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家想说的话:】

    五一快乐!

    29

    玩弄他,奸污他,一次又一次地内射灌精

    季游月的小腹被冷硬的手掌按住,温度是低的,触感是硬的,从掌心往外延伸的五指是僵硬的,无法自如弯曲的。

    这是尸体的手掌,恰如没有生命的石雕,透着了无生气的寒意。

    阴冷的指尖像牙齿般咬住季游月小腹柔软的肌肉,用力嵌进肉里,几乎隔着一层皮肉和他插进季游月身体里的阴茎相碰。

    季游月因为死亡的气息而恐惧挣扎,然而他越是挣扎,就被桎梏得越紧,他的害怕和惊惧是上好的油膏,能为卿烛心里血流不止的伤口止痛。

    狭小的床底又黑又矮,陈旧的地毯缝隙中堆积的灰尘被季游月身上的汗水染湿,黏糊糊地粘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肤被灰黑的脏污沾染,恰如卿烛想让季游月堕入的处境。

    季游月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他,在背德一些的想象中,季游月恰如他的“母亲”,卿烛并不想用“父亲”来看待季游月。父亲在生育过程中参与很少,几乎等同于无,创作类似怀胎,而怀孕是只有母亲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然而季游月是雌雄同体,他的创作完全倚靠自己,恰如自交,和他的身体形成了完美的对照巧合。

    产生自我意识,认知到自己是某本书中的角色后,卿烛一开始是对自己的创作者怀抱某种眷恋的,那时他想,百炼成钢,自己的创世者或许想借此锻炼他的意志,从而让他获得某种成功,走向美满的结局。

    书里不都是这样的吗?给主角安排磨难,肉体折磨,灵魂黑夜,最终让他走向光明,过往的磨难成为他走向黎明的台阶,将主角高高托起,送往光明的未来。

    然而事实证明,卿烛猜错了。

    他的创世者因为梦到了前世的经历,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将卿烛写进书中折磨,以此来治疗自己的心理疾病。

    卿烛不是什么被作者珍爱的主角,他只是一个用来发泄怒气的玩物,季游月将自己的恐惧和病态糅合成无边的恶意向卿烛倾倒。

    给他坎坷的人生,可怕的命运,无穷无尽的折磨,望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心中原本暗藏的一些眷恋被残酷的磨灭殆尽。

    当卿烛产生怨恨的时候,他便把作者,创世者的形象在心中替换成了“父亲”,倾泻以满腔的仇恨,憎恨父亲总是容易的,儿子不是生来就注定要杀死父亲的吗?

    他把他的“父亲”从现实拖进书里,像血肉淤泥中伸出的骨手,把残害他的人拖入地狱。准备以牙还牙,施以最可怕的报复。

    然而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在卿烛打算用“父亲”的血和泪填充自己腐烂的,空虚的内心时,他发现了季游月就是他梦见过的前世情人。

    然后很可悲的,他对“母亲”的眷恋又悄悄抬头,在他本人都不曾知晓的地方缓慢生长,萌芽,这纯洁的萌芽与扭曲的仇恨杂交融合,他恨季游月,想折磨他,欺辱他,想让季游月堕入绝望的地狱,却又不想让他死。

    与此同时,他又想让季游月喜欢他,爱他,认同他,为自己过去的慢待和恶意感到诚心诚意的后悔。

    类似某种俗套但大受欢迎的“火葬场剧情”,季游月发现了卿烛的优秀,卓越,不可多得,发自内心的忏悔,祈求原谅。

    想象着这种情节,会让卿烛心中升起一股病态的,反常的快感。

    渴慕和憎恨扭曲生长,所以卿烛想让“纯洁的母亲”堕落成“淫荡的娼妓”。

    卿烛爱他,所以卿烛会是季游月的孩子,呵护他,照顾他。

    卿烛恨他,所以卿烛会是季游月的客人,强奸他,折辱他。

    “母亲。”

    带着恶意,空气中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呼唤。

    季游月一怔,眉头皱起,厌恶的撇开脸去,几欲作呕。

    然后尸体冰冷的手掌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将他的侧脸死死压在布满了灰尘的旧地毯上,下腹的侵犯更加猛烈,季游月被灰尘呛地直咳嗽,但他又在哭,于是眼泪流的更凶。

    他的挣扎幅度小了很多,因为没有力气了,像濒死的鸟雀,只有些微的轻颤,阴冷的尸体环住季游月,像择人而噬的泥沼,凶残狡诈的蟒蛇,缠住猎物就不肯再放手,定要勒到筋骨断裂,吞吃入腹才罢休。

    尸体又在季游月的身体里射了,冰凉黏腻的浓浆。

    季游月模糊的大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死人的精液和活人的相比有什么不同,是否会因为可怖的死亡而产生某种可怕的变质?就像死去的人很快会变成一堆烂肉一般,死人冰凉的精液是否也已经变质,凝结腐败,散发恶臭?

    他昏昏沉沉,被拖出了床底,四肢无力的被力道带着走,在地毯上拖行。季游月被扯到狭小房间的中央,他委顿在地,像个被玩坏的漂亮洋娃娃,浑身赤裸,被干得发红发肿的阴缝缓慢地往外泄露精液。

    尸体跪下来,动作缓慢,它的关节并不灵活,像生锈的齿轮,缓慢的运行时也嘎吱作响。它抓住季游月的腰,把季游月托起来,让季游月在地上跪好,扶正了自己硬挺粗长的阴茎,插进季游月发红流水的肉逼。

    很容易就吞进去了,那地方早就被插熟插透,柔软的嫩肉层层包裹住插进体内的异物,阴茎的顶部贯开松软的宫口,将整根性器送进季游月的身体里。

    它面对面地搂着季游月的腰,用力的抽送,又插又干,完全不顾季游月已经脱力。

    季游月是一块鲜嫩的肉,美味多汁,它大快朵颐,反复品尝。肉只要被吃就可以了,反正也逃不掉。

    被玩了这么多次,毫不留情地强暴奸辱许多回,但季游月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鸦羽似的发,玫瑰花似的唇,迷离的漾着水光的眼,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雪白匀称的身体。尸体用力插进季游月的湿腻的肉缝,平坦的小腹就会鼓起一点细微的弧度,这引起了它的兴趣,也让它满足,它冰冷的指尖又像蛇一样爬上来,松松地压在季游月的一被深深插入就凸起的腹部,有时会故意按压,让季游月吃痛地皱起眉。

    尸体又在季游月的身体里灌了精,季游月的子宫里盛满了粘稠的液体,随着身体的起伏轻微晃荡,小腹有了初孕般的凸起,卿烛的声音在半空中盘旋,阴冷刺骨,飘荡到季游月的耳边。

    他亲昵地喊季游月“母亲”,说给季游月准备了好东西。

    从天花板上落雨般掉下来许多连接着细绳的弹珠,密密麻麻地悬挂着,稍微一碰,弹珠们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尸体随意扯下其中一个,僵冷的手指攥着细长的红绳,仔细而笨拙地在季游月的大腿上打了个结,因为手指关节不灵活,它将红绳交叉又交叉,用力拉紧,打了个死结,深深的红绳勒住了季游月的腿根,咬紧了一整圈肉,形成刺目的对比。

    在地毯上滚动的弹珠被尸体拾起,它像是孩童们在树下玩耍的那种玻璃弹珠,透明的外壳内包裹着形如海带般柔软的彩色内饰,但只是像,并不完全相同。

    这些玻璃弹珠的内部也有东西,只不过不是彩色的叶片,而是一个个小小的,蜷缩起来的,形如人类坯胎的东西。

    被扔在书房的笔记本内页无风自动,哗啦啦地展开,白色的页面上冒出渗血的字迹:

    【会动的,残存着些许意志的尸体处于生与死的边缘。它渴求生,厌恶死,所以它想让它的尸妓腹中怀上它的骨血,那代表生,代表希望。】

    【然而腐败的精液无法令漂亮的尸妓受孕,不得已,它想了另外一种办法。】

    【指肚般大小的弹珠中蜷缩着胎儿般的东西,哦,这当然不是真的,但它会在灌溉中茁壮成长,慢慢变大。】

    尸体挤开季游月双腿间湿腻松软的肉缝,将冰冷的弹珠按进狭窄的肉道,随后将阴茎用力插入,抵着那颗弹珠,将冰冷的球体送进宫腔。

    宫腔早已被灌满了精液,冰冷的浊液被活人温热的体温捂暖,弹珠浸泡在这汪暖洋洋的肮脏液体中,开始吸收,很快,宫腔里的肮脏液体被吸收殆尽,弹珠胀大了一圈,透明玻璃中的胎儿逐渐浸泡在亵渎的羊水中,安稳的躺在子宫里。

    【季游月会就此成为母亲,一个东西在他的子宫里逐渐成长,他的小腹会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起,他没有像正常人那样怀孕,但的确是怀孕了,一个死物在他温暖的子宫里逐渐长大,呵,这难道不是一种令人赞叹的向死而生吗?】

    笔记本的字迹不再一行行如同血水一般涌出,它留下了一个句点,然后重新恢复沉寂。

    孕妇和母亲挂钩,象征着生命的延续,纯洁的母爱。

    季游月被掰开双腿,尸体的阴茎刺入他的身体,玩弄他,奸污他,一次又一次地内射灌精。更自群﹝1037久留⑧⒉1

    而那所谓的“孩子”,便在这一次次灌精中慢慢成长,季游月看着自己凸起如半月的小腹,密密麻麻的恐惧如同蜈蚣爬上脊背,他失态地尖叫,试图挣扎,然而他的小腹沉重而碍事,就连挣扎也只是轻轻地动了动手脚。

    纯洁和亵渎交织。

    空气中又轻轻响起带着恶意的呼唤:

    “母亲。”

    尸体的手覆上了季游月圆润的小腹,僵冷的面容牵起一抹惊悚的微笑。

    这一刻,卿烛成为了父亲,成为了孩子。

    而他的妻子,他的母亲,浑身赤裸的在地毯上无助的挣扎。

    多么美妙的报复。

    一股病态的喜悦从它心底升起,令它心旷神怡,感到无边的愉悦。

    30

    尸体于是握住他的腰,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季游月早就心知肚明,他是在跟一个非人的东西在打交道。

    像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但这是为了生存必须付出的代价,他已经走了捷径,这条路比原来需要拼杀的那条路轻松太多,如果没有这层蒙上了诡谲爱欲的关系,他或许早就死了。

    有得必有失,贪婪太过是不好的。

    要么被怪物折磨杀死,要么接受这种畸形恐怖的博弈。

    季游月并不是第一次“怀孕”,这次的惊悚感虽然比第一次要强,但有了第一次在苗寨卿烛那里的体验,季游月有了心理准备,一开始的恐惧和惊慌失措后,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在第一个副本结束,回到现实世界后,看过很多恐怖片,其中不乏以情色和血腥做噱头的。心理承受能力比第一个副本好多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双眸中依然涌动着如海潮般的厌恶。

    怪物就是怪物,他想。

    短短一瞬,他思绪中闪过许多,但再一眨眼,眼中的厌恶消弭隐去,变成了无助和恐惧。

    小腹隆起,让他行动不便,他有徒劳的挣扎了几下,之后似是发觉自己的挣扎反抗不过是徒劳,慢慢地停止了。他身上覆了一层薄汗,沾染了厚重旧地毯上的灰尘,混合成淡灰色的脏污,一片一片地印在雪白柔软的身体上。

    季游月眼角淌下泪滴,愣愣地看着自己隆起的肚腹,像是被刺激太过,反而麻木地不再哭泣,声音停了,眼角的泪也不再往下流。

    他安静下来,像一具失去牵引的人偶,就连眨眼也缓慢。

    冰冷的手托起他的背,僵硬的手指按了按季游月陷进去的腰窝,尸体将季游月从背后搂进怀里,枯干萎缩的声带拉扯,发出一点气音,像是在笑。

    季游月吃力地抓住它的手腕,无助的道歉,求饶。

    尸体看了他一段时间,抬起他的下巴,冰冷的青白色的手上沾了滚烫的泪。

    然后它松开了手,稍稍后退了一点,季游月独自坐在地毯上,茫然地看着它,眼里浸满了泪水,像是一片澄澈的玻璃。

    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可比一开始狼狈多了,原本的锐气全被硬生生挫掉,像一朵被拔光了刺的玫瑰,只能任人采撷。

    尸体动作僵硬地穿上了衣服,取来大衣给季游月披上。

    季游月蜷缩在纯黑色的大衣中,鼻端弥漫着石灰粉味,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挂在下巴上的一滴泪滴在了大衣外翻的衣领上,很快被吸收消失,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尸体扶着季游月站起来,动作很呆板,但季游月很顺从,他像是学乖了,被吓怕了,尸体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哪怕是将冰冷的掌心轻轻摁在他的鼓起的肚腹上,他也没有反对。

    但事实证明,卿烛并不打算让季游月生下孩子,他和季游月之间不能有“他者”存在,他不喜欢,况且,他也没有繁衍子嗣的需要。

    随着时间的流逝,季游月的肚腹慢慢变小,他肚子里的东西因为缺少外来灌溉,逐渐萎缩变小,然而,为了让母体获得更多的浇灌,它本能地释放了一种催情的物质,将母体催熟至发情状态,以此让母体主动去寻找父体交合,被浇灌。

    季游月双腿间感到难以言喻的空虚,走路时腿根都在发颤,肉缝总是湿腻腻地不断淌水,就像宫腔里有无数蚂蚁在爬,将他逼迫到近乎崩溃的边缘。

    他的小腹已经平坦许多,现在就只剩下些微的弧度,因此他腹中的异物也就更加躁动不安。

    卿烛提前将它困在类似玻璃的囚笼中,因此它无法控制母体,只能不断释放出催情的物质,以此诱使母体主动寻找父体,季游月浑身上下向被一阵低温的火在炙烤,欲火烧得越来越旺盛,他知道这不对劲,但他却没有办法控制。

    不能强行将宫腔里的东西扯出,他必须扮演乖巧,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他扑进尸体冰冷的怀里,流着泪请求对方干自己,用赤裸的身体磨蹭它,像只发情的母猫,又是哭又是求,然而对方却始终没有松口。

    一本笔记本被放到了季游月面前。

    它无风自动,内页翻开,依旧是渗着血般的字迹。

    【他在这里待久了,逐渐学会了顺从,从前他一见到就感到惊愕恐惧的尸体,逐渐成了他名正言顺的丈夫。】

    【季游月从尸妓变成了尸妻,他的违逆之心和反抗之心如烟尘般散去,他会很乖,从此再也不违抗他的丈夫卿烛,无论他的丈夫变成了什么,他都会顺从听话。】

    【对吗?】

    季游月被欲火折磨,此前又经历了那场堪称恐怖的性事,他此刻说不出拒绝,眼瞳都带着些红,他低头看向书页,眼泪打湿字迹,晕染出一片红。

    “对。”他垂下修长的脖颈,洁白的身躯和昳丽的面容,像只被荆棘缠绕的天鹅。

    “对”他重复:“我会乖,会听话求求你”

    【我总是愿意满足你的愿望的。】

    书页簌簌作响,像风中的落叶,又像魔鬼的笑声,它不再自顾自的撰写故事,而是和季游月直接对话:

    【既然你都这样恳求我了,那么,遵命,我亲爱的主角。】

    卿烛自认是个比季游月宽仁许多的作者,他愿意倾听他笔下的主角的诉求,愿意满足他的主角的愿望,呵护备至,关爱有加。

    起码比季游月这个不合格的作者要强得多。

    书页合上了,滑落到地面上。

    尸体冰冷的手指摸到了季游月的腿根,那里绑着一截红色的细绳。细细的绳子往上延伸,最终消失在两瓣泛红流水的肉缝中央,阴唇因情欲燃烧,饥渴地张张合合,红绳被肉缝流出的水液打湿,浸润成了更深的暗红。

    它攥住细绳,缓慢的,用力的往外拔。

    季游月分开腿跪坐在它的怀里,腰颤抖着,像被狂风吹过的树枝,一只干燥冰冷的手按住他的后腰,他本身也压制着逃离的冲动,忍耐着乖巧地待在尸体的怀里。

    他的腹中含着一汪温热的情液,滑润湿腻,尸体拽着细细的红绳,恢复成弹珠般大小的异物被硬生生从宫腔内拽出,它似人类婴孩般的小手徒劳的抓挠,却只能触碰到光滑的透明玻璃,最终,它被扯出母体外,暴露在了常温干燥的外界。

    它不动了。

    制造催情物质的异物从体内被拽出,但它造成的影响没那么快消失,情欲依旧在季游月体内燃烧着。

    他的身体柔软高热,浮着一层淡淡的粉红,像一块黏软的糕点,刚出炉还冒着热气和香气。

    季游月并不逃离,他主动攀上尸体的肩,柔顺的将下巴压在对方冰冷的,没有血液流动,毫无脉搏起伏的颈窝,腿向两边张开,心甘情愿般献上自己让对方品尝。

    “求求你。”他说,尾音带着难耐的颤抖。

    尸体于是握住他的腰,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31

    季游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敏感至极,像是一架美丽的竖琴

    性器的插入让季游月小腹燃烧的火苗逐渐减弱。

    冰冷粗长的阴茎深深嵌入季游月宫腔,过于刺激的不适感和欲望被满足的愉悦感同时在四肢百骸如流水一般涌过,浪潮似的一波一波。

    季游月垂下眼,睫毛挂着欲坠不坠的泪珠,再一眨眼,泪水滴落在尸体冰冷的肩上。

    他配合又柔顺,像是被之前的经历彻底吓坏,心理防线被击溃,不敢再反抗。

    尸体环着他的腰,上下颠簸抽插,季游月小声呻吟,将带着生命的温热吐息尽数喷在尸体僵硬的脖颈上,柔软的侧脸压在它肩头,随着被抽插的幅度轻微磨蹭颠簸。

    季游月的双眸睁开的幅度很小,眼睛里闪过厌憎的流光。

    许久后,他的肚腹中被灌满了冰冷的精液。

    季游月也同步达到了高潮,配合着体内的催情物质,让他感到的快感几乎达到顶峰,这种身体上的极度刺激季游月其实并不讨厌,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待在医院里,为了活下去,不能尝试任何有刺激性的东西,因此,尽管情感上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糟糕的怪物,但身体上却很享受这个怪物带给他的愉悦。

    怪物冰凉干燥的手在季游月柔软温热的皮肤上游走,季游月正在高潮中,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敏感至极,他像是一架美丽的竖琴,被怪物抱在怀里,怪物僵硬的指尖在季游月身上巡梭,就像弹拨着纤细的琴弦。

    季游月极度敏感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触碰,被稍微碰一碰就幅度极大的抖一抖,仿佛他真是一架琴,琴弦被拨动时会自然的给予反应。

    尸体僵冷的手指从季游月的大腿流向小腿,顺着肌肉起伏的弧线上上下下,这是肉体的起伏,是生命的形状,温热的皮肤下包裹着流动的血液,交杂的筋腱,跳动的心脏。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人,怪物急于想将他变成自己的。

    它已经看到成效,成功的希望在它眼前闪动,就像远方渺小但明亮的灯塔。

    季游月会留下来,乖乖地待在它的身边。苯文件

    这个想法使它微笑,它心灵的微笑无法传达,表现在肉体上的微笑却只是肌肉僵硬的狞笑,没有温存,只显惊悚。

    然而季游月却假装对一切视而不见,他像是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现状,自己必须和怪物纠缠的人生,轻轻攀上尸体的肩,在它颊侧留下一个濡湿柔软的亲吻。

    这个吻蜻蜓点水,没多大力道,也没停留多长时间,但像是灼热的火星一样烫到了尸体,它猛地一颤,好像被利器当胸穿过。

    缓慢地转头,渴望和游移杂糅,最终它望向季游月,季游月仍旧攀在它肩上,他因为性交没有力气,双颊泛红潮湿,殷红的唇泛着满足,眼睛半睁半闭,瞳孔里闪着梦一样虚幻的迷离,他像一块黄油,在火热的情欲中融化成液体。

    当尸体望过来时,他对上了它的视线,唇角翘起一个弧度,转瞬即逝。

    于是怪物浑身战栗了,墙壁和地板吱嘎作响,好像外部有不得了的狂风暴雨来袭,然而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它心里的动荡。

    可怜的东西,被横眉冷对久了,它遭遇到的总是拒绝,冷脸,厌恶的眼神,逃离的动作,现在季游月稍微露出一点笑就让它晕头晕脑,不知所措。

    接下来该怎么办?

    它问自己。

    原先拟定的计划精妙又得当,但现在它在狂风暴雨中被撕碎了,化成无数碎屑,飘摇着四散,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我刚才想了很多。”

    季游月移开了目光,声音有点忧郁,眉目低垂,“如果我得一直待在我的‘丈夫’的身边,我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他声音很小,像在试探:“我听你的话,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季游月虽然这么说,但表情显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为了自己稍微努力了一下,并不希冀成功。

    情绪起伏够了,受到的惩罚也够了,可以开始铺垫离开的事了。

    在季游月原本的计划中,至少得三起三伏,这样看上去转变的才足够自然,不引起怀疑。

    然而刚刚他仔细复盘了一下卿烛所做的种种,发现对方或许不会过多怀疑。

    卿烛将异物塞进季游月的身体,随后在他腹部将其催生成逐渐胀大的死胎,但最后却并未逼着季游月将其产下,只是断掉对方的滋养,随后将缩小的异物从季游月的体内扯出。

    这种惩罚显得虎头蛇尾,回想起来,卿烛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任何对季游月的身体会造成根本性损害的事,它所谓的“恨”更像是停留在口头上的宣告,不像是在警告季游月,更像是提醒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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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真正的憎恨是不会时时刻刻宣之于口的。

    所以

    季游月其实不必太担心什么逻辑,爱情是令人盲目的,对长期缺爱的怪物来说更是如此。

    但他没有妄下决断,而是先试探一句。

    无论卿烛的反应是积极还是消极,季游月都能顺利的继续演下去。

    假如卿烛并没有动摇,那么季游月便能立刻露出自我厌恶的表情,昭示着刚刚的话语不过是因为心神动摇的软弱而产生的意外。

    假如卿烛动摇了那就可以不讲什么严谨的逻辑了,直接进入最后环节。

    季游月原本不报希望,这只是他根据推测做出的大胆猜想,正确率在他自己看来不高。

    以己度人,他是一个理智更占上风的人,不会被情感冲昏头脑,所以他很难想象和他相反的人的行事逻辑。

    然而意外的是,那个正确率不高的答案竟然是对的。

    季游月不理解这种逻辑,但他会加以利用。

    整座屋子都在震颤,季游月像是有些被异变吓到了,闭上眼睛,无声地啜泣起来:“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尸体不能说话,它无措地将季游月环在怀里。

    一旁跌落在地上的笔记本自动翻开,一行行血字在上显现,又飞快的被涂抹掉。

    卿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从苦难中一步步爬向未来,他擅长对抗,去抢,去争,去夺。季游月和他对着干时,他能想出无数种办法来对付季游月,逼他顺从,逼他乖巧。

    然而一旦事件进展到了他预想的那一步,他就不知所措了。

    季游月现在顺从了,乖巧了,那然后呢?

    他没有预想过之后该如何处理,因为他从没涉足过这一领域。

    这是他不熟悉的地方,他未曾踏足过。

    卿烛只了解对抗,只了解博弈。

    笔记本焦躁地哗哗翻页,一行行字快速出现,又快速被划掉,担心自己不恰当的字句被看见,它几乎用成片成片的血来遮掩。

    该说什么?该写什么?

    我没有生气,僵硬呆板,划掉。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同样笨拙,划掉。

    你不要害怕,太过干巴巴,划掉。

    卿烛想起了从前在游轮上捡到的那本诗集,于是迅速去书房翻找,寄希望于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快速成为一个措辞得当的诗人。

    季游月注意到了远方不断翻页的笔记本,眉头微皱。

    厌恶仍在,但多了些疑惑。

    真的有东西能因为所谓的爱忘记自己受过的苦难吗?

    季游月并不相信,他留了防备,然后再度轻轻的依偎过去。

    32

    “你知道我是你的。”他引诱:“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笔记本翻了很久,直到最后一页也被血迹染红,卿烛也依旧没有挑出满意的措辞。

    事实证明,诗人无法速成,卿烛翻遍诗集,从中截取出美丽的辞藻和动人的语句,但组合起来只显得空洞。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当然,在威胁别人的时候,卿烛很有说服力,可一旦换成了柔情婉转,需要倾诉感情的时候,他就不知所措了。

    因为这是全新的领悟,他想去爱,但从来没有人给他机会,他的爱又被一次次粉碎,得到的回报永远是恶意,为了自尊,他就把爱撂开手不管,但稍微有一点爱的火星落在他身上,他就像油一样立刻被点着了,水都灭不了。

    尸体把季游月抱起来,房子嘎吱作响,慢慢变回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庄园,到处都是柔软的天鹅绒,因为心情明媚,就连楼梯扶手都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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