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看着杜太夫人那可可爱爱的样子,付拾一笑眯眯伸手挽住了杜太夫人的胳膊:“我要您这个大宝贝,您说他们能给我吗?”

    杜太夫人还没反应过来,花嬷嬷就已经笑出声来:“付小娘子真是太会逗了。”

    付拾一眨眼:“我可是认真的。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太夫人在家里,我和李县令都能安心!断不用担心家里出岔子!”

    尤其像杜太夫人这样深明大义,又豁达开明的老太太,谁不爱啊?

    杜太夫人也笑得不轻,“那他们还真未必舍得。”

    笑过了,她拍了拍付拾一的手,郑重许诺道:“你是个好孩子,有我在一日,李家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付拾一笑眯眯:“那您可要加油锻炼,活个一百好几才行。好歹等我生了孩子,有了儿媳妇!”

    杜太夫人笑得更厉害了。

    不过到底年纪大了,吃了东西,又说了一会儿话,渐渐的杜太夫人就困了。

    付拾一识趣的告辞,让杜太夫人睡一睡。

    花嬷嬷让小丫鬟伺候杜太夫人睡下,亲自送付拾一出来。

    走了几步,付拾一就悄悄问花嬷嬷:“怎么了?是不是太夫人身子不大好?”

    花嬷嬷脸上浮现出一缕愁容来:“一入秋,天气转凉,太夫人身子就容易犯困。早晚还咳嗽。记性也大不如从前。太夫人自己说,怕是熬不了几年了。”

    付拾一皱起眉头。

    花嬷嬷叹息:“太夫人说,趁着她还硬朗,把你和小郎君的婚事办了。她心里,记挂着这个事情呢。怕她有个什么,李家一些人就变了卦。”

    “他们不敢。”付拾一微笑:“既然订了亲,除非我犯了罪,坏了名声,不然他们不敢反悔。而且李县令在,也容不得他们插嘴。再不济,还有陛下给我做主。我怎么可能是吃亏的人?”

    伸手拍了拍花嬷嬷的手背,看着花嬷嬷目瞪口呆的样子,付拾一轻笑出声:“您和太夫人都别担心这个事情,您只管好好劝太夫人,让她多动一动,放宽心,等着我和李县令孝敬她老人家就行。”

    花嬷嬷最后哭笑不得:“竟是我们多虑了。”

    付拾一笑眯眯:“我相信李县令,更相信我自己。只要我足够强,他们如何敢与我为敌?”

    默默的扬起下巴,付拾一傲娇的想:毕竟我拿了一个穿越剧本,我,怎么可能会输?不然传出去,将来还怎么混?

    当然,杜太夫人这样的担心,付拾一也放在心上了:“回头我研究下,看能不能做点止咳糖出来。药汤太苦了,不好喝,太夫人肯定不爱喝。”

    顿了顿,她又想出个主意来:“回头您就和太夫人说,若是每日她早中晚各打一遍五禽戏,我就每日甜点不重样!”

    这下,花嬷嬷眼睛都亮了:“果真?!”

    瞅着花嬷嬷比从前圆润了不只是一星半点的脸,付拾一郑重点头:“您也跟着打,也有甜点吃。保证不重样。”

    但是付拾一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给老太太们做的甜点,务必要少放糖,多养生!

    明天,就做山药冰淇淋!

    ###第1588章

    奇了怪啊###

    第1688章奇了怪啊

    山药冰淇淋,是一种极其养身的冰淇淋。

    当然,说是冰淇淋,其实就是造型像而已。

    山药选用面山药,去皮蒸熟,捣碎之后,用粗纱过滤一遍,将里头那些长纤维都过滤出去,只剩下最细腻爽滑的部分。

    山药会有一点干。

    所以要加入煮开晾凉了的牛乳,以及少量的糖。

    再用按压式特制裱花工具,将山药挤出来,盛放在碟子里,就像高耸的一个冰淇淋顶子。

    最后冷冻两个时辰。

    要食用时,再来一勺子甜甜的果酱,浇在上头,点缀上一点水果片——这个季节,只有橘子了。

    不过,也很好看就是。

    付拾一心想:幸好老太太没吃过真正的入口即化,奶香十足的冰淇淋,不然我这个山寨版,哪里能糊弄过去?

    不过这一碗山药冰淇淋,没哄着杜太夫人,先哄住了李长博。

    李长博细致的用小银勺子将碗底子都刮干净,末了还不忘舔了舔嘴唇上挂着的,这才意犹未尽放下了勺子,颇有些委屈:“没了。”

    付拾一:……救命,男神的撒娇我扛不住!

    但是理智还是让她牢牢护住了最后两碗:“这是给太夫人的。”

    李长博这才惋惜的收回了目光。然后看向了付拾一:“那就算了吧。”

    付拾一立刻表示:“明日再做别的!”

    肉眼可见的,李长博眼睛亮了。

    付拾一汗颜:看给孩子馋得!

    李长博神神秘秘的拉着付拾一,说道:“不过我现在有点明白,付小娘子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暴食这话的感受了。”

    付拾一心中生出浓浓的罪恶感:我好像带坏了男神?将来他不会变成一个胖子吧?还有,我后面还有半句“和暴富”,你会不会将来也学去了……

    面对李长博亮晶晶的眼睛,付拾一诚恳道:“我们应当有更高的追求。放纵只是一时的快乐。”

    李长博从善如流:“对,放纵之后,咱们就要继续认真的做该做的事情。”

    付拾一劝解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面对这么诚恳的目光,她只能忍痛道:“冰柜里还有一碗,你去吃了吧。”

    本来那是她偷偷留着,打算一会儿睡觉之前吃的。

    毕竟那冰冰凉凉的口感,细腻奶香,真的很像冰淇淋!

    半夜吃冰淇淋,那才是美滋滋!

    李长博无辜脸:“付小娘子方才说,只剩下两碗。”

    “我怕你吃多了凉的闹肚子。”付拾一一脸义正言辞。

    李长博扬眉:“真的?”

    付拾一用力点头:“真的!”

    李长博伸出手,捏了捏付拾一的脸颊,失笑:“那你心虚什么?还是,我在付小娘子心里,果真连一碗冰淇淋都不如?”

    付拾一抬手发誓:“我对李县令的心意,天地可鉴!绝无虚假!”

    最后李长博还是不满意,非从付拾一这里找补了一点利息,才肯善罢甘休。

    刚吃过零食的李长博,嘴里带一点甜甜的奶香。

    付拾一事后晕晕乎乎的摸着嘴唇,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是不是只要每次吃点不同的小零食,李县令就会是各种各样的口味?

    最后,李长博带着三份冰淇淋心满意足回了家。

    付拾一转头对上阿玫捂着脸却从手指缝隙漏出来的眼睛,怪不好意思的跑去洗漱睡觉。

    结果第二日,李长博一大早过来,付拾一就发现他脸肿了。

    付拾一惊了一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天晚上为了一口吃的还打起来了?”

    她不确定的想:杜太夫人也不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就打最疼爱的孙子吧?

    李长博顶着肿胀的腮帮子痛苦摇头,“牙疼。”

    付拾一明白了:就是上火了呗。

    其实人人都说上火是辛辣造成的,但其实,吃太多糖,也容易上火。因为身体负担太重,故而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一下。

    当然,也肯能是牙龈发炎——说不定昨晚李县令晚上睡觉没刷牙。

    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付拾一抓出金银花来,给李长博泡上一碗:“今天就喝这个吧。回头让除辛再给你开点药。”

    李长博吸着凉气答应了。

    一路到了衙门,李长博却忘了先去找除辛,反倒是先去问林月娘的事情。

    何岩的情况,王二祥已经查到了。

    而且就连何岩家里情况都打听到了。

    何岩他家里,却刚办过丧事。

    是给何岩的小妾办的。

    何岩也已经辞官了,宅子里没有人,辞官的理由,是回老家去侍奉老娘。

    本来,何岩是在礼部当差,他也不知从哪里找的关系,反正人脉不错,很得上头器重,眼看着就要升职。

    可以说,何岩就算不是前途无量,也是蒸蒸日上。

    但是忽然这样急匆匆辞官——

    关键是,王二祥打听到的,何岩辞官,并不是本人去的,而只是写了一封信去。

    从头到尾,何岩并没有亲自出面。

    这就让人有些觉得奇怪了。

    而时间上一对,更是奇怪。

    何岩失踪的第二天,正好就是游二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那天,何岩失踪了。

    林月娘……肯定也被游二坑害了。

    夫妻两人同时失去了踪迹……

    下意识的,付拾一就想到了游二:难道游二还把何岩怎么样了?

    但转念一想,这个情况,似乎也不很合情理:何岩好歹是个男人,而且能做官,骑射上肯定是也会的,没有道理就被游二得手吧?夫妻两人一同反抗的话……

    李长博沉声道:“这件事情,不对劲,查一查。首先,林月娘的下落,一定要查出来。”

    付拾一点点头,随口问了王二祥一句:“你刚才说,何岩还有小妾?”

    他对林月娘的信上写得哪样深情,怎么还会纳妾?

    仔细想想,总觉得不太对。

    还是说,何岩就是个人渣?嘴上一套,实际一套?

    王二祥点点头:“那小妾还是他从老家带来的。”

    付拾一惊住了:所以?林月娘知道这个事情?也允许这个事情?不会吧?确定这真的是夫妻感情和睦的?

    王二祥压低声音,露出了标志性神色:“付小娘子再猜猜,那小妾是怎么死的?”

    下一更,大概九点之前吧~

    ###第1589章

    怎么死的###

    付拾一很配合的往下问:“怎么死的?”

    王二祥压低声音:“是活活烧死的!”

    付拾一:……二祥你能不能发音标准一点?你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王二祥见付拾一不说话,反而一脸复杂,他也愣了:“怎么了?这个事儿付小娘子你知道啦?”

    付拾一实话实说:“那倒没有,就是你以后说话时候,注意一下口音。刚才那话,让我产生了不太好的联想。”

    王二祥和付拾一大眼瞪小眼。

    旁边的翟升忍不住催促一句:“你接着往下说,怎么就烧死了?是着火了?”

    “可不是着火了?”王二祥重新找回了感觉,一脸的唏嘘:“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直接房子都烧塌了!好在没波及到其他房子,不然的话,可不得了!”

    “人找出来的时候,人都烧焦了。”他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就剩下这么长一段了,都烤干了,四肢都分辨不出来了。”

    付拾一知道那是什么样。

    当即她就忍不住皱眉了:“这个事情,有点不对啊。在城里,没听说那么大火啊。要烧成那样,肯定是救不下来——”

    王二祥叹了一口气:“要不说,怎么那么巧呢。不是在家里烧的,是在一个寺院里烧起来的。山上人不多,又都是老房子,根本救不了。”

    付拾一这才点点头:“这么解释就合情合理了。不过,是那妾侍自己去的寺院吗?何岩没跟去?”

    王二祥说起这个更加亢奋:“哪能呢?去了。何岩背上都被烧伤了一大片。说是想冲进去救人,结果就被倒下来的梁给砸了,差点人都救不回来。”

    “那之后,何岩就有点萎靡不振的。”王二祥唏嘘:“人人都说,他对这个妾侍,也是一片痴心了。”

    “那现在何岩家里没有人了?”付拾一纳闷的问:“林月娘和何岩都失踪了,妾侍也死了,那咱们上哪里找人去?

    “那哪能呢?”王二祥“嘿嘿”笑了一声,神色很是猥琐:“我是那办事不靠谱的人吗?”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何岩离开之前,将家里一个丫鬟卖出来了,那丫鬟,如今就在永业坊的一户人家做小妾。咱们只需要找到她,必定能打听出何家的事情。”

    付拾一这才夸奖了他一句:“果然不愧是二祥!衙门包打听!”

    王二祥得意洋洋。

    李长博便让王二祥带上公文,去一趟永业坊,去问问情况。

    付拾一闲来无事,举手报名跟着一起去。

    徐双鱼和翟升当然也不会错过这个,也悄悄跟上了。

    罗乐清对这些没兴趣,摆摆手,留下来专心研究妇产的知识——她应该是决定要做个妇产医生,最近让除辛推荐了几本医书,认真研究呢。

    妇产医生,当然不只是生产时候才起作用,从怀孕,保胎,生产,甚至新生儿出声时候常见病症,都需要会。

    付拾一对医术不感兴趣,勉强接生几次之后,她确定自己热爱的还是法医这个工作!

    嗯,八卦也是热爱的。

    一路到了永业坊,在王二祥的打听下,很快一众人等就到了那户人家门口。

    付拾一上前去敲门,不多时,一个年轻妇人来开门,只是警惕的只伸出来一张脸:“谁啊?”

    见了付拾一他们,发现都不认识,她急忙就想把门关上。

    付拾一将门撑住,直接报出何岩的大名:“你认识何岩吗?”

    年轻妇人一愣,随后手上力道松了,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找他做什么来问我?”

    付拾一轻声道:“借一步说话吧?我是衙门的人,你看官服就知道。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

    女人对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容易让对方放下戒备的能力。

    年轻妇人放下戒备心,将他们请了进去。

    这下,付拾一他们也就确定:这个妇人,估计就是何岩卖出来的那个丫鬟。

    年轻妇人并非独自在家,家中大娘子因常年生病,如今几乎就是在床上休养,所以才买了她来延续香火,也当个丫鬟用。

    她进去禀明大娘子之后,出来就与付拾一他们到了一碗水。

    付拾一趁机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妇人低声道:“叫梅奴。是我们家小娘子给取的名字。”

    付拾一一下就反应过来:这个小娘子,必定不是这个卧床养病的大娘子。而是之前的女主人。

    她试探性问了句:“是林月娘吗?”

    梅奴一愣:“林月娘是谁?”

    这下,付拾一他们几个瞪大了眼睛:梅奴她不认识林月娘?那她口中的小娘子……是谁?!

    “你家小娘子的名字叫——”付拾一硬着头皮开口问,心里直打鼓:莫不是找错了人?可是对方认识何岩啊。

    梅奴和付拾一大眼瞪小眼:“我家小娘子叫樱女啊。”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付拾一的眼前,就浮现出了一只少说一两重的大金镯子。

    那只大金镯子,是在游二尸体边上的包袱里发现的。

    内圈上刻了两个蝇头小字:樱女。

    那个镯子是樱女的。

    眼前这个中年妇人,也是樱女曾经的丫鬟。

    可是樱女的丫鬟,并不认识何岩的妻子林月娘。

    一个事实,在付拾一心里呼之欲出。

    她干巴巴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你真的不认识林月娘?”

    梅奴点点头:“我真不认识林月娘?怎么,我该认识她吗?”

    “那你认识何岩吧?”付拾一再问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紧张的小心肝。

    提起何岩,梅奴的表情有点愤慨:“怎么不认识?那个负心汉化成灰,我也认识!我家小娘子帮了他那么多,他竟敢辜负我家小娘子!还敢卖了我!”

    说完这话,梅奴眼眶就红了,眼泪也掉下来了。

    她抬起袖子擦眼泪,脸上的粉都冲出了几道印子来。那委屈的小模样,让付拾一止不住有点怜香惜玉。

    她将自己帕子递过去,柔声提醒:“要不你先洗个脸?然后我们慢慢说?不着急,我等着你。”

    ###第1590章

    洗把脸吧###

    不过,梅奴显然没领悟到付拾一的深意。

    她感动的擤了一把鼻涕,眼泪汪汪的看着付拾一,手忙脚乱的擦了眼泪:“不用不用,我擦擦就成。让你们看笑话了。”

    原本脸上的白粉还只有几道印子,现在么……

    搓泥知道吗?

    就是那个。

    关键是搓了之后,脸上的肤色不均匀了,暴露出晒黑了的脸蛋子,色彩对比越来越明显……

    付拾一想起了唱戏的花脸。

    但是这个事情显然不能直接说,所以付拾一最后选择默默的转开目光去。

    梅奴说起了何岩和自家小娘子樱女的初相识。

    樱女是一个地方出了名的美女,而且又是家中独女,备受宠爱,父母去后,自己坐拥家产,日子不要太潇洒。

    只是樱女眼界太高,本地的乡绅豪门,她也瞧不上,所以婚姻大事就耽搁了下来。

    一晃眼就到了樱女十八岁。

    十八岁虽然正是好年纪,可媒婆上门的越来越少,樱女心里就有些自怨自艾。

    正是这个时候,何岩上长安时候路过了那个地方。

    何岩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玉树临风,一下就深深的吸引了樱女的目光。

    当然,樱女本来也不是没见过优质男,也没太把何岩当回事。

    可偏偏樱女在一天傍晚,赏玩之后回家路上,遇到了心怀不轨之人。就在关键时刻,何岩路过,救下了樱女。

    从那之后,樱女便芳心暗许。听闻何岩年纪相当,又没有娶妻,就更加中意。

    最后,樱女就让梅奴去探问了何岩的心思。

    何岩只说自己一事无成,又出门在外,实在是不敢耽误樱女。

    可谁知樱女觉得何岩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越发上心,最后甚至不惜变卖家产,偷偷跟着何岩一同上路,来往长安。

    樱女说,千金易得,真情不易,遇到何岩,她愿意付出一切,只求能跟在何岩身边。将来禀明了父母,再拜堂成亲就是。

    哪怕将来何岩变了心,不愿与她在一起了,她也无怨无悔。

    何岩感动非常,然后便带着樱女一路来往长安。

    樱女变卖了所有家产,唯独留下了从小在身边的梅奴。况且,他们二人也是需要个使唤的下人。

    一路上,二人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何岩没钱,樱女负担二人生活资费,毫无怨言。

    用梅奴的话说,樱女不缺钱,从来也不在意钱。

    后来一路到了长安,何岩科考没中,又没有门路,迟迟找不到出路,心灰意冷时候,还是樱女挺身而出,去拜访了几位昔日的友人,最后给何岩弄来了这么一个礼部的名额。

    虽然只是个小吏,但也好歹是有了出路,做了几个月,上司也器重,眼看就要升职。

    可偏偏何岩不知足,总是和樱女吵架,甚至对外宣称樱女是他妾侍。

    樱女如今人财两失,除了默默垂泪,也只安慰自己说何岩是要面子,又怕耽误了仕途,加上初入官场,压力大,所以才会如此。

    后来有一天,何岩不吵了,说带着樱女去散散心。

    结果就到了那寺院,当天夜里,屋里着火,何岩自己跑了出来,樱女烧死在了屋内。

    梅奴因当时不在,所以并未被困屋内。

    而后何岩替樱女办丧事,梅奴丧事上,发现樱女的东西几乎都被收拾变卖,便愤而指责何岩。

    何岩就将梅奴卖了,连送樱女最后一程都能够。

    说到这里,梅奴又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付拾一和王二祥等人听了这么一个故事之后,就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个故事吧,说老套也不老套,说新颖也不新颖,反正就挺……常见的?

    不说别的,王二祥随随便便就能举出七八个这样的例子来。

    付拾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啊,甭管多漂亮多能干,一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彻底的成了傻子!

    何岩那是爱吗?明显不是啊!那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他第一次拒绝那是因为品格优秀吗?那是因为心虚好吗!

    还有何岩总是和樱女吵架,那是因为要面子吗?那是因为他老婆要来了好吧!

    付拾一心里默默的唾弃了何岩一百遍,又将樱女也唾弃了一遍,为这个傻女人不值得。

    当然,她可没错过重点:所以,樱女的死,听起来可不像是意外啊?

    所以,付拾一就问了梅奴一句话:“当时你家小娘子死了,你们请仵作尸检没有?”

    梅奴一愣:“尸检?又没报官……”

    付拾一无语了:“你不是怀疑何岩害死了樱女吗?”

    “不,不至于吧?”结果梅奴都吓得磕巴了,好半晌才又张着嘴往下说:“何郎君怕是不敢吧?”

    对于梅奴这个话,付拾一这下忍不住翻白眼了:“这不是你说的吗?你说他没良心,辜负了你家小娘子——”

    “可也只是骗色骗财吧?杀人……”梅奴磕磕巴巴,紧张到咬了舌头:“我可不敢乱说。他毕竟是官吏,我一个贱籍——”

    奴告主,那是大罪。

    梅奴紧张害怕,也很正常。

    付拾一看着她这样,彻底没了脾气:合着说了半天,这根本都是废话呗?

    王二祥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就没想过,好好的怎么忽然着火了,而你家小娘子又没醒?”

    梅奴脸上尴尬起来,最后更是满脸通红:“这个事情……这个事情……”

    “有什么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了。”付拾一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壳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梅奴就低声说了:“那天在寺院里,郎君忽然来了兴致,和小娘子……他们要用水,就把我支开了。郎君本来也是偷偷翻墙进来的,我也不敢声张……”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啥好。

    徐双鱼悄悄问翟升:“来了兴致,是来了那个兴致吗?寺院不是清净之地吗?他们怎么敢——”

    付拾一默默的看一眼徐双鱼:最开始那个天真纯洁的傻鱼,都变成了秒懂老司机了……

    翟升对于徐双鱼的问题,琢磨了一下,回复了一句:“可能在这种地方,更刺激?”

    ------题外话------

    下一更,十点半左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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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1章

    车速太快###

    徐双鱼还是没能全部理解:“为啥在这种地方更刺激?”

    翟升:……

    付拾一随口举了个例子:“比如我不让你吃糖,不停的告诉你千万不能吃糖,你是不是就会特别想吃糖?如果能偷吃一块糖,是不是感觉特别快乐?”

    翟升:……我师父还是我师父。

    王二祥肃然起敬:“付小娘子这个比喻好。”

    而徐双鱼,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

    梅奴已经彻底风中凌乱: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这种羞耻的事情,他们怎么能讨论得如此坦然?

    不过付拾一同样也很纳闷:“那也不应该何岩跑出来了,你家小娘子跑不出来啊。”

    梅奴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了:“郎君折腾了小娘子好几回,小娘子最后都没动静了——想是昏过去了。”

    付拾一:……我就纳闷了,生理课教的难道都是假的?怎么这些男的动不动就几次几次,生猛得很?而且,人都变成咸鱼了,还有必要那么禽兽吗?真的有意思吗?

    王二祥偷偷看付拾一:想知道付小娘子想说什么,为什么一脸的欲言又止?

    翟升“啧”的感叹了一声。

    徐双鱼则是眨了眨眼睛,也不知到底在想啥,不过应该也不是什么纯洁的东西。

    面对几人的“淡然”,梅奴自己反倒是觉得自己在不好意思显得有些尴尬了。

    她脚指头忍不住抠了抠,然后看一眼付拾一:“当时郎君出来时候,身上衣裳都烧坏了。”

    付拾一若有所思,反问梅奴:“那他衣裳穿得整齐吗?带子系上了吗?衣襟穿好的吗?鞋子是怎么穿的?”

    梅奴直接被问懵了。

    翟升也鼓励她:“你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应该能想起来的。你看到他衣裳都烧坏了——”

    梅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脸色渐渐白了。

    当时火那么大,烤得人皮肉生疼,到处都是火苗,天都烧红了一样……

    她猛的睁开眼,用力摇头:“想不起来了。当时我也是听见失火了,跟着一起过去的。”

    “我过去时候,郎君已经从火场里出来了,身上衣裳都烧坏了,脸上也都熏黑了,头发都烧焦了——”

    梅奴有点无助:“我真记不得衣裳是什么样,鞋子是什么样了。”

    付拾一点点头,重新问了个问题:“何岩身手不错吧?抱得动你家小娘子吗?”

    这个问题,又让梅奴脸红了:“抱,抱得动。以前经常抱的——”

    付拾一扬眉。

    王二祥咧嘴笑了,问了梅奴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为什么偏偏那天就抱不动了呢?”

    梅奴显然还是不相信何岩会做那样的事情,依旧继续替他辩解:“也许……也许是累了。而且小娘子没穿衣裳……”

    “床上有被褥,随便抓过来,裹上,抱着一口气就冲出来了。既然是寺院的客房,那肯定不是什么深宅大院,顶多是个厢房小院啥的,还能跑不出来?”付拾一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说了句最实话的实话:“有时候,不是救不了,是不想救。”

    两个人如果都清醒,在火海里一起逃跑时候,彼此分开了,这种情况,一个死了一个活着好说。

    但如果有一个一开始就昏迷……另外一个又是个壮年男子,床榻离门口,跑起来没有十米远,怎么可能救不出来?

    难道作为男人,跑路时候居然第一时间忘了自己还有个女人?

    付拾一鄙夷的想:阿尔兹海默症都没这么厉害的!

    梅奴终于不言语了。

    她徒劳的张口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付拾一看她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于是只能宽慰她一句:“这人嘛,总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家小娘子可能眼光不怎么好。”

    为了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付拾一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和何岩生活在一起那么久,有没有听他提起过家里还有什么人?比如,林月娘。”

    “林月娘到底是谁?”梅奴皱着眉头,按捺不住问了句:今天都提起了好几次这个名字了!

    付拾一尴尬一笑:‘林月娘是何岩的妻子。”

    顿了顿,怕梅奴不相信,她补充一句:“上了户籍那种。”

    女子成婚后,都要将户籍从娘家迁到夫家那边。

    可以说,上了户籍的,绝不会有假。毕竟上户籍时候,要用婚书,还有当地里正出具的证明,才能办这个事情。

    梅奴惊了,她重复一次:“妻子?何岩他……骗了我们?”

    付拾一点点头:“大概是的。如果他一直说自己是未婚,那十有八九是骗了你们的。”

    梅奴的眼泪又下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掉眼泪那么简单,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颇有点天崩地裂的感觉。

    付拾一只能宽慰她:“别哭了,再哭脸上的粉都掉光啦!”

    主要看着也渗人,两个脸蛋子上,已经彻底没有白粉了,还剩下个脑门白晃晃的……

    梅奴这才想起自己敷了粉,当即惊叫一声,冲去洗脸。

    洗脸时候想起之前付拾一劝自己洗脸的事情,登时尴尬得当场就要把鞋子抠破。

    好不容易梅奴洗完了脸,出来时候一看见付拾一他们,想起自家小娘子,她登时又哭了:“我家小娘子不会真的被害死了吧?”

    “也不一定。”付拾一郑重解释:“没有看到尸体,没有证据,我们也不敢下定论。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有不合理的地方。”

    “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告诉我们所有可疑的地方。”

    王二祥补充一句:“比如,你家小娘子到底是良家女,还是……你先说清楚。”

    梅奴顿时慌了神:“你怎么知道的?”

    王二祥咧嘴笑:“你以为我们不良人,那么好糊弄?你们若是良家女,他让你家小娘子做妾,你家小娘子断不会答应的。”

    “况且,他还是用着你家小娘子的钱,靠得是你家小娘子的人脉!”

    所以,樱女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了何岩身上,才会如此咽下这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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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2

    见不得人###

    结合梅奴说的那些,那么这个把柄,只可能是:樱女并非良家女,本身就是娼妓。

    而这样一来,就都解释得通了:樱女为什么在长安都有熟人。而且还认识不少。为什么樱女那么多钱,还在何岩面前如此的低人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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