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不需要你说很多位。
只需要一位有效治疗并且控制住的病人。
“IC这样的疑难杂症，如果有这样的病人存在，我相信梁教授一定会印象深刻并不会忘，你自称你一直在IC领域不断的研究，出现了这样一位被你治好的病人，不，对于疑难杂症我们不说治好，只说有效控制，不说治愈，只说临床上的控制…”
“相信，你一定会印象深刻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更多数据。”
台上的几位教授和医生，不由纷纷点头。
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例子，疑难杂症里有谁真的正常得以控制，那必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有效治疗法。
也有的医生忍不住道，“这位同学，IC是疑难杂症，之所以称为疑难杂症就是病因机制不明，治疗上能做到缓解就已经很好了，如何可能治好，如果轻易治好它就不叫疑难杂症了。”
大宝目光微转看向这位湾岛的医生说道，“有没可能我会这么问，是有原由的…”
她抖了抖手里两米长的纸张。
“根据我所知道的，如今IC较之十年前的治疗法更多。”
“羊城有位医生，他给病人提供了一线药物治疗法，因此而控制住的病人，有数位…”
“湾岛有位IC专家汉教授，他应该是国内外目前治疗IC最先进的，在他手中得以控制住症状，正常人生活的病人，也有数位…”
“IC群体里，靠吃药控制住病情而获得正常的也有两位数。”
“而梁教授从业这么多年，接诊IC病人如此之多，却连一个有效控制的病人都没有，那么，他凭何是行业佼佼者？”
大宝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不用问，我所说的有足够的凭证依据可以支撑，亦可以去追查…”
她向来都是数据说话的，还是真金白银花了换来的数据结论，人的言语可能会带有主观性，可数据不会，数据呈现出来的东西永远是最客观的。
要不，今日也不会有底气站在这。
而底下的人则没当回事。
等着梁华说出他得以有效治疗的病人。
行业的佼佼者。
肯定能说不出不止一位的吧？
大家对梁华很自信。
只是……
短暂的一分钟过去了。
怎么这么安静？
无数双目光注视着梁华。
梁华张了张嘴……
他很自信的打算脱口好些个名字的。
然后他发现在自己张口的时候，记忆随之涌现。
他在这个领域十多年，做过无数台检查手术。
以及也做过行业内极少人能做的切膀胱手术，人工尿道括约肌植入术……
很多很难的手术，他都能做。
但是……
在IC这块，他检查，他推荐病人灌注，他推荐病人起搏器，神经仪…
但是来和自己反馈治好，有效的病人。
梁华惊恐的发现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问题。
没有……
居然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想出一个人感激自己的轮廓来。
可是，确实没有…
零！这个字数，把他自己都惊到了。梁华是敛财是有私心，可他一直自信的认为自己在治疗病人的同时，有很多也是有显著的，可如今被一问，再一想…
居然一个来反馈感激的病人都没有。
他当机立断的想随意捏造几个出来，可是目光对上大宝时，一个念头冒出。
他丝毫不怀疑。
自己能捏造出来。
对方就能去追查，如今可不是黄执在门诊举报的时候都是病人，外行人。
这里可都是医学生，未来行业领域的医生。
台上还有数名专家教授在场。
“怎么回事？梁教授怎么好像很紧张…”
“是不是想不起来…”
也有学生抱打不平的道，“这位女同学你是在质疑梁教授的医术吗？可是上课的时候，梁教授有一例膀胱全切回肠造口的手术资料，如今据我们所知，都被不少泌尿科的医生所观摩学习。”
这手术就足以证明梁华不是虚的，因为全切膀胱不是随便什么医生都做得来的。
大宝故意道，“找梁教授切膀胱的病人，都是IC居多…”
“梁教授能IC治疗有效率都能作假，那谁知道，那病人是否真的需要被切膀胱呢？或许本来她不用切的，结果被梁教授一误导，就需要切了呢…”
这话让在场的人震惊和愤怒。
也让梁华愤怒，可对上大宝戏谑的眼神，他瞳孔放大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十多年前的某一天，自己也曾在同样的场合。
同样慷慨激昂的对峙一个人。
和今天的场景，竟如此的相似！
第451章
你咋不说话？
大宝手中的话筒轻轻晃着打在肩膀上，目光注视着梁华。
她是故意的。
字字不提老录，却字字让梁华想到老录。
因为二十年前。
梁华就是用着同样的方式把录建朝举报了的。
当时的梁华，作为留学生，作为专业排行前三的学生。
刚接触到IC这个病，彼时的他对这个病所知的不多。
他只是从别人嘴中获知了一位IC病人好了。
但是他好了的方式是录建朝违规了医院的操作给病人进行了呋喃西林的灌注。
当时病人的膀胱容量已经所剩不多了，只有不到一百毫升，两位数。
呋喃西林一瓶有五百毫升。
录建朝将其中三百毫升灌注进了老太的膀胱，这会引发一个风险，那就是膀胱会爆炸，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二十多岁的梁华气血方刚，对录建朝的行为非常愤怒，认定了这是个庸医，是医学界的耻辱。
病人不知这样操作的风险，膀胱爆炸那对病人接下来面对意味着什么，可医生应该知道，不该如此行为…
是的，年轻时候的梁华，考虑到的不是录建朝违反行业规则会为同行带来多大的麻烦。
他想到的是：病人不懂，医生如此行径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录建朝盲目自大的操作可能会害了病人，而病人不懂，病人懂的话肯定会追究。
更别提陆续有病人在获知老太好了后，前往找他。
梁华和同学探讨了这个事。
大家都轻飘飘的。
觉得……
病人至少好了，不就好了么？
没有人愿意出头。
可梁华做不到漠视，今儿这个病人是幸运，那下一个，下下个呢？
录建朝这是拿病人在做实验，所以，他把录建朝给举报了。
在录建朝的演讲台下，他亮出了拿到的证据，证明了录建朝的违规操作。
梁华当时是留学生，口才很好，慷慨激昂。
作为医生录建朝的违规行为，以及可能谋害病人的健康为同行带来麻烦…终于在同行里引起了重视和愤怒。
媒体将这一段写进了采访里。
哪怕录建朝当时在被调查的时候，一再申明。
是病人所要求的。
哪怕那位老太愿意出面，为录建朝作证。
是她自己要求的。
可是没有用……
因为大众不愿意听，不了解这个病也不想了解。
IC那会还没有如今那么普及，那是一个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不久的病，大家不了解它的痛苦和折磨。
大家知道的只是录建朝违规操作了，是庸医，他们只要认知自己所认知的就足够了。
所以，录建朝被吊销了行医资格，在快退休的年纪，被从三甲开除，并处罚了一笔金额。
梁华因此而大出风头，在同行里，他的行径被人夸奖。
仗义。
好医生。
为病人出头。
同学的夸赞和崇拜，让梁华也陷入了一种，自己确实很正义的念头里，他痛恨录建朝的行径，厌恶他不管病人死活的违规操作。
然后……
他成了医生。
他接触了IC，他想要为病人答疑解难。
可他没想到IC会这么难。
每个来访的病人都拿他当心理医生一样的来回输出，然后梁华发现，不管采取国内外什么办法，都根本无法有效治疗，唯一有效的就是灌注。
可是灌注多贵啊。
XKL是国产的，便宜，哪怕再便宜医院里灌注也要数百。
灌注以半年起步，病人根本无法承担这笔消费。
XST就更不用说了。
医院开药前后加起来二千，一个月四瓶，八千。
那个年代工资才多少，不是有钱人根本承担不起这八千的治疗费用。
多种方案不见疗效中……
梁华慢慢接触了同行，初时是为了探讨，研究，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圈子抱怨起了医生的工资，在一线的难以立足，然后提到了起搏器，肉毒素，手术等等一系列东西…
他被带着认识了医代销售代表。
起搏器在国外也用于治疗IC，十万的东西，分一二期，这东西是植入人的体内，有效率，不能说没有，你都病了你就尝试对不？
尝试的结果就是，只要每对病人推销手术一起起搏器。
梁华就能得到一定的利润回报。
利润的回报，能让他在京城买房，能让他进行一些高消费。
能让他父母在老家有脸，让他在亲戚和同学面前获得羡慕和崇拜。
于是，遗忘了入行的初心。
等他再记起来的时候……
他在一场讨论交流会发现了问题，一个过去录建朝提过的问题，是否IC真的是IC。
临床上，他遇上了一个病人，水扩张到达了一千毫升。
没出血点。
可对方有IC的症状，病理也呈现黏膜撕裂。
录建朝过去曾对IC提出过疑问。
梁华在接触那个病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坏消息。
过去他所质疑的那个人，或许人家不是庸医，人家只是走在了发现疑难杂症问题的前沿。
好消息是，对方已经老了，退出医疗回到老家了。
然后……
他选择以IC的方式治疗那个病人，是不是IC其实根本也不重要反正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没什么区别的，没什么区别的，可当他再见到录建朝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没有区别的，还是有区别的。
他的心虚，他的恐惧，面对录建朝时总提醒着他过去曾自以为时正确，慷慨以昂的冤枉了一位医生，他无法挺直起腰杆子来。
一个年轻有为，能做膀胱全切手术的医生。
可他，在IC这条路，有效率竟然为零，多么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
可偏偏，这又是惊人的事实。
郑文栋的那个群，几百号病友，几乎慕名都找过梁华。
可梁华早已违背初心。
这就导致了他提出的方案远远落后于其他省城一直还在研究的医生。
大家稍一对。
就发现……
没有一个人是在梁华手底下得到有效治疗的。
台上的教授和老师们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台下，学生们也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不会真的有效率零吧？”
“不可能吧，梁教授可是IC的头部…”
头部治愈率为零，还是在京城，你在开什么玩笑？
学校的领导也绷不住了看梁华，清了清嗓子…
心道，你说话啊？
你咋不说话？
你被问住了？不会吧？
我们请了个水货来演讲？
种种疑惑在脑海里掠过，还是家属座的杨瑶反应快一步，道，“梁华前阵子手术太过密集，导致感冒了一直没完全恢复就飞过来这边了…”
第452章
不提，那就是为了和大家交流
学校的领导们连忙表示，是是是，看出来了，医者仁心梁教授要保重身体。
眼下这种情况。
就算知道杨瑶是睁眼说瞎话。
但是大家都是人精，好好一场演讲，你就是说假的，我们也配合你给说成是真的。
大家都好交差。
你这会就是说你男人怀孕了，我们也点头应是。
杨瑶出声道，“这个女孩似乎不是贵校的学生，而且一直提问刁钻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而来的，还是把她请出去吧。”
梁华沉默的听着杨瑶的安排。
眼下，把郑家喻请走，是最为合适的。
学校的领导对视一眼，也默认了这个方案。
总不能真因为一个女孩把演讲搞砸吧。
多丢份啊。
于是，学校的人去喊了保安来。
只是大学的保安嘛，就算拿了警棍在手看起来也好似随时能倒地碰瓷。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校长又点了几名老师，让他们过去把人请过去。
副校长起身道，“我去吧。”
把一个闹事女娃娃请出去。
还能在领导面前得脸。
一举多得。
洒洒水的事……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副校长和保安两个人往学生席间走，很快就走到了大宝所在的那一排。
就在学生们已经猜到了，这女生要被请出去的时候。
靠过去的副校长接近了郑家喻。
目光对视后，往她那排过去然后一步不曾停留的，从另一条过道上捡了个垃圾，然后走了开，将那垃圾丢进了垃圾桶里。
“？”
“？”
弄啥勒？
副校长回到了台上，在校长的注视里，擦了把子额头的汗，领导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他之所以秀了一场。
是因为快接近大宝的时候，耳机传来了教育局领导阻止的声音。
郑家喻能进场的票。
是她顶着苏家的名头要的。
苏汪祥托在湾岛的友人亲自打的电话。
那友人，在湾岛也是富豪级别的层次。
请出去万一磕了碰了说是在学校摔的赖他们，虽然说沪市的手伸不到湾岛这么可怕的程度。
但是……
孩子不就问几个问题而已吗？说明上进，有什么错呢。
副校长和保安去席间走了一场，就只是单纯走了一场。
杨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都不用去问为什么没把人带出去都能猜到为什么。
她目光盯着大宝，手心微掐的回到了自己位置落坐。
现在只能看梁华自己如何应付过去了…
短暂的沉默后。
台下的医学生们也已经骚动了。
梁华知道自己得出声，得制止这场骚动，“有效率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进行精准的统计过，但是病人来找我，都是出于信任…”
不等大宝说话。
梁华便道，“这位同学对IC似乎非常了解，可我看你非常年轻，是否家中长辈对IC有深度的研究？”
他想引。
引大宝说出录建朝的名字。
只要大宝说出录建朝的名字。
那么今时今刻她所有的言论都能化为两个字，针对。
然而……
面对梁华的提问，大宝却仿若听不到似的直接掠过，严肃道，“梁教授似乎一直在逃避治疗有效率的这个问题，为什么？”
“作为临床头部的医生，前去找你的病人诸多，你应该有诸多的临床病例供你所研究…”
然而只是一个简单的治疗有效率，你都统计不出来。
你说你是头部？
你说你是疑难杂症研究者？
你怎么研究的，睡觉梦里研究的吗？
大宝非常之不解。
医学生们也非常之不解。
作为宣传中自称佼佼者。
IC的头部。
梁华在有效率这个问题，却一直避而不提。
一个医生，在研究新领域这块，治疗效率代表成就感觉，代表进度，不该被避而不谈的。
避而不谈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因为没业绩。
没业绩，就没什么好提的。
只能避而不提。
梁华避而不提…
台上的一名教授出声道，“这位女同学怎么称呼。”
大宝道，“郑家喻。”
教授道，“郑家喻同学，我看你手中有张卷纸一直拿在手里…”
大宝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嘿了一声…
老头子懂事啊。
她拿了这么久，终于有人问了。
大宝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这是一份数据报告…”
她自从看到老郑电脑里的东西后。
前后花了两年做的报告。
从国内发现首例IC起，再到IC的进展治疗推进，这个过程里，IC的治疗被不断的进行推翻重建。
其中还包含了大量国外的治疗论文，也不缺乏有韩，有湾岛的资料。
大宝素来自来熟，问那教授，“要看吗？”
几分后。
两米长的数据出现在了台上这些教授的手里。
“我这手里还有一份报告…”
“这个报告的病人，是一位老太，她可能不是国内首位水扩张的病人。”
“但是却是我所能找到的第一位有意识保留有水扩张报告的病人。”
“二十年前她做三次水扩张，膀胱里皆有出血点，那时她被确诊为IC…”
“后在沪市治疗阴差阳错经一次灌注所治好，至今过去二十年前，不曾复发…”
“她如今年岁已经九十多岁。”
“我对她做出了请求…”
大宝请求了对方再做一次水扩张，对方在知道了大宝前来的目的后以及录建朝后来的遭遇后，同意了再做一次水扩张，虽然过程里家属也几经犹豫，但最终大宝许以了一笔不低的好处费后，对方的后辈刚好需要一笔钱财在一线立足，所以同意了。
最新的水扩张报告呈现对方的膀胱依然有红斑和出血点，但是她本人无症状。
台上的教授立即小声喧哗起来，报告在几人手里传来传去。
而传到梁华手里……
这老太……
不用问，必然是录建朝当年通过呋喃西林灌注的那位。
梁华抓紧了纸张看向大宝，“这位病人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
大宝严肃的叹道，“梁教授，主治是谁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明确有出血点却无症状这一点吗？”
你总提主治干嘛呢？
提长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引我说出什么。
想要我提录爷爷。
可大宝偏不提，提录爷爷干嘛，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是为了录爷爷而出面的吗，当然不是，她是为了疑难杂症的解惑而来。
提了录爷爷那就是私人恩怨。
不提，那就是为了和大家交流，为了病人的效益，也是为了医生的名誉，是大义！
第453章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大宝特别真挚。
她才十七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就是一个发现了问题，请教问题的好孩子而已啊。
杨瑶声音骤然响起，“可是老太已经九十多岁了，她说的话不一定作数…”
梁华被点醒，是啊，九十多岁的老人已经无法自理说法也无法清晰了说的话不能作为有效数据。
然而……
这时台上一位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郑家喻同学，你这份数据报告，可保真吗？”
大宝看向这位教授。
汉教授的学生。
大宝疑惑的道，“这种东西还能造假？”
“老奶奶做水扩的医院是郑市一院的庆医生亲手做的。”
“她的报告，水扩过程医生也帮着拍了视频。”
“住院资料病理报告，医院也保留了档案。”
“庆医生，那就是真的了…”
IC领域里，国内有少数几个专家。
郑市的庆主任，就是其中之一，只要在IC圈子的，基本大家都对这个领域内的人有所研究观察，郑市的医院在治疗IC上还有一项技术，中药灌注，费用一次要近万，号称可治腺性。
不过湾岛这边的医生觉得这是种敛财手段，不大瞧得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但是治疗不行，做个检查，庆主任还是不会出错的。
大宝所提供的数据，都是绝对百分百的数据。
可查，可追溯。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
对付敌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掐住对方的七寸把它弄死。
弄不死，就是给自己留后患。
“汉教授之前确实也接触过几位这样的病人…”这位台上的教授目光灼热的说道，“膀胱水扩后有出现红斑，出血点，但无症状。”
“同时还治疗过一位大陆的年轻女孩，她是为了治疗IC找了一个湾岛这边的丈夫嫁过来的，膀胱内确实都是斑驳血点…”
“治疗多年无进展…”
“然而…”
“她喝玉米须好转了。”
看得出来，这位教授似乎对这一操作也是非常之不能理解。
昂贵的药物，多种治疗手段都无用。
然而，大陆两块钱一大袋的玉米须，一种丢在农田里都没人会去捡去的东西，煮水，一天分三次冲水喝，喝好转了。
“类似的例子，我们都有保留观察，前后有七例之多…”
只需要一位有效治疗并且控制住的病人。
“IC这样的疑难杂症，如果有这样的病人存在，我相信梁教授一定会印象深刻并不会忘，你自称你一直在IC领域不断的研究，出现了这样一位被你治好的病人，不，对于疑难杂症我们不说治好，只说有效控制，不说治愈，只说临床上的控制…”
“相信，你一定会印象深刻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更多数据。”
台上的几位教授和医生，不由纷纷点头。
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例子，疑难杂症里有谁真的正常得以控制，那必然加以研究，以此来获取有效治疗法。
也有的医生忍不住道，“这位同学，IC是疑难杂症，之所以称为疑难杂症就是病因机制不明，治疗上能做到缓解就已经很好了，如何可能治好，如果轻易治好它就不叫疑难杂症了。”
大宝目光微转看向这位湾岛的医生说道，“有没可能我会这么问，是有原由的…”
她抖了抖手里两米长的纸张。
“根据我所知道的，如今IC较之十年前的治疗法更多。”
“羊城有位医生，他给病人提供了一线药物治疗法，因此而控制住的病人，有数位…”
“湾岛有位IC专家汉教授，他应该是国内外目前治疗IC最先进的，在他手中得以控制住症状，正常人生活的病人，也有数位…”
“IC群体里，靠吃药控制住病情而获得正常的也有两位数。”
“而梁教授从业这么多年，接诊IC病人如此之多，却连一个有效控制的病人都没有，那么，他凭何是行业佼佼者？”
大宝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不用问，我所说的有足够的凭证依据可以支撑，亦可以去追查…”
她向来都是数据说话的，还是真金白银花了换来的数据结论，人的言语可能会带有主观性，可数据不会，数据呈现出来的东西永远是最客观的。
要不，今日也不会有底气站在这。
而底下的人则没当回事。
等着梁华说出他得以有效治疗的病人。
行业的佼佼者。
肯定能说不出不止一位的吧？
大家对梁华很自信。
只是……
短暂的一分钟过去了。
怎么这么安静？
无数双目光注视着梁华。
梁华张了张嘴……
他很自信的打算脱口好些个名字的。
然后他发现在自己张口的时候，记忆随之涌现。
他在这个领域十多年，做过无数台检查手术。
以及也做过行业内极少人能做的切膀胱手术，人工尿道括约肌植入术……
很多很难的手术，他都能做。
但是……
在IC这块，他检查，他推荐病人灌注，他推荐病人起搏器，神经仪…
但是来和自己反馈治好，有效的病人。
梁华惊恐的发现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问题。
没有……
居然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想出一个人感激自己的轮廓来。
可是，确实没有…
零！这个字数，把他自己都惊到了。梁华是敛财是有私心，可他一直自信的认为自己在治疗病人的同时，有很多也是有显著的，可如今被一问，再一想…
居然一个来反馈感激的病人都没有。
他当机立断的想随意捏造几个出来，可是目光对上大宝时，一个念头冒出。
他丝毫不怀疑。
自己能捏造出来。
对方就能去追查，如今可不是黄执在门诊举报的时候都是病人，外行人。
这里可都是医学生，未来行业领域的医生。
台上还有数名专家教授在场。
“怎么回事？梁教授怎么好像很紧张…”
“是不是想不起来…”
也有学生抱打不平的道，“这位女同学你是在质疑梁教授的医术吗？可是上课的时候，梁教授有一例膀胱全切回肠造口的手术资料，如今据我们所知，都被不少泌尿科的医生所观摩学习。”
这手术就足以证明梁华不是虚的，因为全切膀胱不是随便什么医生都做得来的。
大宝故意道，“找梁教授切膀胱的病人，都是IC居多…”
“梁教授能IC治疗有效率都能作假，那谁知道，那病人是否真的需要被切膀胱呢？或许本来她不用切的，结果被梁教授一误导，就需要切了呢…”
这话让在场的人震惊和愤怒。
也让梁华愤怒，可对上大宝戏谑的眼神，他瞳孔放大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十多年前的某一天，自己也曾在同样的场合。
同样慷慨激昂的对峙一个人。
和今天的场景，竟如此的相似！
第451章
你咋不说话？
大宝手中的话筒轻轻晃着打在肩膀上，目光注视着梁华。
她是故意的。
字字不提老录，却字字让梁华想到老录。
因为二十年前。
梁华就是用着同样的方式把录建朝举报了的。
当时的梁华，作为留学生，作为专业排行前三的学生。
刚接触到IC这个病，彼时的他对这个病所知的不多。
他只是从别人嘴中获知了一位IC病人好了。
但是他好了的方式是录建朝违规了医院的操作给病人进行了呋喃西林的灌注。
当时病人的膀胱容量已经所剩不多了，只有不到一百毫升，两位数。
呋喃西林一瓶有五百毫升。
录建朝将其中三百毫升灌注进了老太的膀胱，这会引发一个风险，那就是膀胱会爆炸，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二十多岁的梁华气血方刚，对录建朝的行为非常愤怒，认定了这是个庸医，是医学界的耻辱。
病人不知这样操作的风险，膀胱爆炸那对病人接下来面对意味着什么，可医生应该知道，不该如此行为…
是的，年轻时候的梁华，考虑到的不是录建朝违反行业规则会为同行带来多大的麻烦。
他想到的是：病人不懂，医生如此行径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录建朝盲目自大的操作可能会害了病人，而病人不懂，病人懂的话肯定会追究。
更别提陆续有病人在获知老太好了后，前往找他。
梁华和同学探讨了这个事。
大家都轻飘飘的。
觉得……
病人至少好了，不就好了么？
没有人愿意出头。
可梁华做不到漠视，今儿这个病人是幸运，那下一个，下下个呢？
录建朝这是拿病人在做实验，所以，他把录建朝给举报了。
在录建朝的演讲台下，他亮出了拿到的证据，证明了录建朝的违规操作。
梁华当时是留学生，口才很好，慷慨激昂。
作为医生录建朝的违规行为，以及可能谋害病人的健康为同行带来麻烦…终于在同行里引起了重视和愤怒。
媒体将这一段写进了采访里。
哪怕录建朝当时在被调查的时候，一再申明。
是病人所要求的。
哪怕那位老太愿意出面，为录建朝作证。
是她自己要求的。
可是没有用……
因为大众不愿意听，不了解这个病也不想了解。
IC那会还没有如今那么普及，那是一个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不久的病，大家不了解它的痛苦和折磨。
大家知道的只是录建朝违规操作了，是庸医，他们只要认知自己所认知的就足够了。
所以，录建朝被吊销了行医资格，在快退休的年纪，被从三甲开除，并处罚了一笔金额。
梁华因此而大出风头，在同行里，他的行径被人夸奖。
仗义。
好医生。
为病人出头。
同学的夸赞和崇拜，让梁华也陷入了一种，自己确实很正义的念头里，他痛恨录建朝的行径，厌恶他不管病人死活的违规操作。
然后……
他成了医生。
他接触了IC，他想要为病人答疑解难。
可他没想到IC会这么难。
每个来访的病人都拿他当心理医生一样的来回输出，然后梁华发现，不管采取国内外什么办法，都根本无法有效治疗，唯一有效的就是灌注。
可是灌注多贵啊。
XKL是国产的，便宜，哪怕再便宜医院里灌注也要数百。
灌注以半年起步，病人根本无法承担这笔消费。
XST就更不用说了。
医院开药前后加起来二千，一个月四瓶，八千。
那个年代工资才多少，不是有钱人根本承担不起这八千的治疗费用。
多种方案不见疗效中……
梁华慢慢接触了同行，初时是为了探讨，研究，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圈子抱怨起了医生的工资，在一线的难以立足，然后提到了起搏器，肉毒素，手术等等一系列东西…
他被带着认识了医代销售代表。
起搏器在国外也用于治疗IC，十万的东西，分一二期，这东西是植入人的体内，有效率，不能说没有，你都病了你就尝试对不？
尝试的结果就是，只要每对病人推销手术一起起搏器。
梁华就能得到一定的利润回报。
利润的回报，能让他在京城买房，能让他进行一些高消费。
能让他父母在老家有脸，让他在亲戚和同学面前获得羡慕和崇拜。
于是，遗忘了入行的初心。
等他再记起来的时候……
他在一场讨论交流会发现了问题，一个过去录建朝提过的问题，是否IC真的是IC。
临床上，他遇上了一个病人，水扩张到达了一千毫升。
没出血点。
可对方有IC的症状，病理也呈现黏膜撕裂。
录建朝过去曾对IC提出过疑问。
梁华在接触那个病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坏消息。
过去他所质疑的那个人，或许人家不是庸医，人家只是走在了发现疑难杂症问题的前沿。
好消息是，对方已经老了，退出医疗回到老家了。
然后……
他选择以IC的方式治疗那个病人，是不是IC其实根本也不重要反正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没什么区别的，没什么区别的，可当他再见到录建朝的时候，他就知道，不是没有区别的，还是有区别的。
他的心虚，他的恐惧，面对录建朝时总提醒着他过去曾自以为时正确，慷慨以昂的冤枉了一位医生，他无法挺直起腰杆子来。
一个年轻有为，能做膀胱全切手术的医生。
可他，在IC这条路，有效率竟然为零，多么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
可偏偏，这又是惊人的事实。
郑文栋的那个群，几百号病友，几乎慕名都找过梁华。
可梁华早已违背初心。
这就导致了他提出的方案远远落后于其他省城一直还在研究的医生。
大家稍一对。
就发现……
没有一个人是在梁华手底下得到有效治疗的。
台上的教授和老师们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
台下，学生们也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不会真的有效率零吧？”
“不可能吧，梁教授可是IC的头部…”
头部治愈率为零，还是在京城，你在开什么玩笑？
学校的领导也绷不住了看梁华，清了清嗓子…
心道，你说话啊？
你咋不说话？
你被问住了？不会吧？
我们请了个水货来演讲？
种种疑惑在脑海里掠过，还是家属座的杨瑶反应快一步，道，“梁华前阵子手术太过密集，导致感冒了一直没完全恢复就飞过来这边了…”
第452章
不提，那就是为了和大家交流
学校的领导们连忙表示，是是是，看出来了，医者仁心梁教授要保重身体。
眼下这种情况。
就算知道杨瑶是睁眼说瞎话。
但是大家都是人精，好好一场演讲，你就是说假的，我们也配合你给说成是真的。
大家都好交差。
你这会就是说你男人怀孕了，我们也点头应是。
杨瑶出声道，“这个女孩似乎不是贵校的学生，而且一直提问刁钻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而来的，还是把她请出去吧。”
梁华沉默的听着杨瑶的安排。
眼下，把郑家喻请走，是最为合适的。
学校的领导对视一眼，也默认了这个方案。
总不能真因为一个女孩把演讲搞砸吧。
多丢份啊。
于是，学校的人去喊了保安来。
只是大学的保安嘛，就算拿了警棍在手看起来也好似随时能倒地碰瓷。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校长又点了几名老师，让他们过去把人请过去。
副校长起身道，“我去吧。”
把一个闹事女娃娃请出去。
还能在领导面前得脸。
一举多得。
洒洒水的事……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副校长和保安两个人往学生席间走，很快就走到了大宝所在的那一排。
就在学生们已经猜到了，这女生要被请出去的时候。
靠过去的副校长接近了郑家喻。
目光对视后，往她那排过去然后一步不曾停留的，从另一条过道上捡了个垃圾，然后走了开，将那垃圾丢进了垃圾桶里。
“？”
“？”
弄啥勒？
副校长回到了台上，在校长的注视里，擦了把子额头的汗，领导你听我狡辩啊不……解释。
他之所以秀了一场。
是因为快接近大宝的时候，耳机传来了教育局领导阻止的声音。
郑家喻能进场的票。
是她顶着苏家的名头要的。
苏汪祥托在湾岛的友人亲自打的电话。
那友人，在湾岛也是富豪级别的层次。
请出去万一磕了碰了说是在学校摔的赖他们，虽然说沪市的手伸不到湾岛这么可怕的程度。
但是……
孩子不就问几个问题而已吗？说明上进，有什么错呢。
副校长和保安去席间走了一场，就只是单纯走了一场。
杨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都不用去问为什么没把人带出去都能猜到为什么。
她目光盯着大宝，手心微掐的回到了自己位置落坐。
现在只能看梁华自己如何应付过去了…
短暂的沉默后。
台下的医学生们也已经骚动了。
梁华知道自己得出声，得制止这场骚动，“有效率这个问题，我并没有进行精准的统计过，但是病人来找我，都是出于信任…”
不等大宝说话。
梁华便道，“这位同学对IC似乎非常了解，可我看你非常年轻，是否家中长辈对IC有深度的研究？”
他想引。
引大宝说出录建朝的名字。
只要大宝说出录建朝的名字。
那么今时今刻她所有的言论都能化为两个字，针对。
然而……
面对梁华的提问，大宝却仿若听不到似的直接掠过，严肃道，“梁教授似乎一直在逃避治疗有效率的这个问题，为什么？”
“作为临床头部的医生，前去找你的病人诸多，你应该有诸多的临床病例供你所研究…”
然而只是一个简单的治疗有效率，你都统计不出来。
你说你是头部？
你说你是疑难杂症研究者？
你怎么研究的，睡觉梦里研究的吗？
大宝非常之不解。
医学生们也非常之不解。
作为宣传中自称佼佼者。
IC的头部。
梁华在有效率这个问题，却一直避而不提。
一个医生，在研究新领域这块，治疗效率代表成就感觉，代表进度，不该被避而不谈的。
避而不谈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因为没业绩。
没业绩，就没什么好提的。
只能避而不提。
梁华避而不提…
台上的一名教授出声道，“这位女同学怎么称呼。”
大宝道，“郑家喻。”
教授道，“郑家喻同学，我看你手中有张卷纸一直拿在手里…”
大宝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嘿了一声…
老头子懂事啊。
她拿了这么久，终于有人问了。
大宝晃了晃手里的纸张：“这是一份数据报告…”
她自从看到老郑电脑里的东西后。
前后花了两年做的报告。
从国内发现首例IC起，再到IC的进展治疗推进，这个过程里，IC的治疗被不断的进行推翻重建。
其中还包含了大量国外的治疗论文，也不缺乏有韩，有湾岛的资料。
大宝素来自来熟，问那教授，“要看吗？”
几分后。
两米长的数据出现在了台上这些教授的手里。
“我这手里还有一份报告…”
“这个报告的病人，是一位老太，她可能不是国内首位水扩张的病人。”
“但是却是我所能找到的第一位有意识保留有水扩张报告的病人。”
“二十年前她做三次水扩张，膀胱里皆有出血点，那时她被确诊为IC…”
“后在沪市治疗阴差阳错经一次灌注所治好，至今过去二十年前，不曾复发…”
“她如今年岁已经九十多岁。”
“我对她做出了请求…”
大宝请求了对方再做一次水扩张，对方在知道了大宝前来的目的后以及录建朝后来的遭遇后，同意了再做一次水扩张，虽然过程里家属也几经犹豫，但最终大宝许以了一笔不低的好处费后，对方的后辈刚好需要一笔钱财在一线立足，所以同意了。
最新的水扩张报告呈现对方的膀胱依然有红斑和出血点，但是她本人无症状。
台上的教授立即小声喧哗起来，报告在几人手里传来传去。
而传到梁华手里……
这老太……
不用问，必然是录建朝当年通过呋喃西林灌注的那位。
梁华抓紧了纸张看向大宝，“这位病人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
大宝严肃的叹道，“梁教授，主治是谁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明确有出血点却无症状这一点吗？”
你总提主治干嘛呢？
提长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引我说出什么。
想要我提录爷爷。
可大宝偏不提，提录爷爷干嘛，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是为了录爷爷而出面的吗，当然不是，她是为了疑难杂症的解惑而来。
提了录爷爷那就是私人恩怨。
不提，那就是为了和大家交流，为了病人的效益，也是为了医生的名誉，是大义！
第453章
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大宝特别真挚。
她才十七岁。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就是一个发现了问题，请教问题的好孩子而已啊。
杨瑶声音骤然响起，“可是老太已经九十多岁了，她说的话不一定作数…”
梁华被点醒，是啊，九十多岁的老人已经无法自理说法也无法清晰了说的话不能作为有效数据。
然而……
这时台上一位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郑家喻同学，你这份数据报告，可保真吗？”
大宝看向这位教授。
汉教授的学生。
大宝疑惑的道，“这种东西还能造假？”
“老奶奶做水扩的医院是郑市一院的庆医生亲手做的。”
“她的报告，水扩过程医生也帮着拍了视频。”
“住院资料病理报告，医院也保留了档案。”
“庆医生，那就是真的了…”
IC领域里，国内有少数几个专家。
郑市的庆主任，就是其中之一，只要在IC圈子的，基本大家都对这个领域内的人有所研究观察，郑市的医院在治疗IC上还有一项技术，中药灌注，费用一次要近万，号称可治腺性。
不过湾岛这边的医生觉得这是种敛财手段，不大瞧得上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但是治疗不行，做个检查，庆主任还是不会出错的。
大宝所提供的数据，都是绝对百分百的数据。
可查，可追溯。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
对付敌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掐住对方的七寸把它弄死。
弄不死，就是给自己留后患。
“汉教授之前确实也接触过几位这样的病人…”这位台上的教授目光灼热的说道，“膀胱水扩后有出现红斑，出血点，但无症状。”
“同时还治疗过一位大陆的年轻女孩，她是为了治疗IC找了一个湾岛这边的丈夫嫁过来的，膀胱内确实都是斑驳血点…”
“治疗多年无进展…”
“然而…”
“她喝玉米须好转了。”
看得出来，这位教授似乎对这一操作也是非常之不能理解。
昂贵的药物，多种治疗手段都无用。
然而，大陆两块钱一大袋的玉米须，一种丢在农田里都没人会去捡去的东西，煮水，一天分三次冲水喝，喝好转了。
“类似的例子，我们都有保留观察，前后有七例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