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监控中,刚过零点不久,徐大房间的门悄然打开,徐大穿着一身黑色从房间里面出来。

    他一路步行到了保镖们的值班室,进去后,出来时脸上的表情狠戾可怖。

    过后不久,他手握一把刀走进了江橘白和徐栾所在的屋子,再出来时,他手上那把刀不见了。

    接着,他回到了房间,一直到天明,他都没有出来过。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徐大本来冷静无畏的表情在监控播放结束后坍塌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吼,“我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过房间,那怎么可能是我?”

    两名警察把他按了下来。

    问话他的女警揉了揉眉心,“可是监控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是谁?你身上这身衣服都跟监控里的一模一样,别狡辩了。”

    外界皆知,徐大对这个后来居上的私生子老四非常不满,案情发生后,警察想要低调处理都不行,不知怎的,就穿得尽人皆知,还上了新闻。

    徐老太太四处拜托人,托尽了关系,换做以前,这事肯定能如她所愿,从宽处理,可如今,人人都关注着,要想私了,做梦。

    徐大被判处死刑那一天,徐老太太中风进了医院,进的还正好是徐栾所在的那家医院。

    徐栾这时候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普通病房,他装模作样地住在医院里,虚弱得让徐家每个人都心疼他。

    只有徐老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江橘白被宁雨给了三个月的休养假,但宁雨说,如果每周和徐栾呆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三天,他就把假期收回。

    “是你干的。”坐在高级病房的沙发上,江橘白离徐栾远远的。

    徐栾歪了歪头,“做错了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徐栾这副睚眦必报的德行,江橘白已经习惯了,再说了,他们确实被徐大折腾得不轻,江橘白出来后,神思恍惚了近半个月,无畏子天天在家给他和抱善做法疗伤。

    “可那时候,时间都没到?你怎么出去的?”

    “到了,”徐栾纠正,“零点一过,时间就到了,只是人类没有时间观念,以为天亮了才算新的一天,这算是他们的疏漏,才给了我机会。”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你睡个好觉。”

    “……你还准备在医院住多久?”江橘白问道。

    徐栾按了按太阳穴,“医生说我失血过多,失温太久,还需要住院观察半月。”

    “嗯,”江橘白目光幽幽,“爱住多住。”

    徐栾在他对面,他脸上的玩味在江橘白的面无表情下逐渐地敛了起来,“什么意思?”

    江橘白看向病房外,首都大雪纷飞,天地连成一整片没有尽头的白茫茫。

    “我这次放长假,抱善也很久没回江家村了,我准备回去住一段时间。”

    江橘白嘴角扯了扯,伪作关怀,“本来我想带你回家,但既然你还需要住院休养,那就好好在医院住着。”

    “其实……”徐栾直起上身,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针眼慢慢合拢,一丝血都没露出来。

    江橘白在他下地之前,“走了。”

    潇洒得连头都没回。

    擦黑时刻的医院,没有白日繁忙,电梯停着,无人使用,江橘白步入电梯时,一个人都没有,空旷自在。

    电梯缓缓将至一楼,门打开的同时,江橘白抬步朝外走,一只青白的手从他背后伸来,与他十指相扣,徐栾的声音轻轻地从身旁传来,“什么时候回家?我让人去订票。”

    作者有话要说:

    想回家,想咱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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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咱妈

    回程那天,徐老爷子在老宅佛堂里,恭恭敬敬,颤颤悠悠地上香。

    他的大儿子死了。

    是他引狼入室,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

    镀了金身的佛像本身慈眉善目,在徐老爷子敬上那柱香时,佛像的面目居然变得诡异莫测起来。

    徐老爷子往后退了两步,张惶地环视四周,没有其他异常。

    窗户与大门大敞着,外面的雪掩埋到了膝盖的深度,绿叶已经瞧不见了,没有日光,凭着满院子雪光,光线也能明亮得扎眼。

    待心跳慢下来后,徐老爷子忍不住苦笑,自己一个在首都浮沉一辈子的人,现在居然也胆寒了起来。

    “父亲。”一道柔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徐老爷子浑身一抖。

    老人没转身,但能感觉到对方正在一步步靠近,他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与自己并肩而立,都看向窗外。

    灼目的雪光使厉鬼的眼睛越发幽黑,深不可测。

    “你可以不用这么叫我。”徐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他本来就足够老了,现下更是老态龙钟,腰都直不起来。

    徐栾将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地里。

    “我想要徐家家主的位置。”

    徐老爷子身形一晃,“你!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只是需要一个人类的身份,你会辅佐我的孩子们,你会引领徐家到一个新的高度……”

    “我反悔了。”徐栾朝徐老爷子微微一笑。

    他此时套着人类的皮,气质温润,举止得体,明明没半点鬼魅的气息,却使人感到遍体生寒。

    “更何况,你说的那些,我不会食言,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我会替你管教好你的孩子们,他们在我手里会比在你手里成长得更好,而你只需要安心颐养天年,这不是好事吗?”

    徐家偌大家族,传承百年,徐老爷子出门,谁不恭恭敬敬唤一声徐老?就这么交到一个外人手上?

    老爷子气得发抖,喘粗气,他拳头紧握,却知道如今后悔都晚了。

    他年轻时见过不少人把鬼养在家里驱使,使他们为自己做事,用过的都说好。

    只是其中多数人都遭反噬,鬼灵难以控制,长期供养它,它最后会长成什么样,不是人所能料得到。

    徐栾以一个人类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以为对方是无害的,结果哪里想到,越是看起来无害,越是难以想象的怨气冲天。

    “瞿山的道士可不止那几个。”徐老爷挣扎着,说道。

    徐栾气定神闲,“你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对你来说得不偿失。”

    “徐家在谁的手里,对你而言,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它一直繁荣昌盛下去,让徐家一直都是首都最大的豪门,我能达成你的愿望,可你其他的孩子,或许能,或许不能。”

    “你知道,无能之辈是世间的大多数。所以只要徐家能按照你的想法维持下去,谁主事,你不在乎。”

    徐老爷子闭了闭眼,他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认命和挫败。

    外头又下起雪来。

    “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了想法?”

    徐栾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忽的一笑,“你当时若是没有赶我男朋友出徐家,我应该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鬼魅的声音轻又轻,宛若雪花落在地板上。

    “你不让他进,我就让这里成为他的家,这回,总能自由进出了。”

    轻盈过后,屋子里徒留凉意。

    冬山如睡,大地银装素裹。

    江梦华开着小面包车把江橘白和徐栾接了回来,抱善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不停朝车窗外张望。

    “你怎么还跟着一起回来了?”江梦华边开着车,边说着抱善,“你又还没放寒假,不上课?我可听说首都学生都很厉害,回头你要是落下功课,哭都哭不出来。”

    抱善:“哪里厉害了?他们明明都很笨啊,我想跳级。”

    靠在徐栾肩膀上补觉的江橘白半睁开眼睛,轻嗤一声作为回应,又很快闭上了眼睛。

    江梦华从车内镜里,把后面两人靠在一起的场景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不管过去多久,他都接受不了徐栾现在居然真跟人没什么两样。

    这明明更诡异,更不正常了。

    江家村没有雪,甚至还是个明烈的艳阳天,但仍是冷得厉害。

    吴青青眼见着他们快到家了,便等在院子门口。

    “妈妈!”车还没停稳,抱善就开门跳下车,她抱住吴青青,“想我吗?”

    “不想。”

    吴青青看见江橘白才给了一个灿烂的笑脸,但笑脸在看见徐栾的时候又收回去了。

    无畏子和江祖先在堂屋里拿着一本经书在研究,看见三人进来,才放下了书。

    “阿爷。”徐栾叫人叫得比江橘白还快。

    “……”

    江橘白家这栋房子前两年翻修过,照着网上那些山中别墅的样修整了一番,几面落地窗,堂屋变成了客厅,还装了一个烧柴火的壁炉,浓烟从烟囱里抽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暖烘烘的。

    “你这次休假,可以在家多呆几天。”吴青青端着水果和零食放到茶几上,看了眼徐栾,“你吃吗?”

    徐栾摇摇头。

    吴青青就把吃的都放在了江橘白和抱善的面前。

    “前阵子徐家绑人,又听见抱善受了影响,我们几个在家真是急死了,可又帮不上你们的忙,幸好没出事。”江梦华后来听说徐家死了好几个人,想起来都后怕。

    “你也是。”吴青青瞪了徐栾一眼,“你要找个寄宿的家庭,你也找个普通点的嘛,弄那么大一家子,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何必呢。”

    徐栾笑了笑没说话,他剥好的一把瓜子放到了江橘白的手心。

    “这次是我正式拜访你们,所以我给大家带了见面礼。”徐栾打开手提包。

    “还正式拜访,你都不知道拜访几……”吴青青的话语在徐栾递过来一支翡翠手镯时,全咽了回去。

    给江梦华的是男士手表。

    江祖先与无畏子的见面礼便是两串雷击枣木制成的手串。

    江橘白瞥了一眼,一个鬼,送人辟邪的东西……

    对面两个老人的表情果然变得很复杂。

    “我呢我呢!”抱善期待地上前。

    徐栾送了她一枚水晶发卡。

    江橘白吃完了瓜子,剥了个橘子,眼睁睁看着徐栾把一家人哄得喜笑颜开,哪怕是个人类,估计也做不到徐栾这个地步。

    “我上楼补会儿觉。”江橘白把最后一瓣橘子喂进嘴里,腮帮子还鼓着,就擦了手,转身走上了楼梯。

    江橘白的房间还是原来那个,但面积大了许多,与隔壁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被敲掉了,床也从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旧书桌也换掉了,还摆了一台电脑上去。

    这是父母的通病,哪怕子女并不常回家,但总盼着,并且企图添置一些东西让子女回来后能多留几天。

    书桌底下,江橘白看见眼熟的箱子,本该在杂物间的那只箱子。

    里面都是他小时候写给徐栾的纸条。

    江橘白大步走过去,抱起箱子就想把它换个隐蔽点的位置放着。

    结果他一转身,就看见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的徐栾。

    他目光从江橘白的脸上,慢慢往下,落在了江橘白手中的纸箱子上面。

    窗户直面着房间门,日光照耀着徐栾,他肤色是健康的白皙,完全不见鬼魅的青白与银色。

    倒真像个人,像极了。

    徐栾推着两个行李箱进房间,“妈让我送到你房间。”

    江橘白本来在走神,一听见称谓,头皮都炸开了,“妈也是你叫的?”

    行李箱滚轮在地板上骨碌碌滚进了房间,徐栾带上门,顺手把行李箱靠墙放到了一起,接着直接拽着江橘白的手腕将人拉到了怀里。

    “不叫妈叫什么?”徐栾边说,边贴上了江橘白的嘴唇。

    在江橘白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徐栾掌着他的后脑子,偏头直接吻了下去。

    伪装得再十足十像个人类,徐栾口唇是凉的,舌头的触感也跟人类不一样。

    它攻城略地的速度极快,江橘白腮帮子被捏得发酸,唾液不自觉地顺着唇角往下淌,徐栾用拇指抹掉。

    “你不是想睡觉?”徐栾放开江橘白,他舔干净指腹上晶亮的唾液。

    江橘白有些站不稳了,徐栾及时扶住他的腰。

    然后低下头和江橘白咬耳朵,“我们做两回,做累了更好睡。”

    江橘白的脸轰一下变得滚烫,他不怎么擅长调情,情话都说不出口,耍酷他最在行。

    徐栾促狭调侃的眼神让江橘白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他想也没想,抬手一把攥住徐栾的衣领往下一拽,他胡乱啃了几口徐栾,声音沙哑,“来,干,干不死我是你爸。”

    徐栾没想到江橘白会主动挑衅,他目光一深,拖着江橘白的后颈把人按在了床上,另一只手穿过江橘白的腹部使他把屁股翘了起来。

    动静搞得有点大,房子隔音不是很好。

    吴青青噼噼啪啪跑上了楼,没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你们在做什么?”亲儿子整天和鬼厮混,她总得多操点心。

    江橘白以为徐栾会停。

    但徐栾没有。

    他把手指塞进江橘白的嘴里搅了两圈,然后直接放到了后面。

    吴青青开始拍门。

    江橘白冷静下来开始后悔。

    “我们在斗殴!”江橘白咬着牙,朝门外喊。

    “斗殴?斗什么殴?一把年纪了还打架……”听见声儿,吴青青知道没事,碎碎念着下了楼。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徐栾将江橘白发出的声音都用吻给吞没了。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了若隐若现的水声。

    江橘白身材很好,四肢躯干都有着一层漂亮的肌肉,四肢又修长,脱力时,像浪一样在徐栾手中晃荡,徐栾没有一口一口将他啃了吃了,已经很克制了。

    但每次到后面,徐栾都会露出些许本性,他的眼睛变成黑漆漆的洞口,森然地盯视着江橘白,动作又深又狠。

    江橘白之前没办法承受这样的。

    但前不久吃了一个月徐栾的“肉”,鬼气可能有些影响到身体了,他体能好了许多。这对徐栾来说是个好消息,人类的体能根本不够他吃的。

    江橘白挂在徐栾的脖子上才能堪堪稳住身形,汗水从他面颊上往下淌,随着年岁见长,他五官棱角越发清晰,性格的棱角却没被磨平半点。

    他抬眼看着徐栾,仍是一副恨不得咬死对方的桀骜和不驯。

    只不过现在已经变得易碎,一撞,就全碎了,撞成涣散和失神,撞成绵延的依恋和失而复得的安心。

    一人一鬼都一样。

    吴青青叫吃饭时,徐栾才食髓知味地停下,他明显还没够。

    但江橘白已经半晕。

    “我不吃饭了,晚上再说吧。”

    徐栾套上衣服,出去打水给江橘白擦身。

    他在被擦身体的过程中就睡着了,并不知道徐栾压着他又z了一回,还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把他t了一遍。

    太阳在江家村上空慢慢旋转,转到山下时,天际只剩微芒。

    到了这时候,江橘白才醒过来,他睁了会儿眼睛,发觉窗外有灯光。

    一楼的院子里,吴青青奢侈地把灯全打开了,院子里站了七八个已经老了不少的村里人,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聊着什么。

    江橘白趴在窗台上,打着哈欠,一眼就看见吴青青把那只镯子戴上了。

    吴青青不停用左手去撩头发,撩了七八回,有人注意到她手上那只镯子了。

    “塑料的吧?这都透明了。”

    “什么塑料的?”吴青青晃了几下,“这是真的。”

    “很贵吧?”

    “那可不,好几百万。”

    “哎哟这么贵!你抢银行了啊!”

    吴青青摆摆头,“我儿媳妇特意送给我的,想不到吧。”

    江橘白目光呆滞:“……”

    作者有话要说:

    咱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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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友开文了,感兴趣可以看看《别装,朕都知道》by不识朝朝

    闷骚假正经表里不一将军攻x表面清冷内里骄矜天子受

    祝蔚煊是一国之君,无人敢冒犯。

    近日却梦见自己穿到了一本没羞没臊的花市abo里,全文没有别的内容,就两个主角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大搞特搞,他是其中一个主角omega,他的alpha是个满嘴骚话的顶级A,会在他发.情期时,强迫他摆出各种无法完成的羞耻姿势,一个月里半个月他发.情期,剩下半个月是顶级A的易感期,两个人嘿咻嘿咻从未停过!!!

    醒来时陛下总是浑身酸痛,梦里的感觉很强烈。

    这对于九五之尊的祝蔚煊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好在无人知道他在那个世界里是怎么哭哭啼啼缠着他的A各种要的。

    直到有一天在边关征战十年的大将军赵驰凛回京。

    祝蔚煊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英姿勃发带着肃杀之气参拜他的大将军

    冷峻严肃的脸和梦里那个骚话连篇强势放荡A的脸,一、模、一、样。

    祝蔚煊表面平静地握着龙椅扶手,心想若是他胆敢胡言乱语,以下犯上,朕一定不会轻饶他。

    谁知大将军压根不认得他,面对他时反应冷淡,无甚波澜。

    很好,龙椅扶手前的龙头都要被不爽的陛下给掰断了。

    陛下常在深夜传召将军进宫。

    宫人对于将军时常衣衫被扯的乱七八糟从陛下寝殿出来已经习以为常。

    传言纷纷。

    将军这是要变成陛下的男宠了!

    赵驰凛觉得陛下不对劲,经常大半夜召他进宫,问他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词,偶尔还会莫名其妙扯他衣裳,在他后颈轻闻,说怎么没有味道了。

    难不成陛下这是不顾君臣礼仪看上他?

    简直荒谬。

    祝蔚煊不爽就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段记忆,所以对赵驰凛很不满。

    尤其是看到他那故作禁欲的模样。

    呵,假正经,他倒要看看能装多久。

    赵驰凛从一开始的据理力争,奋力抵抗,谴责陛下这是不对的,到最后面对陛下的朱颜玉貌,总是心脏急骤跳动。

    虽然君臣有别,也不是不行。

    后来,记忆恢复,什么君臣有别,那他妈就是他那惯会口是心非的宝贝小甜O!

    两人是共梦,在花市文里各种py,只是攻醒来后没有梦中记忆。

    第91章

    正文完结

    回村呆了几天,江明明和江柿知道江橘白回来了的消息,立马就吆喝着当年镇高中的几个同学搞同学聚会。

    没多久就是年关,提前回乡的人不少。

    当年毕业的时候,好些人别说微信,连手机都没有,部分人只有□□,还是留在镇子里的江柿,一个一个搜集到联系方式,将大家聚到了一块儿。

    但高三那一年以月考成绩每月分班,感情都还没来得及建立起来,所以同学聚会打的是11班的名头,陈芳国以前带的班。

    出发以前,吴青青靠在沙发里打着毛衣,“他们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也好意思去。”

    “都结婚了?”江橘白只有江明明江柿还有江小梦的联系方式,前两个是结婚了,但江小梦……比较复杂,反正也没结婚。

    吴青青哼出一声鼻音,没说话。

    身后传来楼梯被踩得嘎吱响的声音,徐栾穿着件白色羽绒服下了楼,俨然也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也去?你怎么去?他们都认得你!”吴青青差点把打毛衣的针戳到下巴上去。

    江橘白蹲下来穿鞋,没抬头,替徐栾回答了,“放心,除了你们,镇子里没人认识他。”

    吴青青站起来,“万一认出来怎么办?”

    “你等等。”她转身匆匆上了楼,又很快下来了,她手中拿了一条围巾,“我前两天织好的,本来打算给小白的,你用它捂着,捂紧点,别让人看见你。”

    徐栾低着头,任由吴青青摆弄自己,围巾系好后,他表情温和,“谢谢妈。”

    “……”

    江橘白拿上手机和家里电动车的钥匙,“我走了。”

    他先走到院子里,徐栾跟在身后。

    江橘白把电动车从车棚里移了出来,一扭头,看见气息无害的徐栾,无言对视半晌后,江橘白抬手把围巾从徐栾身上剥了下来,围在了自己脖子上。

    "上车。"江橘白言简意赅。

    徐栾坐上后座后,抱上江橘白的腰,车轮在滚过门槛时,颠簸了几下,徐栾没骨头似的贴上江橘白的后背。

    “小白,等回了首都,我们结婚吧。”徐栾在身后,轻声说道。

    “结阴婚?”

    “……”

    苏马道后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水势不减当年。

    “也可以。”徐栾环紧了江橘白的腰。

    吃饭的地方在镇上商场,江明明选的,同一层楼,又能吃饭又能唱歌还有玩乐的地方。

    但去的人不是很多,不到20个。

    陈芳国倒是去了,他去年退了休,现在在家专心带孙子,偶尔被学校叫回去上两堂课。

    “就江橘白没来了吧?”

    “他结婚没有?”

    “谈了个朋友,不过听说是个男的,不过不保真啊,我也是听向生说的。”

    “啊,男的啊,不愧是去了大城市,这才几年,都谈上男朋友了……”

    “江小梦不也跟她那玩得好的在一起了,前两年互殴,互相捅刀子,双双进了icu……”

    “冉奎还三婚了呢。”

    一群人聚在饭桌边聊得热火朝天,几个小孩则在旁边追来跑去,落地窗外是走道,两个身形相似的男人一前一后地路过。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可那两张鲜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英俊面目,依然在看见的人脑海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徐家镇居然还有这种货色?”

    “你不是刚结婚?”

    “糟糕,结早了。”

    江橘白看着江明明发到群里的包厢号,确定无误后,他才推开包厢的门。

    有人推开门,包厢里的笑谈声立刻就消失了,纷纷看向门口。

    江橘白动作顿住,他回身看了眼门框上方,“我走错了?”

    “卧槽!江橘白!”11班当时的班长先反应过来,他有个大肚子,穿个高领毛衣,踱步来握手的模样很有领导范儿,“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江橘白的手还没伸出去,徐栾揽着他的腰把他往前面推了两步,握住徐光天那只大胖手,“你好。”

    包厢里第二次安静下来。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个陌生男人,诚然,他气质温和,还穿着纯净的白色,可眼皮压下来,压迫性的凉意如让人撞上冰川。

    江橘白介绍道:“我,男朋友。”

    于是这个陌生男人身周的气息在瞬间回暖,“我叫徐栾。”

    江橘白有些奇怪又讶异地朝徐栾看过去,胆子真的挺大,敢出现在昔日校友面前就算了,还敢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除了江橘白,其他人没有露出奇怪的眼神,众人招呼着他俩进包厢先坐,还问起徐栾是哪里人士。

    “首都。”

    “那你跟江橘白,你们怎么认识的?”

    “工作上认识的。”

    江橘白给自己倒了杯水,朝陈芳国走过去,陈芳国正在开解两个感情不顺利的学生,看见江橘白,“快坐快坐。”

    “你头发白了不少。”江橘白坐下来,指着陈芳国脑袋说道。

    "唉……"陈芳国摸了把脑壳,“老了老了。”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又变得狰狞,“这是你对老师该有的态度?!”

    “敬你。”江橘白以茶代酒。

    “你这些年忙啊,他们几个想约你你都没时间,听说你在首都买了房子,以后就定下来了?”

    “应该吧。”江橘白不太去深想以后。

    “当年我们几个老师,任谁都想不到你竟然是那一届里后来最有出息的一个,要是陈白水还在……”

    江橘白垂下眼,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就去给陈白水烧了纸,陈白水坟墓的位置被打理得很干净别致,坟前还放了一束状态不错的鲜花。听说,他的爱人徐司雅一直没有再婚。

    气氛只哀伤了不到三秒钟。

    陈芳国冷哼了一声,“陈白水要是活着,看见你找了个男人当对象,气也要被你气死。”

    “你小子,就看上人家长得好吧,那长得再好,也不是姑娘。”陈芳国说道,“上学那会儿,我怎么没看出来?”

    江橘白手指拨动桌子上的转盘,拿到了茶壶,他慢条斯理给茶杯里倒水,还不忘说话,“到时候结婚,我给你发请柬。”

    “我可不去,丢人现眼。”

    “我找人抬你去。”

    饭快吃完时,就陆陆续续走了快一半的人,不是家里老婆老公催,就是还要辅导儿女写作业,总之琐事缠身,全然见不着少年时的洒脱恣意,捆了一身的拖累在身上。

    但看他们告别时的神情,却分明是痛并快乐的,并且后者远远多过于前者。

    江明明还跟高中时候一样的瘦,跟根棍儿似的,他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地提议,“楼下新开了一家密室逃脱,是年轻人开的,我老婆跟她闺蜜去过,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做噩梦了,说特别吓人,待会儿我们去一探究竟,怎么样?”

    江橘白往嘴里丢着花生,撩眼看了江明明两秒钟。

    江柿保住手臂,“但我怕鬼。”

    旁边两个女生,一个叫陈宜一个叫李芷,李芷剥着瓜子,“鬼有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宜:"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明明带了老婆,他回头问他老婆,“你怕吗?”

    江瑶摇头,“还好。”

    徐栾抽了湿巾擦手,“那我请客。”

    没人有异议,只是象征性地推拒了一番,饭间,大家已经大概知道了徐栾的家底丰厚,不是他们能比的。

    密室逃脱的店在楼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店里。

    年轻的美女老板拿着一本场景书给他们挑选,“害怕的话,我们可以不放鬼出来,单纯解密,比较害怕的话,可以选低恐……”

    江柿:“低恐?不不不,我们要最恐怖的!”他把场景书夺走,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就它了。”

    最后一页是女校惊魂。

    “怎么付款?”老板打电话通知npc各就各位。

    徐栾拿出手机,“收款码是……”

    他的声音温和,却让本来盘在沙发上睡觉的两只猫动了动耳朵尖,待它们懒洋洋地坐起来时,只看得见徐栾的背影了。

    两只猫的尾巴毛炸开了,耳朵也成了飞机耳,老板送客人到场景门口后回来,看见它俩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觉得可爱,伸手去摸,“哎哟哟,这是怎么……啊!”话没说完,其中一只猫受到惊吓似的,跳起来便给了老板的手一爪子,逃窜到了沙发下面藏着。

    老板抱着手,一脸莫名。

    江橘白被簇拥在队伍中心,他表情……江明明偷看了好几回,看不出是期待还是兴奋,害怕还是无畏,似乎有点无语,无语?无语什么?

    步入漆黑的甬道,只有脚底下有一道暗蓝色的灯带,墙上有很多血手印,空气中漂浮着隐隐的腥气。

    江橘白下意识朝身旁的徐栾看过去。

    江柿在另一边,他抱紧了江橘白的手臂,“哥,你男朋友的脸煞白煞白的,他是不是很害怕啊?”

    操的这是什么淡心?

    江橘白无言片刻,朝徐栾看过去,“你很害怕?”

    徐栾一本正经地点头,用手攥住江橘白的手腕,“有点。”

    “……”

    李芷和陈宜已经冲进了第一道关卡的小房间里,这是一间教室,里面摆着十六张很有年代感的课桌,讲台上的板书被擦掉了一半,但依稀还能认出不少字来。

    “第一步是做什么?我没有玩过……”

    “女校惊魂,那这教室里的学生应该都是女的吧。”

    “墙上有学生的登记照!”

    “可是只有两张能看清楚,其他的全被划花了。”

    江橘白双手插在兜里,他找了把凳子坐下,环视四周,翻开了桌面上的一个笔记本。

    6月13日,晴。

    我很喜欢这所新学校,大家都很友好,会带我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游戏。

    除了一个叫吴西的,她总是对我很凶,她不喜欢我,想要孤立我

    吴西?

    江橘白把日记本翻到最前面,日记本的主人叫王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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