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这个世界是最后的收尾世界，用来衔接现实世界。
放心吧，是HE，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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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信息素的Omega（4）===
苏扬到了和楚耀阳约定的地方时，楚耀阳还没过来，
却看到了秦星。
秦星和上次的模样完全不同，
苏扬险些没能认出他，
只见他眼底赤红的看着苏扬，
道，
“你来了啊，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在苏扬的记忆里，
上次任务的时候，
秦星还不是这个样子，在他印象里，秦星从未有过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苏扬皱了皱眉头，
道，“如果你说的是之前那件事，
那我只能跟你说，
自作孽不可活，
你当初说出这个谎言的时候，
就应该预料到总有一天，
谎言会被戳穿的。”
“是啊，我预料到了，但是我没想到，
楚耀阳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要对我好，结果呢，
一知道真相，他就立刻变脸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秦星看着苏扬，他缓缓接近，道，“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你有苏家，你有钱有势，你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要来跟我抢夺他呢？”
苏扬撩起眼皮看着秦星，而后开口道，“靠谎言得到的，你以为是爱情吗？”
“那就是爱情，如果不是你，我就会和耀阳一直生活下去，我会成为他的Omega，你还不知道吧，我根本不是什么Beta，我是珍贵的Omega，楚耀阳特别喜欢我的信息素，他对我的信息素很有感觉。”秦星嘲讽一般的看着苏扬，道，“吃惊吗？他对你怎么样？如果你的信息素能吸引住他，他也不会被我所吸引，证明你根本不能让他心动。”
苏扬眸光微冷，而后道，“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应该直接和楚耀阳说。”
他无意掺和秦星和楚耀阳之间的事情，换而言之，现在的爱意值已经到达百分之九十八了，随便刷刷这个任务便可以结束，他根本懒得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完成任务，直接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攻略目标是顾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任务绝不可能失败的。
苏扬准备绕开秦星，可是却听到身后秦星开口喊了他，道，“苏扬，你以为楚耀阳是真的喜欢你吗？不是，他只是愧疚，但是愧疚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
苏扬脚步微微一顿，秦星便走了过来，他面上带笑道，“而且，谁也无法从我手中抢走他，他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
刀刃从腹部捅进去的感觉有些微凉，苏扬低头看了眼小腹露出来的利刃，上面还带着血迹，身体里的力气在飞速流失，不知为何，有些站不住的感觉。
他慢慢半跪在了地上，秦星也蹲了下来，他声音诡异的笑道，“谁也不能抢走他……苏扬，你知道吗，他说他喜欢你，我看得出他喜欢你，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就算再喜欢你，只要你死了，他的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了……他很快就要来了……这是他辜负我的代价，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苏扬：我寻思着这事情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888：为什么你企图理解一个神经病的想法？】
苏扬觉得888这句话很有道理，秦星现在很明显已经情绪失控了，就连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身体慢慢变得冰冷，他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能感觉到鲜血从伤口处流出，但是并不疼，也可能是麻木了吧？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一旁，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跑了过来，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被这人抱在了怀里，甚至能感觉到楚耀阳的手都在微微的发颤。
“苏扬……”楚耀阳的声音发抖，他死死的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别睡，看着我……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你别睡，没事的……”
以往每次死亡，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唯独这一次，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他实在是提不起力气，都并不觉得自己受伤了。
“别怕，我在的……”楚耀阳他抱着苏扬，一手按着苏扬的伤口，可怎么也止不住血，他道，“医生很快就会来的，没事的。”
一旁围观的人把这里围成了一圈，秦星手里还拿着刀，他仰头笑了好几声，而后看着楚耀阳道，“你看，后悔了吗？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可是你偏偏不信啊，你不相信，那我只能证明给你看了！”
楚耀阳根本没空理会秦星，他将苏扬紧紧抱在了怀里，低声道，“再陪陪我好吗，别这么快就放弃了，你说过陪我吃这顿饭的。”
苏扬看着楚耀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站在楚耀阳的身份上说这话，还是站在顾晋的身份上说这句话。
但是他也说不出什么，鲜血流逝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快，他全身力气都随之流走了，勉强叫了声楚耀阳的名字之中，便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的任务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束，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很多计划好的手段都还没用，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一个世界了……就这样结束了吗？
比力气流逝更可怕的是内心的不安，他以为自己会十分高兴，可是他看着楚耀阳的样子，像是透过楚耀阳在看顾晋，那种极大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楚耀阳眼里的光，不，应该说是顾晋眼中的光缓缓熄灭，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握住顾晋的手，但是他拼命抬起手，却也只是和顾晋的手擦过，便无力落在了地上。
灵魂从身体剥离后，他和以前一样，站在一旁看着，他看到楚耀阳将他紧紧抱着，身子微微发抖，苏扬抬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些泛酸，像是什么一脚踏空，坠落深渊的感觉。
“哥哥。”他听到楚耀阳低声的说道，“再会。”
【苏扬：为什么这个世界感觉不到疼痛？是我的错觉吗？】
【888：不是你的错觉，因为开启了痛觉屏蔽。】
【苏扬：你不是说从来没有所谓的痛觉屏蔽吗？】
【888：这是顾晋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想要的，他在尽力给你。】
苏扬忽然沉默了下来，这的确是顾晋的作风，只要苏扬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顾晋总是能给他。
从他死去的这一刻开始，他便已经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人已经从楚耀阳的角色里脱离出来了，他不是楚耀阳，他是顾晋。
苏扬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带去了医院，看到顾晋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站在外面等待，看到他听到死亡消息时僵硬的面容。
苏扬看到顾晋对秦星的惩罚，根据法律，死刑。
他也看到了在葬礼上，顾晋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他和以前几个世界一样，这个晚上都待在墓碑旁边，从夜晚，到天明。
【888：宿主，您现在回原世界吗？任务已经彻底结束了。】
【苏扬：再等一下。】
【888：……好。】
明明任务结束了，他就可以重生了，可以避开白闵，可以拥有新的生命，可以看到秦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犹豫了。
他看到顾晋险些踩滑了台阶，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直直穿透了顾晋的身体，苏扬微微一愣，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灵魂状态了。
顾晋的状态非常差，非常不好，苏扬也是演技派，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分不清顾晋这是演的，还是真的……他甚至不敢细想，下意识的避开真相。
顾晋上车后，拿出了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片吞服，而后趴在了方向盘上，他的手焦躁的攥着车垫子，整个人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痛苦，还有显而易见的绝望……各种情绪混在了一起，他整个人几乎接近失控的边缘，苏扬只是坐在旁边，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焦躁不安。
【苏扬：这是楚耀阳的情况，还是顾晋本身？】
【888：本身。】
888回答问题从来都不干脆，如今任务结束了，倒是百问百答了。
【苏扬：什么情况？】
【888：躁郁症，很严重了。】
【苏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之前没听说过顾晋有躁郁症。】
【888：……】888沉默了一下。
【苏扬：是不能说吗？】
【888：这倒不是……只是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您死后，他便有躁郁症的倾向，您还记得您第一次向主系统提出要求，说希望要痛觉屏蔽，但是并未实现，您有说希望屏蔽对死亡的恐惧，这次主系统答应了。】
888这么一说，苏扬便想起来了。
【苏扬：所以？】
【888：从未有过所谓的痛觉屏蔽，这是真的，同样，也不存在屏蔽死亡恐惧这么一回事，您所有的恐惧，都加在了顾晋的身上，也就是说，您的每次死亡，他不仅要承受面对您的死亡，也要永远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如临深渊的恐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苏扬看着掉在了车座上的药瓶，看着顾晋拼命压抑自己的样子，一时间，他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收尾，作为和现实世界的过渡，所以这个世界不长。
电脑被家里的哈士奇弄坏了，今天拿去修，但是还得过几天拿……只能先用手机码字，刚刚跟哈士奇打了一架，我已经准备好五点被狗踹醒的准备了。
【面无表情】……【逐渐狰狞】感谢在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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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世界（1）===
苏扬一直都跟在顾晋身后，
看着他回到家，
他和往常一样直接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
苏扬便注意到他的手臂上一道道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这些伤痕，
苏扬无比熟悉，
因为他也曾经在某个世界通过伤害自己，来完成系统任务。
对于他而言，
这不过是一种手段，但是对于顾晋而言……苏扬却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苏扬：他的任务是什么？】
【888：他没有任务。】
苏扬愣怔了一下，
他停顿了许久后，才开了口。
【苏扬：没有任务？如果他没有任务，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别说这又是为了我。】
【888：很遗憾的告诉您，的确是这样。】
即使早有预料，但是听到的时候，苏扬不免还是有些愣了。
这是苏扬第一次跟在顾晋身后，看在他死后，
顾晋是如何度过这一生。
正如888所说的，
他这一生都会在死亡的阴影下度过，
一日复一日，
一年复一年。
【888：任务结束了，宿主，您很快就会返回现实世界，会重生在您死亡前三天，
只要避开三天后死亡节点，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了。】
【苏扬：只要避开就行了吗？怎样算是避开？】
【888：是的，您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死亡节点永远不会到来了。】
苏扬心中的不安缓缓扩大，他沉默了一下后，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扬：我想问件事情，你说顾晋没有任务，那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和我的重生，有没有关系？和死亡节点，有没有关系？】
苏扬的话让888沉默了下来，苏扬也并没有催促，而是一直静静的等着，等待888的回答。
【888：宿主，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有人重生，就会有人死去。】
【苏扬：……谁……谁死去？】
【888：顾晋。这是交易，他死，你生，你的死亡节点会成为他的死亡节点，所以宿主你不用担心。】
苏扬闻言，脸色骤变。
【苏扬：你的意思是，三天后，他会死？】
【888：是的。】
苏扬心中的不安被彻底证实了，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脸色有多么难看。
【888：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交易，任务只是完成这次交易的必备过程，之前一直没能告诉宿主是因为主系统的规定，我们在没有完成交易前，是无权透露交易内容的。】
苏扬一直沉默着，他的手紧紧握着，甚至他自己只觉得全身冰冷，那一瞬间像是不会动了。
【888：不管您是否选择现在回去，结局早已注定，宿主，如果您现在回去还有三天时间，如果您再拖延一下，也许连三天都没有了。】
【苏扬：……我回去……我可以单方面撕毁这个协议吗？我后悔了，会被白闵杀死，是我和白闵的问题，和顾晋无关，我不需要他为了我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888：很遗憾的告诉您，不可以。】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挽回的。
被白闵杀死的时候，苏扬只有不解和愤怒，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苏扬也只是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他从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问题，也不觉得自己会给别人带来痛苦，毕竟这些都只不过是NPC而已。
可是这次，他却的的确确后悔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慢慢攀附而上，让他有种手脚无力的感觉。
【888：我曾经希望您能快速完成任务，这样在现实世界，就能和他多待一会儿，但是后来他说，一切随你，不必强求。】
【苏扬：我跟他说过，我喜欢的人是秦染，他这样做，我要怎么才能还他？】
【888：这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是系统，宿主，开始倒计时了，祝贺您完成任务，重生愉快。】
苏扬面前掠过一道白光，让他一时间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一切都像是在这道白光里全部扭曲了。
……
“苏少，下个星期就是电影节了，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能拿奖的。”秦芊芊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苏扬的耳中，他像是刚刚回过神一般，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秦芊芊，又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是在餐厅的包厢里，秦染也在一旁。
秦芊芊和苏扬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便准备继续说电影节的事情，可是苏扬却直接拿了手机，翻看上面的信息，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秦芊芊疑惑道，“苏少，你在找什么？”
苏扬看了眼日期后，转头看了眼秦芊芊，大概是许久没有看到秦芊芊，苏扬顿了顿，而后尽力稳声道，“我去办点事，你们先吃吧。”
说完，他不等秦家兄妹说话，便已经起身离开了餐厅。
秦芊芊看着苏扬的背影，有些疑惑，而后转头看向秦染，说道，“哥，苏少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匆匆的？他以前可不会这个样子。”
秦染说道，“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苏扬顾不得那两人怎么想的，他跟着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去了停车场，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车，上车后，苏扬低声问道，“系统，你还在吗？”
【888：我在。】
苏扬握着方向盘，他道，“三天的时间，这是第一天？”
【888：是的。】
苏扬不再废话，而是直接拨通了顾晋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下才有人接通，顾晋略显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道，“哥哥？”
“你现在在哪？”苏扬问道。
顾晋似乎没想到苏扬会这么直接的问他，顿时愣了愣，随后笑道，“我在家，哥哥怎么了？”
“我现在过来，你在家等我。”说完苏扬便挂断了电话，电话另一头的顾晋哑然失笑，无奈的看了眼手机后，低声叹道，“这还真是任性。”
管家在一旁恭敬的问道，“先生，还需要去公司吗？”
“不了，让他们根据我上次开会的内容去做，对了，去帮我订一下甜品。”顾晋靠在了沙发上，他笑着说道，“晚上再准备一些好菜，要哥哥喜欢的。”
能让顾晋称为哥哥的，除了苏扬就没谁了，管家诧异道，“苏少也要来了吗？”
“嗯。”顾晋只是应了一声，可唇角却下意识的微微扬起。
苏扬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他停在顾家门前的时候，手还在微微发颤，强忍着心慌将车门打开，便看到了管家，管家笑着说，“先生说苏少晚上来吃饭，特地准备了苏少喜欢的，苏少请进。”
“谢谢。”苏扬跟着管家进去后，便看到了正在摆弄东西的顾晋，他正半跪在地上，似乎在摆弄一个礼物盒子，苏扬微微愣了一下，顾晋这副样子和他梦里的样子重合起来了，又和楚耀阳那个世界里，他最后缩瑟在角落里，手里明明握着药片，却死死不肯吞下去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哥哥。”即使苏扬没有说话，从他刚刚踏入顾家开始，顾晋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他笑道，“哥哥来的正好，送哥哥一个小礼物。”
“什么？”苏扬愣了一下。
“哥哥自己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顾晋转身绕过盒子，示意苏扬打开盒子，苏扬还准备说什么，顾晋却说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哥哥先看一下礼物吧。”
苏扬看着顾晋的样子，最后还是走到了礼物盒前，将盒子打开了，一只小金毛正在盒子里抬着头看向苏扬，看到苏扬后，发出“嗷嗷”的声音，小尾巴摇的十分欢快，苏扬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小金毛已经爬出了盒子，凑到了苏扬的身边，不断的扒拉他的鞋带，苏扬忽然觉得面前这只金毛真的太熟悉了。
——电竞世界里，他双腿残废的时候，有一只金毛叫做君君，一直都在门口等他。
“哥哥喜欢吗？”顾晋笑着说道，“希望我这个礼物没有送错。”
“它叫什么名字？”苏扬问道。
“哥哥希望它叫做什么？”顾晋说道。
“……”苏扬沉默了一下，看着小金毛，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金毛，这只小金毛便高兴的翻了身，苏扬他道，“君小金毛像是听懂了苏扬的话一般，“嗷嗷”的叫了几声，回应着苏扬。
“哥哥怎么突然来找我？”顾晋见苏扬挺喜欢这只小金毛的，心下便松了口气，他道，“秦染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只要他本人不再旧事重提，自己找麻烦，这个风波便算是过去了。”
“不是为了秦染。”苏扬看着顾晋，他道，“你还记得楚耀阳吗？”
“楚耀阳？”顾晋明显愣了愣，而后摇头道，“不知道……哥哥是要调查这个人吗？那我立刻着人去调查一下。”
“陆林深？慕丞？沈星亭？贺寒？周云臣？楚木？沈渡？……”苏扬每说一个人的名字时，顾晋的面容就越来越茫然，苏扬仔细的观察顾晋的变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看着顾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顾晋问道，“哥哥，怎么了？你是要找这些人吗？”
“不是……我已经找到了。”苏扬低声道，“没事。”
“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只要我在，就一定帮哥哥做到。”顾晋笑着说道。
若是以前，苏扬定不会将顾晋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心头却像是被刀绞了一般，他看着顾晋道，“什么叫做你在？你会在的，一直都在。”
顾晋似乎愣怔了一下，随后笑了，道，“哥哥别不高兴了，是我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电脑的钱，从哈士奇的饭钱里面扣了……大晚上遛狗，一出门它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往外冲。感谢在2020-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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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2）===
“三天，
也就是两天后，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
知道吗？”苏扬看着顾晋，
一字一句道，“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能出去。”
顾晋失笑道，“哥哥怎么突然这么要求？”
“因为两天后，你会死。”苏扬想过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但凡苏扬找了任何一种谎言，恐怕以顾晋这智商，都能轻而易举的看穿，
苏扬他道，“记住了，
两天后，绝对不能出门。”
“好，
我答应哥哥，如果哥哥不放心的话，不如留在我家陪我，或者我去哥哥家也行。”顾晋笑着说道，“这样哥哥就不用担心了。”
苏扬刚想应下，但是忽然想起第三天的死亡节点，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死亡节点，
若是他跟顾晋在一起，搞不好就真的会连累了顾晋，而且这种概率还挺大。
“哥哥？”见苏扬犹豫了一下，顾晋眼中微微黯淡，旋即便笑道，“我和哥哥开玩笑的。”
金毛蹭蹭苏扬，又蹭蹭顾晋，没有丝毫怕人的样子，仿佛和他们已经十分熟稔。
只是苏扬后来还是没有陪顾晋吃这顿饭，中途他接到了电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小金毛跌跌撞撞的跟在苏扬的身后，苏扬将它抱起来，一起带走了。
顾晋坐在饭桌前一个人慢慢的吃，没吃几口，最后还是全都吐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竭力控制自己反复无常的情绪，管家走过来有些担心道，“先生，不如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用了，收拾一下吧。”顾晋说完这句话，便径自上了楼，他和以往一样，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焦躁的走来走去，时而在阳台上抽烟，他的情绪失控来的十分突然，烟头还是点着的，他却直接伸手握着，硬生生将其碾灭，手心被灼烧的感觉才让他稍稍平静了，他缓步走到了桌子旁，上面摆着水果盘，一旁就是水果刀，他的指腹在锋利的刀刃上抹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的手微微颤抖，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垂在身边，鲜血顺着受伤的指尖往下滴落，他靠在了角落旁，蜷缩起身子，只有身后靠着墙，他的恐慌才好了一些。
“哥哥。”他低声喃喃，声音小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他看着手中锋利的刀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
顾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恍惚之后，他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伸手握住了刀刃，掌心被刀刃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将刀刃扔到了一旁，一个人坐在墙角，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是眼眶却是红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好难受，哥哥。”
“我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像是站在迷雾里，身边都是白雾，什么也看不到，他伸手往前走去，什么都没有，都是空的，仿佛置身于虚无的世界，迷茫又恐慌，难以言喻的暴躁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只有疼痛，能让他将情绪发泄出来。
他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鲜血沾上了他白净的脸，顾晋的唇色有些苍白，他低声笑着，“哥哥，你少说了一名字……还有一个沈源洲。”
*
苏扬到了餐厅门口，这里已经被媒体围住了，苏扬刚刚下车便听到旁边的记者报道，“知名艺人秦染和秦芊芊就在这家餐厅就餐，之前秦染自杀未遂，我们抛开同情这层滤镜来深扒一下，自杀……是不是一种逃避行为？如果他没有做过，又何必自杀呢？这是不是一种变相承认？”
苏扬脸色微变，就要上前，却被一人拦住了，他转头看了眼才发现是秦芊芊的助理，秦芊芊的助理说道，“苏少，千万别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对芊芊和染哥的影响非常不好，芊芊他们在包厢里。”
苏扬深吸了一口气，憋着火跟着助理进了餐厅，秦家兄妹还在之前的包厢里，秦染见到苏扬后，苦笑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答应过，会护着你的。”苏扬坐在了一旁，他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应该是被人看到了吧？现在的私生粉和狗仔队这么多，想要瞒也很难瞒得过去。”秦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他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哥哥你说什么呢，这怎么算是连累我们？明明就是这些媒体胡编乱造的。”秦芊芊气得不轻，她道，“哥，嘉宁姐说她过两天就回国了，她是学心理学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嘉宁？”苏扬愣了愣，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芊芊闻言笑了一下，道，“苏少，你还不知道吧，我哥他在国外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现在已经是他女朋友了，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订婚的。”
苏扬脸色变了变，而后他看着秦染，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但是娱乐圈太复杂了，我不希望她搅和进来，但是这次，她说要跟我结婚，她说她不怕流言蜚语，我就想通了……”秦染看着苏扬，道，“过两天她就回来了。”
苏扬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甚至无法形容。
“那……恭喜了。”苏扬深吸了一口气，他笑道，“秦染……”
“怎么了？”秦染问道。
“我想单独跟你聊一下。”苏扬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他认真的样子，反而让秦芊芊和秦染有些不适应，最后秦芊芊点头道，“那你们聊，我先出去处理一下媒体的事情。”
秦芊芊出去后，苏扬看着秦染，盯得秦染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开口说话。
“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苏扬问道。
“你是说哪句话？当然算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秦染之前还是十分颓废，听到嘉宁这个名字后，心情才算是好些了。
“你记得，我十六岁那边，遭遇绑架，当时我们两个都被绑架了，对方把我们饿了两三天，那时候我正好生病，病的快死了，你就一直抱着我，跟我说，不能睡……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绑匪对我们拳打脚踢，你一直护着我，那时候绑匪蒙着我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摸到了一手的血。”
苏扬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染眼里出现了些许茫然，而后，他打断了苏扬的话，道，“你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印象。”
“嗯？”苏扬看着秦染，道，“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当时我们被救了出去，我醒来的时候，警方说被绑架的人是你和我，你在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呢？”
“……”秦染看着苏扬许久之后，摇头道，“真的不可能，我的确是被绑架了，但是那时候我一直都是昏迷中，更别提抱着你，跟你说话了……真不是我。”
“……”秦染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苏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沉默了许久后，摇头道，“不可能……当时只有你和我……”
苏扬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看着秦染，问道，“当时是只有你和我吗？”
“不是，是三个人。”秦染他道，“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因为顾老爷子不允许别人把顾晋被绑架过的事情说出去，听说顾晋在那次绑架之后，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所以老爷子便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顾晋？”苏扬脑海里忽然浮现顾晋的模样，想起他站在灵堂上的样子，想起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想起他送金毛时小心翼翼的讨好……
“苏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染他见苏扬脸色实在难看，便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找当年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问问，老爷子能封口，但是对于这种案件卷宗应该是没办法的，如果您想知道当年真相的实情，可以去看看。”
话已至此，即使苏扬不去看，也知道秦染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如果这件事情是如秦染说的……那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他对顾晋做了什么？
利用？他利用过顾晋吗？他利用过。
顾晋在灵堂上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帮了顾晋，他也知道顾晋对自己的心意，而他不断的拒绝，后来又因为秦染的事情，请顾晋出手，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提出要求，顾晋就一定会同意。
顾晋从来不会让他的希望落空。
苏扬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冷，他以为他欠顾晋的，以后都能弥补上，他以为只要保护好秦染就行了……可是到最后，他才知道，他护错人了。
他要保护的人，一直都在被他利用和伤害。
苏扬又想起888之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般在苏扬的心脏上划过，留下深深的伤痕，苏扬一瞬间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苏扬：所以……我这是报应吗？在任务世界里，我让攻略目标，亲手伤害他们所爱的人，而现在，我亲手伤害了我一直都想保护的人……这也是顾晋要求的吗？如果是，那他赢了。】
【888：不是。任务的执行方式，是您自己选择的，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会让你这么难过，他又怎么舍得？他很清楚，他在你眼里，只是过客。】
888记得顾晋曾经说过，他不是苏扬的爱人，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苏扬：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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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3）===
从秦染那边出来后，
苏扬便径自回了家里，
他大学时期就在外面买了个房子，平时不回家，就住在这边，
刚刚进屋就接到了秦染的电话，若是以往，
他定然十分欣喜，
但是这次看着手机屏幕上秦染的名字，
他却有些沉默了。
电话响了两遍，
他才接通了，
秦染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问道，“苏少？您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事。”苏扬说完这句话，嗓音嘶哑的他自己都有些诧异，秦染自然也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有些担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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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到了和楚耀阳约定的地方时，楚耀阳还没过来，
却看到了秦星。
秦星和上次的模样完全不同，
苏扬险些没能认出他，
只见他眼底赤红的看着苏扬，
道，
“你来了啊，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在苏扬的记忆里，
上次任务的时候，
秦星还不是这个样子，在他印象里，秦星从未有过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苏扬皱了皱眉头，
道，“如果你说的是之前那件事，
那我只能跟你说，
自作孽不可活，
你当初说出这个谎言的时候，
就应该预料到总有一天，
谎言会被戳穿的。”
“是啊，我预料到了，但是我没想到，
楚耀阳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要对我好，结果呢，
一知道真相，他就立刻变脸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秦星看着苏扬，他缓缓接近，道，“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你有苏家，你有钱有势，你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要来跟我抢夺他呢？”
苏扬撩起眼皮看着秦星，而后开口道，“靠谎言得到的，你以为是爱情吗？”
“那就是爱情，如果不是你，我就会和耀阳一直生活下去，我会成为他的Omega，你还不知道吧，我根本不是什么Beta，我是珍贵的Omega，楚耀阳特别喜欢我的信息素，他对我的信息素很有感觉。”秦星嘲讽一般的看着苏扬，道，“吃惊吗？他对你怎么样？如果你的信息素能吸引住他，他也不会被我所吸引，证明你根本不能让他心动。”
苏扬眸光微冷，而后道，“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应该直接和楚耀阳说。”
他无意掺和秦星和楚耀阳之间的事情，换而言之，现在的爱意值已经到达百分之九十八了，随便刷刷这个任务便可以结束，他根本懒得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完成任务，直接走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攻略目标是顾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任务绝不可能失败的。
苏扬准备绕开秦星，可是却听到身后秦星开口喊了他，道，“苏扬，你以为楚耀阳是真的喜欢你吗？不是，他只是愧疚，但是愧疚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
苏扬脚步微微一顿，秦星便走了过来，他面上带笑道，“而且，谁也无法从我手中抢走他，他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
刀刃从腹部捅进去的感觉有些微凉，苏扬低头看了眼小腹露出来的利刃，上面还带着血迹，身体里的力气在飞速流失，不知为何，有些站不住的感觉。
他慢慢半跪在了地上，秦星也蹲了下来，他声音诡异的笑道，“谁也不能抢走他……苏扬，你知道吗，他说他喜欢你，我看得出他喜欢你，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就算再喜欢你，只要你死了，他的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了……他很快就要来了……这是他辜负我的代价，我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苏扬：我寻思着这事情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888：为什么你企图理解一个神经病的想法？】
苏扬觉得888这句话很有道理，秦星现在很明显已经情绪失控了，就连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身体慢慢变得冰冷，他失去力气倒在了地上，能感觉到鲜血从伤口处流出，但是并不疼，也可能是麻木了吧？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一旁，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跑了过来，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被这人抱在了怀里，甚至能感觉到楚耀阳的手都在微微的发颤。
“苏扬……”楚耀阳的声音发抖，他死死的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别睡，看着我……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你别睡，没事的……”
以往每次死亡，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唯独这一次，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他实在是提不起力气，都并不觉得自己受伤了。
“别怕，我在的……”楚耀阳他抱着苏扬，一手按着苏扬的伤口，可怎么也止不住血，他道，“医生很快就会来的，没事的。”
一旁围观的人把这里围成了一圈，秦星手里还拿着刀，他仰头笑了好几声，而后看着楚耀阳道，“你看，后悔了吗？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可是你偏偏不信啊，你不相信，那我只能证明给你看了！”
楚耀阳根本没空理会秦星，他将苏扬紧紧抱在了怀里，低声道，“再陪陪我好吗，别这么快就放弃了，你说过陪我吃这顿饭的。”
苏扬看着楚耀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站在楚耀阳的身份上说这话，还是站在顾晋的身份上说这句话。
但是他也说不出什么，鲜血流逝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快，他全身力气都随之流走了，勉强叫了声楚耀阳的名字之中，便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次的任务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束，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很多计划好的手段都还没用，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一个世界了……就这样结束了吗？
比力气流逝更可怕的是内心的不安，他以为自己会十分高兴，可是他看着楚耀阳的样子，像是透过楚耀阳在看顾晋，那种极大的不安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楚耀阳眼里的光，不，应该说是顾晋眼中的光缓缓熄灭，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握住顾晋的手，但是他拼命抬起手，却也只是和顾晋的手擦过，便无力落在了地上。
灵魂从身体剥离后，他和以前一样，站在一旁看着，他看到楚耀阳将他紧紧抱着，身子微微发抖，苏扬抬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心口，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里有些泛酸，像是什么一脚踏空，坠落深渊的感觉。
“哥哥。”他听到楚耀阳低声的说道，“再会。”
【苏扬：为什么这个世界感觉不到疼痛？是我的错觉吗？】
【888：不是你的错觉，因为开启了痛觉屏蔽。】
【苏扬：你不是说从来没有所谓的痛觉屏蔽吗？】
【888：这是顾晋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想要的，他在尽力给你。】
苏扬忽然沉默了下来，这的确是顾晋的作风，只要苏扬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顾晋总是能给他。
从他死去的这一刻开始，他便已经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人已经从楚耀阳的角色里脱离出来了，他不是楚耀阳，他是顾晋。
苏扬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带去了医院，看到顾晋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站在外面等待，看到他听到死亡消息时僵硬的面容。
苏扬看到顾晋对秦星的惩罚，根据法律，死刑。
他也看到了在葬礼上，顾晋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他和以前几个世界一样，这个晚上都待在墓碑旁边，从夜晚，到天明。
【888：宿主，您现在回原世界吗？任务已经彻底结束了。】
【苏扬：再等一下。】
【888：……好。】
明明任务结束了，他就可以重生了，可以避开白闵，可以拥有新的生命，可以看到秦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犹豫了。
他看到顾晋险些踩滑了台阶，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直直穿透了顾晋的身体，苏扬微微一愣，这才再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灵魂状态了。
顾晋的状态非常差，非常不好，苏扬也是演技派，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分不清顾晋这是演的，还是真的……他甚至不敢细想，下意识的避开真相。
顾晋上车后，拿出了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两粒药片吞服，而后趴在了方向盘上，他的手焦躁的攥着车垫子，整个人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痛苦，还有显而易见的绝望……各种情绪混在了一起，他整个人几乎接近失控的边缘，苏扬只是坐在旁边，都能感觉得到他的焦躁不安。
【苏扬：这是楚耀阳的情况，还是顾晋本身？】
【888：本身。】
888回答问题从来都不干脆，如今任务结束了，倒是百问百答了。
【苏扬：什么情况？】
【888：躁郁症，很严重了。】
【苏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我之前没听说过顾晋有躁郁症。】
【888：……】888沉默了一下。
【苏扬：是不能说吗？】
【888：这倒不是……只是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您死后，他便有躁郁症的倾向，您还记得您第一次向主系统提出要求，说希望要痛觉屏蔽，但是并未实现，您有说希望屏蔽对死亡的恐惧，这次主系统答应了。】
888这么一说，苏扬便想起来了。
【苏扬：所以？】
【888：从未有过所谓的痛觉屏蔽，这是真的，同样，也不存在屏蔽死亡恐惧这么一回事，您所有的恐惧，都加在了顾晋的身上，也就是说，您的每次死亡，他不仅要承受面对您的死亡，也要永远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如临深渊的恐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苏扬看着掉在了车座上的药瓶，看着顾晋拼命压抑自己的样子，一时间，他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收尾，作为和现实世界的过渡，所以这个世界不长。
电脑被家里的哈士奇弄坏了，今天拿去修，但是还得过几天拿……只能先用手机码字，刚刚跟哈士奇打了一架，我已经准备好五点被狗踹醒的准备了。
【面无表情】……【逐渐狰狞】感谢在2020-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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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世界（1）===
苏扬一直都跟在顾晋身后，
看着他回到家，
他和往常一样直接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
苏扬便注意到他的手臂上一道道的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而这些伤痕，
苏扬无比熟悉，
因为他也曾经在某个世界通过伤害自己，来完成系统任务。
对于他而言，
这不过是一种手段，但是对于顾晋而言……苏扬却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苏扬：他的任务是什么？】
【888：他没有任务。】
苏扬愣怔了一下，
他停顿了许久后，才开了口。
【苏扬：没有任务？如果他没有任务，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别说这又是为了我。】
【888：很遗憾的告诉您，的确是这样。】
即使早有预料，但是听到的时候，苏扬不免还是有些愣了。
这是苏扬第一次跟在顾晋身后，看在他死后，
顾晋是如何度过这一生。
正如888所说的，
他这一生都会在死亡的阴影下度过，
一日复一日，
一年复一年。
【888：任务结束了，宿主，您很快就会返回现实世界，会重生在您死亡前三天，
只要避开三天后死亡节点，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了。】
【苏扬：只要避开就行了吗？怎样算是避开？】
【888：是的，您不用担心，因为这个死亡节点永远不会到来了。】
苏扬心中的不安缓缓扩大，他沉默了一下后，才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苏扬：我想问件事情，你说顾晋没有任务，那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和我的重生，有没有关系？和死亡节点，有没有关系？】
苏扬的话让888沉默了下来，苏扬也并没有催促，而是一直静静的等着，等待888的回答。
【888：宿主，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有人重生，就会有人死去。】
【苏扬：……谁……谁死去？】
【888：顾晋。这是交易，他死，你生，你的死亡节点会成为他的死亡节点，所以宿主你不用担心。】
苏扬闻言，脸色骤变。
【苏扬：你的意思是，三天后，他会死？】
【888：是的。】
苏扬心中的不安被彻底证实了，他不知道自己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脸色有多么难看。
【888：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交易，任务只是完成这次交易的必备过程，之前一直没能告诉宿主是因为主系统的规定，我们在没有完成交易前，是无权透露交易内容的。】
苏扬一直沉默着，他的手紧紧握着，甚至他自己只觉得全身冰冷，那一瞬间像是不会动了。
【888：不管您是否选择现在回去，结局早已注定，宿主，如果您现在回去还有三天时间，如果您再拖延一下，也许连三天都没有了。】
【苏扬：……我回去……我可以单方面撕毁这个协议吗？我后悔了，会被白闵杀死，是我和白闵的问题，和顾晋无关，我不需要他为了我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888：很遗憾的告诉您，不可以。】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挽回的。
被白闵杀死的时候，苏扬只有不解和愤怒，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苏扬也只是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他从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问题，也不觉得自己会给别人带来痛苦，毕竟这些都只不过是NPC而已。
可是这次，他却的的确确后悔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慢慢攀附而上，让他有种手脚无力的感觉。
【888：我曾经希望您能快速完成任务，这样在现实世界，就能和他多待一会儿，但是后来他说，一切随你，不必强求。】
【苏扬：我跟他说过，我喜欢的人是秦染，他这样做，我要怎么才能还他？】
【888：这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是系统，宿主，开始倒计时了，祝贺您完成任务，重生愉快。】
苏扬面前掠过一道白光，让他一时间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一切都像是在这道白光里全部扭曲了。
……
“苏少，下个星期就是电影节了，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能拿奖的。”秦芊芊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苏扬的耳中，他像是刚刚回过神一般，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秦芊芊，又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是在餐厅的包厢里，秦染也在一旁。
秦芊芊和苏扬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便准备继续说电影节的事情，可是苏扬却直接拿了手机，翻看上面的信息，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秦芊芊疑惑道，“苏少，你在找什么？”
苏扬看了眼日期后，转头看了眼秦芊芊，大概是许久没有看到秦芊芊，苏扬顿了顿，而后尽力稳声道，“我去办点事，你们先吃吧。”
说完，他不等秦家兄妹说话，便已经起身离开了餐厅。
秦芊芊看着苏扬的背影，有些疑惑，而后转头看向秦染，说道，“哥，苏少这是怎么了？怎么急匆匆的？他以前可不会这个样子。”
秦染说道，“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苏扬顾不得那两人怎么想的，他跟着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去了停车场，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车，上车后，苏扬低声问道，“系统，你还在吗？”
【888：我在。】
苏扬握着方向盘，他道，“三天的时间，这是第一天？”
【888：是的。】
苏扬不再废话，而是直接拨通了顾晋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下才有人接通，顾晋略显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道，“哥哥？”
“你现在在哪？”苏扬问道。
顾晋似乎没想到苏扬会这么直接的问他，顿时愣了愣，随后笑道，“我在家，哥哥怎么了？”
“我现在过来，你在家等我。”说完苏扬便挂断了电话，电话另一头的顾晋哑然失笑，无奈的看了眼手机后，低声叹道，“这还真是任性。”
管家在一旁恭敬的问道，“先生，还需要去公司吗？”
“不了，让他们根据我上次开会的内容去做，对了，去帮我订一下甜品。”顾晋靠在了沙发上，他笑着说道，“晚上再准备一些好菜，要哥哥喜欢的。”
能让顾晋称为哥哥的，除了苏扬就没谁了，管家诧异道，“苏少也要来了吗？”
“嗯。”顾晋只是应了一声，可唇角却下意识的微微扬起。
苏扬一路上将车开的飞快，他停在顾家门前的时候，手还在微微发颤，强忍着心慌将车门打开，便看到了管家，管家笑着说，“先生说苏少晚上来吃饭，特地准备了苏少喜欢的，苏少请进。”
“谢谢。”苏扬跟着管家进去后，便看到了正在摆弄东西的顾晋，他正半跪在地上，似乎在摆弄一个礼物盒子，苏扬微微愣了一下，顾晋这副样子和他梦里的样子重合起来了，又和楚耀阳那个世界里，他最后缩瑟在角落里，手里明明握着药片，却死死不肯吞下去的样子重合在一起。
“哥哥。”即使苏扬没有说话，从他刚刚踏入顾家开始，顾晋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他笑道，“哥哥来的正好，送哥哥一个小礼物。”
“什么？”苏扬愣了一下。
“哥哥自己打开看一下就知道了。”顾晋转身绕过盒子，示意苏扬打开盒子，苏扬还准备说什么，顾晋却说道，“其他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哥哥先看一下礼物吧。”
苏扬看着顾晋的样子，最后还是走到了礼物盒前，将盒子打开了，一只小金毛正在盒子里抬着头看向苏扬，看到苏扬后，发出“嗷嗷”的声音，小尾巴摇的十分欢快，苏扬微微一愣。
就在这时，小金毛已经爬出了盒子，凑到了苏扬的身边，不断的扒拉他的鞋带，苏扬忽然觉得面前这只金毛真的太熟悉了。
——电竞世界里，他双腿残废的时候，有一只金毛叫做君君，一直都在门口等他。
“哥哥喜欢吗？”顾晋笑着说道，“希望我这个礼物没有送错。”
“它叫什么名字？”苏扬问道。
“哥哥希望它叫做什么？”顾晋说道。
“……”苏扬沉默了一下，看着小金毛，他抬手轻轻摸了摸金毛，这只小金毛便高兴的翻了身，苏扬他道，“君小金毛像是听懂了苏扬的话一般，“嗷嗷”的叫了几声，回应着苏扬。
“哥哥怎么突然来找我？”顾晋见苏扬挺喜欢这只小金毛的，心下便松了口气，他道，“秦染的事情应该是解决了，只要他本人不再旧事重提，自己找麻烦，这个风波便算是过去了。”
“不是为了秦染。”苏扬看着顾晋，他道，“你还记得楚耀阳吗？”
“楚耀阳？”顾晋明显愣了愣，而后摇头道，“不知道……哥哥是要调查这个人吗？那我立刻着人去调查一下。”
“陆林深？慕丞？沈星亭？贺寒？周云臣？楚木？沈渡？……”苏扬每说一个人的名字时，顾晋的面容就越来越茫然，苏扬仔细的观察顾晋的变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看着顾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顾晋问道，“哥哥，怎么了？你是要找这些人吗？”
“不是……我已经找到了。”苏扬低声道，“没事。”
“哥哥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只要我在，就一定帮哥哥做到。”顾晋笑着说道。
若是以前，苏扬定不会将顾晋这句话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心头却像是被刀绞了一般，他看着顾晋道，“什么叫做你在？你会在的，一直都在。”
顾晋似乎愣怔了一下，随后笑了，道，“哥哥别不高兴了，是我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电脑的钱，从哈士奇的饭钱里面扣了……大晚上遛狗，一出门它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往外冲。感谢在2020-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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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2）===
“三天，
也就是两天后，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
知道吗？”苏扬看着顾晋，
一字一句道，“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能出去。”
顾晋失笑道，“哥哥怎么突然这么要求？”
“因为两天后，你会死。”苏扬想过要不要直接告诉他，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但凡苏扬找了任何一种谎言，恐怕以顾晋这智商，都能轻而易举的看穿，
苏扬他道，“记住了，
两天后，绝对不能出门。”
“好，
我答应哥哥，如果哥哥不放心的话，不如留在我家陪我，或者我去哥哥家也行。”顾晋笑着说道，“这样哥哥就不用担心了。”
苏扬刚想应下，但是忽然想起第三天的死亡节点，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死亡节点，
若是他跟顾晋在一起，搞不好就真的会连累了顾晋，而且这种概率还挺大。
“哥哥？”见苏扬犹豫了一下，顾晋眼中微微黯淡，旋即便笑道，“我和哥哥开玩笑的。”
金毛蹭蹭苏扬，又蹭蹭顾晋，没有丝毫怕人的样子，仿佛和他们已经十分熟稔。
只是苏扬后来还是没有陪顾晋吃这顿饭，中途他接到了电话，便急匆匆的走了，小金毛跌跌撞撞的跟在苏扬的身后，苏扬将它抱起来，一起带走了。
顾晋坐在饭桌前一个人慢慢的吃，没吃几口，最后还是全都吐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竭力控制自己反复无常的情绪，管家走过来有些担心道，“先生，不如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用了，收拾一下吧。”顾晋说完这句话，便径自上了楼，他和以往一样，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焦躁的走来走去，时而在阳台上抽烟，他的情绪失控来的十分突然，烟头还是点着的，他却直接伸手握着，硬生生将其碾灭，手心被灼烧的感觉才让他稍稍平静了，他缓步走到了桌子旁，上面摆着水果盘，一旁就是水果刀，他的指腹在锋利的刀刃上抹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的手微微颤抖，一手握着刀柄，一手垂在身边，鲜血顺着受伤的指尖往下滴落，他靠在了角落旁，蜷缩起身子，只有身后靠着墙，他的恐慌才好了一些。
“哥哥。”他低声喃喃，声音小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他看着手中锋利的刀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
顾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恍惚之后，他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伸手握住了刀刃，掌心被刀刃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他将刀刃扔到了一旁，一个人坐在墙角，他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是眼眶却是红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好难受，哥哥。”
“我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难过……”
他像是站在迷雾里，身边都是白雾，什么也看不到，他伸手往前走去，什么都没有，都是空的，仿佛置身于虚无的世界，迷茫又恐慌，难以言喻的暴躁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只有疼痛，能让他将情绪发泄出来。
他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鲜血沾上了他白净的脸，顾晋的唇色有些苍白，他低声笑着，“哥哥，你少说了一名字……还有一个沈源洲。”
*
苏扬到了餐厅门口，这里已经被媒体围住了，苏扬刚刚下车便听到旁边的记者报道，“知名艺人秦染和秦芊芊就在这家餐厅就餐，之前秦染自杀未遂，我们抛开同情这层滤镜来深扒一下，自杀……是不是一种逃避行为？如果他没有做过，又何必自杀呢？这是不是一种变相承认？”
苏扬脸色微变，就要上前，却被一人拦住了，他转头看了眼才发现是秦芊芊的助理，秦芊芊的助理说道，“苏少，千万别跟他们起正面冲突，对芊芊和染哥的影响非常不好，芊芊他们在包厢里。”
苏扬深吸了一口气，憋着火跟着助理进了餐厅，秦家兄妹还在之前的包厢里，秦染见到苏扬后，苦笑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答应过，会护着你的。”苏扬坐在了一旁，他道，“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应该是被人看到了吧？现在的私生粉和狗仔队这么多，想要瞒也很难瞒得过去。”秦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他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哥哥你说什么呢，这怎么算是连累我们？明明就是这些媒体胡编乱造的。”秦芊芊气得不轻，她道，“哥，嘉宁姐说她过两天就回国了，她是学心理学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嘉宁？”苏扬愣了愣，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秦芊芊闻言笑了一下，道，“苏少，你还不知道吧，我哥他在国外拍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现在已经是他女朋友了，这次回来，就是准备订婚的。”
苏扬脸色变了变，而后他看着秦染，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本来早就想告诉你，但是娱乐圈太复杂了，我不希望她搅和进来，但是这次，她说要跟我结婚，她说她不怕流言蜚语，我就想通了……”秦染看着苏扬，道，“过两天她就回来了。”
苏扬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甚至无法形容。
“那……恭喜了。”苏扬深吸了一口气，他笑道，“秦染……”
“怎么了？”秦染问道。
“我想单独跟你聊一下。”苏扬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他认真的样子，反而让秦芊芊和秦染有些不适应，最后秦芊芊点头道，“那你们聊，我先出去处理一下媒体的事情。”
秦芊芊出去后，苏扬看着秦染，盯得秦染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开口说话。
“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苏扬问道。
“你是说哪句话？当然算数，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秦染之前还是十分颓废，听到嘉宁这个名字后，心情才算是好些了。
“你记得，我十六岁那边，遭遇绑架，当时我们两个都被绑架了，对方把我们饿了两三天，那时候我正好生病，病的快死了，你就一直抱着我，跟我说，不能睡……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绑匪对我们拳打脚踢，你一直护着我，那时候绑匪蒙着我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我摸到了一手的血。”
苏扬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染眼里出现了些许茫然，而后，他打断了苏扬的话，道，“你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印象。”
“嗯？”苏扬看着秦染，道，“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当时我们被救了出去，我醒来的时候，警方说被绑架的人是你和我，你在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呢？”
“……”秦染看着苏扬许久之后，摇头道，“真的不可能，我的确是被绑架了，但是那时候我一直都是昏迷中，更别提抱着你，跟你说话了……真不是我。”
“……”秦染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苏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沉默了许久后，摇头道，“不可能……当时只有你和我……”
苏扬说到这里，他停顿住了，看着秦染，问道，“当时是只有你和我吗？”
“不是，是三个人。”秦染他道，“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因为顾老爷子不允许别人把顾晋被绑架过的事情说出去，听说顾晋在那次绑架之后，心理方面出现了问题，所以老爷子便封住了所有人的口。”
“顾晋？”苏扬脑海里忽然浮现顾晋的模样，想起他站在灵堂上的样子，想起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想起他送金毛时小心翼翼的讨好……
“苏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染他见苏扬脸色实在难看，便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找当年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问问，老爷子能封口，但是对于这种案件卷宗应该是没办法的，如果您想知道当年真相的实情，可以去看看。”
话已至此，即使苏扬不去看，也知道秦染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如果这件事情是如秦染说的……那他这些年，在做什么？
他对顾晋做了什么？
利用？他利用过顾晋吗？他利用过。
顾晋在灵堂上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帮了顾晋，他也知道顾晋对自己的心意，而他不断的拒绝，后来又因为秦染的事情，请顾晋出手，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提出要求，顾晋就一定会同意。
顾晋从来不会让他的希望落空。
苏扬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发冷，他以为他欠顾晋的，以后都能弥补上，他以为只要保护好秦染就行了……可是到最后，他才知道，他护错人了。
他要保护的人，一直都在被他利用和伤害。
苏扬又想起888之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般在苏扬的心脏上划过，留下深深的伤痕，苏扬一瞬间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苏扬：所以……我这是报应吗？在任务世界里，我让攻略目标，亲手伤害他们所爱的人，而现在，我亲手伤害了我一直都想保护的人……这也是顾晋要求的吗？如果是，那他赢了。】
【888：不是。任务的执行方式，是您自己选择的，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会让你这么难过，他又怎么舍得？他很清楚，他在你眼里，只是过客。】
888记得顾晋曾经说过，他不是苏扬的爱人，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苏扬：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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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世界（3）===
从秦染那边出来后，
苏扬便径自回了家里，
他大学时期就在外面买了个房子，平时不回家，就住在这边，
刚刚进屋就接到了秦染的电话，若是以往，
他定然十分欣喜，
但是这次看着手机屏幕上秦染的名字，
他却有些沉默了。
电话响了两遍，
他才接通了，
秦染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问道，“苏少？您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事。”苏扬说完这句话，嗓音嘶哑的他自己都有些诧异，秦染自然也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