屹把他手边的资料拿回来，继续道：“在你被学术界划清界限，被世人唾骂，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拼命和你撇清关系时，只有丛一在全心全意守护你的研究成果，没想到你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忠心你的学生！可惜，他应该保护不了多久你们的研究成果了，你们的研究成果大概率要被冠上别人的名字了。”
周倍紧张地追问：“什么意思？丛一怎么了？”
祁衡屹甩了几张照片给他。
周倍先是惊讶，最后低头沉默，祁衡屹也不说话。就在黄浩鑫以为周倍会像之前一样什么也不说时，他缓缓地抬头了，“我有条件。”
祁衡屹：“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黄浩鑫适时插话：“不过我们可以听听看。”
周倍开口了，他说了一串名字，当那一串名字出来的时候，黄浩鑫都有些惊了，祁衡屹倒是淡定，“你和阿建是怎么接头的？”
周倍继续说了几个地址和联络暗号。
从戒毒所出来，祁衡屹对黄浩鑫说：“阿健他们一直笃定周倍不敢说什么，他们也有人暗中盯着周倍，今天我们秘密过来，知道我们见了周倍的人很少，趁消息还没泄漏出来，你回去得抓紧时间布局。”
黄浩鑫和他并排往外走，“你说周倍说的地址和暗号会不会是假的？”
祁衡屹：“是不是假的，试试就知道了。”
剩下的是黄浩鑫他们的事，祁衡屹回了分局。路上挂上蓝牙耳机，给黎枫打电话，黎枫忙了一上午，这会刚忙完，准备去吃饭，接起电话时，声音里带着笑，“中午好啊，祁队！”
祁衡屹笑，“中午好，老婆！”
黎枫想起昨晚他叫老婆时的一些情景，感觉脸有点热，但是心里是开心的，再开口语气软了三分，“你在干什么？”
祁衡屹听着他难得有些黏糊到近似撒娇的声音，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痒，想捏捏他脸，亲一下他现在应该是红着的耳垂，“在回分局路上，吃午饭了吗？”
黎枫：“还没，同事让我等他一会，他带我去食堂。”
祁衡屹：“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黎枫：“男同事，怎么啦？”
祁衡屹：“你同事他们知道你结婚了吗？”
黎枫：“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戴着戒指，开始工作的时候才摘下的，应该知道吧。”
祁衡屹：“嗯，以后上下班都戴着。”
BY.驭严黎枫有点回过味来了，“祁衡屹，你在吃醋吗？”
这时黎枫的同事忙完了，喊他：“黎医生，我好了，走吧。”
祁衡屹也听到了，“这是你的正常社交，我不吃醋，你去吃饭吧，要是食堂不合胃口就叫外卖，别硬吃。”
黎枫：“好，那你回到分局了也赶紧去吃饭。”
祁衡屹：“好。”
黎枫和同事去到医院的职工食堂，发现食堂还不错，环境很整洁，而且食物种类齐全，有面食、有汤、有快餐、还有米线、馄饨之类的。
同事姜青山比黎枫小两岁，拿着餐卡对黎枫说道：“食堂的食物味道一般，但也还能吃。你先试试，要是吃不惯，以后可以叫外卖。”
黎枫点点头，点了一份米线，米线的汤底居然不是清汤，是用骨头和鸡架熬出来的，汤味浓郁，米线里面的配菜很多，味道还挺不错的。
姜青山：“吃得惯吗？”
黎枫：“挺好的啊！”
姜青山一边吃一边和黎枫闲聊，“黎医生，听说今天从心内转过来一个主动脉瓣膜重度狭窄的患者，后来转院走了，是什么情况啊？”
黎枫：“她的主动脉瓣瓣环径太小了，置入最小的人工生物瓣膜也难以避免不匹配，得扩大主动脉根部，但Manouguian和Nicks手术都不能满足患者的治疗需求，需要用Y形主动脉根部扩大术。”
他这么一说，姜青山就明白患者为什么转院了，Y形主动脉根部扩大术难度大，技术要求高，曷市人民医院不具备开展的条件。
姜青山感叹了一句：“我去仁康的手术室参观过，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仁康的医疗设备真的是让人看得心情澎湃，黎医生，你们平时手术多吗？”
黎枫：“挺多的，择期手术排得很满。”
姜青山：“我很崇拜贺老师，偷偷告诉你，我还想过考他的博士生，但是我的学神师姐都失败了，我就没勇气考了。””
黎枫：“有机会带你见见他，让你当面表达你的崇拜之情。”
姜青山激动地看着他，“我当真了哈！”
黎枫：“老师很随和的，也很喜欢和年轻人交流，只是太忙了，有机会的话带你见他。”
姜青山义气道：“黎医生，你在曷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黎枫看着他想起了齐家俊，忍不住笑，“好。”
祁衡屹忙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上车就拨通了黎枫的语音通话。
黎枫一边看曷市心外科的资料，一边等他，语音通话进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心疼道：“忙到这么晚，吃饭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忙了一天的祁衡屹，疲惫感去了一大半，“吃过了，你呢？”
黎枫：“我早就吃过了。”
祁衡屹：“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黎枫：“还好，这边病人相对少一些，没有在仁康那么忙。”
祁衡屹：“晚上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吗？”
黎枫：“不是很无聊，下班后和科室的同事们去旁边的那个高职院校里面打篮球了，今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老了，想当初我也是校队的队员，今天和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打比赛，打得我气喘吁吁的。”
祁衡屹：“那是因为你很长时间没锻炼了。”
黎枫：“下次你锻炼带上我。”
祁衡屹：“行。”
两个人就这么一句句地闲聊，其实基本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是谁都舍不得挂断，就这么聊到了祁衡屹回到家。
祁衡屹：“我要去洗澡了，还把手机拿进浴室吗？”
黎枫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笑意，牙痒痒道：“你把手机放外面。”
祁衡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想到他明天还要上班，不再逗他，“那你去睡觉吧，很晚了。”
黎枫不太愿意挂，“等你洗完澡我再睡。”
祁衡屹：“那我把手机放外面了，一会出来再聊。”
黎枫：“好。”
祁衡屹洗完澡出来，听到黎枫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黎枫：“姜医生，你怎么上来了？”
姜青山：“我刚才出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宿舍还亮着灯，就上来问一下你吃不吃夜宵。”
黎枫：“你买了这么多？”
姜青山：“对啊，你想吃什么就拿。”
黎枫意思意思地拿了两串羊肉串，“我不饿，吃这个就好了，谢谢姜医生。”
姜青山：“嗨，客气啥，那明天见，我回去了。”
听到姜青山回去了，祁衡屹才出声，“同事？”
黎枫：“啊，同事，性格和齐家俊很像，说话挺有趣的。”
祁衡屹：“齐家俊那叫呱噪。”
黎枫哈哈哈笑，“他说你是他偶像，你这么说他，他要难过了。”
祁衡屹：“他现在的偶像是你。”
黎枫：“我？为什么？”
祁衡屹：“不知道，在我面前说话，十句有八句不离黎医生。”
黎枫：“怎么？你对黎医生有意见？”
祁衡屹可以想象他此刻眉梢上扬的俏皮表情，感觉怀里有点空，很想抱着他，“没有，不过想黎医生了。”
黎枫其实也想他，下午和林星盛聊天，还被林星盛损了一顿，“后悔了吧？就你正直无私，明明可以不去的，你就等着和祁队三天两头地吵架吧。”
黎枫不后悔，但对于林星盛说的问题，也有点担心，“祁衡屹，有人说异地恋的情侣矛盾会很多，我们会不会也会闹矛盾啊？”
祁衡屹：“也许会，但有矛盾就解决矛盾，别怕！”
他这种淡定的态度让黎枫觉得很踏实，又聊了一会后，祁衡屹开始催他去睡觉。在他睡着后，祁衡屹也没挂语音，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三天后，琅越别墅。
李西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静镇定的，两分钟前，接了个电话后，他神色慌张地敲开了杨风的门，“杨助，阿健出事了。”
杨风：“说。”
李西南：“他和人交易时，被条子当场抓走了。”
杨风：“你让他换交易地址他没换？”
李西南：“换了，但是不知道条子怎么知道了。”
杨风：“条子能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周倍招供了。”
李西南：“这个地址，周倍并不知道。”
杨风：“阿健个蠢货，把柄落周倍手上了居然都毫无察觉。”
李西南：“杨助，怎么办？”
杨风：“慌什么？周倍知道的有限，条子查不到我们的证据。”
李西南欲言又止，“可是，阿健......”
杨风：“阿健是老板培养起来的人，他不会背叛老板的，就算他背叛了老板，老板也有后手，老板是什么人，能因为一个下属被抓就出事？”
李西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淡定了一些。杨风吩咐道：“最近的交易要更加谨慎，让他们机灵点。”
李西南：“明白。”
杨风安抚好李西南去找郑沅。郑沅上次被祁衡屹打的伤还没好，坐在轮椅上，神情冷肃地浏览眼前电脑上的信息，留意到杨风进来的脚步，冷冷地瞥过来一眼。
杨风连忙敛神屏息，调整好表情，“老板，阿健被抓了。”
郑沅依然镇定地看着眼前地电脑，“你看着处理。”
“我明白。”杨风看了眼郑沅，“老板，你要不要出国避避？”
郑沅冷笑地看向他，“就这么点小事，就怕了？”
杨风低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郑沅看着桌上的日历，“不需要。”
杨风留意到他看着日历上30的数字，往年在国外，老板每年都会排除万难在30号前回来，现在离30号没几天了，老板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他不再劝。
郑沅的视线依然停留在30号上，过来一会，突然笑道：“杨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份礼物给小艺？”
杨风：“需要什么礼物，我去准备。”
郑沅：“不用，让人带句话给阿健。”
第68章
黄浩鑫他们根据周倍说的信息，在阿健和人交易的时候当场抓住了他，但是阿健比周倍还难审，阿健非常清楚以他当时向人贩卖的重量玉.岩征里，他是出不去了的。
黄浩鑫这边僵住了，梁志浩那边有了新的进展，他们查到于家明能在国外那家律所入职，推荐人是何硕。
梁志浩：“另外，你让查的他的资金往来，我们查到他有三笔从境外汇入的大额资金。”
梁志浩出去后，祁衡屹静静地坐了很久，从上次何硕带于家明来认叶菁菁的尸体，他就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回想最近几个月，何硕和他的几次见面，他说的话似乎都带着某种引导。
何硕新居入伙那次，和他透露说曳海那边的异常，引起了他对曳海的注意，他从曳海那里留意到了阿健和猴哥，上次和他说他律所的一个实习律师，也就是于家明的女朋友失踪了，给了他叶菁菁的信息，所以在发现叶菁菁被杀害时，他能第一时间锁定叶菁菁的身份信息。再上次在清吧，他还有意提到叶菁菁平时喜欢去中低档夜场玩，不明白她最后一次出现怎么会是在臻璀，把臻璀摆到了他面前。
何硕对他说的这些看似无意，其实都有明确的指引目标，无论是阿健还是叶菁菁，还有臻璀，都和郑沅有关，何硕在试图借他的手去打压郑沅，他一个律师，和郑沅美欧瓜葛，为什么要打压郑沅？他想渔翁得利，何硕很可能和郑沅他们作对的那个团伙有牵扯。
祁衡屹久久没有说话，好一会才把梁志浩叫进来，“把你们查到的消息同步给市局的黄队。”
黄浩鑫刚挂断梁志浩的电话，下属涂崇耀进来汇报说：“黄队，池健开口了。”
池健就是阿健，黄浩鑫站起来，“他说什么了？”
涂崇耀：“他说他的老板是荣生律所的合伙人何硕。”
黄浩鑫：“放他X的狗屁，他把我们当猴耍呢！”
涂崇耀：“他还说下周一何硕会和从墨西哥过来的人见面谈一笔大交易。”
黄浩鑫一巴掌拍向桌面，桌上的不锈钢茶杯被震得往左挪了挪，“他怎么不说何硕要见墨西哥总统？傻X玩意！”
某私密茶馆包间。
何硕无心品尝上好的洞庭碧螺春，神色焦虑，“余总、丁总，我真的得尽快出国。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于家明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联系不到他，我让人查了才知道那个蠢货为了给男朋友过生日，偷偷回国了，还被警方盯上了。”
曳海老板余建生：“一个于家明而已，你慌什么？”
何硕：“当初碰巧得知被郑沅弄得半死不活的那女人是于家明女朋友，丁总为了给郑沅使绊子，找到郑沅曾经的下属梁泉，让他把叶菁菁偷出来扔湖里。我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到郑沅身上，先是怂恿于家明报警，又带他去认尸帮警方快速确定叶菁菁身份。那小子是个同性恋，他根本就不爱叶菁菁，无论是报警也好，认尸也好，都是为了我提出的条件。他现在被警方控制了，警方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对，把我查出来。”
余建生：“你们文化人就是仁慈，你当初就不应该送他出国，应该送他上天。”
余建生从一个街头混混混到今天，处事的方式简单粗暴，他能把曳海做到这个规模，靠的就是狠，还有旧时发小丁家栋的指点。丁家栋和他不一样，考虑事情细致，野心勃勃，表面是知名律所的大老板，其实隐身在余健生背后，操控着余健生，让余健生为他所用。
丁家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轻飘飘地扫了何硕一眼，“警方只是盯上了于家明，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自乱阵脚！”
何硕苦笑：“你们不了解祁衡屹，只要让他抓住一点疑点，他就能抽丝剥茧。”
丁家栋放下茶杯，“让你出去也可以，上午来了单墨西哥那边的生意，对方指名你也要出面，完事后你再走。”
何硕从茶馆出来的时候，某家民宅门前停着一辆普通家用轿车，车内李西南给杨风打电话，“丁家栋好像对墨西哥那边提出的条件挺感兴趣的。”
杨风：“老板亲自设计的局，他怎么会不感兴趣。”
李西南：“不过警方真的会相信阿健说的吗？”
杨风：“老板要的不是他们信。”
李西南：“那老板要的是什么？”
杨风：“不信却不得不有所行动。”
李西南：“风哥，你觉得警方这次能抓到丁家栋和余健生吗？”
杨风：“这不是老板的目的。”
李西南：“老板的目的是......”
电话被挂断了。
得知何硕很可能也牵扯其中后，祁衡屹连黄浩鑫那边也不参与了。现在分局就他要忙的事最少，今天是星期五，要不是梁志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祁衡屹就提前下班去找黎枫了。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众下属，他最终还是没有抛下他们提前下班去约会。
半个小时后，祁衡屹亲自下楼提了一大袋下午茶上来，“大家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齐家俊第一个扑上来，抽出一杯奶茶，大大地吸了一口，“谢谢祁队帮我续命。”
何含珊也过来拿奶茶，“居然有我最爱的生椰柠檬撞奶，谢谢祁队。”
祁衡屹递给梁志浩一杯百香果汁，梁志浩不爱喝奶茶。
梁志浩：“你还特意帮我点了果汁？”
祁衡屹拍了下他肩，“那个袋子还有点心，你们自己拿。”
梁志浩喝了口果汁，随口道：“感觉你心情很好？”
齐家俊：“能不好吗？马上就要见到黎医生了。”
梁志浩：“黎医生下班回来？”
祁衡屹：“我过去。”
齐家俊：“祁队，你这是拉仇恨，我们那么忙，你却可以约会。”
祁衡屹：“你也可以找个对象约会。”
齐家俊：“我明天就找，不，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找人帮我介绍对象。”
何含珊：“打吧，祝你成功！”
齐家俊还真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妈，在干嘛呢？”
齐母：“在买菜呢，怎么啦？”
齐家俊：“没事，就是想和你说我今晚想吃鱼，你记得买鱼，妈妈辛苦啦，挂了啊！”
众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下午六点，祁衡屹准备下班过去曷市的时候，黎枫的电话进来了。
黎枫：“下班了吗？”
祁衡屹收拾桌面的资料，“马上。”
黎枫：“那你出来呗。”
祁衡屹锁抽屉的动作一顿，走到窗边往大门口看，看到了黎枫的车，黎枫把车窗降下了，正对着这边笑。
祁衡屹惊喜道：“等着。”
转身回去把抽屉锁好，快步往外走，到了车上，一把把黎枫拉到怀里狠狠地亲了好一会才放开他，“怎么自己回来了？”
黎枫靠在他怀里，“我周末可以休息两天，你这边说是休息，但是随时都会有突发情况，怕你赶不及回来，我想想还是我回来比较好，刚好下午下手术完，主任说这是我过来的第一个周末，猜我会回A市，让我提前下班，我一下班就回来了。”
祁衡屹在他后背拍了拍，“下来，我来开。”
两人交换了位置后，往家开。路上，祁衡屹问黎枫：“在家吃还是去外面吃？”
黎枫指了指后座的袋子，“回家吃，我打包了饭菜。”
祁衡屹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袋子上面的logo，笑道：“你去徐耀明那打包的？”
黎枫：“对啊，徐总之前给了我一张vip会员卡，让我多去他家餐厅吃饭，我想到你家附近刚好有一家他家的餐厅，有时间可以过去吃，我就拿了。刚才路过他家一家中餐分店，想吃他家的炒牛肉了，我就进去打包了。”
祁衡屹看向他，反问：“我家附近？”
黎枫意识到他什么意思，马上改口，“咱家附近。”
这下祁衡屹满意了，趁红灯，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黎枫拍掉他的手，拨拉了几下头发，“你怎么那么喜欢揉我头发，照你这么揉下去，我很快就要秃顶了。”
祁衡屹突然道：“老婆，看到你，我很高兴！”
他的语气很轻柔，眼神炽热，黎枫感觉自己要被他藏在眼里的汹涌爱意融化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从昨晚开始我也一直处在兴奋中，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这个念头，让我开心到飘飘然，刚才回来的路上，为了安全，我一再压抑自己亢奋的情绪。”
趁着最后两秒红灯，祁衡屹转身过去，又亲了他一下。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一家便利店，祁衡屹靠边停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等我一下。”
黎枫看了眼车外的便利店，猜到他要去买什么，轻咳一声，拉住准备下车的他，“那个......我买了。”
祁衡屹一把合上已经推开的车门，转头看他，黎枫不好意思和他对视，看着前面的街灯，“看我干嘛，开车啊。”
祁衡屹看着他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抱了他一下，他是如此的幸运，能遇到黎枫！
车子再次上路的时候，黎枫明显感觉到车速比刚才快了很多，侧头瞄了眼祁衡屹坚毅的侧脸，平直的肩膀，隔着衬衫也遮挡不住力量感的胳膊，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在回来之前他就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什么。这一个星期抱不到，摸不到，思念在距离中发酵，彼此都恨不得把思念和爱融进对方的血肉。
进门后，黎枫低头换鞋，鞋子还没脱出来，就被祁衡屹搂着推到一旁的墙上。祁衡屹一手垫在他脑后，一手抬高他下巴，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和之前温情的吻不同，祁衡屹吮着他唇的吻又重又野蛮，黎枫浑身发软，无力招架，把祁衡屹齐整的衬衫抓出了褶皱。祁衡屹的吻越来越放肆，手从衣服下摆伸进来的时候，黎枫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祁衡屹在他唇上深深地碾了一下，抵着他额头调整呼吸，撑在他头两边的手青筋紧绷。黎枫靠在他怀里，缓解身体的颤栗。下一秒，被祁衡屹一把抱了起来，失重感让他紧紧地搂着他脖子，祁衡屹低头在他眉间啄了一下，抱着他进了主卧浴室。
在祁衡屹把他放下的时候，黎枫把他推了出去，“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祁衡屹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他怕自己在浴室控制不住自己，顺从地走了出去，去了黎枫房间的浴室。
祁衡屹和黄浩鑫在戒毒所见到周倍，周倍身上知识分子文质彬彬的气质已经没了，整个人很颓靡，看到黄浩鑫和祁衡屹，撩了撩眼皮，“你们今天又想问什么？”
黄浩鑫：“除了你的朋友林锐，你还诱导了谁吸食‘极奢’？”
周倍还是之前的话，“没有了，就林锐一个。”
黄浩鑫：“你是从谁手上购买‘极奢’的？”
周倍：“忘了，不记得了。”
和之前一样，完全不配合，黄浩鑫看向祁衡屹，祁衡屹看着周倍：“你非常看重的治疗脑瘫的特效药项目，现在有了新的进展。”
一直消极抗拒低着头的周倍倏地抬起头。
祁衡屹把拿过来的实验数据给他看，周倍神情激动，一张一张地翻看，他的手在抖，“是谁盗窃了我的项目成果？”
祁衡屹：“没人盗窃你的项目结果，你的学生丛一没有放弃你的心血。”
周倍大大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祁衡屹：“你以前是人人称赞的优秀青年学者，最近这几年你在学术上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果，外界说你江郎才尽，把你贬得很低，特别是你涉毒的事情传出去后，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他们怀疑你的以前的研究也是借助外力取得的，你所谓的天赋异禀的才华不过是黑科技的产物......”
周倍浑身在发抖，直锤椅子上的挡板，怒喊：“放屁！他们这是嫉妒！！”
祁衡屹把他手边的资料拿回来，继续道：“在你被学术界划清界限，被世人唾骂，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拼命和你撇清关系时，只有丛一在全心全意守护你的研究成果，没想到你居然会有一个如此忠心你的学生！可惜，他应该保护不了多久你们的研究成果了，你们的研究成果大概率要被冠上别人的名字了。”
周倍紧张地追问：“什么意思？丛一怎么了？”
祁衡屹甩了几张照片给他。
周倍先是惊讶，最后低头沉默，祁衡屹也不说话。就在黄浩鑫以为周倍会像之前一样什么也不说时，他缓缓地抬头了，“我有条件。”
祁衡屹：“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黄浩鑫适时插话：“不过我们可以听听看。”
周倍开口了，他说了一串名字，当那一串名字出来的时候，黄浩鑫都有些惊了，祁衡屹倒是淡定，“你和阿建是怎么接头的？”
周倍继续说了几个地址和联络暗号。
从戒毒所出来，祁衡屹对黄浩鑫说：“阿健他们一直笃定周倍不敢说什么，他们也有人暗中盯着周倍，今天我们秘密过来，知道我们见了周倍的人很少，趁消息还没泄漏出来，你回去得抓紧时间布局。”
黄浩鑫和他并排往外走，“你说周倍说的地址和暗号会不会是假的？”
祁衡屹：“是不是假的，试试就知道了。”
剩下的是黄浩鑫他们的事，祁衡屹回了分局。路上挂上蓝牙耳机，给黎枫打电话，黎枫忙了一上午，这会刚忙完，准备去吃饭，接起电话时，声音里带着笑，“中午好啊，祁队！”
祁衡屹笑，“中午好，老婆！”
黎枫想起昨晚他叫老婆时的一些情景，感觉脸有点热，但是心里是开心的，再开口语气软了三分，“你在干什么？”
祁衡屹听着他难得有些黏糊到近似撒娇的声音，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痒，想捏捏他脸，亲一下他现在应该是红着的耳垂，“在回分局路上，吃午饭了吗？”
黎枫：“还没，同事让我等他一会，他带我去食堂。”
祁衡屹：“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黎枫：“男同事，怎么啦？”
祁衡屹：“你同事他们知道你结婚了吗？”
黎枫：“我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戴着戒指，开始工作的时候才摘下的，应该知道吧。”
祁衡屹：“嗯，以后上下班都戴着。”
BY.驭严黎枫有点回过味来了，“祁衡屹，你在吃醋吗？”
这时黎枫的同事忙完了，喊他：“黎医生，我好了，走吧。”
祁衡屹也听到了，“这是你的正常社交，我不吃醋，你去吃饭吧，要是食堂不合胃口就叫外卖，别硬吃。”
黎枫：“好，那你回到分局了也赶紧去吃饭。”
祁衡屹：“好。”
黎枫和同事去到医院的职工食堂，发现食堂还不错，环境很整洁，而且食物种类齐全，有面食、有汤、有快餐、还有米线、馄饨之类的。
同事姜青山比黎枫小两岁，拿着餐卡对黎枫说道：“食堂的食物味道一般，但也还能吃。你先试试，要是吃不惯，以后可以叫外卖。”
黎枫点点头，点了一份米线，米线的汤底居然不是清汤，是用骨头和鸡架熬出来的，汤味浓郁，米线里面的配菜很多，味道还挺不错的。
姜青山：“吃得惯吗？”
黎枫：“挺好的啊！”
姜青山一边吃一边和黎枫闲聊，“黎医生，听说今天从心内转过来一个主动脉瓣膜重度狭窄的患者，后来转院走了，是什么情况啊？”
黎枫：“她的主动脉瓣瓣环径太小了，置入最小的人工生物瓣膜也难以避免不匹配，得扩大主动脉根部，但Manouguian和Nicks手术都不能满足患者的治疗需求，需要用Y形主动脉根部扩大术。”
他这么一说，姜青山就明白患者为什么转院了，Y形主动脉根部扩大术难度大，技术要求高，曷市人民医院不具备开展的条件。
姜青山感叹了一句：“我去仁康的手术室参观过，作为一个外科医生，仁康的医疗设备真的是让人看得心情澎湃，黎医生，你们平时手术多吗？”
黎枫：“挺多的，择期手术排得很满。”
姜青山：“我很崇拜贺老师，偷偷告诉你，我还想过考他的博士生，但是我的学神师姐都失败了，我就没勇气考了。””
黎枫：“有机会带你见见他，让你当面表达你的崇拜之情。”
姜青山激动地看着他，“我当真了哈！”
黎枫：“老师很随和的，也很喜欢和年轻人交流，只是太忙了，有机会的话带你见他。”
姜青山义气道：“黎医生，你在曷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黎枫看着他想起了齐家俊，忍不住笑，“好。”
祁衡屹忙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一上车就拨通了黎枫的语音通话。
黎枫一边看曷市心外科的资料，一边等他，语音通话进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心疼道：“忙到这么晚，吃饭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忙了一天的祁衡屹，疲惫感去了一大半，“吃过了，你呢？”
黎枫：“我早就吃过了。”
祁衡屹：“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黎枫：“还好，这边病人相对少一些，没有在仁康那么忙。”
祁衡屹：“晚上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吗？”
黎枫：“不是很无聊，下班后和科室的同事们去旁边的那个高职院校里面打篮球了，今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老了，想当初我也是校队的队员，今天和那些大一大二的学生打比赛，打得我气喘吁吁的。”
祁衡屹：“那是因为你很长时间没锻炼了。”
黎枫：“下次你锻炼带上我。”
祁衡屹：“行。”
两个人就这么一句句地闲聊，其实基本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是谁都舍不得挂断，就这么聊到了祁衡屹回到家。
祁衡屹：“我要去洗澡了，还把手机拿进浴室吗？”
黎枫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笑意，牙痒痒道：“你把手机放外面。”
祁衡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想到他明天还要上班，不再逗他，“那你去睡觉吧，很晚了。”
黎枫不太愿意挂，“等你洗完澡我再睡。”
祁衡屹：“那我把手机放外面了，一会出来再聊。”
黎枫：“好。”
祁衡屹洗完澡出来，听到黎枫在和一个男生说话。
黎枫：“姜医生，你怎么上来了？”
姜青山：“我刚才出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宿舍还亮着灯，就上来问一下你吃不吃夜宵。”
黎枫：“你买了这么多？”
姜青山：“对啊，你想吃什么就拿。”
黎枫意思意思地拿了两串羊肉串，“我不饿，吃这个就好了，谢谢姜医生。”
姜青山：“嗨，客气啥，那明天见，我回去了。”
听到姜青山回去了，祁衡屹才出声，“同事？”
黎枫：“啊，同事，性格和齐家俊很像，说话挺有趣的。”
祁衡屹：“齐家俊那叫呱噪。”
黎枫哈哈哈笑，“他说你是他偶像，你这么说他，他要难过了。”
祁衡屹：“他现在的偶像是你。”
黎枫：“我？为什么？”
祁衡屹：“不知道，在我面前说话，十句有八句不离黎医生。”
黎枫：“怎么？你对黎医生有意见？”
祁衡屹可以想象他此刻眉梢上扬的俏皮表情，感觉怀里有点空，很想抱着他，“没有，不过想黎医生了。”
黎枫其实也想他，下午和林星盛聊天，还被林星盛损了一顿，“后悔了吧？就你正直无私，明明可以不去的，你就等着和祁队三天两头地吵架吧。”
黎枫不后悔，但对于林星盛说的问题，也有点担心，“祁衡屹，有人说异地恋的情侣矛盾会很多，我们会不会也会闹矛盾啊？”
祁衡屹：“也许会，但有矛盾就解决矛盾，别怕！”
他这种淡定的态度让黎枫觉得很踏实，又聊了一会后，祁衡屹开始催他去睡觉。在他睡着后，祁衡屹也没挂语音，拿着手机去了书房。
三天后，琅越别墅。
李西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静镇定的，两分钟前，接了个电话后，他神色慌张地敲开了杨风的门，“杨助，阿健出事了。”
杨风：“说。”
李西南：“他和人交易时，被条子当场抓走了。”
杨风：“你让他换交易地址他没换？”
李西南：“换了，但是不知道条子怎么知道了。”
杨风：“条子能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周倍招供了。”
李西南：“这个地址，周倍并不知道。”
杨风：“阿健个蠢货，把柄落周倍手上了居然都毫无察觉。”
李西南：“杨助，怎么办？”
杨风：“慌什么？周倍知道的有限，条子查不到我们的证据。”
李西南欲言又止，“可是，阿健......”
杨风：“阿健是老板培养起来的人，他不会背叛老板的，就算他背叛了老板，老板也有后手，老板是什么人，能因为一个下属被抓就出事？”
李西南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淡定了一些。杨风吩咐道：“最近的交易要更加谨慎，让他们机灵点。”
李西南：“明白。”
杨风安抚好李西南去找郑沅。郑沅上次被祁衡屹打的伤还没好，坐在轮椅上，神情冷肃地浏览眼前电脑上的信息，留意到杨风进来的脚步，冷冷地瞥过来一眼。
杨风连忙敛神屏息，调整好表情，“老板，阿健被抓了。”
郑沅依然镇定地看着眼前地电脑，“你看着处理。”
“我明白。”杨风看了眼郑沅，“老板，你要不要出国避避？”
郑沅冷笑地看向他，“就这么点小事，就怕了？”
杨风低头：“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郑沅看着桌上的日历，“不需要。”
杨风留意到他看着日历上30的数字，往年在国外，老板每年都会排除万难在30号前回来，现在离30号没几天了，老板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的，他不再劝。
郑沅的视线依然停留在30号上，过来一会，突然笑道：“杨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份礼物给小艺？”
杨风：“需要什么礼物，我去准备。”
郑沅：“不用，让人带句话给阿健。”
第68章
黄浩鑫他们根据周倍说的信息，在阿健和人交易的时候当场抓住了他，但是阿健比周倍还难审，阿健非常清楚以他当时向人贩卖的重量玉.岩征里，他是出不去了的。
黄浩鑫这边僵住了，梁志浩那边有了新的进展，他们查到于家明能在国外那家律所入职，推荐人是何硕。
梁志浩：“另外，你让查的他的资金往来，我们查到他有三笔从境外汇入的大额资金。”
梁志浩出去后，祁衡屹静静地坐了很久，从上次何硕带于家明来认叶菁菁的尸体，他就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回想最近几个月，何硕和他的几次见面，他说的话似乎都带着某种引导。
何硕新居入伙那次，和他透露说曳海那边的异常，引起了他对曳海的注意，他从曳海那里留意到了阿健和猴哥，上次和他说他律所的一个实习律师，也就是于家明的女朋友失踪了，给了他叶菁菁的信息，所以在发现叶菁菁被杀害时，他能第一时间锁定叶菁菁的身份信息。再上次在清吧，他还有意提到叶菁菁平时喜欢去中低档夜场玩，不明白她最后一次出现怎么会是在臻璀，把臻璀摆到了他面前。
何硕对他说的这些看似无意，其实都有明确的指引目标，无论是阿健还是叶菁菁，还有臻璀，都和郑沅有关，何硕在试图借他的手去打压郑沅，他一个律师，和郑沅美欧瓜葛，为什么要打压郑沅？他想渔翁得利，何硕很可能和郑沅他们作对的那个团伙有牵扯。
祁衡屹久久没有说话，好一会才把梁志浩叫进来，“把你们查到的消息同步给市局的黄队。”
黄浩鑫刚挂断梁志浩的电话，下属涂崇耀进来汇报说：“黄队，池健开口了。”
池健就是阿健，黄浩鑫站起来，“他说什么了？”
涂崇耀：“他说他的老板是荣生律所的合伙人何硕。”
黄浩鑫：“放他X的狗屁，他把我们当猴耍呢！”
涂崇耀：“他还说下周一何硕会和从墨西哥过来的人见面谈一笔大交易。”
黄浩鑫一巴掌拍向桌面，桌上的不锈钢茶杯被震得往左挪了挪，“他怎么不说何硕要见墨西哥总统？傻X玩意！”
某私密茶馆包间。
何硕无心品尝上好的洞庭碧螺春，神色焦虑，“余总、丁总，我真的得尽快出国。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于家明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联系不到他，我让人查了才知道那个蠢货为了给男朋友过生日，偷偷回国了，还被警方盯上了。”
曳海老板余建生：“一个于家明而已，你慌什么？”
何硕：“当初碰巧得知被郑沅弄得半死不活的那女人是于家明女朋友，丁总为了给郑沅使绊子，找到郑沅曾经的下属梁泉，让他把叶菁菁偷出来扔湖里。我为了把警方的视线引到郑沅身上，先是怂恿于家明报警，又带他去认尸帮警方快速确定叶菁菁身份。那小子是个同性恋，他根本就不爱叶菁菁，无论是报警也好，认尸也好，都是为了我提出的条件。他现在被警方控制了，警方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对，把我查出来。”
余建生：“你们文化人就是仁慈，你当初就不应该送他出国，应该送他上天。”
余建生从一个街头混混混到今天，处事的方式简单粗暴，他能把曳海做到这个规模，靠的就是狠，还有旧时发小丁家栋的指点。丁家栋和他不一样，考虑事情细致，野心勃勃，表面是知名律所的大老板，其实隐身在余健生背后，操控着余健生，让余健生为他所用。
丁家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轻飘飘地扫了何硕一眼，“警方只是盯上了于家明，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自乱阵脚！”
何硕苦笑：“你们不了解祁衡屹，只要让他抓住一点疑点，他就能抽丝剥茧。”
丁家栋放下茶杯，“让你出去也可以，上午来了单墨西哥那边的生意，对方指名你也要出面，完事后你再走。”
何硕从茶馆出来的时候，某家民宅门前停着一辆普通家用轿车，车内李西南给杨风打电话，“丁家栋好像对墨西哥那边提出的条件挺感兴趣的。”
杨风：“老板亲自设计的局，他怎么会不感兴趣。”
李西南：“不过警方真的会相信阿健说的吗？”
杨风：“老板要的不是他们信。”
李西南：“那老板要的是什么？”
杨风：“不信却不得不有所行动。”
李西南：“风哥，你觉得警方这次能抓到丁家栋和余健生吗？”
杨风：“这不是老板的目的。”
李西南：“老板的目的是......”
电话被挂断了。
得知何硕很可能也牵扯其中后，祁衡屹连黄浩鑫那边也不参与了。现在分局就他要忙的事最少，今天是星期五，要不是梁志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祁衡屹就提前下班去找黎枫了。看着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众下属，他最终还是没有抛下他们提前下班去约会。
半个小时后，祁衡屹亲自下楼提了一大袋下午茶上来，“大家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齐家俊第一个扑上来，抽出一杯奶茶，大大地吸了一口，“谢谢祁队帮我续命。”
何含珊也过来拿奶茶，“居然有我最爱的生椰柠檬撞奶，谢谢祁队。”
祁衡屹递给梁志浩一杯百香果汁，梁志浩不爱喝奶茶。
梁志浩：“你还特意帮我点了果汁？”
祁衡屹拍了下他肩，“那个袋子还有点心，你们自己拿。”
梁志浩喝了口果汁，随口道：“感觉你心情很好？”
齐家俊：“能不好吗？马上就要见到黎医生了。”
梁志浩：“黎医生下班回来？”
祁衡屹：“我过去。”
齐家俊：“祁队，你这是拉仇恨，我们那么忙，你却可以约会。”
祁衡屹：“你也可以找个对象约会。”
齐家俊：“我明天就找，不，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找人帮我介绍对象。”
何含珊：“打吧，祝你成功！”
齐家俊还真给他妈打了个电话，“妈，在干嘛呢？”
齐母：“在买菜呢，怎么啦？”
齐家俊：“没事，就是想和你说我今晚想吃鱼，你记得买鱼，妈妈辛苦啦，挂了啊！”
众人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下午六点，祁衡屹准备下班过去曷市的时候，黎枫的电话进来了。
黎枫：“下班了吗？”
祁衡屹收拾桌面的资料，“马上。”
黎枫：“那你出来呗。”
祁衡屹锁抽屉的动作一顿，走到窗边往大门口看，看到了黎枫的车，黎枫把车窗降下了，正对着这边笑。
祁衡屹惊喜道：“等着。”
转身回去把抽屉锁好，快步往外走，到了车上，一把把黎枫拉到怀里狠狠地亲了好一会才放开他，“怎么自己回来了？”
黎枫靠在他怀里，“我周末可以休息两天，你这边说是休息，但是随时都会有突发情况，怕你赶不及回来，我想想还是我回来比较好，刚好下午下手术完，主任说这是我过来的第一个周末，猜我会回A市，让我提前下班，我一下班就回来了。”
祁衡屹在他后背拍了拍，“下来，我来开。”
两人交换了位置后，往家开。路上，祁衡屹问黎枫：“在家吃还是去外面吃？”
黎枫指了指后座的袋子，“回家吃，我打包了饭菜。”
祁衡屹扭头看了一眼，看到袋子上面的logo，笑道：“你去徐耀明那打包的？”
黎枫：“对啊，徐总之前给了我一张vip会员卡，让我多去他家餐厅吃饭，我想到你家附近刚好有一家他家的餐厅，有时间可以过去吃，我就拿了。刚才路过他家一家中餐分店，想吃他家的炒牛肉了，我就进去打包了。”
祁衡屹看向他，反问：“我家附近？”
黎枫意识到他什么意思，马上改口，“咱家附近。”
这下祁衡屹满意了，趁红灯，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黎枫拍掉他的手，拨拉了几下头发，“你怎么那么喜欢揉我头发，照你这么揉下去，我很快就要秃顶了。”
祁衡屹突然道：“老婆，看到你，我很高兴！”
他的语气很轻柔，眼神炽热，黎枫感觉自己要被他藏在眼里的汹涌爱意融化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从昨晚开始我也一直处在兴奋中，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这个念头，让我开心到飘飘然，刚才回来的路上，为了安全，我一再压抑自己亢奋的情绪。”
趁着最后两秒红灯，祁衡屹转身过去，又亲了他一下。
快到家的时候，路过一家便利店，祁衡屹靠边停车，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等我一下。”
黎枫看了眼车外的便利店，猜到他要去买什么，轻咳一声，拉住准备下车的他，“那个......我买了。”
祁衡屹一把合上已经推开的车门，转头看他，黎枫不好意思和他对视，看着前面的街灯，“看我干嘛，开车啊。”
祁衡屹看着他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抱了他一下，他是如此的幸运，能遇到黎枫！
车子再次上路的时候，黎枫明显感觉到车速比刚才快了很多，侧头瞄了眼祁衡屹坚毅的侧脸，平直的肩膀，隔着衬衫也遮挡不住力量感的胳膊，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在回来之前他就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什么。这一个星期抱不到，摸不到，思念在距离中发酵，彼此都恨不得把思念和爱融进对方的血肉。
进门后，黎枫低头换鞋，鞋子还没脱出来，就被祁衡屹搂着推到一旁的墙上。祁衡屹一手垫在他脑后，一手抬高他下巴，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和之前温情的吻不同，祁衡屹吮着他唇的吻又重又野蛮，黎枫浑身发软，无力招架，把祁衡屹齐整的衬衫抓出了褶皱。祁衡屹的吻越来越放肆，手从衣服下摆伸进来的时候，黎枫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祁衡屹在他唇上深深地碾了一下，抵着他额头调整呼吸，撑在他头两边的手青筋紧绷。黎枫靠在他怀里，缓解身体的颤栗。下一秒，被祁衡屹一把抱了起来，失重感让他紧紧地搂着他脖子，祁衡屹低头在他眉间啄了一下，抱着他进了主卧浴室。
在祁衡屹把他放下的时候，黎枫把他推了出去，“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祁衡屹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他怕自己在浴室控制不住自己，顺从地走了出去，去了黎枫房间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