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老爷子就爱摆谱,傅修都习惯了,也就由着人家。

    这个岁数的人,心智都是越活越回去,幼稚的很!

    “先进去做个检查吧。”

    “好。”

    傅修很配合。

    他身体怎么样,自己是最清楚的,一没有外伤,二没有心脏病,老人家就是想图个安心,自己满足他就是了。

    “走吧,麻烦了。”

    傅修对领头的戚司喻客气了一句。

    “没事,不麻烦。”

    男人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同样严肃正经。

    他指了指事先架好的手术台,示意傅修躺上去。

    其他医生也都有条不紊的忙活起来。

    大型的检测仪器更是架了轮子往这边拉。

    “把裤子脱了。”

    傅修:???

    戚司喻挑了下眉,耐着性子对傅修又重复了一遍:“脱裤子。”

    傅修眉头瞬间皱紧:“为什么要脱裤子?”

    “你不脱,我们怎么检查?”

    没有哪个医生会喜欢不配合治疗的病人的。

    “你检查什么东西需要我脱裤子?!”

    “你不孕不育,你说我要检查你什么东西?”

    第2864章

    南京雨花茶

    傅修抿着唇沉默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翻身下来,扭头就走,哦,对了,顺便把门板甩在这群披着白大褂的恶毒男人脸上!

    但是,成年人的理智遏制了他不成熟的想法。

    不孕不育?

    我可去你的吧!

    全世界男人都不行,老子也行!

    不就是检查嘛?

    来啊!

    看看有几个男人能比老子更有资本!

    这也确实是受了点刺激......

    傅修扯下自己裤腰带的那一刻,满屋子人都安静了。

    嗯,戚司喻也安静了。

    ......

    今儿个头等舱人不多,总共八个位置都没有坐满。

    她靠着座椅,侧头看窗外绵密雪白的云层。

    耳机里放着一首舒缓的歌曲,指腹跟着节拍轻轻点在座椅扶手上。

    突然头顶的光被一道高大的侧影挡住。

    她只在玻璃上看到隐约错落的人影。

    不过,对于身边坐的人是谁,她并不关心,不过是一个萍水相蓬的路人罢了。

    当然......

    对方的渔夫帽压的很低,似乎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更无心关注邻座的人是谁。

    阮羲和只是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隐约闻到一缕极好闻的香味。

    是很大众也很高级的酒店香,宝格丽的白茶。

    这人瞧着不像是会刻意往自己身上喷香水的样子,许是刚匆忙退房从酒店里出来。

    分神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迷迷糊糊地靠着座椅便睡着了。

    一直到飞机即将降落,大气压力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才倦怠地睁开了眼睛。

    邻座又没人了。

    本以为是去上厕所,结果一直到她下飞机都没见到人。

    这神出鬼没的样子,倒是叫她不咸不淡地记住了去。

    ......

    落地以后的第一站肯定是碧海潮生。

    许久没回来,但是门口的泊车小弟没换,倒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很热情地走过来帮她推箱子,一口一个阮总,叫的很甜。

    这边一直给她保留了一个房间。

    大堂经理亲自给人送到屋里。

    要不是她说不需要吃东西,后面整活的项目估计还有不少。

    阮羲和把箱子里可能会皱的衣服都拿出来挂到衣柜里。

    上一次回来,还是住银杏汇那会。

    这几天过来没个车也不方便,今天就算了,明天起床后,回一趟那边,拿个车再去陵园看一看爸爸。

    分手第一天,奔波了那么久,心底压抑的感觉倒是散了许多。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闲。

    容易闲出毛病来。

    还是忙些好,有事情做的时候,就没功夫想些没用的东西了。

    昏昏沉沉地睡到天色昏沉时,简单收拾了一下,去行政酒廊里吃了个晚餐,又回来洗个澡接着睡。

    第二天,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

    银杏汇那边用了密码锁。

    她过去时倒也没怎么费劲,安装些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好,不然把钥匙放到物业那边保管,总归有些不安心。

    浦一开门进去,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扑面而来,是那种很久没人住的味道,夹杂着些许灰尘的混浊气味。

    她多少是有些强迫症的,看着遮尘布上满落的灰尘,当即便拧了眉头给家政中心打电话。

    这边房子大。

    那边一次性来了五个阿姨一块打扫卫生。

    家里有人干活的时候,尽量还是得有主人在,盯着干活跟放任她们自己干活,这细致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很多阿姨虽然接受过系统培训,挂着金牌家政的牌号,但是一些角角落落,你不提,人家是真不打扫啊。

    当然,还是有比较细致的阿姨。

    但是,能遇到的概率很低。

    她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盘腿坐着。

    上面是一件白色的宽松大卫衣,底下着一条小短裤,这标准的下衣失踪穿法,潮的很,就是天冷的时候有点费腿。

    好在南城的冬天和秋天向来比较晚。

    一身冷白皮透到几乎可以发光。

    茶几上放着一杯她刚点外卖过来奶茶,还有一盒洗净的水果。

    杯身上泛着寒气的小水珠,间或的会有一根蜿蜒着往下坠。

    突然,玄关处传来些动静。

    本以为是哪个阿姨在那边收拾。

    可是极突兀响起的一声“滴”,瞬间惊的阮羲和手一抖。

    “啪嗒”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紧闭的大门也被人自外打开......

    第2865章

    南京雨花茶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突然见到某个人时,耳边会响起某首特定的歌曲,或者是一种特定的味道,又或是心口会冷不丁泛起一丝很莫名的酸软感。

    四目相对间,都是错愕。

    保姆阿姨擦柜子的手顿住,盯着厄洛斯半天都没有反应。

    要不是身后的保镖动静有些大,她许是还能盯着那张脸晃神好一会。

    这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也不少了,可是没有一张脸可以比这个外国男人更好看。

    她甚至觉得自己盯着他的时候,都没办法呼吸,就好像大脑给身体所有器官都下了滞缓的指令一般。

    阿姨只是来打扫卫生的,保护雇主安全并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但是,这个男人太好看了,任是这么一大群保镖堵在门口,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她愣是没挪开脚一步啊!

    阿姨本以为自己早些年在大润发杀鱼,心已经像刀子一样冷了,没想到,这上了年纪后,看到年轻好看的小伙子,心脏还是会像没杀死的鲫鱼似的,活蹦乱跳!

    不过,也没跳多会,屋里的五个阿姨都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她看到他,总能想起大海,总能听到海浪拍到礁石的声音,又或是那盏昏黄的小夜灯,会发光的玻璃海,一望无际的黑沙滩,不断变化的绝美极光......

    可最后凝聚在眼前的,却只有那一座封冻了玫瑰的冰堡。

    那座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城堡。

    她拾级而上,每一层都冰冷,指腹所碰触的每一块冰砖都光滑而透明,它们的美在盛放到最极致的那一刻被永永远远地留住了。

    就像盛放在他心口处的那朵玫瑰一样。

    被永永远远地留住了。

    沙发一侧突然下陷了一块。

    她下意识转过头,盯着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沉默着一言不发。

    一双好看的大手拾起那只手机。

    最后轻轻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

    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骤然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加冕为王的那天,小姑娘背脊挺得很直,微风调皮地勾着裙角,她说不了话,沉默又破碎。

    厄洛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明明她有全世界最好听,最温柔的声音。

    时间好像真的在两人之间划上了一道距离。

    “怎么来这里了?”她抬起头,同他对视,眉宇间的疲惫未散,便是唇上点了唇彩,仍可在细枝末节里窥见她的苍白。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寸一寸,细致地临摹着,最后到底只说了一句:“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直飞京城。”

    “一会就要走,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我们的家。

    她捏紧了手机,再一次别开视线。

    下颚线收紧,唇角抿直,指腹同手机屏幕越扣越紧,连甲面上的血色都隐隐散去。

    他有一双足以溺毙人心的眸子,未尽的情意,总会给人心口蒙上一层阴翳,酸酸的,涨涨的,有些难受。

    “一会是多久啊。”

    他听不出她是否有眷恋的意味,可是,当她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秒,真的就是那一秒,他突然就想做一回昏君,想晚些离开,就坐在这里,陪她看完几个小时以后的夕阳。

    从这里往外看,会一大片一大片的胭粉色落霞,把天空渲染的满满当当,一望无际的被定格在脑海里。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啊。”她轻轻重复了一句。

    “嗯。”

    “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她刚起身,就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只带了一点点的力道,可手心的温度,便是隔着轻薄的卫衣,阮羲和也可以感受到。

    就好像被灼烈的伏特加轻裹后,又在热烈里品了一口波多黎各亲自酿的优雅。

    可不等她回头,他便已经绅士地松开了。

    她恨自己耳力过人,连他手指垂落时,指甲不小心划过衣服的窸窣声也听得清楚。

    四目相对间。

    她看到了男人眸子里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他在害怕什么呢?

    怕自己介意?怕自己抵触他的靠近?还是懊恼自己下意识的挽留与碰触?

    可无论是哪个,都不应该。

    他是厄洛斯。

    是被无数影迷奉作神明的厄洛斯。

    是继位后的新王,是人民的信仰。

    他不该为这根本不值一提的情绪慌张。

    阮羲和微微附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唇角,声音低哑却温柔,一字一句和缓且认真:“您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笑一笑好吗,好久没有见过了。”

    第2866章

    南京雨花茶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句话,鼻尖酸涩。

    “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呀。

    阮羲和轻轻放下手指,同样,也弯了弯嘴角。

    酒架上的藏酒很多。

    她一行一行地筛选着,最后还是挑中了那支伊慕酒庄出产的雷司令甜白。

    淡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晃动。

    屋里的灯光不甚明亮,可依旧潋滟了酒水的波光。

    就好像世人对这支酒的评价一样,“珍稀、迷人且过分美丽”。

    一支递给他,一支自己拿着。

    浆果的香气很淡,总若有似无地缭绕着。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了一下,又过去了一分钟。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那时候还小,小朋友之间总会发散思维展开,互相之间讨论如果世界末日了,又或者自己只有一个小时了,那这个时间要怎么过。

    有人说要买好多好多冰激凌。

    有人说要把攒了好久的零花钱都拿去买奥特曼。

    还有人说要回家再摸摸自己的小狗。

    很多她记不清了,但是总归,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那一定要干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又或者是自己觉得重要且值得的事情。

    可是于他也于她,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呢?

    许是见一面就很开心了。

    我隔着人山人海望过你,便总觉得可以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好可惜,这支酒喝不完了。”

    开了瓶塞就不容易保存了。

    “介意我带走么?”

    “当然不介意。”她低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这几天,多别离,她实在品不出甜味。

    “最近不开心吗?”他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她有心事,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人有些心疼。

    “没有啊,挺开心的,我可刚从京城玩了一趟回来,挺开心的。”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

    手机的振动声却打断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眼神落在来电显示上的那一刻,他的眉头不自觉轻拧。

    只不过很快他就按了挂断键。

    阮羲和在他毫不犹豫挂断的那一刻,也有些语塞。

    两人坐的近,她即使不刻意也能看到,来电显示是鹤南弦的名字。

    “这样不好吧?”

    “公事他也不会用私人号码打给我。”

    阮羲和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轻笑一声,也是,他们做事向来有分寸。

    盘腿在沙发上坐好。

    伸手拿了抽屉里的遥控器,随意调了一个台。

    ......

    “我不同意!”林夕莳一把按住了自己的电脑。

    她这部的男主虽然只是凭空想象,但是,高鎏给推荐的人未免也太离谱了吧,书里写过,男主身高186,他给自己找个175的,差着11厘米呢!

    光脸好看有什么用?

    “林老师,小楚是公司下半年准备力捧的新人,阮总那边,我也事先打过报告了,这样吧,给他一个机会试试戏,您看完要是觉得还不行,那咱就重新选角。”

    伸手不打笑脸人。

    高鎏这态度确实挑不出错,林夕莳要是不见见那人,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了。

    “行吧,那你让他过来吧。”

    “那咱们去会议室等?”

    “嗯。”她不太开心地抱着电脑往外走。

    突然,一个带着渔夫帽的高大男人从那拐角处冲出来,跑的极快,差点没把她的电脑掀翻在地!

    那人至少有190的个子,前面的人工景观绿植栅栏不高,但是也不低,少说得有个一米二左右的高度。

    他甚至没怎么使劲便一把翻跃了过去,落地的声音几等于无,动作干脆利落。

    上半张脸藏在渔夫帽的阴影里,下半张脸昳丽至极,紧绷的下颚线同红色的唇都引人遐想。

    只可惜,看不真切。

    连带着高鎏也被这变故整的一愣。

    还不等他拧眉喊人呢,那拐角处又冲出来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朝着方才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高鎏这回是真的怒了,公司哪能随随便便让这些人闯进来,楼底下的安保都特么在吃干饭嘛!

    一边生气地给保安科领头打电话,一边软着态度关心一下林老师。

    本来就因为选角的事闹得不愉快,可别再因为这个尥蹶子不干了,这不好跟阮总交代!

    但是,林夕莳好像并没有生气。

    反倒瞧着方才那人逃窜的方向喃喃地嘀咕着什么。

    他隐约听到什么酒店高级香白茶一类的字眼。

    随即便见她眼神一亮,当即就抱着电脑在长廊上的休闲椅上噼里啪啦地敲起字来!

    ......

    霍澧昨天就被安排了过来。

    今儿个一大早就在航站楼里候着。

    这一片都被清场了。

    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们马虎半点。

    毕竟真要他说,那就是,在哪出事都行,就是不能在花国出事。

    这不,临时下落做补给,在南城的萧山机场停留四个小时。

    所有巡逻的人神经都绷紧了。

    他也如此,可即便是这样,仍然出了纰漏!

    这位新王非要出去转转。

    没有规划过的路程,就代表会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和风险,他既没资格拦着对方,也没办法做主让人随便出去,只能一边驱车跟着人家密切警戒保护,一边打电话请示那位。

    “先生,他在顶楼。”

    “嗯,你上去贴身保护。”

    霍澧:????

    第2867章

    南京雨花茶

    眼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

    霍澧越发地面无表情起来,身后的小弟们比他还直接些,脑门上就差写着四个字“生无可恋”了。

    鹤南弦让他过来贴身保护,说实话......霍澧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进去。

    何况,这位也是王,他再混不吝也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

    阮羲和刚倾过身子,准备倒第二杯酒时,门铃便被按响。

    厄洛斯出行是什么规格,两人都清楚,这栋楼的周围大抵都是他的人,正常来说,他不希望被人打扰,他的下属在这一个小时里就不会敲门,除非有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

    当然......厄洛斯还另外一个想法,毕竟他才刚挂了那位的电话。

    “我去开门。”

    他身份太过特殊,万一来的人认出他来,影响不好。

    可是厄洛斯却不这么想,他现在没有跟任何人斗的想法,就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一个小时,所以他拦住了阮羲和,自己起身去开门。

    外面站着的果然是之前在机场里试图阻止他出行的那个人。

    “您好,先生让我过来贴身保护您。”

    “不用了,感谢他的好意。”

    “好的,那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们说,我就在门口。”

    “好,谢谢。”

    厄洛斯为人向来绅士且温柔,但是身居高位的人,再平和,仍能叫人感觉到那丝若有若无的距离。

    霍澧同他点头,之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直到房门被阖上,遮住了最后一丝光亮。

    ......

    阮羲和从听到霍澧声音的那一刻开始,心里便有了些猜测,只不过,她确实没有旖旎的心思,只是叙叙旧罢了,太刻意反倒显得心虚了。

    杯中的葡萄酒随着她轻轻摇晃的动作,碾裹着杯壁。

    “咔哒”一声,关门声响起。

    他走过来坐下。

    沉默地喝着酒。

    “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快一年了。”

    “那个账号你注销了。”

    压着杯壁的手指骤然使劲,指骨略略发白。

    “嗯。”

    他的睫毛好长好密,这会半敛着,潋滟的灯光真像破碎的月光般,在那层剪影里投下些许清冷,触不可及,高不可攀。

    厄洛斯身上背负着太多东西。

    那些枷锁一层一层地加诸在他身上,便连最最简单的一句想念,他也不能说出口,只能不断地用稀疏平常的字眼去拼凑分开这段时间里的空白。

    ......

    她没有送他去机场。

    只是站在楼顶看着黑压压的车队离去。

    南城的九月,风儿温柔的过份,那些刚扬起的怅然总会不经意间被吹散在风里。

    可心底的遗憾却一层一层堆叠着,在经年累月的记忆里,像陈年美酒般,平荡酝酿。

    沉默地走回沙发边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只首饰盒。

    那里放着全世界最大最昂贵的一颗蓝钻,名为hope,是《泰坦尼克号》海洋之心的原型。

    如今,它被厄洛斯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她。

    灯光下,这颗钻石美到极致。

    阮羲和却盯着它,有些失神。

    蓝色好像代表忧郁,可是看看海洋和天空,蓝色潮汐也总告诉我们没有关系。

    ......

    她独自驾车去陵园的路上。

    三十码的速度,开敞篷,正正好。

    胭粉色的落日把天边晕染的很漂亮,风也扬起她的长发。

    细碎的金光勾勒着她发梢的弧度。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温柔至极的香槟玫瑰,是她精挑细选过的,也叫花店的员工仔仔细细地除了刺,修了叶子。

    花瓣之间缀着几滴刚喷撒上去的小水珠,有光亮时,便如同净度极好的小钻石般熠熠生辉。

    去陵园的这条路,她根本不需要开导航,这些年走过太多次了。

    平日里,车流一向不多,今儿个好像有些热闹?

    没过多会,前面道路上肉眼可见的汽车密集了起来。

    不过五分钟,车子便全堵在了这一段。

    听人说,好像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

    十几辆车都撞到一块了。

    这条路是单向道,中间隔着一组绿化带,想掉头也不可能,在五花八门的车流里,开着小敞篷的阮羲和显得格外扎眼!

    突然,有个人直接从副驾驶的位置翻了进来,一屁股把那数香槟玫瑰坐的稀巴烂,微微倾身,动作娴熟且准确地按下了她的敞篷按钮!

    “嗡嗡嗡......”

    不到九秒,软顶敞篷就把两人遮了个严实!

    阮羲和:......

    她刚要开口让这人下去,手里就被囫囵地塞入了一罐旺仔牛奶,瓶身不凉,大抵是沾了他手心的温度。

    “嘘,姐姐,一会赔你玫瑰。”

    第2868章

    南京雨花茶

    “下去。”

    她轻轻拧了下眉,这束玫瑰是她带给爸爸的,这人坐烂了她的玫瑰,阮羲和没当场给人推下车都算客气的了!

    “姐姐,求求你啦,让我躲一会!”

    男孩子双手合十做出求求的动作,这一抬头,渔夫帽底下的小脸倒是瞬间展露无疑了!

    初见之,说实话,有些惊艳。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角细长下压如凤喙,眼尾自然上翘如凤尾,丹凤眼能长成这样,当真是看狗,狗都深情。

    她不喜欢用鲜花来形容男人,但是她想用玫瑰来形容这个小孩,还是带刺的那种......红玫瑰。

    耳朵动了动,她隐晦地瞥了眼车子的后视镜,一群黑衣人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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