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男人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脸跟他对视,极冷的嗤笑一声,“我看你要跟我犟上了,我让你怀上一个,你也要给我弄死一个。”

    盛绾绾把他之前说的话还给他,“噢,你果然还是很了解我。”

    他没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只轻描淡写的道,“上楼休息。”

    “你什么意思?”

    男人掀眼眸看着她,“你乖点,我就不碰你,”他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没有戴眼镜的眼镜本应该更能被看得清楚,但盛绾绾莫名觉得他眸底半点不复以往的清明,像是带着恍惚般,连嗓音都沙哑得很模糊,“为了不让你爸再受任何方面的刺激,你不要刺激我。”

    盛绾绾看着他这个样子,好像“她拿掉孩子”这件事情真的给了他多大的重创。

    于是她想,这男人大概真的想要个孩子。

    明明他现在,连三十岁都还没到。

    她蹙着眉头,做了最后一次妥协,放低了声音耐着性子跟他道,“薄锦墨,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猜测就是没有任何的根据,如果你怀疑我拿过孩子,你可以去医院查记录……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但是我是当事人,有没有怀过,我说的算,你明白吗?”

    他仍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抹掉那么点记录,很困难?”

    盛绾绾看着他,几秒后,人直接从他的身侧走过,上楼,他没跟上来,她直接把自己关进她之前的书房里,把门反锁了,靠在门板上。

    身心疲倦。

    她的身体顺着门板慢慢的往下滑,最后坐在铺着厚厚的地毯上,曲起自己的腿,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入其中。

    她没开灯,整个房间里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窗帘都被拉上,唯独中间留了一条缝隙,洒了一道光进来。

    借着这很微弱的光线,隐隐能看到书房里大致的轮廓,跟她最后一次离开这里也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只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就这么坐着,她都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原本是欢欢喜喜的准备去旅行,结果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被绑在这里。

    没有手机,她也没开灯,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的躺了下来,时间一长,就不知不觉的浅浅的睡了过去。

    等郝特助找来的人把客厅里的狼藉收拾完,薄锦墨在二楼的主卧跟客卧都找了一圈,然后就径直去了她原来的书房。

    手拧门把,被反锁了。

    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转身拿了钥匙回来,直接将门打开。

    房间里漆黑一片,如果不是从走廊进去的灯光照进去了一点,他几乎要直接踩上她的身体,看着躺在地毯上已经睡着了的女人,他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盛绾绾虽然睡过去了但无疑睡得很浅,男人的手刚搂上她的腰,她就立即被惊醒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很快的恢复了清明,警惕的看着他,“你放我下来。”

    薄锦墨低头淡淡的瞥她一眼,“家里床这么多,你想睡哪里都行,什么时候养成了睡地板的习惯?”

    什么叫家里的床这么多,想睡哪里都行?

    家里?

    盛绾绾张口就想反驳,但又觉得过于敏感只会显得很在意,于是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放我下来。”

    这个男人又什么时候听过她,双手抱着她没法开门,走到卧室门前他就直接把门踹开了。

    被强制性抱在怀里的女人立即重重的一震,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她冷着脸,闭着眼睛没说话。

    薄锦墨看一眼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在想要继续忍,还是直接跟他翻脸。

    他直接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盛绾绾蓦然仰起脸准备出声,却见男人已经转过了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他动作不紧不慢,将落地窗关好,又将落地窗也严实的拉好,然后人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既然困了就睡,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跟衣服。”

    衣帽间还留有她剩余的衣服,她当初带走的全都是她穿过的衣服,但没拆牌子的也还有足足一柜子……盛大小姐向来有这种女人的恶习,逛街时看中就买回去,但买回去有些基本不会再看第二眼,就这么堆着。

    离开的时候都留下了,一来既然离婚,财产就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虽然在这点钱上她不在意,薄锦墨也不可能计较这点东西,但是反正……大部分都是她不喜欢的。

    ---题外话---一更

    ☆、596.番深601米:大清早的,像个鬼一样的坐在她的床边

    洗漱用品也是备用的为拆封的。

    五分钟后,薄锦墨走进来,单手托着叠得整齐的衣服,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放在上面。

    修长笔直的腿走了过来,将东西放在她的身侧。

    他伸手,指尖探上她的脸,她偏头就躲开了他的碰触,但男人也没显示出很在一起的情绪,只是低低淡淡的道,“洗澡,睡觉,别惹我。”

    说罢,就再一次很干净利落的转过身,走出卧室得顺手带上门茶。

    意思很明显,他不碰她,不跟她待在一张床上甚至是一间卧室,但她必须留下。

    盛绾绾在床沿上大概坐了半个钟头,最终还是起身下楼,客厅里,冷峻的男人坐在沙发里,跟前站着两个魁梧的男人,看模样应该是他的手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逆。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薄锦墨转头看了过来,眉头一皱,“我让你待着。”

    她脚步停在楼梯上,淡淡的道,“我要拿回我的手机,还是你想让我与世隔绝软禁我?”

    薄锦墨收回了视线,看了眼站在他面前的其中一个男人,淡声吩咐,“去我的车里的后座上把落在上面的手机拿过来。”

    “好的,薄总。”

    盛绾绾看着那男人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就只是维持着这样简单的动作,等那人替她把她的手机拿回来之后,她手指握着机身,然后看着仍然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我就想问问你,薄锦墨,你是打算怎么样。”

    他眼皮都没抬,“回去睡觉。”

    她又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转身往上走。

    回到之前的卧室,反手将门锁上,虽然如果那男人想进来的话,她怎么反锁他都有办法进来;如果是以前的薄锦墨,他说不碰她她大概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现在的这个男人——

    她觉得她可能就是一无所知。

    给打了个电话,给展湛说了一声让他暂时不要告诉爸爸,至于爸爸……他现在大概以为她在飞机上吧。

    等过了明天早上,知道那男人的意图后,再做打算。

    她只希望他明天能稍微的恢复点理智,再像今晚一样丧心病狂得已经不是个正常思维的人,她也想不出来她能怎么办。

    最后,还是洗澡洗漱,回到床上睡觉。

    太累了,如果不休息的话,她拿什么跟他斗?

    只是躺在这张床上,属于他的熟悉的又陌生的气息过于的浓烈,翻了好几次身都没法躲避开,除非她再睡到地板上去。?…………

    一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天刚亮起盛绾绾就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视线都还没有恢复清明,她就模糊的看到床边坐着的男人的身形跟轮廓,现在其实也不过是天色刚刚亮起的时刻,外面的天都是墨蓝色的,何况的拉上了窗帘就显得更昏暗。

    这样的直观视觉,便衬得床边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

    盛绾绾的感觉就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又跌入另一个噩梦中,短暂而急促的尖叫了一声。

    薄锦墨睁开眼,嗓音也是清晨特有的沙哑,“醒来了。”

    她虽然胆子不算是特别小,但在这样诡异的光线氛围下还是惊魂甫定,更何况还有昨晚堆积的情绪,心头到底燃了一簇火苗,捞起枕头就直接朝他脸上用力的砸了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毁了她的旅行,威胁她留在这里。

    大清早的,像个鬼一样坐在她床边。

    男人像是并不在意,任由枕头砸到他的脸上,然后落到地板上

    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五点,继续睡。”

    以前的薄锦墨让人生气难过,因为他不大爱说话,能用一个字说清楚的事情,多说一个字好像就算他的损失,显得特别特别的冷淡,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但现在的薄锦墨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惹人抓狂崩溃。

    盛绾绾抬手把自己落下的长发撩到后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道,“我觉得你以前惜字如金让你多说一句话比开张支票还难,性格真是挺让人讨厌的,现在想想虽然话少了点,但好歹每个字都在点上,勉强还能相处,所以你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他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最后淡淡的道,“你把我的床占了,我没地方睡。”

    “你确定是我占了你的床?”

    她嘲笑,特意将占字咬重。

    “你公主病认床。”

    “你也是公主?”

    “我所有的习惯都很难轻易改变,包括卧室跟床,不能睡在我自己的床上,我宁愿坐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她的眼睛说的。

    盛绾绾在这比刚才亮了那么一点但仍是迷蒙的光线里看着他模糊的脸。

    背脊蓦然窜过寒意。

    她抿着唇,好半响没说话。

    “继续睡,八点再起来。”

    “你还要继续像个鬼一样的坐在床边?”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站了起来,走出卧室把门带上。

    卧室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盛绾绾重重的摔回在床褥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她看了三年的天花板,已经毫无睡意。

    八点,天已经完全亮起,早晨的阳光还特别的干净。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简单的洗漱后直接下楼了。

    还在阶梯上,她就远远的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昨晚的狼藉已经不见了,甚至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昨晚那个暴怒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

    她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薄锦墨是坐在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肤色偏白的胸膛,短发下的脸英俊沉静,没有戴眼镜,就这么闭目,呼吸均匀,明显是睡着了。

    大概是坐拥整个盛世最多的股份,如今又是盛世的最高决策人,财产无法估量位高权重,却又守着这么一座空荡的别墅,有床也不能睡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所以反衬出此刻格外的他深寂而落寞。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种错觉而已。

    这个男人如今要什么有什么,大仇也得报,他要是还落寞的话,她这种人就不用活了。

    盛绾绾也就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确认他睡着后,没多犹豫就朝门口走去了。

    她背后的眼睛几乎在她转身的瞬间就睁开了,仍旧是初醒时的低哑,“早上想吃什么?”

    她站定脚步,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我什么都不想吃,”她用最淡静最清晰的嗓音陈述道,“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仍是这么看着她,语气不变,“面?粥?还是馄饨或者饺子?冰箱里还有几片面包,不过我记得你不吃面包。”

    又来了。

    “薄锦墨先生,我知道你最近脑子不大正常,不过如果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个男人的话,能不能不要磨磨唧唧顾左右而言他?”

    “好。”他眼睛里有些轻微的血丝,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不过盛绾绾也没注意,他伸手摁了摁眉心,淡淡的道,“很简单,陪我生活一段时间。”

    盛绾绾似笑非笑,眸光冰凉讽刺,“怎么,你还真想让我给你怀个孩子?”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静的道,“我不碰你。”

    噢,这四个字还真是叫她微微的意外,离婚前的那段时间,这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她面前基本是个情兽。

    不过情兽她也能理解,反正男人本来就是种受下半一身支配的低级动物。

    盛绾绾仰着脸,微微一笑,“我陪你去心理医生那里看看行不行?你不喜欢顾南城陪你去,我亲自陪你去。”

    他走了过去,停在她的身前。

    在她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耳边跟着落下男人清泠的嗓音,“绾绾,你背着我把我的孩子流掉了,我很生气,所以你听话点,别再继续刺激我。”

    又是孩子……

    那么个子虚乌有的孩子,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魔怔了的男人再多解释一次。

    正常智商的人都能理解跟接受的事情,他不接受,她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她闭上眼睛,凉凉的笑,“所以你要背着陆小姐,把我金屋藏娇?”

    ---题外话---第二更,加更推到明天

    ☆、597.番深602米:薄锦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可能的确是已经分开了,而她也在适应没有他的生活并且适应得很不错,这么多年的时间了,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是个扎根了的存在。

    这么被他抱着,混合着复杂的熟悉跟陌生。

    头顶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不是。”

    不是什么,他也没有详细的解释,不过抱着她的手臂没持续太久就落下了,抬手摸着她的脸,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想吃点什么,悦”

    不等她回答,他就又自顾自的道,“喝粥吧,你现在适合吃得清淡一点。”

    盛绾绾无声的弯了弯唇角,“所以我不能离开这里,你打算囚禁我?”

    薄锦墨侧身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等吃完早餐,你自然可以离开,”他语气一顿,接着之前的声调继续道,“晚饭之前回来。”

    说罢,他就径直往厨房走去搀。

    盛绾绾看着他的背影,所以他现在是要去亲手下厨吗?

    视线过了半分钟都没有回头,总觉得这男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因为他主动给她做早餐么,虽然他们在一起的几年里,他也不是没进过厨房,但也就半年一次的频率……

    这算是……在放低身段讨好她吗?

    虽然在正常人的概念里,这实在是跟讨好挂不上边。

    但在薄大总裁的眼里,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身段很低很难得了。

    嘲弄而漫不经心的这么想着,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到茶几上的眼镜,这才突然想起她为什么觉得不对了。

    他忘记戴眼镜了。

    记得他们结婚的那端时间,他换好衣服洗漱后都会习惯性的戴上眼镜。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她没有过多的注意。

    他给她煮了一份粥,将勺子递到她的手里看她低头尝了一口后,就上楼洗漱换衣服去了,他似乎也不担心她会跑掉。

    不过,既然他暂时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她也没有必要要迫不及待的跑掉。

    等她把一碗粥喝完,男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下来,看得出来他也重新洗漱了一番,较之一个早上的阴暗颓靡要清隽干净多了,他低头将精致的银色袖扣别上去,垂着眸淡淡的道,“我会找几个佣人跟厨师回来,晚上回来吃晚餐,在我上桌的时候,我要看到你。”

    盛绾绾手里的勺子还没放下,手指紧紧握着,抬头看向那英俊的男人,手一松,瓷质的勺子落回了同样是瓷质的碗里,发出尖锐而清脆的声响。

    她擦了擦嘴,抬头看向他,茶色的长发下脸蛋仍旧十分的精致娇艳,似笑非笑,“薄锦墨,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一起生活可是比做愛要高级太多啊。

    男人深眸看了过来,望着她的眼睛,“你希望我爱上你?”

    她想也不想的吐出清晰的三个字,“不希望。”

    他别袖扣的动作一顿,过了几秒才开腔,“既然不希望,那就不用问。”

    “我不希望,是因为你要是爱上我的话会给我比现在更大的困扰,薄锦墨,你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把我绑到这里来的吗?你现在的逻辑是什么样的,强迫我跟你一起生活,能够给你什么样的补偿吗?”

    薄锦墨弄好袖子,抬脚走到她的面前,俊美的脸压下,跟她隔着十公分的距离,“补偿?”两个字低低的从他喉间溢出,“让我想想,你该怎么补偿,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一块生活,像我们婚后那样。”

    他看着她蓦然睁大的眼,眼眸一眯,淡淡道,“这样我们才能相安无事,而你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不限制你的自由,晚上回来就行了,只要你不闹不惹我,你不愿意,我就不会以任何威胁或者强迫的手段碰你。”

    盛绾绾笑了,转而提高声音冷声道,“不碰我,你是不是还觉得你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大的让步跟牺牲?我不闹不惹你?我他妈什么对方活该要被你这么对待?”

    男人无动于衷,手指摸了摸她的长发,“对我来说是的。”

    她的手就这么举了起来,一个巴掌要落到他的脸上。

    他眼神不紧不慢的看了过去,“你确定,你要打我?”

    碰撞上他的眼睛,她就蓦然的想起了什么,手一下僵在了空气中,随即拿起桌上的碗,直接摔到了前面的墙壁上。

    摔得粉碎。

    薄锦墨抬手将她的手抓住,然后放了下来。

    盛绾绾抬眸跟他对视,低低的笑着,“你是不是要用我爸拿捏我一辈子?”

    他低头,“显然,你爸也就能活那么几年了,我最多在他活着的时候拿捏你。”

    “薄锦墨!”

    “生老病死,你吼我也没用,让他再活几年我已经很看你的面子了。”

    盛绾绾抿唇,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而沉重了。

    男人低头俯首,唇瓣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个温热而短暂的亲吻,手臂虚抱着她的腰身,还不等她发作就已经离开,低哑着嗓音在她耳畔道,“我去上班了,为了不让你爸的情绪再受到无谓的波动,也为了让我省点时间跟精力,到时间点你自己回来,嗯?”

    他站直了身躯,瞥了眼被她摔在地上的碗的碎片,“这些我会找佣人收拾,你可以在家待着,也可以回盛家,跟慕一起逛街也可以。”

    说完这些,他便转身出门,过了几分钟,站在客厅里能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

    荒唐。

    脑海中除了这两个字,她已经想不出别的内容了。

    坐在沙发上跟一起沉默的思考了半天,最后她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道,“这半个月,,你别在我爸面前露面,最好别让他知道我们没去北欧,就让他以为我人在外面玩。”

    蹙眉,不赞同的道,“难道你真的要住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我有的选吗?”

    “他是想怎么样,离婚的时候不就已经说好以后互不相干了吗,他不是已经答应了?”

    “我不知道。”

    “绾绾,你……是真的没有怀孕吧?”

    盛绾绾睁开眼睛,无声的望着她。

    道,“我听他那个特助说,薄锦墨本来是陆笙儿家里赴她的约,但是他们好像吵架了……薄锦墨出来的时候就让他查你人在哪里,是陆笙儿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觉得现在的问题是我有没有怀孕或者怀过孕吗?那个疯子现在非说我把他的孩子拿掉了,稍微正常智商的人都能判断出来,他现在就是指鹿为马,借着这个荒唐的理由要把我困在这里。”

    “他为了什么啊?”觑了盛绾绾精致又冷艳的脸一眼,抿唇道,“他是不是……后悔跟你离婚了,所以想……拿这个当借口,继续跟你在一起?”

    除了这个理由……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了。

    盛绾绾眼睛都没睁,直接一声冷笑。

    ………………

    傍晚,夏日的夕阳在一片晚霞中显得格外的美。

    薄锦墨安排好的佣人跟厨师在中午之前就已经到位了,应该都是从专门的机构中挑选出来的,做事很麻利。

    一个佣人留下来打扫本来就很干净的别墅。

    一个佣人出门采购女人必须用的生活必须用。

    厨师在中午给她做了丰盛的午餐,在全部端上桌摆好之后,才上二楼请坐在书房里安静发呆的女人吃饭。

    将手里的东西顺手递给迎出来的佣人,他一手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低头不经意般的问道,“她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佣人一愣,“太太吗?”

    四十五岁的家政,既不关注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也不了解名流圈的绯闻,所以自然不认识薄锦墨,只当他们是一对身份显赫但也寻常的年轻夫妻。

    “嗯。”

    “太太今天没有出去呢,我来的时候太太的朋友也在,后来那位小姐走了之后,太太就上楼了,除了吃午餐的时候下来过一直都在书房待着。”

    “所以她一整天都没有出去?”

    “是这样的。”

    “现在呢,还在书房么,”他的手从领口垂到身侧,淡淡道,“我去叫她。”

    “啊……不用了先生,太太刚才下来了,在餐厅。”

    薄锦墨朝餐厅的方向看去,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她在餐厅里,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茶色的长发落下,另一只手玩着放在跟前的手机,似乎全神贯注,连他走进去都没有发现。

    他在桌边站了大约半分钟,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仍是专心的玩着手机。

    因为他是站着的,低头看过去基本能看清楚她那5.5寸的手机屏幕,一边玩游戏,一边跟人聊天,就光他站在这里的半分钟,她就已经切换了两次页面了。

    薄锦墨走到她的身边,手直接伸了过去将她的手机拿了过来,利落的按了home键盘,屏幕跟着回到了主页,他把手机搁回去,“吃饭。”

    盛绾绾把手机拿了回去,重新打开被他关闭的页面,淡淡的道,“我吃过了,你自己吃。”

    他正坐下去,闻言,一张脸都冷了下来,“盛绾绾。”

    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调,眼皮没抬,玩着手机,“你让我在你上餐桌前坐在这里,我不是坐着吗?”

    薄锦墨看着她又抬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好似手机里的游戏多么吸引她的主意,跟他说一句话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手机响起提示音时,她就又退出游戏的界面,大概是对方发了什么逗弄她笑的东西,她挽唇忍不住一般笑了下。

    然后用手指戳着手机屏幕,编织了几句话,发送了出去。

    男人的眼睛一点点的眯起,漠然开腔,“盛绾绾,我再说一次,吃饭。”

    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她蹙着眉冷淡的道,“你听不到我的话?我吃过了。”

    吃过了。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真的故意跟他唱反调报复他规定她要回来晚饭,还是就是不愿意跟他待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早餐她自己吃的,午餐她也吃了。

    就这顿,她在那儿玩手机,怎么无视他怎么来。

    薄锦墨的手已经握好了筷子,关节泛白,忍得厉害才没将这两根木质的筷子给折断,他克制住情绪,冷着声音道,“吃过了?你在哪里吃的,佣人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她蹙了蹙眉,大概是没想到佣人还会跟他说这个。

    “我最后问你一次,吃还是不吃。”

    “啪”的一声,手机被她锁屏扔到了一边,不咸不淡的道,“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又不是喂毒,我想吃就吃,不想吃你需要这么苦大仇深?”

    盛绾绾说完,已经拿起勺子开始舀汤了。

    她低头吃饭,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他,吃完一碗饭就扔下筷子起身离开了,吃饭一贯很墨迹的女人这顿饭吃的比男人快。

    她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他一眼,自然没看到它起身时男人骤然紧绷的下颚。

    ---题外话---第一更,800+,四千字,唔,女人节快乐O(∩_∩)O哈哈哈~

    ☆、598.番深630米:从来没觉得他在忍,但这一刻觉得他好像终于忍不住

    书房里的东西都她当初差不多都带走了,想找本书看打发时间都找不到合心的,事实上她本人也从来不是个喜欢抱着手机玩的人,想出去散步,又不想被周围的邻居看到她又在这儿。

    想来想去,她就去花园找了个角落自己待着。

    这种盛夏的晚上,挂着风待在外面也是很舒服的,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咬着一根可能是因为修剪得不勤快而长出来的狗尾巴草,无聊的看着逐渐暗淡的晚霞悦。

    在二楼卧室、书房、衣帽间,阳台,天台上找了她一圈都没看到人影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显得愈发的阴郁而暴躁。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去,佣人才找到了快要淹没在草地上的女人,气喘吁吁的,“太太,您怎么在这里,先生在找你呢。”

    盛绾绾没什么反应,懒懒散散的道,“吹风啊,等星星出来啊。”

    现代科技越发达,人好像就越没什么兴趣看个星星赏个月,大部分时间都耗在电脑屏幕面前,试讲哐当一下就过去了。

    相反,像她现在等个日落,也等了好长的时间。

    男人的脚步声响起,盛绾绾仍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搀。

    薄锦墨看着躺在的草地中的女人,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被打了柔光的照片,茶色的长发铺在草地上,红唇间叼着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得几近悠哉。

    他抬手示意佣人离开,又低头看了眼晚上的表,淡淡开腔,“起来。”?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脸看了过来,白净的脸蛋困惑的发问,“薄锦墨,你说,到底是你现在变得越来越讨厌了,还是我不喜欢你不爱你了,所以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讨厌?我吹会儿风看会儿夕阳碍着你了还是怎么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重新转了回去,看着好像在她几句话的时间里就淡下去的晚霞跟逐渐笼罩下来的深蓝色苍穹,态度轻佻得漫不经心,“薄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吩咐我做的话,让我享受下大自然的美景,行吗?”

    他倒是没发怒,只是淡淡的确认,“所以,你起来还是不起来?”

    盛绾绾以闭上眼睛回答他,也就因为这样,她没看到男人唇上漾出的淡淡的笑意。

    下一秒,她就蓦然的尖叫出来。

    “啊——”

    冰凉的水,就这么突然的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瞬间下起的瓢泼大雨,猛然的灌在她的身上,她刚睁开眼眼睛就被打湿得看不清楚。

    手忙脚乱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她才透过水帘看到站在不远处噙着笑盯着她的男人,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好整以暇。

    是草地上的定是喷灌溉洒出来的水,刚才大概是到了每天特定的时间。

    她从这个范围跑了出去,浑身已经湿透了,衣服贴着身体,长发也湿漉漉的,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狼狈。

    水珠沿着她的精致的下巴滴落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让她有些懵,人看上去显得略微的茫然,没有了那放出来的疏离跟漫不经心。

    接收到她的目光,薄锦墨勾起笑,那愉悦柔化了他原本冷硬的轮廓线条得,眼眸蓄着笑,淡声道,“我刚才提醒你,让你起来了。”

    盛绾绾没搭理他,一直到那水停了下来,她才低头去找刚才一时惊慌忘记捡起来的手机。

    淡金色的手机屏幕满满都是水珠,沾染了些泥土,显得不那么干净,她咬着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前段时间才被这男人扔了一个,新买的又被水弄成这样。

    薄锦墨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用手擦屏幕的女人,那张脸跟面对他的时候截然不同,显得十足的懊恼,大眼睛黑白分明,很惋惜一般。

    最后,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盛夏的天来这么一遭也不至于会着凉,但自然也还是尽快的洗头发洗澡,她握着自己可能报废了的手机,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侧走过。?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听男人问她,低沉好听“喜欢这款?我让人给你买一样的送过来。”?她脚步没有停下,径直过去了,只留下两个字,“谢谢。”

    她没跟他扯什么要自己去买,或者嚷嚷着要给他钱,在这段关系里,他不在意的事情,她更不想显得在意,更何况,她也并不在意。

    盛绾绾找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

    她手里抱着换下来的衣服,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瞄了他一眼,也没意外他在这里,她觉得薄锦墨以前话少的原因跟她现在差不多。

    对待略带反感跟排斥的人,能不说话的时候,连一个标点符合都懒得说。

    男人看她走过的时候眉头就拧起了,一直到她人走到门口,才阴沉沉的开口,“盛绾绾。”

    她停住脚步,淡淡看着他,“有事?”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她的脸蛋难免带上了一点被熏出来的粉红,“你去哪儿。”

    “哦,找个地方睡觉啊,”她一顿,瞟了他一眼,精致的眉眼嘲弄的看着他,“我记得早上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不会威胁我强迫我来着,怎么,我闹了还是惹你了。”

    她那副语气里,颇有一种早知如此的淡漠鄙夷。

    薄锦墨望着她,拿起身侧摆着还没封的手机盒走过去递给她,“你睡这里。”

    她看了一眼,倒是大方的接了过来,仰着脸笑的毫无温度,“我是有点公主病,不过还能救,所以客房我完全能睡,而且你这床我好几个月没睡了,已经从我的习惯里剔除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一下。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最简单的结语,“睡在这里,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盛绾绾看着男人清隽斯文的一张俊脸,突兀的笑出了声音,“薄锦墨,你想跟我睡你不能男人一点直接点,磨磨唧唧说这么多,你当我是十七岁的小姑娘呢。”

    今天早上说他睡不到他习惯的床,宁愿在床边上坐着,现在又逼着她睡这儿,转这么一遭儿最后就是她得跟他睡。

    哦,不威胁她不强迫她,是准备用这些七七八八的手段跟匪夷所思的理由,什么时候在上个床?

    她就是不懂,来来去去还是那档子事情的话,他大可以跟以前一样直来直去啊。

    生什么活?他还想走徐志摩的路子?

    好笑。

    难不成怕她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揣刀把他给结果了?噢,她不会的啊,她还这么年轻,未来还那么漫长,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葬送自己?

    他淡淡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她抱着衣服站在那里,歪着脑袋看他,清晰而慵懒的嗤笑着,“我不懂,你在我面前最禽兽的一面都暴露过了,你现在在装什么?”

    盛绾绾看到他扯唇笑了下,“你说的好像也没错,”他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睡。”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被扔到了床上。

    她大概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扒她衣服,因为这前奏也的确很像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冷漠,惫懒,嘲笑,那甚至是一种接近于厌世的神色。

    薄锦墨自然是看的很清楚。

    这种神色从来不属于她,他从来就清楚,类似于过于阴暗的,真正肮脏的任何的情绪或者思维都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总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这辈子也就坏不起来。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把她怎么样,如她所说,他想要完全会直白的表达出来,他这种男人向来不屑玩弯弯绕绕,但现在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或者说,不只是这些。

    但看到她这副表情时,他还是觉得心头蓦然一窒,这短暂的感觉让他身体里蔓延出无数的无力感,几乎在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这种感觉像是失重,一种持续不断的,越来越快的,如果一直不落地就会让人恐慌的感觉,他瞳眸逐渐的血红起来。

    最后还是没忍住,压上她的身上,栖身吻了上去。

    一触到她甜美柔软的唇,就好似整个人都在失控了。

    从来没觉得他在忍,但这一刻觉得他好像终于忍不住了。

    长驱直入,不管不顾的吻。

    ☆、599.番深604米:你躺地板上干什么,跟我睡有这么让你难以忍受?

    但总共沉迷的时间也就那么几秒钟不到,几乎是在碰触到她目光的瞬间就宛如一桶还有碎冰的的冷水当头浇下。

    带着清凉的水气的女人被压在柔软的床褥上,卧室的温度是夏天室内所能维持的最舒服的温度,她皓白的手腕几乎贴着自己的耳朵,湿漉漉的长发将床褥的深灰色打得更深了。

    她一双眼睛睁着,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

    除了冰凉蔓延的讽刺,什么内容都没有,好像被亲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这种神色跟目光,跟他们离婚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以前被他压在身下时,她多半是极力的忍耐着,如今连这忍耐也似乎都不见了。

    空荡而无一物搀。

    薄锦墨很快的停止了动作,并且从她身上起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站在床尾,眯着眼睛低头看逼着眼睛半响都没有动的女人,沙哑的嗓音淡淡的道,“时间还早,你累了就睡,不累自己玩,我晚点回来。”

    盛绾绾睁开眼睛,冷淡的出声,“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我说过你可以出门。”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男人没回答她,直接离开了卧室,关门的声音落下后,四周恢复了寂静。

    盛绾绾过了好久才从床上爬起来,躺这么会儿她满鼻子都是男人的味道,就像他刚才吻上来时四面八方侵入的气息味道。

    皱着眉头,她出门下楼,招呼刚刚收拾完餐厅厨房的佣人把卧室的床上用品都换成新的。

    佣人自然是没多想什么,连声点头说好。

    招呼完后盛绾绾又去花园转了转,在草地上的秋千上荡了荡。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她就回去睡觉了,抱着被角在最边上那块睡着。

    薄金墨轻手轻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看到这么一幕,偌大的双人床,一贯喜欢霸在最中间的女人像个柔软的小动物一般捡了个最边上的地方睡着,

    大半边身子都在外面,抱着被子弓着腰,他稍微的接触了一点简单基本的心理学,一眼就能看出这睡姿带着强烈的防御性质。

    不过,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随即就拿起浴袍进浴室淋浴洗了个很快的澡。

    …………

    深夜,四周漆黑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手臂一伸,落下时却是柔软的床褥,已经没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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