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宁司安一瞬间引起警惕,他声音都变了,“暮姐姐,怎么了吗?”

    后来他们二次分化,他和哥哥都是要被驱逐的Omega。在家族检测中,哥哥被单独留在房间内,宁司安大着胆子在门口偷听,他隐隐听见关于改写信息素与基因的话题。

    家里很明显被收拾过,玄关处的杂物被收起,就连茶几上的书也被归纳整齐。

    宁司安和哥哥道过歉,也获得了原谅,后来哥哥的病慢慢好了,脸也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宁司安蹙起眉,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但他还是道:“我哥哥他……曾经毁过容,做过手术。”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少年声音藏着委屈。

    在发觉被发现后,宁培言只好走出来,面上带着抹不好意思。

    “我再给你买一个吧。”他收回手,将睡袍挡在小腹前。

    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神情若有所思。

    快瘦成纸片的身板,脸上古怪的血丝,还有躺在治疗舱中插满的管子。每次深夜的咳嗽与呕吐,都有一种扭曲的沙哑感。

    与此同时,一处高档餐厅内。

    宁司安看着终端忽然加塞的通告,他抿起唇,“今天不行了。”

    可下一瞬,宁培言唇角的弧度忽而一僵,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糖甜香从邢暮身上传来,混杂着他爱的雪原气息。

    这顿午饭结束后,邢暮邀请道:“要去看看他吗?”

    宁司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唇启了又合,直到所有的菜都上来,服务生又将房门关闭,他才看着邢暮,颤颤开口问。

    他知道他哥哥不是鲁莽行事的人,为什么当时会瞒着暮姐姐保下孩子,宁司安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这半个月里,邢暮和他哥哥就和失踪了一样,任他如何发讯息也没人理他。

    分手这么多年,宁司安也谈过别的女朋友。他不是什么纯情挂,可这会儿面对邢暮时,总有种难以自控的心动。

    邢暮看向对方,发现他目光落在莱格身上时愣了愣,随后露出一个和善笑意。

    也正因这件事,哥哥也不爱和那群同龄的孩子一起玩,他总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

    宁司安整理好情绪,他将电子菜单投屏在桌子上,“暮姐姐,你想吃什么?”

    小插曲过去后,宁培言回到房间去整理期末考试相关,邢暮则点开终端,处理着军校的事项,直到门铃响起。

    邢暮看着被服务生端进来的曲奇饼干,开口道:“他不住在军校宿舍了。”

    莱格离开前,忽而犹豫道:“公爵阁下说,您需要在他生下孩子之前和他结婚,这样对谁都好。”

    但味道确实不错。

    他说着抬头看向身前女人,一副休闲打扮,栗发随意散在脑后,唇角噙着抹笑意,那双浅珀色的眼眸看着他,姿态多情又慵懒。

    宁司安闭上嘴,面对一桌子诱人美食,却没有半口食欲。

    宁培言坐在餐桌座椅上,在身前的电子屏幕又跳到整点时,他看向毫无动静的门口,敛起不明显的失落,独自起身将餐饭放进冰箱。

    他害怕那样的哥哥,在对方能下地的第一天,他被哥哥的模样吓得尖叫出声。

    宁培言安静收拾着,他将收到的睡衣拆开晒在暖阳下,见茶几有些散乱,便又拿了抹布擦干净。

    也正因如此,小时候时常让宁司安产生一种错觉,以为邢暮很喜欢他。

    宁司安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同样出自宁家,他和宁培言都是独身一人,在中央星系彼此也算半个家人,有事也能互相帮衬一把。

    但也能猜到一些,十几岁经历家族崩塌,独身一人来到中央星系闯荡,邢暮身上的压力一定很大。

    宁培言在屋子里犹豫良久,心间似有无数蚂蚁爬过,让他坐立难安,只想知道楼下和alpha谈话的人是谁。

    *

    “暮姐姐,那你喜欢我哥他吗?”

    在那之前,哥哥曾是宁家最好看的男孩,小时候甚至曾有别的家族的alpha来询问,能否‘买下’宁培言养在自己家里。

    少年饮了一口她倒的茶水,半晌后才开口,将邢暮刚才的话信以为真。

    邢暮倒了杯茶饮,推到对方身前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这才缓缓开口,“没怎么,我只是想更了解你哥哥,不管怎么说,他怀着我的孩子,我得承担起照顾他的义务不是吗。”

    男人不明所以点头,“小时候在第三星见过几面,并不熟悉。”

    “司安。”

    军部常有些不能存留电子记录的文本,一向由莱格送来纸质版,看后再销毁。

    邢暮看了对方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当年也谈不上爱吃,只是少年每日都要给她送,她也要象征性的尝一尝。

    她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片段,梦中看不清脸的少年坐在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将编织好的草环带着她手上,温柔哄着她。

    大学时他曾经拒绝过很多次好友递来的烟,好友嗤他活的太干净,烟酒是疏解压力最廉价的方式。

    她将目光缓缓上移,看向男人的面容。

    气息的衣服,如果可以,他想每晚都抱着这件衣服睡觉。

    邢暮摇摇头,安静的等待着对方的话。

    女人眸中情绪晦暗复杂,她曾亲眼看着仪器上那个人的生命走到尽头,如果他还活着,没理由不来找她。

    她这两天被赵医生科普了很多孕夫常识,知道怀孕的Omega都喜欢伴侣身上的气息。

    “点你喜欢的就好。”她对宁司安道。

    “吵醒你了吗,抱歉。”邢暮说着将毯子盖在他身上,动作间不动声色将针剂藏进衣袖,温柔低声道,“别着凉了。”

    邢暮走到宁培言身前时,才发现对方怀里居然还抱着她的睡袍,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什么珍宝。

    他也是前两天才得知哥哥出院的,他本来想见一见哥哥,奈何对方始终不回他的简讯。

    宁培言本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听见楼下动静时,本以为是自己买的睡衣到了,可很快就发觉不对。

    一抹米色衣角在楼梯拐角若隐若现。

    男人穿着最寻常的家居服,背对身蜷缩在沙发一角,周身被金色的暖阳覆盖,一旁还有晾晒的睡衣,场景看起来静谧又温馨。

    当然,这种见不得人的想法只在宁培言心间升起一瞬,又被他强行压下。

    邢暮蹙起眉,连莱格都认识对方,她却对此毫无印象。

    “暮姐姐。”宁司安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精致小脸,湿润眼眸微微泛红,他吸了吸鼻子,在邢暮看来时又偏过头去。

    “我哥哥他、他以前生过一场病。”

    邢暮没搞懂他莫名其妙的失落又是哪来的,但想到孕夫的情绪就是敏感多变,她体谅的点点头,“好,这个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邢暮不知道对面人在想什么,她扫了一眼菜单,脑中莫名想起那个男人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

    正当宁司安拿起终端欲联系哥哥时,邢暮又出声道:“你想看他的话可以来我家。”

    宁家家主虽不重视这个很大可能分化成Omega的男孩,却也没不堪到随意决定孩子命运的地步,她询问了宁培言的意见,得到结果后便婉拒了这件事。

    宁司安收回思绪,他对邢暮道:“其实我哥哥他小时候长得很漂亮,比我好看很多,出事后他就不太爱说话了,在家养了好几年的病。”

    只是当邢暮回身时,却瞥见宁培言的指尖动了动,她步伐一顿,将一旁被阳光晒的暖烘烘的毯子拿来。

    他和暮姐姐也早就没可能了。

    再多的莱格也不知道了,毕竟他小时候还在为了有口饭吃在垃圾街挣扎。

    邢暮本以为是宁培言叫的外送,打开门才发现来人是莱格。

    他眨了眨眸子,看着俯身近在咫尺的邢暮,这才蓦地回过神,耳尖飞速泛红。

    当收拾到桌上散乱的半盒烟时,宁培言指尖一顿,沉默着将烟盒收起。

    然后哥哥垂下头,和他道歉后挡着脸回到了房间内,从此带上遮脸的面具,再不愿意迈出房间。

    可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阻止邢暮离开,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会在家里等待。

    宁司安啊了一声,惊讶看向对方,他哥哥已经离开中央星了吗?怎么会这么快,都没有告诉他。

    宁培言见邢暮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还以为是对方嫌弃自己穿过睡袍。也是,毕竟昨晚借睡袍的时候,他忘了问对方需不需要还。

    在那些盛大的家族聚会里,莱格经常去外围捡些能卖星币的废品,也正因如此,他才和宁培言有几面之缘。

    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心底,邢暮蹙了蹙眉头,“还记得是几岁发生的事吗?因为什么?”

    男人起身打开窗户,在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后才将这股呕吐欲压下去。

    楼下有邢暮和陌生男声交谈的声音。

    高阶alpha天生便会吸引Omega,这是天赋与本能。

    莱格离开后,女人并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开车离开这片区域。

    宁司安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哥哥十四五岁吧。”

    邢暮不太理解的看着他,每个学过烘焙课的Omega都会做饼干,这有什么可说的。

    她之前遇到的Omega,哪个不是娇贵到要别人伺候的。

    宁培言一向不喜欢烟的味道,譬如现在,对正常人来说几乎淡到可以忽略的烟草味钻进鼻腔,仅仅是一瞬间,他胃里便升起一股反胃感。

    “暮姐姐,我哥哥他还好吗?”宁司安看向对方,语气担忧,“这几天他没有回我简讯,我很担心他。”

    宁司安喝了口凉水,压下这种悸动感,蹙起眉头,他不应该产生这种感情,因为哥哥已经怀了暮姐姐的孩子。

    莱格注意到玄关处多出的鞋子和衣物,他下意识扫了眼,在没发现那个男人身影后才开口,“我来送文件。”

    他的唇颤抖着,喉结不自觉滚动。

    宁培言最终还是将烟盒摆放好。

    出于亲情的私心,宁司安没有将当年在门口偷听的内容告诉邢暮。

    宁培言悄悄放下心,紧接着便听邢暮说有事出去一趟,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他因为自己而死,邢暮一直于心有愧。

    “宁培言?”邢暮察觉出不对劲,蹙起眉问,“你怎么了?”

    宁培言瞪大双眸,看着邢暮俯身替他盖好毯子,没等他做出反应,女人垂下的发扫在他耳畔,轻微痒意令他僵住身子不敢乱动,唇角又偷偷抿起一抹弧度。

    看着一辆黑车停在宁司安旁边,邢暮了然点点头,并没有再问。

    形成了一种,令他感到极度反胃的味道。

    他的哥哥,似乎被什么改变了信息素基因。

    “什么病?”

    邢暮动作一顿,抬眸径直盯着对方。

    其实清醒状态下的邢暮,对那个人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把宁培言的脸代入那段记忆,不应该拿别人和他对比。

    邢暮收下文件,两人交谈几句军校的情况后,忽然闭上嘴一同朝楼上瞥去。

    邢暮语气平缓,垂眸看着茶饮,似乎真的在苦恼这件事。

    “我想说,我哥哥他人真的很好。”

    “暮姐姐,我确实不想他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他看着邢暮,眸中真诚又难过。

    只是……什么怪病能让人改变面容,邢暮敛起所有情绪,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管针剂,还有一张基因测卡。

    “你回来了。”宁培言试图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邢暮只在听到宁培言没回简讯时挑了挑眉,“他挺好的。”

    宁培言以前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可怀孕总使他多眠嗜睡,在自己都没意识到时,男人依偎着沙发一角,晒着暖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样一张脸,毁容之前会是什么样子。

    邢暮心间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又在一瞬间被她强行压下。

    午后的暖阳很足,透过落地窗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惬意舒服。

    邢暮进入包房时,带着鸭舌帽的少年便蓦地抬头看她。

    邢暮沉默几瞬,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不知道邢暮为什么会染上烟瘾。

    她要知道,宁培言是不是接受过当年流出去的针剂。

    宁司安半响没有说话,再开口时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我哥哥他没和你说过吗?”

    “你怎么来了。”她停下动作看向对方。

    宁司安点了几个招牌菜色,却在甜品那页犹豫了几瞬,最终点了款热销程度排在最末尾的曲奇。

    这也……太适合居家了。

    事已成定局,即使对方是暮姐姐,他还是希望哥哥未来能好过一些。

    宁司安一气之下给哥哥了很多简讯质问对方,甚至拿对方的痛苦当威胁,这两天回过神也发现自己说的过分,他正打算去找哥哥谈一谈。

    莱格对此解释道:“他小时候似乎和您并不熟悉,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在最外围安静坐着。”

    孕期的Omega占有欲作祟,他偷偷打开门,想要看看那个男人是谁。

    邢暮看着身前陷入低落的宁司安,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揉揉他的发,只是给他拿了块小时候爱吃的曲奇饼干。

    她没有回来吃饭,也许是在外面和某个好友用餐。

    宁司安看着曲奇,忽然没头没尾的说,“哥哥他也会做曲奇饼干。”

    那时候他还很小,其实宁司安也不知道怪病具体是什么,他只知道哥哥失踪了大半年,被抬回家时整个人都变得极其可怖。

    看着被递到身前的睡袍,这回轮到邢暮一愣,她也着实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勤快,大早上就开始洗衣做饭。

    紧接着,卫生间便传来呕吐的声音。

    邢暮心下一紧,她忙跟过去,便看见宁培言跪在马桶前,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紧紧扣着马桶边缘,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下意识释放信息素安抚忽然孕吐的男人,可是不同以往,宁培言看起来很抗拒这次安抚。

    “你身上……”男人大喘着气,他难过的声音嘶哑,却强撑着给邢暮解释,“你身上有司安的味道。”

    第二十四章

    宁培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肩身因难受不断颤抖,脖颈上凸起青筋,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邢暮哑然半响,她看着无力跪在马桶前的男人,起身后退一步。

    她万万没想到,仅仅是吃个饭而已,平日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竟然对宁培言有这么大的冲击。

    “抱歉。”见男人实在不舒服,邢暮收起信息素,转身几步回了楼上。

    身旁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开,本能缓解一丝的信息素味道也被抽走,冰凉空荡的卫生间又只剩下自己。

    宁培言心底被酸涩蔓延铺满,他捂着因为呕吐而抽疼的胃,按下冲水键。眼前景象逐渐被水雾模糊,有什么滴落在镜片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他不想的,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宁培言偏偏止不住眼泪。他屏住呼吸拿掉眼镜,胡乱用袖子擦干泪,奈何眼前又再次被模糊。

    【是。】

    一杯鲜榨果汁和一罐杏仁奶被摆在身前,女人扭头看着他,神情自然的询问。

    宁培言点头,邢暮观察了一会儿,见标记缓解了对方的不适才放下心。

    宁培言抿了抿唇,将那天在后花园碰见小白和伊洛的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他因小白的乱蹬导致小腹疼痛的事。

    【暮姐姐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她了。】

    宁培言喉结不断滚动,将口腔最后一口饮品咽下去,他羞赧的别开脸,扯来别的话题。

    宁培言抿了抿唇角,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出于私心,他还不想洗掉身上被邢暮标记的气息。

    “上次看见你宿舍有,回来就顺手买了。”

    “还有这回事。”邢暮听罢惊讶挑眉,“小白很抗拒接触人,学生们抓它都费力,它竟然还能乖乖让你抱着。”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她顿了顿,对宁培言解释道,“我和司安只是单纯的吃了个饭,你不回他的讯息,他说有些担心你。”

    “左手怎么了?”看着男人快藏到身后的左手,邢暮唇角微勾,佯装不经意询问。

    邢暮坐在他床上,掏出终端发着简讯,对面的女人很快回复她。

    【哥哥,你告诉我,其实你早就喜欢暮姐姐是不是?】

    返回的邢暮端着水杯站在门口,alpha过强的精神力让她被迫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轻喘,还伴随一些湿黏水声。

    他想在厕所休息一会儿,以往每次吐完,他都要靠着墙休息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可是邢暮显然误会了什么。

    因为担心宁培言方才的身体状态,她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现在想想,男人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欲盖弥彰。

    刚才用的是这只手吗。

    “你……”她瞪大双眸,头一次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能自己走。”宁培言紧张看向邢暮。

    睡觉前,邢暮给赵医生发了一条简讯。

    “我没事。”

    “没有换。”宁培言茫然开口,他在说完这三个字便听懂邢暮的言外之意。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没乱翻,也没进你屋子。”

    他无意识溢出呻吟,胸腔不断起伏着,手中紧紧攥着被角。

    邢暮最终叹了口气,低声开口,“这回没有别的味道了。”

    对面的人显然很着急,噼里啪啦发来一大段话。

    结果谁料她刚走下二楼,就看见餐桌已经摆好早餐,本该在睡觉的男人正在整理自己的帆布包。

    邢暮又临时标记了他一次。

    邢暮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直到被放到客房的床上,邢暮才开口,“我中午和司安见了一面,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是我没考虑周到。”

    何止舒服……

    男人始终在她怀里趴着,一手护着小腹,乖顺又安静,只是偶尔忍不住颤栗。

    像是在展现手艺,在询问过邢暮口味后,宁培言晚上做了三个菜,要不是因为两人吃不完,他看起来会把冰箱食材都炒了。

    他不重欲,可这次实在忍不住。

    宁培言生病的时间太过巧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

    他不该存在期待,在邢暮的记忆里,他早已是个死人。

    对面几乎是秒回,【我没说什么,就说了你小时候那场病。】

    她的手贴在男人背上,他起先一僵,继而克制不住的小幅度颤抖。

    【你不会去见你前男友了吧?!】

    她看着宁培言忽然泛红的脖颈,不自然将饮料换成右手的举动,心中了然。

    “你晚上还要出去吃饭吗?”

    她压下这股莫名的原始冲动,将男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当然是信息素安抚做的不够!别告诉我你俩还处于单纯用信息素气味安抚的程度!】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宁培言很像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星兽。

    给宁培言准备的水被邢暮喝下,她敛起情绪,拿着水杯转身离开。

    宁培言身子一僵,感受着脸颊旁的触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红透,然而下一瞬,更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

    想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宁培言匆忙别开眼,换了一身新衣服。

    或许是受到冲击,对面没有再有简讯传来,宁培言熄灭终端,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擦擦吧。”面对身前这个狼狈又可怜的Omega,邢暮蹙起眉,却还是柔下声调。

    见邢暮盯着他,宁培言避开视线,他能感受到对方换了身衣服,已经没有令他难受的味道。

    宁培言闭上眼睛,他放任自己狼狈趴在马桶上,无声啜泣。

    同居第二天就在邢暮身前展现出这种样子,仿佛他只是一个嫉妒心重,爱惹麻烦的Omega。

    宁培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看着被动过的茶几开口,“桌子我收拾过,打火机我放在盒子里了。”

    邢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着说,“说不定是把你当家长了。”

    邢暮惊讶看着他的举动,最后没忍住劝道:“就算喜欢也要慢点喝,别呛着,没人和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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