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这个年代的所谓的美人,从来不是区区一张脸能担任得起的。

    但那一次之后,大二大三大四她再没有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类似节目了。

    麦穗在后台换衣服,一张年轻的脸显得元气十足,额头上还有汗,脸蛋显得红彤彤的。

    有同学推了推她的肩膀,“穗穗,你男朋友来了吗?”

    她扬起下巴,很骄傲,“那当然,他答应得可快了。”

    同样年纪的女孩子挤眉弄眼,“你今天艳压全场啊,第一名毫无悬念是你的,难怪什么美人都见过的盛世总裁都拜倒在你的裙下。”

    “那当然,我们穗穗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就算是盛绾绾在也不怕。”

    年轻的女孩子最爱听自己比情敌漂亮这种话了,虽然麦穗没见过盛绾绾的模样,但她耳闻得太多了,那女人当初那么高调,谁提起她都是她多漂亮,高调得找个名字好像谁说都知道是谁,但她又很低调,因为她找不到她的照片。

    她年纪小又自小养尊处优,心性自然是高傲,心里憋着一股气,处处想证明自己比那个女人强。

    “说起盛绾绾,穗穗,听说许老师跟她是同一届的,说不定见过她。”

    说起许老师,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学生。

    麦穗准备卸妆的动作也止住了,几步跨了过去,“许老师,听说你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女老师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是啊。”

    “那你见过盛绾绾?”

    “当然,大一的时候我们一起排舞来着,她是领舞。”

    麦穗眉梢一挑,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问道,“真的很漂亮?”

    许老师微微一笑,“是啊。”

    麦穗脸色一沉,她一旁的朋友干咳两声,“跟我们穗穗比呢?”

    许老师看看说话的人,又看看麦穗年轻气盛的脸,淡淡的笑着,“她如果进军娱乐圈的话,应该不会比隔壁学校表演系的南欢差,南欢不是这个大学城里风头最胜的头号美人吗?听说她接了慕的新戏,应该快复出了吧。”

    南欢……

    麦穗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她拿南欢跟盛绾绾比,言下之意就是她跟盛绾绾不在一个级别,南欢早就走红了,一年前就已经是人气最高的小花旦,大有超越当初陆笙儿的架势。

    麦穗的朋友看出她的不高兴,连忙打着哈哈道,“穗穗,你快换衣服吧,锦墨还等着呢。”

    许老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听说薄总是你男朋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麦穗很高调,或者说骄傲,有薄锦墨这么一个男朋友她自然是骄傲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那你还是赶快把衣服换了吧,他好像是不大喜欢自己女朋友穿这么少,当初盛绾绾跳爵士的时候穿的比你多点,刚下舞台他就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把她给包住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回去可能还发脾气了,后来再去找她参加节目的都被她拒绝了,连弹钢琴都被拒了。”

    那男人的脸色她到现在都记得。

    盛绾绾刚下来朝他跑过去他就冷着脸脱西装把她包住了,完全的旁若无人,一句话都不说旁边也没人敢吭声。

    如果说在那之前她们知道的是盛大小姐倒追那个男人,那么亲眼看过一次之后,她们只觉得那男人的占有欲逼近病态。

    直到盛绾绾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下他的下巴,又笑嘻嘻的撒了会儿娇,那张俊美但阴郁不悦的脸才稍微的好看了点。

    他们走后她们还在私底下讨论,那性格跟气场果然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消化得起的类型。

    麦穗一张脸是得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她小心翼翼的跟他说她要在校园庆上跳爵士,问他来不来看,他一个多余的字都没问就答应了。

    也没说什么不能穿很少,她还想着会很性感呢。

    许老师走到一边去了,麦穗的朋友默不作声的拿着她的衣服递给她,“先换了吧,别让他等很久。”

    也没谁见薄锦墨发过脾气,但就是莫名觉得他脾气很不好。

    麦穗本来又甜蜜又得意的心情已经down到了极点,但她也的确不敢让薄锦墨等她,于是接过衣服来换。

    不远处许老师从屉子里找了本相册出来,“我想起来了,每一届的校园庆都会有人专门摄影然后制作成相册,你是想看她长什么样子么,应该能找到当初的照片。”

    麦穗简单粗暴的把衣服套在身上,“给我看看。”

    每本相册都标了年份,盛绾绾大一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相册有些旧了,但照片做了处理还是很清晰。

    ☆、683.番深687米:同一枚戒指,他花钱买了三次,怎么还是她的东西?

    “第一张最中间的,烫了头发的那个,就是她。”

    不用指,也能一眼看出是她。

    茶色的长发,恰到好处的蓬松跟卷曲,脸上漾着笑,明眸皓齿,娇媚明艳,应该是抓拍的,一同摄进去的还有一抹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背影,看不到正脸。

    “咦,这个是薄总吧。”

    盛绾绾跟几个同样年轻的女孩站在一起,她看的方向刚好就是男人站着的方向,比了个手势,是在冲他笑,肆意的甜蜜娇嗔都要从年代久远的照片里溢了出来撄。

    下面还有一张也是抓拍的,就是许老师说的他把自己衣服给脱下来将她包裹住。

    他低头注视着她的脸,镜片下的眼眸情绪幽深浓稠,下巴绷得很紧,典型的不悦情绪,女孩抱着他的腰,任由他把西装裹在自己的身上偿。

    并没有特别的亲昵,甚至没有对视,但男人身上就是散发着强烈的独占意味。

    麦穗看着这张照片,心口膨胀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将第一张照片抽了出去。

    薄锦墨低头看着夹在手指间的照片,视线定格在女孩的笑脸上,桃之灼灼。

    这笑好像穿越了漫长的时间跟空间,生动的浮现在他的眼前,好似正看着他。

    他把照片要走了。

    麦穗听他说他不喜欢自己的照片留在的这种地方,但他挑走的全都是有盛绾绾的照片,凡是有她哪怕只有侧脸或者背影,他全都抽走了,大部分分明都没有他自己。

    最后看都不曾看她便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跳完了,走吧。”

    他们去餐厅吃饭,一路上她满脸不高兴,但他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亲自开车,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男人,显得比平常更沉默。

    最后,她憋不住了,气愤的问道,“你是不是忘不了她?”

    男人侧脸英俊成熟,克制而冷静,线条没有一丝的波动起伏,“嗯。”

    麦穗震惊的睁大眼,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

    她眼泪汪汪,哭花了妆容,声泪俱下的控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盛绾绾的照片拿走,他有没有想过她会多难堪?

    他的眼睛是看着前面的,语调波澜不惊,“你追我之前,你爸没告诉你这些吗?”

    麦穗哭得更厉害了,“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是喜欢你的钱。”

    薄锦墨勾了勾唇,弧度浅薄得像是没有,侧首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道,“到了,还吃饭吗?”

    她依然在哭,没回答他。

    男人顺手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静静的抽着。

    他平常对她很好,这个好字的定义很简单,出手阔绰,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从不眨眼,从不犹豫,她家是做生意的,也算是富商,但跟盛世集团相比就相差不是一两个档次,她爸爸在商场上的忙,只要她开口他也都会帮。

    她任性脾气大,他也从不皱眉。

    但他从不跟她亲近,只是偶尔看着她出神。

    像第一次她跟他搭话,双手合十的问他,你长得真好看,能给我当模特吗?

    他转过身,看了她很久,那眼神恍惚又深沉,溺毙少女心。

    然后他答应了,在椅子里坐了两个多小时。

    她在他的生活看不到盛绾绾的痕迹,他不提她,他身边的人也从不提她,办公桌上没有她的照片,连手机上都不是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要说他忘不了那个女人,尤其是陆笙儿,次次见她的眼神都是讽刺的。但时间一长,她就感觉出来了。

    她哭着抽噎着问道,“她为什么离开你?”

    抽烟的男人手指一顿,然后弹了弹烟灰,淡笑,“我对她不好。”

    “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会对她不好。”?薄锦墨侧首看着她哭得一脸花妆的脸,青白的烟雾模糊着他俊美的脸,低哑的嗓音里是淡淡的自嘲,“为什么这么喜欢她,还对她不好,想不起来了。”

    或者是那些年里,太怕对她好了。

    “如果她一直不回来,你未来打算怎么办。”

    男人取下唇齿间的烟,寡淡无澜,“没有未来。”

    ………………

    银滩别墅,夕阳正落下,光线薄弱得虚幻。

    薄锦墨站在背对着落地窗,低头看着摊在书桌上的照片,堆积着的照片上面放着鲜红色的红宝石。

    不到十九岁的盛绾绾。

    还爱着他的盛绾绾。

    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还装着暖暖的甜蜜和爱恋,像是被岁月调成了一杯毒酒,烈得烧喉。

    抬手,指尖摸了摸格外显眼的红宝石,鲜红,又冷又硬,硌着他的手指疼,然后这疼从指尖直达心脏最深的地方。

    ………………

    晚上七点多,盛绾绾才吃完晚饭没一会儿薄祈就来了。

    因为他每晚来得很晚,也因为她并不想跟他相处,之前已经有好几天他来的时候她不是睡着了就是装睡。

    他似乎也不介意,亲一亲她的脸,或者在病床边坐一会儿就走了。

    她在听护士替她整理的有声,知道他来了便取下了耳机,淡淡的道,“不是交女朋友了,晚上不用陪女朋友吗?”

    薄祈直接在床沿上坐下,附身凑到她的面前,有意无意的亲吻着她的脸颊,语调意味不明,“吃醋?”

    她靠在厚软的枕头上,“可惜我的眼睛看不到,不然我真是想用最真诚的眼神告诉你我不吃醋。”

    男人温温的笑着,“嗯,最好不吃醋,有女朋友的是他,不是我,”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盛绾绾侧首躲开,却还是躲不过他的禁一锢,只听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肌肤道,“绾绾,你最近跟萧栩走得很近,嗯?”

    她微微一僵,但还是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觉得我跟医生说的话更多,见的面也更多。”

    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气息将她笼罩住,“你应该不用我提醒,他是个有妇之夫,你不吃醋,但我是肯定吃的,你好像跟他说话比跟我说话还要开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你。”

    她淡淡的笑了,“是他想我还是你想我?还是他想我了但又见不到我,所以你来了。”

    “绾绾。”

    “你让我见他吧,我会干干净净的甩掉他。”

    “你甩不掉,只有我能。”

    可是我觉得你比他还要更难甩啊,做的不知道是什么孽。

    “怎么会,我会让我哥把他隔离出我的生活。”

    薄祈低低长长的深笑着,“我可不想被你隔离出你的生活。”

    …………

    麦穗二十岁生日。

    除了把她自己的朋友全都邀请到位,连着她所知道的薄锦墨的朋友也全都叫上了。

    尤其是顾南城,以及顾南城宝贝的慕,以此彰显她已经进入这个男人的生活圈,连他最好的兄弟都来捧场。

    她知道薄锦墨现在还想着盛绾绾,但她不着急,盛绾绾都消失五年了,会不会回来已经说不定,就算她回来了——说不定她已经有丈夫了。

    就算陆笙儿那女人太讨厌,所以她一并把她叫来,让她看看清楚!

    生日宴很热闹,除了吃饭的时候顾南城跟慕双双迟到,聊天的时候又发生了点不愉快,但饭后玩嗨了也就过去了。

    心情不太好,喝醉后便睡下了,顾南城摸摸她的脸从房间出来,找了一圈又问了了岳钟才知道锦墨往后花园的游泳池方向走去了。

    他找过去,果然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泳池旁,水面漾起一层一层的蓝色水纹,衬得他身形更加的清凉,孤寂。

    他走过去,温温淡淡的开腔,“为什么把盛绾绾的东西送给麦穗。”

    薄锦墨低低的笑像是从喉骨中溢出,黯哑得几乎模糊,“卖了两次的东西,怎么还是她的?”

    又闹又撒娇缠着他非要买的东西,说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最后在她手里除了换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同一枚戒指,他花钱买了三次,怎么还是她的东西?

    “最近还失忆吗?”

    薄锦墨侧首看向他,薄唇掀起,寒意凛冽,一字一顿都来自深处,“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684.番深688米:你的戒指,多少次我都重新买回来

    顾南城了然,淡淡的道,“就只是为了刺激?”

    是因为在饭桌上听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他才临时起意么。

    那戒指要说特别,其实也谈不上多么特别,但既然是婚戒,它自然就是个特别的存在。

    “南城。”

    顾南城不紧不慢的从身上拿出烟,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长长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找个好点的女人,谈个稍微认真的恋爱不行么。撄”

    别墅里很热闹,但他们站的地方冷清得除了对话就没有别的声音了,“不是笙儿,也不是麦穗这样的,实在没有喜欢的,就都不要找。”

    把一个麦穗这样的存在放在身边,看着她的每一秒钟他都只会在盛绾绾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偿。

    但如果找一个待在身边对着她跟路人甲没有区别的女人,那样的空虚会将人吞噬。

    与其如此,不如一个人。

    薄锦墨也点了一根烟,脑海中回放的都是慕说那句话的神色,【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好长时间不联系了,说不定她在国外发生什么事了,比如死掉了……】

    凉薄,讽刺。

    开玩笑?那根本不是开玩笑的姿态,那也不少能拿来开玩笑的话题。

    闭上眼,让尼古丁的味道强行将神经里的焦躁跟暴怒压下去。

    大衣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他伸手拿了出来,但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没有再继续,他皱了皱眉,瞥了眼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

    抬眸朝站在一侧的男人道,“慕给我打电话。”

    顾南城立即拧眉,“她喝醉在房间里休息。”

    薄锦墨没在意,淡淡的道,“只响了一声,可能点错了。”

    他这么说,但顾南城还是从身上摸出自己的手机迅速拨了过去,响起的是客服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顾南城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沉了下去,不管她是在睡觉还是在今晚这样的场合她都没有道理突然关机,尤其还是在响完一声后。

    他转身便大步往别墅里面走去,“我去看看。”

    薄锦墨没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顾南城才回到二楼,还没推开门就有面生的女人朝他跑了过来,“顾公子,我刚看到慕导往楼上去了,而且我还听到楼上好像有什么动静……”

    她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话,男人就直接从她的身侧跃过。

    薄锦墨走在后面,冷淡的瞥了眼她,也是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跟了上去。

    因为门是开着的,房间里的光漏到了走廊上,顾南城快步过去将门推开,一眼就看到混乱的房间里摔在地板上的女人。

    除了薄锦墨是跟着上去的,还有陆笙儿的助理也听到风声跑了过来,还站在门口就已经尖叫了。

    顾南城将地板上的女人抱了起来,眼睛盯着她额头上的伤,顿时恼怒到极致,忍不住就吼了出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心情不好喝了酒在休息,他才转身多久的功夫,额头就磕出这么一块伤。

    薄锦墨冷漠的眼神扫了眼房间的局势,除了慕磕伤了额头摔倒在地板上,还有一个喝醉了双眼明显不正常的男人,以及最狼狈也是伤的最重的陆笙儿。

    他面无表情,从他们身侧走过去,径直走到了陆笙儿的跟前。

    明眼得一眼能辨别出来,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陆笙儿身上有伤,血染在衣服上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而且他手探过去就知道她身上带着不正常的热度,被下了药,衣服也也被撕下来了一些。

    将她抱起来准备往外走,眼神自被抱在床沿上坐着的女人身上掠过,慕垂首坐着,静静凉凉的,没有太大的惧怕,也没什么受惊的痕迹,他淡漠的开腔,“南城,你照看,麻烦你替我解决那个垃圾,笙儿伤的很重,抱歉,连累她受伤了。”

    他往门外走,看见站在那里的麦穗。

    她绞着手指,年轻的脸上红白交错,眼睛里更是明显的心虚。

    半眼就能被看透的心思。

    “锦墨。”

    他淡淡的道,“让开,别挡路,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

    薄锦墨将陆笙儿带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拿手机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然后就进去浴室,在浴缸里放满冷水。

    再返回房间时,陆笙儿一张脸已经潮红得不像样了。

    他才刚走过去,她就一把用力的将他抱住,她的衣服已经滑落肩头,甚至露出了胸前柔软的曲线,皮肤很白,黑色的长发更是凌乱不已。

    “锦墨,锦墨……救我,我很难受。”

    来自药物的驱使,她不断的在男人的身上磨蹭着,口里更是喃喃的念道,“锦墨……好难受,好热。”

    她抬起双眼看着他,目光迷离,甚至带着女人与生俱来的柔弱还有乞求。

    男人低头看着她,淡淡的眸光没有波动,只是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你身上有伤,但被下了药只能在冷水里待着能好过点,可能会让伤口恶化,不过医生很快就来了,你忍忍。”

    他将她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一起放入了已经放满了浴缸的冷水中。

    本来就是很冷的天,这么一浴缸的冷水下去,寒意刺骨的疼,但更疼的不是身上的冷,而是火一辣辣的神经。

    “薄锦墨。”

    男人在浴室门口停住脚步,半侧身看着她淡淡的道,“觉得药效过去了就叫我。”

    “你宁愿接受一个像麦穗那样的女人,也不肯接受我吗?”

    他没回头,只是眯着眼睛随口般淡淡的问,“为什么慕会在那里?南城说她喝醉了在休息。”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舒服想上天台吹风。”

    薄锦墨眸色转身,变得愈发的深沉晦暗,他收回视线,长腿已经迈了出去,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门铃声持续不断的响起。

    薄锦墨扫了眼房间,走到床头抽了两张纸巾出来把手指上的水都擦干净,顺手将纸揉成团抛入了垃圾篓,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麦穗。

    她当然知道陆笙儿被下了药,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见他仍是一身西装笔挺,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锦墨……对不起。”

    薄锦墨淡淡的看她,点了一根烟含在性感的薄唇间,“你让人给笙儿下药,又让人趁机强女干她……”

    麦穗脸上一慌,“我没有!”

    他语调不变,像是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为什么慕会出现在那里。”

    “锦墨,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我问你,慕为什么会在哪里,同样一句话别让我说第三遍。”

    麦穗看着他被烟雾弥漫着的俊美容颜,到底是心虚又害怕,“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她也就是看不惯陆笙儿那副清高傲慢的样子,想教训她一顿而已。

    陆笙儿那个经纪人讽刺她年纪轻轻就不知道交了多少男朋友私生活混乱,说得陆笙儿多么多么纯洁,反正就是影射她不是处,锦墨不可能娶她。

    她想想盛绾绾好像真的也就只交过他一个男朋友,她自己……锦墨不说碰她,亲都没亲过她,上次那个许老师又说他都不喜欢女朋友穿很少,她觉得他一定是介意她的过去。

    薄锦墨站在门口,吞云吐雾,深沉又性感,嗓音很淡漠低懒,没夹烟的手伸向她,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就收了回去,“你从我这里拿到的其他的东西依然是你的,包括你爸的生意,但到此为止。”

    麦穗一下就哭了,“锦墨……”

    他无动于衷,“现在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对你最好。”

    说完他就转过身,将门关上了,麦穗本想阻止他这个动作,但看到他薄削冷锐的侧颜,她还是哭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陆笙儿依然在浴缸的冷水里泡着,他也没有进去看,而是推开门站到了阳台上。

    冷风一阵一阵的刮了过来。

    他的手指摩擦着手里戒指,薄唇间噙着极冷的笑。

    红宝石在夜色中闪烁着冷艳的色泽。

    你的戒指,多少次我都重新买回来。

    但是……

    ☆、685.番深689米:人渣被我捉到了吧,你敢动手,我要跟你离婚

    薄锦墨跟麦穗分手了,萧栩很快把这个消息带给她。

    盛绾绾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晒着透进来的阳光,闻言,过了几秒后才哦了一声,“这么快就分了?”

    “嗯。”

    她托腮,“理由是什么?这么快就腻了?”

    “好像是麦穗生日的那天,陆笙儿被下了药还差点被强女干了……应该是她干的。”

    “哦,这样啊,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出手狠辣啊,一个情敌上来就强女干。偿”

    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过跟陆笙儿能直接让她死比起来,强女干都不算什么了。

    弄了半天,她才是最弱的那个。

    “萧栩……”

    “嗯?”

    盛绾绾有些犹豫,但还是轻声问道,“你见过夏参谋领养的小男孩吗?”

    萧栩皱起眉,“好像听我爸说过,但没见过。”

    “夏参谋……人怎么样?”

    萧栩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夏老是典型的军人,思维严肃传统,他不是恶人,也不会虐待小孩,但可能会很严厉,尤其是男孩子。”

    像他这种直肠子的男人,也不会说什么婉转的话,有什么就说了什么。

    “这样啊……”

    严厉……应该也没什么吧,她爸爸对哥哥从小就很严厉,长大后是放养,怎么说都是薄锦墨的儿子,也就是他战友的亲孙子,他会善待培养的……是吧。

    她恍惚的点点头,“那……的女儿呢?”

    “慕那个女儿,是顾南城亲生的吗?”

    “怎么了?”

    “前段时间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说她带回去的那个女孩儿不是顾公子亲生的。”

    “说是她跟顾南城的亲生女儿吗?”

    “她从来没有公开表达过任何的意思,不过,顾南城在新闻闹出来的几天后就发了声明,连DNA都挂了出来。”

    别人自然都是只认DNA,但萧栩自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跟他没关系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加深思。

    就连他知道这种花边料,都是因为叶歌那个爱八卦的女人在他耳边嘀咕,明明跟他待在一个房间里,在那自问自答,他以为她是问他,秉着绾绾跟他说的话,他还破天荒的好脾气的回答了她的疑惑。

    结果那个女人根本不搭理他,想起那张脸就恨不得挫扁她。

    “挂了DNA?”

    萧栩挑眉,“那不是顾南城的女儿?”

    他就说不是,叶歌那女人还非说他自己渣还要嫉妒抹黑别的优秀的男人。

    盛绾绾沉默了一会儿,低着脑袋喃喃的道,“当然不是,那是我女儿。”

    萧栩微微一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脑袋一转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所以,夏老领养的那小男孩也是你的儿子?”

    “嗯。”

    就是她最初醒来的时候问的她的孩子在哪里,后来她就没再问了,他猜测应该是秦风告诉了她好消息,否则她最近的情绪不会这么平静。

    “是薄锦墨的?”

    薄祈神秘的跟鬼一样,更重要的是,如果是他的孩子没必要一个给了慕一个给了夏老。

    但也不对,如果是薄锦墨的跟夏老有什么关系?

    她人在阳光下,重新长出来的头发像是被晒成了金色,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喃喃的低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这么说,萧栩没再继续追问了。

    “你跟叶歌怎么样了?关系缓和了吗?”

    萧栩成熟又严肃冷硬的一张脸瞬间黑了下去,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男人,冷厉又委屈,“你还说她喜欢我。”

    盛绾绾微诧,“怎么了?”

    “我跟她说话她爱理不理的,喜欢个屁。”

    “……”

    盛绾绾发现每次提起叶歌他的心情就明显的变得很down,像是很烦躁但又无奈,最近可能是因为她之前说的话他主动示好结果被冷待了,于是还有点……委屈。

    为了避免再误导什么她没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根本不认识叶歌,万一人家真的不喜欢自己老公……手肘落在沙发的扶手上,她笑了笑道,“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还挺喜欢她的。”

    萧栩顿了几秒,严肃而郑重的反驳。

    然后踩着军靴步子很重的离开了。

    盛绾绾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闭眼晒着暖暖的日光,可能是知道他娶的是叶歌,她几乎是异常的希望他们能两情相悦产生感情。

    毕竟这是薄锦墨一手造成的,毕竟严格来说……是因为她。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比较轻,应该是女人,她自然的认为是护士了,“麻烦帮我倒一杯水。”

    来人没吭声,但很快响起了倒水的声音。

    “你的水。”

    这个声音不是专门照顾她的护士的声音,她抬手摸着去接杯子,隐隐嗅到了极淡但很好闻的香水味。

    “你不是护士,你是谁?”

    年轻女人的声音,似乎是有点意外,“你眼睛是看不到吗?”

    随即,她的手就被抓住,然后带着她握住了杯子,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挑剔的评价,“长得是挺不错的,就是瘦的脸都快没了。”

    她松了手,凉凉的道,“真是怪不会疼人的。”

    盛绾绾喝了一口水,“叶歌?”

    “嗯哼。”

    她微微一笑,“你的香水品味不错。”

    “眼睛看不到,鼻子果然比较好使。”

    “你老公刚刚还跟我说,你不喜欢他,跟他说话都是爱理不理的。”

    叶歌双手环胸,不屑的哼笑,“都是什么年代的说法了,现在拿出来说也有人信。”

    “是挺有意思的。”

    盛绾绾放下杯子,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长长的发,笑着道,“结婚好几年互相喜欢又抵死不肯承认喜欢对方的夫妻……”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突然打开了。

    “叶歌!”

    随着男人的低吼,然后就是又重又大的步子快速的跨了过来,一把将叶歌拎了起来,看着她脸上又是讽刺又是不屑的表情,更是火冒三丈,“你他妈的跟踪我?”

    “你弄疼我了混蛋!”

    被捉奸了还敢这么嚣张,叶歌怒极反笑,直接一脚狠狠的踢在男人小腿上,“人渣!被我捉到了吧,你敢动手,我要跟你离婚!”

    妈的,穿着高跟鞋就往他小腿骨上踹,他就拉了她一把,到底是谁在动手?!就没见过这么能颠倒黑白的女人!

    萧栩黑沉着一张脸,“你给我闭嘴,回去跟你算账。”

    “不回去,我要告诉我爷爷让他给我主持公道!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歌是装作护士混进来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保镖,很快就有人冲了进来,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困惑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萧栩把按在怀里,但女人还是不依不挠的扭着,被人这么看着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火气腾腾腾的直冒。

    “萧少……”

    “滚出去!”

    这女人闹起来他分分钟想用绳子捆起来,但显然是不能的,最后他只能火大的将她一把扛在肩膀上。

    叶歌尖叫,“混蛋,我穿的裙子,走光了!”

    她穿的是护士服。

    于是,萧栩又将她放了下来,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一把围在她的腰间,长及脚踝,然后重新抱起来,不忘放狠话威胁,“出了这张门你再敢叫让我丢脸,你就准备回家叫到嗓子报废。”

    然后抱着她出去,门被大力的关上,震天响。

    整个过程,盛绾绾被遗忘在那里,一脸懵逼。

    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叶歌是她醒来后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外人——不属于薄祈的管辖范围的人。

    唉,萧栩不能违背任务,但他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

    ………………

    夜莊,晚上,唯有繁华都市的灯光。

    因为在附近谈合作,所以他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钟头。

    窗帘也被拉上了,安静的总统套房。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是泡好的新茶,清香四溢,袅袅的飘了出来,这个套房是他常定的,一般都会点茶,时间一长服务生自然会熟悉他的习惯。

    ☆、686.番深690米:如果慕是替你恨我,那她想怎么样就让她怎样

    一想到待会儿要进行的对话,胸口就是忍不住的堵塞和涌上来的情绪波动,他闭上眼睛解开西装,从身上拿出药瓶倒出两颗,就着正温热的茶水喝了下去。

    四周太安静,安静过头就显得喧嚣。

    他仰着身子往后靠去,闭上眼睛舒缓呼吸,头痛逐渐的褪去,困意阵阵来袭撄。

    眉头皱起,他抬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指腹按在眉心上,掀眸瞥了眼雾气已经很淡的茶水,思维冷漠,是薄祈,还是……茶有问题?

    闭了闭眼,又睁开,拿出手机随手翻了翻,最近的记录来自南城。

    菲薄得无情的唇侧抿出极淡的弧度,玩味而寡淡,耳边响起那道温凉讽刺的嗓音。

    【新做的头发,好看吗?】

    【应该是不好看吧,看你刚才的表情,失望的很啊,也是,这个发型呢,谁留着都没有绾绾漂亮,珠玉在前,难以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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