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医生见到他就连连招手,“怎么回事?刚刚听冉恬说,之前那人来闹事了?”

    “你看我就说很容易遇到这种人吧,竟然还想让人赔命,真就没良心。”

    “没事。”苏时锦戴上口罩,让她放宽心,“贺老板来了,她带了律师,会解决好的。”

    刘医生叹气:“我哪里是在意她……”

    她欲言又止地上下扫了眼苏时锦,看他没什么情绪才放下了心:“本来是有点担心你的,没事,行了,外边还排着好几个人呢,忙去吧。”

    苏时锦不明所以地被刘医生推走,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担心自己。

    但很快,忙碌就让苏时锦把这事丢在了脑后,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苏时锦才换衣服下班。

    贺涟他们早就离开了,临走时和苏时锦打了招呼,让他不用操心这个事。

    苏时锦也不是很操心,毕竟有专业的律师在,他完全放心。

    上车时,苏时锦习惯性地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支架上,才发现锁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条消息。

    本来以为是简乐心在激动明天要出来玩的事,没想到打开后竟是顾未扬发的一份文件。

    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发的,见他一直没接收,便问了句:[睡了?]

    没收到回复,又发了句:[。]

    苏时锦视线从那句上收回,点开了那份文件。

    是一份修改过的结婚协议,把苏时锦要在婚姻期间帮他进行信息素脱敏治疗的事给着重标记了出来。

    其他的……

    完全没改。

    苏时锦:……

    这个人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那一半的家产啊,还以为他会修改这个地方呢。

    苏时锦觉得自己实在是摸不透顾未扬的想法,索性便也不想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令苏时锦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刚看完更改过的协议,那边顾未扬就紧跟着发了个消息过来:[还没睡?]

    苏时锦:?

    [你怎么知道?] 他回。

    顾未扬:[提示文件被接收了。]

    苏时锦了然:[啊,原来如此。]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接收文件还会通知对方。

    [怎么还没睡?明天不是要早起和朋友出去玩吗?]顾未扬问。

    苏时锦:[刚下班。]

    顾未扬在手机那头愣了下:[你还去上班了?]

    苏时锦:[嗯,加班,发工资的。]

    顾未扬笑了:[那回家路上小心,到家报声平安。]

    苏时锦:[好。]

    -

    深夜的高架很空旷,苏时锦踩着限速一路开到家时只花了十几分钟。

    到家后,苏时锦如约给顾未扬发消息:[到家了。]

    顾未扬回得很快:[好,早点休息。]

    苏时锦:[嗯。]

    想到刚刚顾未扬发的消息,又回了句:[。]

    正和谈炤在家讨论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顾未扬看到这个消息,嘴角忍不住一勾,低笑出声。

    正在侃侃而谈的谈炤:?

    “你笑什么呢?”

    他刚刚就想说了:“你一直盯着手机干嘛呢?里面有你情人啊你一直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都说了些啥?”

    顾未扬淡定地将他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想起苏时锦的那句,嘴角又控制不住地上扬。

    “你不懂。”顾未扬说。

    谈炤:“你不说我怎么懂?”

    顾未扬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谈炤:?

    怎么一副想要炫耀的样子?

    等等,他现在不是很想懂了。

    可惜,晚了。

    顾未扬笑眯眯地靠在沙发里,禁止谈炤离开,强迫他听了自己和苏时锦的二三事。

    明明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再加上苏时锦和他也没见过几面。

    但就这点事,被顾未扬翻来覆去添油加醋地讲了个遍。

    最后,还要询问谈炤:“听懂了吗?”

    谈炤:“……”

    不就是秀恩爱,有什么听不听得懂的。

    怪不得这个狗东西上次大半夜的找他出去喝酒,原来是有这事儿。

    顾未扬看着他的脸色,了然:“没懂是吧,那我再讲一遍。”

    谈炤崩溃:“懂了懂了懂了,你别说了,艹,我才发现你踏马的有点恋爱脑啊!”

    顾未扬撑着下巴思考了下,摇摇头,否认:“不是。”

    谈炤:?

    顾未扬说:“还没恋爱呢,只是单恋。”

    谈炤:??

    顾未扬:“硬要说的话,我现在应该算是……单恋脑?”

    谈炤:……

    受伤

    因为和简乐心约的是中午十一点直接在步行街见面,所以苏时锦在睡觉前定了一个九点的闹钟,准备睡足了再起床。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简乐心哭唧唧地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今天要回律所加班。

    律师加班实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更别提简乐心入行没两年,要学的东西有很多,老板让他今天去律所加班,他哼哧哼哧的,憋不出一个不字,只能含泪答应。

    答应加班,就只能鸽了苏时锦的约会,于是哭着打电话来道歉:“呜呜呜真的对不起,本来都约好了的,但老板说有个案子正好带着我一起看看……”

    苏时锦好脾气地听他哭诉了十几分钟,低声安慰:“没事,下周日有时间还可以再出来。”

    简乐心嘤嘤嘤地说:“时锦你不怪罪我就好,下次一定当面赔罪!”

    苏时锦本来想告诉他自己要和顾未扬结婚的事,但又怕影响他今天的工作状态,想了想,森*晚*整*理说:“行,正好下次见面我也有别的事要和你说。”

    简乐心立马好奇:“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吗?”

    话音刚落,苏时锦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简乐心,来我办公室一趟。”

    声音低沉清冷,听着还有点耳熟。

    简乐心就像是上学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似的,一下子大气不敢出,唔唔两声点头回应。

    那个人大概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简乐心才压低声音凑近声筒小声地说:“老板喊我,我先挂啦。”

    说完没等苏时锦回应,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苏时锦靠在床边拧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了那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源于哪里。

    就是昨天晚上,贺涟带来的那个谢律师。

    苏时锦当时离开得快,只听到了谢律师的几句话,但可以肯定他的声音和电话里传出来的声线一模一样。

    再加上简乐心说自己今天突然要加班,也让他联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

    苏时锦:……

    他沉默了一下。

    所以,简乐心今天突然加班,竟然还和他医院的事有关?

    苏时锦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地给简乐心说了句抱歉。

    -

    时间还早,苏时锦把定好的闹钟取消后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十一点才起来。

    中午懒得做饭,苏时锦点了份外卖,备注送到放在门口即可,然后进浴室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外卖正好刚送到门口没多久,拿进来的时候还热乎。

    苏时锦盘腿坐到客厅的地毯上,将点的餐食一一摆放在餐桌上,等他打开电视精心挑选出一个下饭综艺后,才把餐盒打开,掰开筷子,正式开始吃饭。

    苏时锦看电视时吃饭吃得很慢,有时候嘴里含着一口米饭缓慢地嚼着,一直到当前好笑的情节点过去了,才会想起来把饭咽下去。

    综艺放了一个小时,他这顿饭就跟着吃了一个小时。

    吃完饭后,苏时锦收拾好茶几,将打包盒放在垃圾袋里一起带下去丢掉。

    他不太习惯吃剩的食物残渣留到第二天再丢,那样他总觉得房间内会有味道。

    在楼下的时候,苏时锦遇到了小区内的流浪狗,一只白色毛发脏脏的大型犬,长得有点像萨摩,但又像是萨摩的串。

    这只狗一看到苏时锦就汪汪汪地叫,等苏时锦丢掉垃圾往它的方向走时,大狗又夹着尾巴汪汪地往后退,不让苏时锦接近。

    苏时锦只能隔着一段距离蹲下,轻轻地对它勾了勾手,说:“过来。”

    狗:“汪汪汪汪汪。”

    骂骂咧咧的,看起来不像是在汪什么好话。

    苏时锦看它紧紧夹着的尾巴,收回手,有些无奈地撑着下巴,说:“不就是嘎了你的蛋蛋嘛,至于记恨我这么久?”

    狗:“啊嗷嗷汪汪汪汪!”

    似乎听不得什么字眼,更激动了,夹着的尾巴都忍不住出来疯狂地甩动。

    苏时锦试图解释:“嘎蛋蛋是为了你好,真的。”

    狗:“啊嗷嗷啊嗷嗷汪汪汪汪汪汪啊嗷嗷!!”

    骂得更脏了。

    苏时锦无奈叹气。

    小区里的这只狗,是前两年流浪狗泛滥,市里出了规定,在外的流浪犬必须绝育做标记。当时周围很多家动物医院都免费接收流浪狗做绝育,因为是不是流浪狗,大多数医生都能看出来,也没什么宠物狗来冒充。

    苏时锦当时就用一根火腿肠把流浪狗骗去医院,亲手操刀给它做了绝育手术,甚至给它开罐头,让它在医院里养了好几天直到能摘下伊丽莎白圈才放了回来。

    谁知道这狗还挺记仇,养好送回小区后,下意识地低头舔蛋,猛然发现蛋没了。

    从此之后,这狗就记着苏时锦了,每次见到他大老远地都在汪汪骂。

    苏时锦对此心里还挺受伤,毕竟这狗他也常喂,以前还挺亲他的。

    相对比,苏时锦嘎的其他流浪狗子就没这么小心眼,就这一只,吃他最多的狗粮,被嘎了后也最凶。

    “再叫也没用,狗公公。”苏时锦故意气它。

    狗听不懂公公是什么意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顿时“汪汪汪”地叫得更凶了。

    苏时锦蹲在小区里和这只狗沟通了十几分钟,直到脚都有些蹲麻了,才直起身跺了跺脚。

    “你在这给我等着。”苏时锦凶巴巴地对它撂下狠话。

    流浪狗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骂骂咧咧个不停,直到苏时锦进了单元门,才嗷呜呜两声,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草地躺下晒太阳。

    俨然一副自己把坏人骂走,胜利了的模样。

    只是它的休闲时光没过去几分钟,那个人又来了!

    流浪狗嗷呜一声翻身而起,下意识地冲他龇牙。

    下一秒,苏时锦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当着它的面,一点一点地撕开包装袋。

    流浪狗:“汪……嗯嗷嗷嘤嘤~~~”

    一秒变脸,身后夹着的尾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疯狂摇晃,扭着的屁股和脸上满是谄媚的表情。

    “嘤嘤嘤,嗷呜,嘤嘤嘤~~”

    流浪狗夹着嗓子嘤嘤嘤地撒起了娇,小爪子试探地开始往苏时锦的身前凑。

    “你是真不记打啊。”苏时锦都要被它的精湛表演给逗笑了,“忘记自己上次被嘎蛋蛋,就是因为吃了我的火腿肠?”

    流浪狗哪还记得这个,一直甩着尾巴围着他打转撒娇,就差直接翻身把肚皮露出来让他摸摸了。

    苏时锦到底心软,也舍不得一直馋着它,把火腿肠的包装撕下后,整根都喂给了它。

    流浪狗护食地把火腿肠叼到另一边吃完,然后再凑过来闻了闻苏时锦的手,确认没有第二根火腿肠了。

    下一秒,流浪狗原地变脸,“汪汪汪汪汪汪——”

    苏时锦被它吓了一跳,一个没蹲稳,踩到了旁边的石头。

    “嘶……”

    苏时锦倒吸一口气,摔坐在了草地上。

    有些不妙。

    苏时锦扯起裤腿,看向自己的左脚腕。

    好像扭到脚了。

    -

    苏时锦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是第一次扭到脚。

    而罪魁祸首,是吃了他的火腿肠还翻脸不认人的狗。

    苏时锦一颗心都要被它伤透了。

    裤子上沾染到了草地上的泥土,苏时锦撑着身子,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左脚只要稍稍地使上劲儿,就有着一股钻心的疼痛。

    苏时锦真的挺不耐疼的,别人一分的疼痛在他这儿似乎能放大到三分,就动了这么几下的功夫,他就疼到眼睛里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抿了抿唇,苏时锦坐在草地上缓了会儿劲,然后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干脆撑着地面一鼓作气地站了起来。

    那钻心的疼痛沿着脚腕唰的一下传入大脑,要不是旁边有棵树让他及时伸手撑了下,他真怕自己又摔倒来了个二次伤害。

    流浪狗似乎察觉到自己闯了祸,叫声缓慢地降低。

    但苏时锦现在没有心情搭理它了,扶着树将裤子上的泥土拍掉后,掏出手机叫了个车准备去医院看看。

    不知道具体伤到了哪儿,家里也没有消肿的药,这医院就算不喜欢也得去一趟了。

    大约三分钟的时间,手机上叫的车就到了小区门口。

    苏时锦通过电话和门卫说了下情况让车开了进来,然后左脚微微着地,一点一点努力地走到了路边,谢绝了司机想要扶着他的好意,自己上了后排落座。

    就这么一小段的距离,苏时锦硬是疼得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的汗。

    一直到了医院,苏时锦还是谢绝了司机的帮忙,坚持自己以蜗牛般的速度走进了大门。

    医院的门卫见状都要上来帮忙了,但苏时锦实在不习惯别人的接触,只能再次拒绝他的好意。

    直到一个诧异的声音在他身前的不远处响起:“苏时锦?”

    苏时锦茫然抬头,对上了顾未扬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儿?脚受伤了?”顾未扬手上拿着一沓的报告单,被他随手折起放进口袋,三两步地迎了上来。

    他蹲到苏时锦的身前,伸手轻轻地撩开他的裤腿看了一眼。

    被袜子包裹着的脚踝已经明显地红肿了一圈,让他的眉头都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怎么弄的?算了,我先带你进去。”在苏时锦大脑还没转过弯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时,顾未扬转身在他面前蹲下,向后伸出手,“上来,我背你进去。”

    周围人的视线落到这边,刚刚要帮忙的门卫也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苏时锦的脸颊泛起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他的背:“不用,你起来,我自己能走的。”

    顾未扬没起,他说:“不背也行,那我抱你进去?”

    苏时锦一哽,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画面。

    也许是疼痛导致他的大脑真的停止了转动,他甚至想不到让顾未扬去租借个轮椅或者是拐杖也行。

    在顾未扬堪称霸道的体贴下,苏时锦缓缓地放下身,勾住了他的脖子,耳尖红彤彤地说:“那,那还是背着吧。”

    等顾未扬托着他的腿根将他背起来后,苏时锦又不好意思地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照顾

    omega的声音因为不好意思难得听起来有些发软,温热的呼吸从顾未扬的耳边掠过时,让他嗓子都跟着有些发痒。

    特别是后脖颈腺体的位置感受到心仪omega的气息,似乎有些激动地胀动了下。

    好在顾未扬脖颈后贴了张抑制贴,身后的苏时锦看不到他腺体的模样,让顾未扬稍稍放松了些。

    “没事,不用谢。”顾未扬喉结滚动了下,缓解嗓子里发痒的感觉。

    苏时锦敛着长睫,小声道:“还是要谢的。”

    虽然不知道顾未扬为什么会来医院,但这个时候能遇见他,的确帮了苏时锦很大的忙。

    顾未扬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背上omega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物传到顾未扬的后背,这真是他认识苏时锦以来距离最接近的一次。

    omega似乎很不习惯被人背着,双手乖乖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得好像都没触碰到他。

    顾未扬故意将他往上颠了下,说:“抱好,小心掉下去。”

    苏时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扯住他的衣服,将他的衣服给扯出了两道褶皱。

    alpha站在原地没动,好像在等着他抱好。

    苏时锦犹豫了下,轻轻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这样?”

    顾未扬觉得这差不多就是苏时锦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点点头,没再继续为难他。

    alpha的肩背宽厚,背着omega步伐沉稳地带他去大厅的自助挂号机前挂号缴费。

    挂号的时候,苏时锦本来想让顾未扬将自己放下来。

    谁知道alpha力气大得不得了,单手托着他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接过他的身份证,直接帮他挂了骨科。

    苏时锦扯了扯他的衣服,说:“挂普通的门诊就行,只是扭伤。”

    但顾未扬却不放心:“检查下骨头比较好,放心,我接下来没什么事,会陪着你的。”

    苏时锦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担心他会离开。

    但顾未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时锦只能闭上嘴,左右多做个检查,也不碍事。

    医院的骨科就在一楼,沿着上方的指示牌没几分钟就找到了骨科的候诊区。

    候诊区内有不少的人,有上了年纪腰不好的,也有腿受伤坐轮椅的。

    苏时锦被顾未扬小心翼翼地放在椅子上坐好,视线从那位年轻人轮椅上的共享两个字扫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先生,其实我可以租借一张轮椅的。”

    顾先生在他看不见的方向很不爽地瞪了一眼那张轮椅,然后笑着回头看他,说:“那你等我一会,我去租借。”

    苏时锦点头道谢,看着顾未扬询问那位坐轮椅的年轻人共享轮椅在哪边租借后,沿着年轻人指的方向离开。

    大约五分钟后,顾未扬推着租借的共享轮椅走了回来,手上还拿了两瓶橙汁。

    “刚刚看到那边售卖机有卖,你唇瓣有些干,喝一点润润。”顾未扬将苏时锦扶上轮椅坐好后,轻松拧开瓶盖将橙汁递到了他的手上。

    苏时锦再次道谢,接过橙汁小口地喝了两口。

    他的确是有些渴了,嗓子里刚刚还有些发干,没想到顾未扬连这个都能考虑到。

    苏时锦愈发觉得顾未扬的确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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