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陆清衍瞬间清醒过来，同时胸口一痛，有什么尖锐冰冷的东西插到了心脏上。
那一瞬间有液体从他胸口喷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是……血……
热血止不住地要往外涌出，很快便闻到了血腥味。
“你……”
陆清衍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脑海有声音不断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可你不都是为了她吗？没了那老头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们了！可她竟要为了那老头杀你……真该死……真该死……
他眼中流出一行血泪，掌心魔气凝聚，抬起了手……
第0041章
40.问情
昏暗的天空拉扯出一丝明了的线，微弱的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喻安惨白着一张脸，望着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流出了泪。
她神情平静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的反击。
可疼痛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到来，反而一个带着珍重和爱意的吻轻轻落到了唇上。
她颤了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泪珠滴落，她也睁开了眼。
他专注地看着她，见她睁眼便微笑起来。那笑容很淡，淡得她都快要看不出。但她知道，这是因为疼痛，才令他的笑容难以维持。
“对不起。”
他将那凝聚着魔力的手袭向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她喃喃问道。
陆清衍艰难地喘着气，看向满脸震惊的喻安，不，或是说附在喻安身上的莺莺。
没错，陆清衍也被王柳附身了，那一声“对不起”正是王柳对莺莺说的。
这其实是王柳编造的一场梦境。
莺莺没有和王柳成亲，她得知爷爷被他杀害后，用自己的翅膀制成一把利剑，她给剑取名为问情。
上古时期，妖魔盛行，青鸟的翅膀是世界上最纯净之物，那时人们发现只要在铸剑时将其加入，此剑便威力大增，对魔的伤害尤甚，因而青鸟被大肆捕捉以至灭绝，后世也鲜少人知道此事，而莺莺是幸存的青鸟一族。
在婚礼的前一日，她穿着如火的嫁衣在王柳的面前自尽而亡，她终究还是无法下手。莺莺恨他，可也爱他。
王柳悲痛欲绝，拿起掉落在地的问情，将莺莺抱在怀中与她同归于尽。
机缘巧合下他们的残魂被问情吸到了剑中。随着它辗转千年，来到了剑冢。
他们在剑中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陆清衍和喻安的到来，触发了机缘，莺莺才知道王柳也在。
可她却发现王柳似乎陷入梦境当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自欺欺人的美梦。
经过这么多年，莺莺也看开了许多，爷爷的死她也有错，不能全怪他，于是决定将他唤醒。
陆清衍做的那个梦，喻安也进到了里面，所以他才会看到她的脸。
那些情感是那样的真实，如同是他与她亲身经历的一般，喻安能感受到莺莺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莺莺借着喻安的身体，把那未能捅出的剑捅了出去，王柳就此梦醒，发现了莺莺的存在。
莺莺和喻安打了个赌。
“你猜，他会杀我吗？”莺莺并不知道他是殉情而死。
“不会。”
“为什么？”莺莺好奇地问，她一直觉得王柳似乎没有那么爱她。
因为……他编织的这些梦境，皆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可这话喻安没有说，也许等会她就会知道了。
当下，有一道声音响在陆清衍的脑海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陆清衍嗤笑，情爱使人失去理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有，他也绝不会到这一步。
——
“对不起。”
随着王柳的道歉，有白光一点点从陆清衍体内升起。
魔晶对王柳的影响太大，即使死去魔障仍在脑海，在他编织的梦里日夜叫嚣着，一天天蚕食着他的灵魂。
这次，终于见到了她，对她道出了那声“对不起”，心中的执念好像蓦然消失，他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莺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泪如雨下，试图要将他抓住，却只是徒劳。
“呜呜呜，柳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擅自将魔晶给了你，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莺莺别哭，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救我，这不能怪你，这些都过去了。若是有来世，你还愿意嫁我吗？”
“愿意的，下辈子莺莺要当柳郎的妻。”
说着，莺莺也化作了白光与王柳携手而散，风吹过，便再无痕迹。
同时幻境也在碎裂，一道剑光飞来，落到了陆清衍面前。
一行金字缓缓自眼前现出：此剑名唤问情，它好像对你很是感兴趣，便赠予你了。
对他感兴趣？陆清衍有些哑然。
但还是伸手将它召来，指尖轻轻一划，血珠滴落，剑身金光渐敛，这是认主了。
第0042章
41.系统
他们从剑冢出来已半月有余，衡玄子得知陆清衍得到本命剑开心得合不拢嘴。
于是顺嘴编了个借口让师兄弟几个知道他暂时不用闭关，陆清衍倒是想清闲也不行了。
段微意最近也在宗门，打算待上一段时间，虞安见到陆清衍的机会也多了起来，便找着法子与他“巧遇”。
“师尊，我有一招剑法不太会，你可以教教我吗？师伯她是鞭修，对此道不是很了解。”虞安提着裙角上前，她在此处蹲守许久，才终于等到了他，这是陆清衍回清幽居的必经之路。
找了块空地，陆清衍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让她摆出剑式。既然她叫他一声师尊，那么他也会尽好师长的责任。
他的手负在身后，见她姿势不对，树枝挑起剑刃将它拨正，接着又以枝为剑，一招一式为她讲解着。
虞安像往常一样假装将脚扭到，等着他来抱住自己。
这招，她百试不腻。
谁知一根粗粝的树枝抵在了后背。
“你今日心浮气躁，底盘不稳，道心有乱，实在不宜练功，改日再来请教罢。”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安一时难以相信，这竟是的师尊对她说出的话。这种感觉……像是回到她最初拜师的时候。
那时候的陆清衍沉默而寡言，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她努力许久让自己变得优秀，才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以逐渐走进他的心。
可如今他这般态度，是因为太久没见生疏了么？都怪那个死老头！虞安的眼蒙上一层恨意，咬了咬牙，急匆匆地走了。
陆清衍等她走远，才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一阵风吹过，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道窈窕的身影自身后的梧桐树走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哎呀，师兄果然法力高强，我藏这么好都被你发现啦！”
喻安走上前来，撒娇般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说来我也是剑修，但好像很少与师兄切磋，不如今天我们也来比一场吧！”
陆清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抬腿慢慢往清幽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袖子却未从她手中抽出，任由她扯在手中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陆清衍对此像是已经习惯，她每次见他都要这般纠缠一番，好皮赖脸的叫他有火发不出，于是也就随她去了。
——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虞安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电子面板打开。
上面显示陆清衍对她好感度已经有百分之七十，数据确实没变过，可是他的一言一举却与之不符。
虞安是高度发展的异世界人类，她所在的公司新研发了一个系统，可以穿越任何小世界，任务是取代女主攻略男主，完成才可以穿到下个世界，其中还有各种副本，但失败代价是变成痴傻。
所以她决不能失败，前面的几个世界她都成功了，这是最后一个小世界。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只有虞安能听见。
“宿主你好，我们的数据是不会有问题的，你尽管放心。至于陆清衍现在的态度，估计是因为上次被衡玄子发现，所以才过于谨慎罢了。”
虞安皱眉，还是感觉有些不安，可系统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放宽心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第0043章
42.背我
面前台阶一眼望不到尽头，层层叠叠仿佛要延伸到天边去，这是回清幽居的必经之路。
兴致使然，陆清衍今日不想御剑，便抬起了腿慢慢往上走去。对此喻安倒是无所谓，这点难度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衣摆扫过台阶扬起微尘，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手掌逐渐滑落，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尾指。
陆清衍一顿，面无表情转头看向她。
用眼神示意：你又在作什么妖？
喻安吐舌，朝他做了个鬼脸。
接着往那一站，作出一副不罢不休的样子。那架势，街头上的无赖看了都得向她学习。
“师兄，我突然想起师兄师姐他们都背过我，只有你没有，你不能厚此薄彼！我都看见过你背四师兄了！”
他想说厚此薄彼不是这样用的，他还想说他没有背过谁，却又想起自己失忆了，搞不好还真有，便闭上了嘴。
直到后来他恢复记忆才知道她口中的所谓背过四师兄，原来是在莫时影在十三岁那年，他惹出了情债被衡玄子知道被揍得半死不活。
那时陆清衍刚好路过，念在同门情谊才施以援手将他扛了回去，却碰巧被经过的喻安看到，一番添油加醋下便成了这般。
那一瞬间有液体从他胸口喷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是……血……
热血止不住地要往外涌出，很快便闻到了血腥味。
“你……”
陆清衍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的脑海有声音不断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可你不都是为了她吗？没了那老头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们了！可她竟要为了那老头杀你……真该死……真该死……
他眼中流出一行血泪，掌心魔气凝聚，抬起了手……
第0041章
40.问情
昏暗的天空拉扯出一丝明了的线，微弱的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喻安惨白着一张脸，望着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流出了泪。
她神情平静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他的反击。
可疼痛没有如预想的那样到来，反而一个带着珍重和爱意的吻轻轻落到了唇上。
她颤了颤，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泪珠滴落，她也睁开了眼。
他专注地看着她，见她睁眼便微笑起来。那笑容很淡，淡得她都快要看不出。但她知道，这是因为疼痛，才令他的笑容难以维持。
“对不起。”
他将那凝聚着魔力的手袭向自己的心脏。
“为什么……”她喃喃问道。
陆清衍艰难地喘着气，看向满脸震惊的喻安，不，或是说附在喻安身上的莺莺。
没错，陆清衍也被王柳附身了，那一声“对不起”正是王柳对莺莺说的。
这其实是王柳编造的一场梦境。
莺莺没有和王柳成亲，她得知爷爷被他杀害后，用自己的翅膀制成一把利剑，她给剑取名为问情。
上古时期，妖魔盛行，青鸟的翅膀是世界上最纯净之物，那时人们发现只要在铸剑时将其加入，此剑便威力大增，对魔的伤害尤甚，因而青鸟被大肆捕捉以至灭绝，后世也鲜少人知道此事，而莺莺是幸存的青鸟一族。
在婚礼的前一日，她穿着如火的嫁衣在王柳的面前自尽而亡，她终究还是无法下手。莺莺恨他，可也爱他。
王柳悲痛欲绝，拿起掉落在地的问情，将莺莺抱在怀中与她同归于尽。
机缘巧合下他们的残魂被问情吸到了剑中。随着它辗转千年，来到了剑冢。
他们在剑中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陆清衍和喻安的到来，触发了机缘，莺莺才知道王柳也在。
可她却发现王柳似乎陷入梦境当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自欺欺人的美梦。
经过这么多年，莺莺也看开了许多，爷爷的死她也有错，不能全怪他，于是决定将他唤醒。
陆清衍做的那个梦，喻安也进到了里面，所以他才会看到她的脸。
那些情感是那样的真实，如同是他与她亲身经历的一般，喻安能感受到莺莺当时的绝望和痛苦。
莺莺借着喻安的身体，把那未能捅出的剑捅了出去，王柳就此梦醒，发现了莺莺的存在。
莺莺和喻安打了个赌。
“你猜，他会杀我吗？”莺莺并不知道他是殉情而死。
“不会。”
“为什么？”莺莺好奇地问，她一直觉得王柳似乎没有那么爱她。
因为……他编织的这些梦境，皆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可这话喻安没有说，也许等会她就会知道了。
当下，有一道声音响在陆清衍的脑海里，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陆清衍嗤笑，情爱使人失去理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有，他也绝不会到这一步。
——
“对不起。”
随着王柳的道歉，有白光一点点从陆清衍体内升起。
魔晶对王柳的影响太大，即使死去魔障仍在脑海，在他编织的梦里日夜叫嚣着，一天天蚕食着他的灵魂。
这次，终于见到了她，对她道出了那声“对不起”，心中的执念好像蓦然消失，他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的轻松。
莺莺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泪如雨下，试图要将他抓住，却只是徒劳。
“呜呜呜，柳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都是我擅自将魔晶给了你，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莺莺别哭，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救我，这不能怪你，这些都过去了。若是有来世，你还愿意嫁我吗？”
“愿意的，下辈子莺莺要当柳郎的妻。”
说着，莺莺也化作了白光与王柳携手而散，风吹过，便再无痕迹。
同时幻境也在碎裂，一道剑光飞来，落到了陆清衍面前。
一行金字缓缓自眼前现出：此剑名唤问情，它好像对你很是感兴趣，便赠予你了。
对他感兴趣？陆清衍有些哑然。
但还是伸手将它召来，指尖轻轻一划，血珠滴落，剑身金光渐敛，这是认主了。
第0042章
41.系统
他们从剑冢出来已半月有余，衡玄子得知陆清衍得到本命剑开心得合不拢嘴。
于是顺嘴编了个借口让师兄弟几个知道他暂时不用闭关，陆清衍倒是想清闲也不行了。
段微意最近也在宗门，打算待上一段时间，虞安见到陆清衍的机会也多了起来，便找着法子与他“巧遇”。
“师尊，我有一招剑法不太会，你可以教教我吗？师伯她是鞭修，对此道不是很了解。”虞安提着裙角上前，她在此处蹲守许久，才终于等到了他，这是陆清衍回清幽居的必经之路。
找了块空地，陆清衍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让她摆出剑式。既然她叫他一声师尊，那么他也会尽好师长的责任。
他的手负在身后，见她姿势不对，树枝挑起剑刃将它拨正，接着又以枝为剑，一招一式为她讲解着。
虞安像往常一样假装将脚扭到，等着他来抱住自己。
这招，她百试不腻。
谁知一根粗粝的树枝抵在了后背。
“你今日心浮气躁，底盘不稳，道心有乱，实在不宜练功，改日再来请教罢。”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安一时难以相信，这竟是的师尊对她说出的话。这种感觉……像是回到她最初拜师的时候。
那时候的陆清衍沉默而寡言，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的，她努力许久让自己变得优秀，才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以逐渐走进他的心。
可如今他这般态度，是因为太久没见生疏了么？都怪那个死老头！虞安的眼蒙上一层恨意，咬了咬牙，急匆匆地走了。
陆清衍等她走远，才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一阵风吹过，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道窈窕的身影自身后的梧桐树走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哎呀，师兄果然法力高强，我藏这么好都被你发现啦！”
喻安走上前来，撒娇般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
“说来我也是剑修，但好像很少与师兄切磋，不如今天我们也来比一场吧！”
陆清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抬腿慢慢往清幽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袖子却未从她手中抽出，任由她扯在手中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陆清衍对此像是已经习惯，她每次见他都要这般纠缠一番，好皮赖脸的叫他有火发不出，于是也就随她去了。
——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虞安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电子面板打开。
上面显示陆清衍对她好感度已经有百分之七十，数据确实没变过，可是他的一言一举却与之不符。
虞安是高度发展的异世界人类，她所在的公司新研发了一个系统，可以穿越任何小世界，任务是取代女主攻略男主，完成才可以穿到下个世界，其中还有各种副本，但失败代价是变成痴傻。
所以她决不能失败，前面的几个世界她都成功了，这是最后一个小世界。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只有虞安能听见。
“宿主你好，我们的数据是不会有问题的，你尽管放心。至于陆清衍现在的态度，估计是因为上次被衡玄子发现，所以才过于谨慎罢了。”
虞安皱眉，还是感觉有些不安，可系统既然这么说她也只能放宽心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第0043章
42.背我
面前台阶一眼望不到尽头，层层叠叠仿佛要延伸到天边去，这是回清幽居的必经之路。
兴致使然，陆清衍今日不想御剑，便抬起了腿慢慢往上走去。对此喻安倒是无所谓，这点难度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衣摆扫过台阶扬起微尘，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手掌逐渐滑落，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尾指。
陆清衍一顿，面无表情转头看向她。
用眼神示意：你又在作什么妖？
喻安吐舌，朝他做了个鬼脸。
接着往那一站，作出一副不罢不休的样子。那架势，街头上的无赖看了都得向她学习。
“师兄，我突然想起师兄师姐他们都背过我，只有你没有，你不能厚此薄彼！我都看见过你背四师兄了！”
他想说厚此薄彼不是这样用的，他还想说他没有背过谁，却又想起自己失忆了，搞不好还真有，便闭上了嘴。
直到后来他恢复记忆才知道她口中的所谓背过四师兄，原来是在莫时影在十三岁那年，他惹出了情债被衡玄子知道被揍得半死不活。
那时陆清衍刚好路过，念在同门情谊才施以援手将他扛了回去，却碰巧被经过的喻安看到，一番添油加醋下便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