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今后,若他们再拿血脉说事,自己也能拿出东西来撇明关系。

    关满妹将文件放回了包里,便开始赶人了:“剩下的就是我和傅黎的家事了,几位请回吧。”

    关父还想说什么,被关母一拉,闭上了嘴。

    三人走了出去。

    门“咔嚓”关上。

    关满妹望向了一直沉默的傅黎,沉沉道:“签字吧。”

    坐在阴影处的傅黎,一直沉沉地看着这份离婚报告,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仿佛也在一点一点缺失,冷飕飕的风往里面倒灌。

    听到关满妹平静的话语,傅黎缓缓抬头。

    他很平静的对她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情绪,实际心底,却像是刀割一般。

    开口的声线沙哑不已:“我不同意。”

    听到这个答复,关满妹的眉头紧紧拧住,她试图劝说迎来却是沉默。

    甚至到最后威逼利诱,傅黎也像是一个撬不开的贝壳一样。

    关满妹累了,扯了扯嘴角:“你一点都没变,遇到事情就只会冷处理。”

    说完这句话,关满妹便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她再度看了一眼傅黎,见他依旧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协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不由得紧了紧。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寂静的屋内。

    傅黎如同木偶一样坐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是空洞的、麻木的。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想过若是关满妹没死会怎么样?

    他会好好待她。

    把欠的仪式全部补给她,以后两个人携手并进。

    这些美好,总会在梦中一点点完成。

    可只要梦醒,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那些美好的假象就如同泡沫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关满妹没有死,但他却依旧抓不住她。

    坐了许久许久,傅黎莫名觉得喉咙干咳,强烈的情绪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他急切地需要什么东西缓解。

    傅黎起身来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高烈度白酒,打开瓶盖就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了喉咙。

    他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他已经三年没碰酒,因为每次一喝酒就梦不到关满妹,渐渐地,他就不喝了。

    天渐渐黑了。

    傅黎坐在沙发上,脑中一片混沌,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眼皮渐渐闭合,又被费力抬起。

    他不想睡,他还在思考如何让关满妹回心转意。

    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机能,缓缓陷入了睡眠之中。

    ……

    傅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家里换上了很多电器,但破败的大楼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显然不能再住人了。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扑腾”一声,好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

    傅黎循声望去,就见是关满妹的房间发出的。

    莫名的,心中骤然不安。

    他抬起脚,打开了大门,眼前的一幕令他遍体生寒。

    他看见了——

    一个中年女人人吊在半空中,脸上是被绳索勒紧窒息憋成的青紫色。

    女人的五官,依稀可以辨别到关满妹的影子。

    电光火石之间。

    傅黎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救人!

    他猛地冲上去,一把将中年女人抱起,试图助她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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