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怔了怔,笑道,“大概是吧,毕竟他今天的权势地位不是大风刮来的。”

    只不过她见到的顾南城大部分都还算是温和的。

    而且,夫妻一场,她也没对他怎么样,不至于要把她怎么样吧。

    原本准备留下来吃饭,但是威廉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你今天不用拍戏,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有什么事吗,我们昨天才一起吃了饭。”

    威廉缄默了一会儿,方淡淡道,“跟你老公有关,他的人似乎在调查我。”

    蹙起眉,“好,你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里,我待会儿过去。纺”

    原本是在电话里可以讲清楚的事情,但是不想当着西爵的面说,威廉先生最近对她很上心,有些事情的确该说清楚的好。

    挂了电话,面带歉意的朝盛西爵道,“我约了人,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好,”他没多问,只是简单的道,“路上小心。”

    一个小时候,某家地段不算很好,但是胜在环境安静的西餐厅。

    看着窗边那看着外面的湖泊出神的男人,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然而看上去仍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不细细的看几乎看不出他脸上属于岁月的纹路。

    一个人坐在那里,明显等人的姿态,来来往往招惹着每一个走过去的目光。

    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嗓音温凉淡然的开口,“不好意思,迟到了。”

    威廉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看向她,“没有,是我到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招来服务生,点了一个牛排,“听说这里新招的大厨手艺不错。”

    随意的扫了眼菜单,“那我也点个招牌菜吧。”

    “好的,两位请稍等。”

    把手包放在身边,“你昨晚送我回家被他看到了,所以可能有点误会,”她眼神平淡,口齿清晰的道,“希望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他们之间不说完全不在一个地域,所在的行业,人脉圈更是毫无关联,扯不到一起,应该不存在争锋。

    威廉的身躯往后倾了几度,十几年待在美国,他的中文仍是流畅得像是本土人,“你没有跟他说我和你的关系?”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抬眸轻轻的笑,“说了啊,我跟他说了是爷爷的朋友,只不过他好像不大相信,他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的性格有时候跟你妈妈一样,锋利得像一把刀子。”

    想伤人的时候,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哪里下手最精准,偏偏做起来又风轻云淡。

    闻言,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加深,她轻轻袅袅的笑道,“威廉先生,真是难为你隔着阴阳和又隔着十几年,还记得我妈妈的性格是什么模样,她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安慰。”

    云槿。

    威廉不自觉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也许是死亡总是会给回忆以及回忆里的人和事都镀上一层金边,这座城市至于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代表着那个盛年死去的女人。

    他看着眼前这张并不是十分相似,但是眉目间的神色和某些时候一闪而过的音容笑貌都能模糊重合的脸,“,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和你妈妈是协议离婚。”

    威廉的声音里,带着这个年纪的男人特有的成熟,仿佛与生俱来着说服力。

    二十多年前的感情纠葛,她的确是不清楚,爷爷不跟她说,那她就更加无从得知,何况,她其实也并不想知道。

    她温温凉凉的浅笑,眉眼浅弯,“嗯,我不知道,也不好奇,只不过我明白当初我的出生之于你意味着的是背叛和耻辱,我记得你还在家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除了冷漠就只有厌恶,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妈妈死的时候你连葬礼都不出席,我求着白叔偷偷带我去美国找你,你避而不见。”

    看着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的男人愈发暗沉的脸色和不自觉紧皱起的眉,眼底溢出晦暗的暗色和某些一丝丝泄露出来的……心疼?

    抬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笑着,“别这么看着我,我来这儿不是来回忆往昔和控诉你的。”

    tang

    成功人士的特点里,大概就有着喜形不于色这一条,威廉虽然五官沉得厉害,但到底是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只是嗓音有些哑,他眯起眼睛笑了笑,“,你仍旧恨我。”

    恨而冷漠。

    无谓的挽唇,“你这样觉得就这样觉得吧,我来是想提醒威廉先生的,”爷爷不在,她便连叔叔都不愿意唤,疏离而嘲弄着的一声称呼,“已经遗弃的东西,不要试图拿回去,因为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她的态度素来清晰得如同清水见底,不带一丝模糊。

    然而即便如此,威廉瞳眸倒映着她年轻清净的五官,心头仍是震了一下,有些麻。

    “你宁愿顾南城误会你和我的关系?”盯着她的脸庞和眼睛,沉沉淡然的道,“上一次我买下慕家别墅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着手调查我和你的关系了。”

    莞尔一笑,眼睛看着他,不闪不避,“我和你有什么值得他误会的关系?”

    更何况如今,误会不误会,她也没所谓了。

    一餐午饭吃得几近沉默,她虽不至于冷漠,但客气疏离得厉害,半点没有亲近的意思,下午,去了片场。

    本来她是可以晚几天再去的,但是绾绾的事情没有着落,她待在家里又闲着没事做,索性回了剧组,替唐初补拍了之前的一场不满意的配角戏份,忙到傍晚。

    初冬不比夏天,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

    在拍的最后一场的时候,她接到顾南城的电话。

    “忙完了吗?”

    “我还在片场拍戏。”

    “嗯,我知道,”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温淡,“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一场,我可能赶不及回去吃晚餐了,你自己先吃吧。”

    “我在外面等你。”

    因为是民—国戏,今天的取景在一栋已经是景点的大宅子里,沉默了会儿,“知道了,我会快点拍完。”

    “好,我等你。”

    先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有些恍惚,但也不过几秒钟,很快她就重新投入工作。

    最后一场只有几个简单的镜头,半个小时后就收工了,出去一眼就看到停在门口的宾利慕尚,来往不断的有人盯着看,但是没有人敢靠近。

    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她低头系着安全带,淡淡的道,“你不用这么麻烦来接我,时间太晚的话我以后会让陈叔来。”

    车内飘散着淡淡的烟草的气息,顾南城发动着引擎,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扔下三个字,“我乐意。”

    倒车,宾利慕尚很快的驶入了正道的车流里。

    平常不算很反感烟味,但可能是如今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不像以往那样自在,她抬手将车窗摇下来一半,让冷风吹进来了一些,淡淡低低的问道,“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几乎没什么空隙,男人用跟她相似的语调回答,“这件事情我很早就跟你说清楚了。”

    抿唇,“你当初说过,你不会强迫女人的,以前你朋友不是也说你追不到的女人也会作罢,为什么到了我这里什么都不作数了。”

    顾南城的视线仍是看着前面,轻描淡写的道,“话可以收回,可能说这话的时候还没认识你。”

    “你……”

    “我怎么样你可以清清楚楚的说,但我昨晚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男人的声调是逐字加重的,“不要再外面招惹乱七八糟的男人,不要以为他不在安城的势力范围远在美国就能护着你。”

    他笑了一声,嗓音温和低沉,却掩饰不住那股咄咄逼人的嘲弄,“怎么,难不成你还打算跟我离婚跑到异国他乡给人做小三?”

    男人英俊的侧颜显得冷静而寒洌,不声不响却带着浓厚至极的警告意味。

    蹙眉,勾唇冷笑了下,“顾南城,你是不是變態的从早到晚派人跟着我?”

    顾南城的手始终握着方向盘,所有的怒意都缠绕在那只青筋跳跃的手上,俊美的脸旁仍显得儒雅,若不是紧绷的嗓音里蹦出湛湛的冷意,“我不派人跟踪你,让狗仔在报纸上写着顾南城的太太三番五次的私会有妇之夫?”

    偏头朝他笑,弯了眉眼,“私会?顾公子,我做你的太太素来勤勤恳恳的,你可别把这种不守妇道的帽子随随便便的往我脑袋上扣,我跟人吃饭是青天白日约在公共场合,没调—情也没拉手亲嘴,最多不过是说几句话,这都要叫私会的话,那你们得叫什么呢?”

    刹车的声音短促的响起,还没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尖锐的摩擦声,车子便猛然的停了下来。

    要不是有安全带,怀疑她会被突如其来的惯性抛出车外。

    她睁大双眸,低叫出声,“顾南城你疯了是不是?”

    男人侧首淡淡看着她有丝丝煞白的脸蛋,“没有,”薄唇噙着冷静的弧度,“所以趁早停车。

    ”

    他就这么把车停下来了,虽然他车技很好也停在了路边,加上拍摄的宅院在郊区所以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但还是被这几秒钟的变故吓得心跳快了几拍。

    天已经黑了,路边都是整整齐齐的路灯,柔和的橘色光线在初冬的浅风里,又温暖又萧瑟。

    对上他清俊冷冽的容颜,忽然笑了,“你这么暴躁做什么?”

    顾南城定定的看着她的脸,深沉又极静,喑哑的开口,“如果你不喜欢的那些事情不再发生,你是不是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也不再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吃饭?”

    看着他,想了想,“可以啊。”

    顾南城这才重新发动引擎,声线淡静的开口,“我在查盛绾绾的具体住处,再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和她见面,如果你能劝她跟她的哥哥离开安城。”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也听得懂了。

    她垂眸看着前面,偶尔有车辆经过,过了一会儿才道,“好,等我见过她再说。”

    车子启动,男人这才淡淡的道,“所以,这段时间不要再让我生气,。”---题外话---一更4000字,今天万更,还有6000明天早上刷

    ☆、坑深202米:我以为你只是懒得跟我待在一块儿

    没说话,顾公子似乎觉得她是刻意跟男人吃饭惹他生气吃醋。

    她看着窗外兀自的笑了笑,或许她以前应该有点这样的心思,只不过现在没有了。

    顾南城直接开车载她回家了,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多了,等她看完今天的拍摄部分,再研读熟悉了明天要拍的部分,已经差不多是十点了,她伸了个懒腰便回了卧室。

    拍电影除去是她喜欢的事业,工作能够很大弧度的缓冲她目前和顾南城的微妙关系,分散她的注意力。

    以后怎样她可以再拖几天,但这几天她希望他们彼此相安无事。

    然而显然顾南城不这么想纺。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便看见扔了外套慢斯条理解开衬衫扣子的男人,她很快的别过脸没有看他,只是简单的道,“我先睡了。”

    因为她一直睡靠窗的那一侧,所以必须绕过床尾走过去,然而顾南城恰好站在中间,要过去就必须经过他的身边。

    顾南城看着她低头垂眸朝自己走来,眼角的余光都未曾从他的身上扫过,身上飘着的湿气和沐浴露的香味像是一团薄薄的雾气,拉开她和他的距离。

    原本他是没什么念头的,吵架么,她没叫他去隔壁睡或者自己又闹着不跟他睡,少跟他说几句话或者摆几个脸色也无妨。

    但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已经手快于脑的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反应很敏感,“顾南城……”

    他低眸注视着她的脸蛋,手探了上去,“嗯?”

    虽然还不至于反感他抱着她,但那股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压迫下来,还是止不住的僵硬,“你去洗澡吧,我累了想睡觉。”

    顾南城置若罔闻,单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低头埋首在她的肩膀和脖颈之中,深深的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柔软和清香,“,”

    他低声喃喃的道,“你好香。”

    一边说着,男人的手便在她的腰间游离着,覆着薄茧而显得粗暴的手无声无息的探进她的衣服里面,滑在她的肌肤上。

    一下就屏住了呼吸,低叫着,“顾南城,我不要!”

    她的话音刚落下,就被男人的手掐着腰,一把带到了隔他们几步远的床—上,低头吻着她的脸颊和下巴。

    那密密麻麻的亲吻,伴随着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一边闪躲着,手抵着他的胸膛拒绝他进一步的亲近。

    顾南城一只手扶着她的脸庞,低低的模糊的道,“我要你。”

    觉得她的心都抖了一下,不是反感或者厌恶,而是对这样入骨亲昵的一种恐惧,她的呼吸有些紊乱,“不行,昨天才……”

    她想直接拒绝,但是又顾虑着他说要带她见绾绾,不想这几天有什么变故。

    一句话的时间,她已经被男人压入了床褥中,睡衣被从肩头剥落下来,顾南城一路流连的亲吻着,模糊的低语,“昨晚在夜莊……就一次。”

    一次显然喂不饱他,也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把脸蛋埋进了枕头里,咬着唇道,“我明天要去片场,要很早起来……我不想做。”

    那已然低哑粗重的嗓音哄着她,“就一次,嗯?”

    “我不想,我不想,”被困在他的身下,连续不断地重复,“顾南城,我不想跟你做,你别强迫我。”

    她用了强迫两个字。

    像一只峰狠狠的蛰了他的神经。

    顾南城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下来,仍旧压在她的身体上,一双漆黑的眸盯着身下的女人,良久,淡淡的笑开,“强迫?我如今跟你做愛,得强迫了吗?”

    闭着眼睛,不去看他的脸,“我今晚不想……”

    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的用力,迫使她睁开了眼睛,“只是今晚?”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抓住身下的被单,最终还是对上他的墨色的眸,哑哑的道,“我最近都不想。”

    她不想,不是表达得很清楚了吗?

    那道直直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良久,正在想要不要伸手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的时候,他再一次深吻了下下来。

    “唔……”

    唇舌极深的纠缠着,相濡以沫,的脑子空白了好几秒,然后是阵阵的发麻,等她的意识剥离出来去推他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她的唇,从她的身上起来了。

    “睡吧,我去洗澡。”

    扔下这句话,他便转身朝浴室里走去了。

    的眼神有几分涣散的呆滞,过了一会儿才起来走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直到男人洗完澡出来,在她的身侧躺下关灯,室内陷入一片安静的黑暗,很久以后她才慢慢的睡着。

    第二天早上去片场的路上,她用手机给盛西爵发了一条短信,简略的说了顾南城答应她的事情。

    那端秒回了她一个好字。

    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基本都在拍戏上,早出晚归,顾南城如果不亲自来接她,她估摸着是片场最后离开的人。

    有了那么两三次,顾南城很快的发现出这个规律,索性每天到点过来接她。

    即便无所谓让他等,但是整个剧组是万万不敢让顾总候着的,于是——早早的收工。

    唐初闷声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便委婉着跟说。

    自然是不会拖累剧组的,她的事情完了后便只能很早回去,上了车蹙眉不悦的道,“你这样会耽误我拍戏的,你的车停在这五分钟唐初就要收工了。”

    顾南城瞧都不瞧她,懒懒散散的道,“我不这样,你估计迟早会睡在剧组了。”

    “我睡在剧组也很正常,导演本来就经常在剧组过夜。”只不过这个剧基本在安城取景,加上唐初顶着压力给她放水。

    他淡淡的道,“是么,我还以为你只是懒得跟我待在一块儿。”

    抿唇,转而看向车窗外没有说话。

    夜里也基本差不多,他也不强迫跟她做,但是依然每晚搂着她的睡觉,或者压着她亲昵一番,算是各退一步的折中,也只能这样。

    他不逼她太紧,但是丝毫不允许她离他太远。

    比如,可以不发生关系,但是必须睡在一起。

    有时候想,如果一开始就这样,也未尝不好。

    偶尔也会想起婚礼前他说给她的礼物还在做,不知道是没做好,还是忘记了。

    不过,谈不上期待,只是想起来便有些好奇。

    这个男人和这段关系之于她,更像是一场恋爱,而不是婚姻。

    大概这样过了一个平静的一个礼拜。

    是周末的上午,一场戏都没有拍完,顾南城就打电话来了——自从她第一天拍戏一整天没有接他的电话后,他便不准她再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包里。

    所以一般都是震动方式,放在外套的口袋里。

    她接了电话,“什么事?”

    男人比她更加的言简意赅,嗓音低沉,“出来,重要的事。”

    手里还翻着剧本,虽然她熟悉得快要能背下来了,听他这么说,也只是不在意的道,“我在拍戏,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吧。”

    拜他所赐,夜戏都没她的份了。

    只不过影响也不大,她会把提前把事情排到白天来,实在是有些戏需要晚上拍,就交给另一个副导演,重要的主戏都是唐初自己在拍,轮不到小副导。

    影响她晚上还不够,白天还来sa扰她,他当总裁当得很闲的?

    顾南城也不在意她敷衍的态度,淡淡的道,“成,只不过下次你还想见她,就不知道要等半个月还是半年,我也不会再忍你不准我碰了。”

    的心思都在剧本上,反应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猛然的从剧本里抬起头,“你说什么?见……见谁?”

    “十分钟你不出来,我就回公司继续上班。”

    “五分钟,我很快出来。”

    她急匆匆的也不等电话那头的男人再说些什么,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将手里的剧本塞给一旁的助理,“我有急事要先走,今天的这几场戏麻烦阳导替我拍了。”

    说完起身就往宅院外面跑,中间又给唐初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有接,她边走边发了编了条短信,说自己有急事请假。---题外话---╰( ̄▽ ̄)╮一万字……没写完,写更着,剩下的这两天多写点

    ☆、坑深203米:,你来了,我哥呢?

    顾南城的车果然停在那里,她一路小跑着过去,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因为太着急,所以有些气喘吁吁。

    男人看她一眼,顺手拿了瓶水出来,拧开递到她的面前,“我说十分钟,你用不着这么着急。”

    从他挂电话到她上车,大概就三分钟,看着她接过水瓶斯文的喝水,盯着她的脸蛋淡淡的道,“你不是很敬业,一句话不说就扔下你的工作?沿”

    把瓶盖拧好将水放回去,这才低头替系安全带,呼吸逐渐的平息下来了,“我给唐导发短信了,走吧。”

    大概是电影开拍就差不多进入秋天了,阳光不算很烈,所以她的肌肤虽然没有一开始那样柔软白皙,但仍旧毫无瑕疵。

    顾南城将视线收回,发动引擎踩下油门,“不准发短信通知盛西爵。”

    的手机刚拿出手,就听到他一句话扔了过来。

    她的动作顿住,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之前所有跟绾绾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告诉西爵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说过,那就意味着他是默认的纺。

    顾南城专心开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淡淡的道,“我有我的道理,不然,”他侧首瞥了她和她的手机一眼,“你现在回去继续拍戏。”

    握着手机,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包里。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告诉西爵?”

    男人始终都是看着前方,听她这样问也只是漫不经心的道,“他不是前几天才挨了一枪,告诉他又怎么样?盛绾绾愿意走她自己会闹,她不愿意走你劝不了她哥哥能劝她么。”

    仍是不解,“你能……带我见她?”

    “嗯。”

    “她在哪里?”

    “你上次去的地方。”

    怔住,怔怔的问道,“我不明白。”

    她大抵能够猜到这一个多星期他是加快脚步在调查的,虽然中间没有告诉她任何的信息,今天带她出来,那就代表已经有结果了。

    顾南城不说话,她便只能继续问,“前几次你不是和陆笙儿去过了吗?”

    男人薄唇勾起,泛出极淡的笑,“她次次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来不知道的都知道她要去了,能捉到什么。”

    一想,也是,他每次都是过去给陆笙儿收拾后事,就算真的有什么痕迹也变成没有了。

    “所以……”她蹙眉看着男人微微有些紧绷的下巴,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背着薄锦墨带我去的?不会被发现吗?我记得那别墅里有人守着的。”

    “我会处理好。”

    听得出来他不打算跟她细说,她抿唇,“噢。”

    “笙儿和锦墨去出差了,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劝她,让她自己主动的离开,那别墅白天外面不会有人守着,但是所有的角落都有监控器,监视器也有专门的人看着,你进去之后的半小时会有黑客把电脑的监控画面换掉,但时间不会很长,里面有一个专门贴身照顾她的佣人,这个很容易解决。”

    蹙眉,“为什么你不直接让我带她离开这里?”

    “她自己离开最好。”

    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很不满他这话里的潜台词,“难道你觉得她是心甘情愿的自己要留在那疯子的身边?别的不说,就让她一天到晚的待在一个地方她是不可能待得下去的,是薄锦墨那个變態软禁她。”

    男人眸色极端的深沉晦暗,他只是简单而平淡的道,“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良久,才道,“好,等我见了她再说。”

    半个小时后,宾利慕尚停在那一次她就来过的别墅门外。

    这别墅白天和晚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解开安全带,手要去推开车门,动作忽然顿住,回头看向他,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顾南城抬手淡淡的看着她,“我在这里守着,你进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好,”

    下车,反手关上了车门。

    铁门一推就开了,她顺着上次的记忆走进去。

    别墅里的确是空荡荡的,但是绝不会给人没有人住的感觉,尤其是白天这种感觉更加的明显,因为花草整齐,灌木草丛都修剪得整整齐齐,干净,却没有荒芜的灰尘感。

    虽然很豪华,但是占地面积不算很大。

    顾南城说只有半个小时,抬头看了看天空,初冬的天,浅蓝色,几乎没有什么云,阳光照下来,淡淡的,却还是驱散了不少带着寒意的凉沁。

    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巡视了一番,没有选择进屋子,而是朝花园走去。

    她走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别墅里白天既然没有人守着,绾绾怎么不逃走呢?依着她的性格有半点机会都应该要逃走的。

    难道真的跟顾南城说的那样,是她自愿的?

    这个念头刚刚过去,她便一眼看到草地上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的女人的背影。

    有点陌生,但是更多的是熟悉。

    陌生是因为,她那一头原本的长至腰部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变成了干净清爽的短发。

    熟悉则是因为,她不用看正脸就能确定她是谁。

    草地上特意搁着一套欧式的白色桌椅,她就俯首趴在桌上,安安静静的,看样子可能是睡着了。

    走过去,在距离还有一米的时候,看见她的脑袋动了下,应该是醒来了,正想出声,就听到她熟悉的嗓音带出极度不耐烦的话,“我说过了不要来打扰我,这么简单的话很难听懂?”

    明明知道是她,顾南城既然带她过来了,而她也认出了她的背影,可是亲耳听到她开口说话,的心脏还是砰砰砰的跳着。

    还没开口说话,就看到她忽然坐直了身子,转身朝她看了过来。

    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她短发,五官仍旧是精致而明艳逼人,放在人群中一眼可以挑出来的惊艳。

    短短的发冲淡了她身上那股娇气,显得更加有气质了。

    她皱着鼻子,黑色的眼睛里皆是困惑,“你不是兰姐?”

    一下就懵了。

    绾绾看着她,但是脸上和眼睛里半点都没有熟悉和兴奋,唯有皱眉的不解。

    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不耐的道,“是活的就吭声。”

    注意到,她是朝着自己站的方向看过来的,但是那双形状极其漂亮的眼眸却半点没有聚集焦距,涣散而空洞。

    仿佛一个突如其来雷猛然的在她的脑袋上炸开,将她之前所有的认知和猜测全都炸得灰飞烟灭。

    她咬着唇,艰难而呆滞的出声,“是我……绾绾。”

    然后,看到她没有焦距的瞳眸猛然的扩大,然后一下就站了起来,膝盖直接的撞上了椅子的角,痛得她下意识的弯下腰低叫了一声。

    连忙走了过去,紧张的扶着她的手臂,“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我没事,”就撞了这么一下对现在的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这点痛完全可以忽视,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你来了,我哥呢?他回来了是不是?”

    还不等说话,她就一下抱住了她。

    的脑袋是空白的,只能呆呆怔怔的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她眨了眨,随即有些讪讪又有些愤愤的道,“吓到你了吗?那个死疯子的手下拿棍子敲我的脑袋,醒来就……看不见了。”

    她虽然脸上表情忿忿,但是看不到多大的悲伤和愤恨。

    可能是……发生的时间已经太长,她几乎适应了。

    看了眼桌上,上面摆着些她不认识的东西,虽然不了解,但是隐隐猜测是盲文之类的。

    她明白为什么白天没有人绾绾都没有逃跑了,她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没有人守着,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的,根本不会动这份心思。

    现在跟离开这里相比,更关心她的眼睛,“他没有送你去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有医生来检查过,但是他没跟我说,”她撇撇嘴,对此的语气有些淡,“可能是治不好,他也没告诉我吧,或者他根本不想让我治好,希望我一直瞎着。”

    ☆、坑深204米:我不相信她看不到脸就会认不出那男人!

    看着她的眼睛,和漂亮卷曲的睫毛下无神的眼睛,心口一震,“什么叫希望你一直瞎着?”

    他—妈的真的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吗?

    盛绾绾皱着眉头,哼了哼,“谁知道他在想什么,本来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我简直倒霉透顶才会招惹上他。”

    还在想,当初她和薄锦墨离婚的时候她还在现场,那时候她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寒意入骨的嘲弄和淡漠沿。

    签好的离婚协议直接砸到他的脸上,冷静又轻蔑,抬着下巴道,滚吧,老娘已经玩腻了。

    是的,从那天起薄锦墨之于她就不再是意味着恼怒和期待,爱和失望。

    她看着绾绾嫌弃的表情,是厌恶,却不是冷漠和恨。

    “对了,你知道他到底是哪条路上冒出来的吗?我在安城出生在安城长大,黑白两道都没有听说过他这号人物,好像蛮厉害的样子,我想了三个月都想不出来。纺”

    她托着腮,很苦恼的思考着。

    仿佛平地惊雷,盛绾绾这一番话比发现她的眼睛看不到更加让她震惊,几度张口,“你……不知道是谁……软禁你的?”

    盛绾绾只能根据她说话的声音判断她的方向,她垮下一张脸,“我的眼睛都瞎了,当然不知道是谁。”

    可是眼睛看不到……那也听得出来声音啊。

    薄锦墨的声音,她都听得出来的。

    难道……不是他?

    “,”盛绾绾拧起眉头,静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我哥哥难道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想起那晚西爵受伤,想起顾南城说是绾绾骗了西爵。

    “不是西爵带我来的……”

    “不是我哥?”她一听便很失望,但也很快的反应过来,“是顾南城带你过来的?我还想问你怎么就真的嫁给那货了,不过他大费周章的带你来找我……还勉勉强强的算是对你不错。”

    看着她白净而明艳的脸蛋,低低的问道,“绾绾,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盛绾绾歪着脑袋,怔怔的道,“你这么问我,是不是代表着是我认识的人?”

    闭了闭眸,“你一点点都察觉不到?”

    她几乎不敢相信绾绾会察觉不到薄锦墨,他们一起长大做过恋人做过夫妻那是她在这世上最爱的男人了。

    她跟顾南城认识到相处半年的时间不到,那男人往她的身侧一站,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闻都能够闻得出来。

    盛绾绾精致的五官组合的表情很讶异,“察觉什么……我这么年轻美貌,谁知道多少男人在觊觎我垂涎我,里面有个把爱我爱得深沉的變態也不奇怪。”

    毫无察觉。

    又或者,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她和顾南城,陆笙儿全都弄错了。

    所有的问题全都塞进她的脑海里,像是一团团的线缠绕在一起,她看不到起点也看不到终点,完全无法理清楚思路。

    见她不说话,又无法看到她的表情,盛绾绾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现在不离开这里吗?”

    猛然的清醒了过来,是的,没什么比离开这里更重要。

    她正想带她走,身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立即想起,顾南城说过只能跟她说话,不能把人带走。

    咬唇立刻接了电话,“我要带她走,现在就走。”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可能,,五分钟,你立刻出来。”

    “五分钟?半个小时没有过。”

    “没有半个小时了,这里的监控系统做得比预估的更谨慎。”

    的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起来,她咬牙道,“我不管,我必须带她走,她的眼睛看不到了,那个混蛋害得她的眼睛瞎掉了!”

    顾南城在电话的那头静默了几秒钟。

    大概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但也就只有几秒钟,他很快冷静淡漠的道,“这别墅是有人守着的,只不过他们是看监控器行动,他们是身手一等一的专业报表,上次盛西爵受伤了你也看到了,你带着盛绾绾消失,他们马上会追上来。”

    “追上来又怎么样,他不是一直不肯承……”

    “追到了的话,盛绾绾马上会被转移地方。”

    男人冷静清晰的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她上次来的时候门口就站着几个穿军装的,也许白天他们只是没有现身,但是不代表不存在。

    “可是……”

    她一句话都没说完,手机就突然被人抢走了。

    呆呆的看着抢走她手机的盛绾绾,“绾绾……”

    “你别跟他吵了,他让你现在离开你就离开吧,”她的眼睛看不到,所以听觉和其他的感官一下就变得敏锐了很多,能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tang的话。

    “不行……”

    “我现在也没事,除了无聊了一点没伤没痛的,让我哥知道我在哪儿就好了。”她扬起笑靥,抬手去摸索她的脸,“至少我不用无休无止的等下去。”

    闭上眼睛,眼泪一下就溢了出来,但是没有让她察觉到,“好,我会带西爵过来把你带出去的。”

    “等等,我爸爸还好吗?”

    她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不泄露异常,“你爸爸和你哥哥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终于摸到的脸,她笑眯眯的道,“你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虽然顾南城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但是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得罪那个疯子,我真是烦死他了。”

    几度想开口,但是还是没有出声,“好。”

    牙齿用力的咬住唇瓣,还是狠心的转了身。

    用力的拉开车门,然后用力的关上,顾南城皱眉看着她系安全带都仿佛在抖着的手,他一眼扫过去也没有开口,只是很快的发动了车。

    睁大眼睛,里面有一圈血色,“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

    相比她情绪的紧绷,男人显得很平静,“她怎么了?”

    “她的眼睛看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里的,顾南城,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薄锦墨那个疯子做的?”

    男人的眉头皱得很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但是语调仍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里的?”

    顾南城这么问,却并没有表露出多的意外,反倒是眼神更加的深沉和晦暗,眼底涌出一层旁人看不懂的暗茫和薄刃般的冷意。

    像是一层深冬里的霜花,慢慢的沁入毛孔和血肉中。

    “我不相信她看不见脸就会认不出薄锦墨,”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嗓音微哑,温度也很低,“他是不是把绾绾卖给别人了,就像叶骁对乔染那样?成功的甩掉一个女人,又废物利用了一把。”

    她没跟绾绾说她不知道的男人的身份可能就是她的前夫,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薄锦墨。

    顾南城只是皱了皱眉,淡淡道,“他不会,也没必要。”

    混迹商场,他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歪门邪道的路也不是没走过,但是拿女人做交易……最多不过是原本就属于欢场亦或是娱乐圈甘愿用自己的身体换取前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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