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试衣间里她的话,他已经回答她了。

    没说话,弯腰上了车,只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顾南城看着她的侧脸,黑色的长发垂下掩住她的面颊,只是安静的系着安全带匀。

    半个小时的车程,他还是亲自送她回了南沉别墅,其实完全可以打的或者让陈叔来接她,所以不明白他这么做意义在哪里。

    不管多么的温柔体贴,残忍还是残忍,不爱还是不爱掇。

    下午四点半,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南沉别墅,本来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们来,所以看见开进来的车就连忙的起身出门了。

    来的就是盛西爵和米悦,穿着同色系的薄款风衣,男人显得硬朗而挺拔,高大冷峻,米悦依然是卷发垂腰,英气又妩媚。

    双手绞在一起,朝着他们笑,温婉而歉意,“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在外面吃的。”

    盛西爵扫了一眼她绞着的手指,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别墅,低沉的嗓音很厚重,“本来打算来你家看看,不过是觉得顾南城在会让你觉得为难。”

    他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这个表情,不欢迎我来,还是昨晚他欺负你了。”

    米悦看着他们的互动,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连忙摇着脑袋,“怎么会呢,”她忍不住怪责道,“我一直都在想着你什么时候回国,为什么回来都不告诉我还躲着我?”

    其实她知道,无非是因为她嫁的人是顾南城。

    “我才刚回来,”盛西爵脸上漾起淡淡的笑,米悦站在一侧看着觉得很陌生,认识这个男人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她极少看见他笑,更别提真心的笑。

    即便当初他带她避过二伯的人回到纽约,在董事会上打败她的好堂姐堂姐夫,他挂在面上的笑容也就只算得上冷酷和轻视。

    从未有过如此透着暖意甚至是宠溺的笑。

    领着他们进去。

    林妈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了水果和一些适合饭前的甜品,见他们进来连忙端了两杯茶上来。

    米悦看了一眼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接过茶杯吹了一口,方抬起下巴带着满面的笑容问道,“顾太太的婚戒很漂亮,只不过,”她顿了顿,还是接着问道,“你和顾公子是不准备举行婚礼还是只是以恋人的身份住在一起呢?”

    不等回答,盛西爵就已经冷声开腔了,一个眼风扫了过去,“米悦。”

    “我好奇所以问问啊,”米悦浑然在意他眼睛里的冷漠,“难道你不想知道慕小姐是没结婚呢还是被那男人占了便宜去了。”

    两人的视线对上,一个凛冽而冷漠,一个明艳挑衅。

    也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无名指上的镶着珍珠的戒指,末了方温温的笑,“我们结婚了,下个月会举行婚礼。”

    米悦眼珠转了转,了然的笑了笑,“先领证然后再举行婚礼啊。”她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家里有客人,你先生晚上不会来吃饭的吗?”

    ,“他工作忙。”

    工作忙这三个字真是一切借口的万能法宝,不过也不算借口,顾南城本来就工作很忙。

    盛西爵不声不响的望着她的脸上的神色,和他妹妹一样,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眉头稍微动一动他就看得出来在想什么。

    四年前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哭得眼睛红肿的少女,一个四年过去一切都物是人非恍若隔世,她已经嫁做人妻了。

    习惯性的想摸一根烟出来,但手还没有动就顿住了,忍下了这股冲动,状似无意的道,“忙不是借口,”他看着她的眼睛,像个沉稳的长辈,“,男人是不能惯的,不是你对他好言听计从他就是你的。”

    很普通的话,可是他的眼神太有穿透力,仿佛对上就会被看穿,甚至无法跟他对视,“我……”

    “江树说你们认识才几天就结婚了,”那声音如同响在耳边,无法回避,“是你爱上他了,还是他强迫你结婚的?”

    有些事情,以他们的关系是可以谈的,她和顾南城的关系,她也可以跟他说……可是米悦在这里。

    女人了解女人,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关系过于密切。

    清净的脸上仍是一脸温浅的笑容,“他对我挺好的,”抿唇组织着语言,“当初我们家出事,我爷爷住院,我们家欠了很多钱……跟他结婚是我选择的捷径。”

    盛西爵抬着眸看她的脸,没有说话。

    站了起来,微笑着问道,“林妈应该在准备做晚餐了,西爵,你太太喜欢吃什么,我去厨房跟林妈说。”

    盛西爵皱了下眉头,“她不挑食,吃什么都好。”

    “那我去厨房……”正说着,车子的引

    tang擎声响起了。

    愣了愣,透过落地窗将视线投向了外面,一眼就看到那辆宾利慕尚开了进来。

    顾南城回来了。

    他根本没有说过他要回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盛西爵看一眼她的脸色就知道这个饭局从外面挪到这里是谁的主意。

    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掠过薄而冷的笑,薄削而不动声色。

    米悦伸手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好像人家的老公很不喜欢你跟人家的老婆关系太近呢。”

    他回来了,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主要是担心待会儿他和西爵会起正面的冲突。

    顾南城下车走进来就看见站在门口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女人,眉梢微微的挑起,走过去顺势就一把抱住了她,“还专门站在这里等我?”

    他这么说,自然也不能说不是,模糊的应了一声,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低头望着她的脸,似笑非笑,“不想让我回来?”

    “你没说。”她确实不怎么想,没有他在还能叙叙旧,有他在就是个看不见的战场。

    西爵担心盛叔叔又要担心绾绾,她不想让他现在还要抽心思担心她。

    感情里的事情,她自己承受就好。

    毕竟感情之外,他没怎么着她。

    她的那点表情和心思又怎么瞒得过他,顾南城漫不经心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低沉而慵懒的道,“你陪他们聊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做晚餐。”

    “什么?”

    “你不是嫌我跟你们一起碍眼么,”他淡淡的说着,也听不出什么怒意,“那我就在厨房待着,免得你不知道看我多不顺眼。”

    没说话,被他牵着朝沙发处走。

    顾南城一边脱着西装一边挂着他温和儒雅的笑,不温不火的开口,“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他清淡的道,“两位有什么忌口的地方么,现在告诉我,我待会儿可以注意下。”

    米悦看着他低头挽着衬衫袖子的模样,“顾总要亲自下厨吗?”说完,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说话的。

    他把白色的衬衫精致而熨帖的袖口挽好,淡淡的笑,“不忙的话,偶尔。”

    他看了眼茶几上摆在这一边的茶杯,低头问身侧的女人,“你的水吗?”

    点点头,“是我的。”

    然后他就伸手端了起来,很自然的把那喝了一半的茶全都喝完了,“你们聊,他们有忌口的地方趁早进来告诉我。”

    说完,优雅的朝坐着的两人颔首微笑了笑,再转了身低头在脸上亲了一下,就迈开长腿走进了厨房。

    他回来不过几分钟,却分分钟洋溢着新婚夫妇的甜蜜。

    盛西爵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顾公子倒是挺居家的。”

    六点正式吃饭。

    林妈忙着摆放碗筷和桌椅。

    饭桌上,出乎的意料,顾南城极少开腔说话,仿佛他回来就只是尽男主人的责任来准备这一餐晚饭。

    两个男人别说正面的交锋,连对话都极少。

    聊得最多的是的电影和以后的打算,闭口不谈盛家的事情。

    吃完饭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他们要回去也不好多留,只不过他们走的时候,她撇开了顾南城一个人追了出去。

    彼时盛西爵已经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米悦上了车。

    气喘吁吁,“西爵,”

    她跑到他的面前站定,仰起脸看着冷峻内敛的男人,“陆笙儿在你的手里吗?”

    盛西爵站在夕阳下,闻言情绪没有波动,声音沉稳,“,男人之前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这么多,你如果爱他,就安心做他的妻子,拍好你的电影,无论你成为谁的妻子,对我的意义不会改变。”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你不爱他,也可以来找我,我会带你走。”

    怔怔的,空空荡荡一个下午的心好似终于被填充了一点。

    她其实很想抱抱他。

    但是不能,所以展颜笑了笑,“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我只想说,我见过盛叔叔,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回来了,就带着绾绾离开。”

    “我知道了。”短暂的沉默,他还是俯身拥住了她。

    几秒钟的拥抱,无言的深重。

    站在原地,目送车子从别墅里开出去,直到彻底的在视线里消失。

    傍晚的风刮过来,带出一阵阵的怅然若失。

    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去都成为再也回不去的年少。

    开出南沉别墅的车上。

    盛西爵手扶着方向盘,冷峻的五官没有任何的表情,开到车流密集的街上才开口出声,“我待会儿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米悦侧脸看他,“我以为你是为了你妹妹回来的。”

    “你关心米氏旗下的运行就足够了。”

    他们早已经约定好,不干涉彼此的事情。

    他帮她稳住公司内部的夺权,而她提供他所需要的势力。

    说得好听点儿叫做互相需要,说得难听点叫互相利用。

    “前面路口有家商场,你放我下来就行了,我去逛逛。”

    盛西爵把车停下,眼睛看着前方,“叫保镖来接你,在安城这个地方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安分点。”

    米悦刚好准备下车,闻言扭过脸那张冷峻而充满男人气息的脸,“彼此彼此,我米悦丢不起刚结婚的老公出—轨的脸,所以我不管你跟那位顾太太究竟是亲妹妹还是干妹妹,在你的名字写在我的配偶栏上的那段时间,也请你安分点。”

    男人眼皮都没有抬起,“四年前守不住自己的贞操,四年后保不住喜欢的男人,你爸一死你就只是一条案板上的鱼,你哪里来的资格问我要这段合作关系里的面子?”

    他一番话说得波澜不惊,米悦一张漂亮的脸却是猛然的大变,手紧紧的攥成拳,“盛西爵,我警告你,不要再提起四年前的事情,也不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你他妈的是个强女干犯!”

    男人板寸头下一双黑洞般的深眸仿佛要钻进她的眼睛最底处,“有这个骨气,别求我。”他的脸上漾起邪气十足又冰冷的不屑,望着她因为气愤和耻辱而红了的眼圈,轻声慢语一字一顿,“米悦,你那副处子之身对我而言远远不抵四年。”

    车门关上,离开,然后消失。

    米悦一个人在路边站了很久,眼眶越来越红却始终没有眼泪掉下来。

    她失去她的童贞,失去她的爱情。

    他在监狱里待了四年。

    他们之间是迫不得已的合作,是深入骨髓却不形色的彼此厌恶。

    …………

    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回到别墅里,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回卧室,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在客厅看电视,大大的屏幕里放着没有营养却异常热闹的综艺节目。

    直到十点,她自觉的关掉电视起身回卧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一直待在书房处理公事的男人也回来了。

    掀开被子上了床,自己把手机关掉了,朝他说话却没有看他,“不早了,你洗完澡也睡吧。”

    “给我拿衣服。”

    看他一眼,本来想说一声你为什么不自己拿,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又重新踩上拖鞋下床,朝着放睡袍和內褲的柜子方向走去。

    还没穿过床尾,就被男人长臂一伸捞进了怀里,低头无言而自然的吻上。

    仿佛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自然得默契。

    被吻了一会儿就被压上了床褥上,她不得不推开他的身子提醒道,“你该洗澡了,明天要上班。”

    手腕被压到头顶上,他一边吻着一边低声模糊道,“我想要,”他埋首吻着她的锁骨和敏感的柔软处,“做完再洗。”

    蹙眉,心尖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

    顾南城吻了一会儿,将她的衣衫褪尽后,忽然停了下来。

    英俊的甚至残留着情慾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盯着她安安静静似在出神的脸,耐着性子也挡不住那股隐隐要流露出来的不耐烦,“慕,你是准备以后跟我亲热也要一直装尸体?”

    躺在他身下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好像是天大的牺牲。

    的眼睛动了动,望着他的脸,“我今天没心情……下次行不行?”

    顾南城看着她没脾气的样子,火气却烧得更旺,直接用那昂扬的坚硬抵住她柔软的地方,俊美紧绷着,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没心情,它今晚很有心情。”

    呼吸顿了下,淡淡道,“我人在这里,没说不给你碰,你想要可以直接来。”

    他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不温不火的道,“没心情就是没心情,你要知道我想要的时候你也不是时时刻刻能硬得起来满足我,跟你比,我已经很厚道了。”

    ——今日的更新毕,么么哒

    ☆、坑深139米:她喜欢他,却一点都不嫉妒的吗?(4000)

    顾南城在她的身上即刻黑了一张脸。

    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女人说什么你不能硬起来之类的话,哪怕这即便就是事实,那玩意儿又不是安了开关想来就来的。

    他眯起一双深眸,阴测测的叫着她的名字,几个音节像是从喉骨中蹦出,“慕。”

    看着他瞧着有些黑黝黝的脸色,心情反倒是莫名的好了点儿,“你瞪着我做什么啊,我只是说出点实情,没什么鄙视你的意思啊,毕竟我知道顾公子在床上向来勇猛过人。”

    顾南城,“……掇”

    他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继续道,“看我平常都蛮体谅你的,所以你这次也体谅体谅我呗。匀”

    男人哑着嗓子,“怎么体谅你。”

    “嗯……不做了吧……”说到这里她还是止住了,因为男人的某个东西十分嚣张的弹了弹,暗示的意味十足。

    于是道,“你想要你就自己动吧。”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是顾公子一张脸还是黑沉的更加厉害了。

    他提起她的腰将她放置到床中央的位置,一边低头俯首吻着她的唇她的下巴和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另一只手极尽粗野和不耐烦的脱着扯着自己的衬衫,解开皮带的暗扣。

    “你这话说的,”他极尽暧昧和挑—逗的卷着她薄薄的耳,沉重的身躯往下沉,直接進入她柔软紧致,“好像平常不是我在伺候你的,嗯?”

    她没怎么做好准备,有些难受,蹙着秀眉不自觉的就想往后退。

    阵阵的欢愉逐渐的漫过感官,咬着唇瓣忍耐着不想发出声音,可那一***愈发强悍的攻势绵密的撞击而来,她像是在波涛翻滚的大海之中努力的想拽住什么东西。

    白皙的手指在男人的背上划出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结束后,抱着枕头懒洋洋的躺在床中央,一头漂亮的青丝落在深蓝色的被褥上,眼眸半阖着,像一只慵懒的猫。

    顾南城皱眉看着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弄出来的青紫的印记,她皮肤素来白,又嫩,随手一捏一掐都能带出一片的痕迹。

    一眼看过去,显得被怎么躏蹂过一般的惨兮兮。

    扣着她的手腕将她重新带回自己的怀里,手指撩开她落在面上的青丝,水润润的带着浅浅的绯红,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手亦是不规矩的摸着,温柔的低声问道,“疼不疼?”

    听到声音睁眼,纤细卷曲的睫毛动了动,蹙眉想了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累,给我洗澡,然后睡觉。”

    说罢,又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顾南城低眸看着她绯红溢着水色的脸颊,闭着眼睛等他伺候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下,还是听话的把她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一路上忍不住低头啄着她的脸,“泡澡还是淋浴?”

    她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不满的抱怨,“淋浴,我早就洗干净了,都是你。”

    “嗯,都是我,”他失笑的看着她迷糊的小脸蛋,引诱般的蛊惑道,“泡个澡,我跟你一起泡,嗯?”

    她好像昏昏欲睡了,但听这话却一下打开了眼睛,“淋浴,我不跟你一起洗。”

    顾南城拢了下眉,倒是没有忤逆她的意思,兴许是她此时的模样又慵懒又显得娇滴滴的,让男人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别样的特别感受,他长臂一伸打开花洒,让温热的雨水从上方落下。

    哼了一声,抬手就把自己的头发绑了起来,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洗澡,你出去。”

    人都是他抱进来的,这会儿叫他出去,顾南城怎么会乖乖听话,走过去手掌就搭在她滑腻的腰上,低头便去吻她,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哑哑的道,“你还挺会使唤人的。”

    本来没打算搭理他,洗完澡就回床上睡觉,没一会儿就觉得男人的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不得不开口,“顾南城……你再摸我就出去。”

    氤氲的热气中她模模糊糊的听到男人低声的笑,“嗯,不摸你,”沙哑得厉害的嗓音贴着她,“再来一次。”

    的眼睛蓦然的睁大,下意识的想要出声拒绝,“不……唔。”

    下次再跟他一起洗澡她就是猪。

    等擦干净身体,吹干不可避免的被弄湿的头发再躺回被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二点了,她脸蛋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因为身体消耗过度睡意很快的袭来,男人正准备关灯的时候,搁在另一侧的手机震动了。

    顾南城看了一眼女人脸蛋偏向窗外的头颅,很快的拿起手机,嗓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放低了声音淡淡的道,“怎么了?”

    “顾公子,”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紧急,“您睡了没有?半个小时前薄先生收到陆小姐打过来的求救电话,但是那边似乎信号很差,她没有说清楚是在哪里……我们根据信号发源地追踪到地方,但是那边有大片的森林,薄先生已经加派了几乎所有的人手但还是不够,

    tang今晚据说有暴雨,您还能联系部分人过来支援吗?”

    他刚准备落在台灯开关上的手顿住了,眉头蹙起,“锦墨呢?”

    “薄先生已经亲自去了,但是地方太大又到处都是山路,一个晚上都可能找不到。”

    “好,我知道了,”他收回了落在台灯上的手,淡淡的道,“我会再联系人,让锦墨小心点,我晚点过去。”

    “好的,顾先生。”

    手指一滑将电话掐断了,他抬眸看着静静躺着闭着眼眸的女人,搁下手机绕过床尾走到她的身侧,“。”

    她蹙着眉将半睁着眼睛,“嗯?”

    他顿了下,将原本要说的话收了回去,低声有条不紊的道,“笙儿逃走了,人在深山里可能迷路了,需要加大警力和人手,我要过去看看,锦墨在安城的根基不够稳,我过去看看。”

    薄锦墨上位的时间还不算长,要论人脉和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及他。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脸。

    “好。”她半阖的眼睛重新闭上了,脸上除了浓浓的倦意和困意没有其他的内容了,“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灯关了,我手够不到不想爬过去了。”

    说完便安静的睡下了。

    顾南城蹙眉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大概是意识到他迟迟没有起身,于是又睁开了眼睛,困惑的问道,“怎么还不走,女孩子在深山老林里是挺危险的,不出事也会怕。”

    他盯着她的脸一会儿,用辨别不出情绪的嗓音淡淡的道,“我以为你不想我去。”

    “人命关天的,你瞎想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晚上本来就不好找人,下着雨还会降低警犬的效用,你别耽误时间了,去找人吧,薄锦墨认识很多混黑道的人,这种事情警队和军队比较管用,你比他认识的多。”

    盛家原本是混黑起家后来洗白,不过在道上一直都有震慑力。

    顾南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不问问盛西爵让人跑了怎么办。”

    不知道他这会儿不去找人反而在跟她一直磨磨唧唧是为了什么,她拧着眉头道,“你别忘了他们是兄妹啊,感情不好归感情不好,讨厌归讨厌,他们之间没多大的仇怨西爵要置她于死地。”

    讨厌和仇恨是两回事。

    她抚眉笑了笑,“如果是因为陆笙儿跟了薄锦墨的话,那我还嫁给你了。”

    女人的脸蛋白嫩温软,触手便生出一股念念不舍的感觉,他眸底倒映着她的模样。

    她这样越来越像他最初对她的印象了,温婉得像安城口口相传的第一名媛,正如她刚刚说的,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床上想要她她也给了,床下他晚上要出门她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上流社会最想要的贵太太无非就是如她这般。

    他一开始想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顾太太。

    薄唇扯出淡淡的笑,“你睡吧,我明早给你电话。”

    “好。”

    他看着她再度闭上眼睛,那边的光线在她的脸上投下细细的阴影,起身过去关了灯。

    因为时间太晚,考虑到陈叔年纪大了,虽然还没有下雨但又不断的电闪雷鸣,顾南城还是没叫陈叔自己从车库里取了车。

    才开到主道上就开始下雨了,顾南城打开雨刷。

    一个深蓝色的炸雷在夜幕中炸开。

    窗帘没有关,闪电的光照进卧室,一下被惊醒了过来,手摸到灯拧开,被吓得有些惊魂未定。

    闪电和雷声接二连三,她虽然不是特别害怕打雷,但看着那闪电听着雷声也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

    躺了一会儿,还是从床上起了身,走到落地窗前准备把窗帘拉上。

    借着闪电的光和游泳池,她捏着窗帘怔怔的瞧着外面的电闪雷鸣伴随着的倾盆大雨。

    想起刚才男人离去前说的话,她抿唇仰头,下这么大的雨又闪电又打雷,开车估计很危险吧,还要去山里找人。

    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让他注意安全,但是转念一想他在开车,而且她早年领略过他的车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别到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让他分神,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站了一会儿,她还是慢慢的拉上了窗帘回到了床上。

    曲膝抱着自己坐在床上发呆,听着外面接连不断的雷声,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辆不大多,顾南城双手握着方向盘,车灯直直的照着前面的方向,雨水落在光束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意境。

    他有些心不在焉。

    【你看,其实你都知道,你身边所有的女人想从你的身上得到什么,你都心如明镜,那我每天不是陪你吃饭,就是陪你睡在你的身边,我为什么闷闷不乐,你一点都不明白吗?】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究竟捉着我闹什

    么呢?】

    那股一旦她在他面前闷闷不乐或者出神的模样就会让他止不住的烦闷的心情又冒出来了。

    眼前又浮现出她温静的说笙儿一个女孩子在深山老林不出事也会害怕的善解人意的样儿,只差没有催着他出门别打扰她睡觉了。

    心头隐隐的升起一股暴躁。

    她喜欢他,却一点都不嫉妒的么。

    说那么多善解人意的话她是想做样本吗?

    又一个更大更凶的闪电炸开。

    顾南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胆子不算特别小,但平常打个雷她会被闹醒,也是会装作不经意蹿进他的怀里的然后才继续睡的。

    这么大的闪电加雷雨,她要做样本不会打个电话过来叮嘱下她小心开车?

    念及此,他下意识的侧首看向随手被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很安静,没有任何的来电或者短信。

    一阵格外刺耳的鸣笛声在雷电交加中也显得格外的惊悚,顾南城收回视线再看向前方的时候,刺目的车灯几乎要照得他睁不开眼。

    …………

    睡不着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不认识的号码,她心底莫名的溢出不安。

    ——第一更

    ☆、坑深140米:我比你了解他,南城比他以为的喜欢你

    正准备回拨一个电话过去,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了来电显示,她心脏一紧,还是很快的接了电话。

    很公事公办的年轻女人的声音,“您好,是顾太太吗?”

    “我是。”

    “您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顾先生出车祸了,现在在手术室。匀”

    的脑子里呈现出短暂的空白,随即仿佛有一桶冰水从头顶淋了下来,手脚彻底的冰凉下去了,“什么?”

    “顾先生出车祸了,在手术室做手术,顾太太您是家属,希望您可以马上过来。”

    正说着,外面又一个深蓝色的炸雷响了,差点没捉住手里握着的手机,她有些用力的呼吸,“在哪里……他伤……怎么样?”

    “顾先生的车撞到了一辆大卡车,大出血,但是具体的情况还要问主治医生……掇”

    那护士后面又说了些神马记不清楚了,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

    【顾先生的车撞到了一辆大卡车……】

    她握着手机就起身下床,直接奔向了门口,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又重新回到了柜子前,翻箱倒柜的扯了两件衣服出来换上,头发都没有打理,就直接出去了。

    顾南城的车库里停着几辆车,陈叔基本都成了她的专属司机,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车钥匙放在哪里,从卧室找到他的书房,来来去去都翻不到车钥匙,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扯痛了头皮。

    跑到林妈的门前,手用力的拍着门板,“林妈,林妈……”

    被她的声音吓到,林妈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急急忙忙的下床去开门,走廊开着灯,她看着凌乱的长发下惨白的脸,还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太太……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车钥匙放在哪里?”一把握住林妈的手,“林妈,你知道车库里的车车钥匙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太太,您这么晚拿车钥匙是要出去吗?”

    “林妈你把车钥匙给我,快点给我。”

    林妈本还想多问几句,但是看着的神色毕竟又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敢多说什么,“太太您别急,顾先生之前留了备用的车钥匙给我,这就去拿给您。”

    说着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出来递给,年纪大了忍不住絮絮叨叨,“外面打雷又下雨的,太太您自己开车太不安全的……不如稍微等会儿打个电话给陈叔让他过来接送您……”

    接过车钥匙已经转身走了。

    林妈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担心,叹了一声气。

    …………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的外面。

    是第一个被通知到的,也是第一个到的。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医院的走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味道一度熟悉得让她绝望。

    深夜时分的手术室外,透着一股幽深清冷的寒意,全都往她的毛孔里钻。

    呆呆的看着手术中三个刺目的红字,她迟钝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他就这么死掉了。

    刚刚跟她在床上滚过的老公转身下床在去找他心上人的路上出车祸。

    她慢慢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抱着自己的脑袋。

    心底溢出细细的幽深的凉笑,他当年凭着一辆破车差点追上了她开的组装赛车,大街小巷什么地方都能绕的过去,竟然会出车祸。

    是今晚的雨下得太大了,还是陆笙儿让他魂不守舍得连卡车都看不到。

    第二个赶到医院的是梁秘书,她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垂首静静蜷着身体坐在长椅边的模样。

    “夫人,”梁秘书手心都是汗,只知道顾总在手术室,却不清楚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只能往好处想的安慰着,“您别太担心,顾总不会有事的。”

    她也不知道在凌晨全城都在熟睡的点,自家总裁怎么会出车祸躺进医院。

    缓了很久才抬起头吐出一个好字。

    手术从凌晨一直到早晨天亮七点多,那始终亮着的灯才忽然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

    梁秘书比的反应快,几乎门一开她就起身急步走了过去,紧张地问道,“医生,顾先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眼后面蹙着眉一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着血丝又静默的,“顾太太。”

    这家医院早在爷爷住院的时候顾南城就买下来了,虽然她不明白医生怎么知道她是顾太太,“幸好顾先生反应快车子没有直接的撞上去,加上车内弹出的安全气囊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经过抢救手术很成功。”

    心底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一点点的松弛开了。

    “不过顾先生失血比较多,有多处撞击,加上玻璃划伤的伤口比较深,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但还需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简单的说就是

    tang,人已经活过来了,不出意外不会伤残,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到处都是。

    慢慢的舒缓了一口气,“好的,我待会儿去办手续。”

    梁秘书连忙道,“夫人,住院手续我去办就可以了,您一晚上没睡也累了,我等下替您买点早餐过来吃,等顾总安顿下来,您就休息会儿吧。”

    没多说什么,疲倦的点点头,“好,麻烦梁秘书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梁秘书看着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失神的模样,劝道,“顾先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您放宽心,不要担心太多了。”

    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好,我没事。”

    忙了一个早上把病房安顿下来,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布着几道不深不浅的几道口子,破坏了原本的完美,显得有几分落魄。

    干净的眉宇紧紧的蹙着,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做了不好的梦。

    温凉的手指伸过去,落在那粗一分显得犷细一分又显得太秀气的眉头上,指尖轻轻的点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可能想了太多。

    病房的门被推开,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来人,是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男人。

    薄锦墨明显彻夜未曾休息,他迈着长腿走了过来,“我问过医生了,南城的手术很成功,你别太担心。”

    其实本来想问问陆笙儿的情况的,但是话到嘴边,便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嗯字。

    薄锦墨自然不会多说陆笙儿的事情,又本是性好沉默的男人,不主动说话,两人之间便没有了对话。

    椅子很大,装着她的身体已经足够,的脑袋枕在后背上,闭着眼睛休息,嗓音是一晚没有休息的沙哑,“我会照顾他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跟你说,你去忙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奶奶前段时间跟人组团去了法国非洲去旅游,梁秘书过问她的意思后还是决定吧消息蛮下来,毕竟怕老人家太担心,反正他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薄锦墨低头淡漠的看着椅子里的女人,淡淡的开腔,“南城开车的技术很好,怎么会出车祸。”

    “不知道,”她仍然闭着眸,“可能是雨下得太大了,又在电闪雷鸣,他心里担心陆小姐走神了吧,具体的要问问交警才知道。”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

    薄锦墨单手落在裤袋里,“,你爱上他了。”

    “爱不爱都要过一生,说这些蛮无聊的。”

    对顾南城而言,爱还是不爱没什么区别,她计较得太多,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男人的声线很干净,低沉淡漠,听上去不参杂任何的其他情绪或者浑浊感,“你别多想,笙儿的事情即便是为了我他也会插手的,”静了静,他淡淡的陈述,“我比你了解他,南城比他自己以为的喜欢你。”

    “我知道他喜欢我啊,他不是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我了,我知道。”

    安城顾公子也不会花这么大一笔钱去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

    薄锦墨微皱了眉,随即舒缓开,恋人之间的事情旁人说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说多话的男人。

    “南城之前其实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只不过阴错阳差错过了,他不是非要笙儿不可,只不过这些年除了那女孩再没有遇到过让他心动的了。”

    ——二更

    ☆、坑深141米:心里可能有疙瘩,你解释下

    掀起眼皮,随口不咸不淡的道,“他看上的女孩还有得不到。”

    她怎么不知道他还喜欢过哪家的姑娘。

    “你应该也不想知道他另外的爱情故事,”薄锦墨波澜不惊的道,“不过,他选了你,你对他而言很不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笑,“是吗。”

    “嗯,”他简单的道,“笙儿昨晚淋了雨发烧在住院,南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匀”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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