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两年前那件事已经彻底被人抹得干干净净,陆冬的案底也是如此?

    他这个被非法提前释放的罪犯,继续在阳光之下为害四方,法律是矛,权利成了他们家的盾?

    虽然早已猜到,还是觉得义愤填膺。

    我快速搜索纪委举报网址和举报流程,记在笔记本上。

    晚自习前,我在图书馆三楼电子阅览室里查阅了大量资料,通过word文档写了一封检举信,并登录国家监察委网址,条款,填写双方相关信息,检举陆正南“滥用职权”和“包庇罪”两项罪证。

    从电子阅览室出来时,我整个人轻松许多,齐风晚上返校,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我在图书室呆了二十分钟,在国外文学柜前停留,借了本英文版的《基督山恩仇记》,读完前几页。

    齐风气色较两天前要憔悴许多,看见校门口等待的我也只是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叫你别等我,怎么不听话?”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萧条,以为他是因为伯父的事放不下,我问:“伯父安顿好了吗?”

    他只“嗯”了声,态度颇为冷淡地往教学楼走。

    “齐风!”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一路跟上去,齐风性格温和,我从没见他这副模样,象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停在楼梯口前的花坛边,背影对着我,我不解地问:“你怎么了,看上去郁郁寡欢的,能跟我说说吗?”

    他顿了顿,回过身,定定地看着我,问:“黎典,你心里有我吗?”

    我面色苍白:“什么意思?”

    他苦笑,“你坦白回答我。”

    “喜欢,很喜欢。”我听见我自己说。

    “好,我信你。”他掏出手机,翻开到照片,面向我,“那这个男的呢?你心里有他吗?”

    我狠狠咬唇。

    那是我和陆冬在食堂和楼梯被人拍的照片,我早有这样的担心,只是没想到真要面对时,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我跟你说,我非常讨厌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你信吗?”我望着他的眼睛,在夜风中无比悲凉地说。

    他也看向我,我提心吊胆。

    他没有回应,我喉咙发哽,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没事,我要是你,也肯定不信……”

    说罢我转身就走。

    “典典。”他急切地叫住我。

    我停住。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心温热,指尖触碰我的手指,还与从前一样的亲切。

    寒风中,他嗓音轻柔而坚定:“傻瓜,我当然信你。”

    我瞬间泪流满面。

    明天除夕呢

    今天多发点

    0025

    二十五、看望乐乐

    周日下午,我去医院看望乐乐,这次在她旁边的不是周阳,而是江川叔叔。

    我推开门进去时,气氛分外古怪,象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病房里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乐乐背对江川叔叔坐着,表情气鼓鼓的,眼眶泛红,一脸不服输的模样,而江川叔叔一身白大褂站在打开的窗户前,吞云吐雾。

    “乐乐……”我看看乐乐,再看看江川叔叔高大的背影,颇为局促和无所适从。

    乐乐见我来,瘪着嘴哭出声来,我连忙过去伸手抱住她。

    江川叔叔熄灭烟,转身来到我们身旁,我这才看清他的神情,大大吃了一惊。

    他……他怎么变了这么多?

    我认识的江川叔叔穿着搭配方面非常讲究,低调又耐看,他向来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乐乐曾经和我提过,她爸爸有深度洁癖,当初家里聘请保姆时,她爸有一项特定要求就是对方务必要有深度洁癖症。

    乐乐是个懒散的性子,她深受其害,她说小时候坐在床上偷偷吃薯片被她爸发现,严肃地把她训斥了一遍,她吓得要死,为此她再也不敢在床上吃东西,她曾跟我抱怨还好她自己没有遗传她爸的稀奇毛病。

    我初次听说时倒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大多数医护人员多少有点洁癖。

    可是,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江川叔叔这副心力交瘁模样:黑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暗淡,象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他经过我们身边,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怀里抖着肩膀啜泣的乐乐身上,他一言不发,绷着脸直接出去了。

    我静静地抱着乐乐,拍着她肩膀,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抬起埋在我怀中的脸,泪眼婆娑:“典典,有个事情,我憋在心里太久了,实在憋不住了,再不说出来,我可要累死了,我可不可以……和你说说?”

    我理了理她额头上纠缠的几缕发丝,温和地问她:“是你跟江川叔叔的情感纠葛吗?”

    她惊愕不已,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阵子了。”我平静地说,“就是你离家出走来我家那回。”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他不是我亲爸爸。”

    “嗯,我知道。”

    她再次惊讶,拉住我的手,“噗嗤”笑出声来:“不是吧,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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