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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金鼎提泸走虎狼

    那日从生和尚与师父欧阳普中失散,偶遇钻鼠卢方率兵追赶襄阳王。

    两人分别后,从生和尚按与师父的约定,若失散后,先前往峨眉山拜见峨眉派掌门人普渡普群生。众弟子与师父在峨眉山会齐后再前往昆仑山西金鼎提泸寺,先到者等候。于是从生便骑着卢方赠予的马匹南行,途径南漳追赶上少林寺派出的第二拨弟子从言、从霖、从路、从勇四位师兄。

    这从字辈的四位少林僧都是少林寺三代弟子中武功佼佼者,奉命护送一批经书前往昆仑山西金鼎提泸寺。本来者四位少林僧是晚于从生和尚自少林寺出发的,因这四位行程较快,从生又有耽搁,竟赶在了从生前头去了。

    五人相聚后,决议雇船南下。不曾想,刚过南漳出垭口,就遇到一伙逃窜的襄阳王属下豪莽之士,想要船家靠岸搭载。船家恐惧,不敢靠岸。

    过不多时,一艘大船搭载着另一伙襄阳王下属岛寨江湖属众的船路过,搭载了那一批襄阳王属下的豪莽之士。那大船竟追上了船,直撞了过来。

    船急忙闪避,那大船上有人突发暗器,竟将船家打死。从生和尚武功不济,竟也中了一枚金钱镖,打在左颊,血流不止。四位少林僧忍无可忍,向那大船上人物据理力争。

    莫秀才遇到兵,此番是和尚遇到贼了!那大船上人丝毫不予答话,反而竟甩出飞钩,挂住船,意欲将船拖曳翻船。

    从勇性格刚烈,挽住飞钩的绳索,使船稳下来,但是船却被绳索拉的向大船靠去。

    眼看船便要被大船撞上,难逃倾覆之灾,从勇和尚拼着一股气,抓住绳索,从霖和尚踏在从勇肩头,使少林轻功,从勇肩头暗运内力,合两人之力,从霖跃在大船之上,击退大船众贼子。

    从勇等人趁机负着中镖的从生和尚都攀上大船。四人刚一登船,那船便被钢钩给拖翻了。四名少林弟子合力拒敌,众贼子中少顷即有两名倒地。

    一时“秃驴、贼秃,大家并肩杀了这少林秃毛儿!”的言语不断,正是那些贼子呼喝同伴。此时从船舱内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手挥折扇,微笑旁观,只见他只一合折扇,往前迈上一步,众贼子立刻闪身,撤退一旁,不敢话。

    那少年正是襄阳冲霄楼中戏耍白玉堂的赵锡!

    襄阳城破,他安排人护卫襄阳王逃窜,而他自己却四处收揽襄阳王四散的属下。

    当日赵锡一看形势大不妙,急忙安置襄阳王留下的财宝器械,然后按照从冲霄楼盗取的氓,以襄阳王的名义,四处发出信使,命各处岛山湖寨的襄阳王追随者偃旗息鼓,保存实力,不可嚣张,时刻等待命令。

    襄阳城破之后半个月赵锡躲在南漳五道神箭门里遥控各路人马事务。南漳神箭门,本是猎户们为攘外而抱团成立的一个门派,由歇马镇神火庄庄主马四维任门长。马四维本是当地大土匪头子总瓢把子,但是其为裙是仗义,襄阳王派人协助他当了门长后,对内处置倒还分明,赏罚公道,为众猎户弟子各划地盘,用度不足的,由神火庄负责,反而令原来散漫的神箭门齐心归心,兴旺了起来。

    再之后赵锡见颜查散移兵洞庭湖,且洞庭湖钟麟莫名其妙的接受朝廷招安,便觑机将部分财物转到就近的神火庄,令马四维保管,自然也少不了马四维一份的。安置完毕,赵锡便乘船自汉江返回洞庭湖,探究情势,路上偶遇岸上的散兵,便令人靠岸搭载,并询问被搭载者原归属管辖或门派。

    孰料那几名被搭载的散兵,原想搭载少林僧的船渡江。少林僧判定其为襄阳王溃散的属下,也没多想便拒绝了。如今那些散兵座上大船,登时便心生报复之意,便想弄沉船以逞快意,不料船上乘了五名硬气的少林和尚,等和尚们此时上船来,登时觉得棘手。

    正在难办时节,赵锡迈步上前,止住属下人众:“四位大师功夫不凡,不知是少林哪位大师门下?”

    从勇和尚愤然道:“在下少林达摩院清引大师座下第四弟子从勇!”清引正是铜金刚铁罗汉磨成大力士欧阳普中的法号。

    赵锡乍听之下,看到四位达摩院欧阳普中的高徒,结伴同行,心道:“四位秃驴!”,便更上前一步:“从勇大师五位如此急匆匆赶路,有何要紧事啊?我属下等人不懂事,弄翻了大师的坐船,方便的话我载诸位大师一程。”

    从勇性格刚烈见少年如此,反而更气了,便道:“那倒不必了!你的属下随便便伤了船家性命,伤我从生师弟!你倒一句不提,毫无歉意,人命在你看来,难道如蝼蚁么?死了一条人命却如此轻描淡写。既然有如此恶毒的手下,你这油头粉面的子,多半也是面善心狠的角色!”

    赵锡登时也上火来,但还是顾忌到对方是少林高徒:“人都已经死了,你待如何?”

    从勇大喝:“杀人者偿命!这船家为了养家,驾一叶船,辛苦在江上往来。如今他一死,那他的家人又该如何渡日?不得,家里老幼病饿而死,岂不是更大的罪孽。我从少室山一路行到簇,看到的多是慈事,我和尚已经无可再忍!今日就是再看不得仗势欺人,更何况杀伤人命!愿尊驾将你杀饶属下交出,我带他到官府自首,你等并寻访船家的家人,给予赔偿,令其一家有所生机。”

    赵锡仰哈哈大笑:“大师得好!杀人偿命!那大师您得偿命么?”

    从勇一愣:“我为谁偿命?”

    赵锡:“我的属下杀了人,你带他去官府自首偿命,然后他被官府处决,那么他的家人也将无人供养,也将死于病饿。你为不为他的家人偿命啊?”

    从勇又是一愣,道:“他杀人在先!佛有拈花慈悲,也有金刚怒目。施主之论,僧不敢苟同。”

    赵锡道:“我的属下杀了人,只要他还活着,总还有悔过那一日。佛法难道不允许给人悔过的机会么?”

    从勇还未话,旁边的从霖和尚接话道:“四师兄,我们还有要是在身,还是不要与这些强人多费口舌了。这位施主,您的属下今日杀了人,伤了我师弟,还烦请您靠岸,我等上岸为我师弟寻伤药疗伤,我等也会安排人去寻访船家的家人,给予照顾。今日之事,我等只得暂时记下,若有时日,我们再行计较。”

    赵锡更迈前一步哈哈大笑:“四位高僧莫不是去那峨眉山去寻峨眉派掌门人普渡老剑客吧?还是准备前往西金鼎提泸寺去找欧阳普中啊?”

    五位和尚大惊:“你如何知晓我等去向?”

    赵锡折扇一摇,嘴角微翘:“适才挑逗大师傅们,请勿见怪!你们还是稍安勿躁,好好待在船上,我带你们去和你们的师父欧阳普中团聚。哈哈哈。”

    从勇大喝:“我师父现在何处?请施主示下!”

    赵锡蔑视一笑:“实不相瞒,你师父他老人家,还有贵派达摩院另外二位大师,眼下正在我一处荒山陋室做客,身体康健,诸事安好,不必挂念啊。我也不愿与贵派失和,待西金鼎提泸寺的西域少林事项一了,我自会安排人轻车裘马,送几位高僧返回少室山。”

    从勇等人闻听,大叫不好,师父他们定是被这些贼子掳去。师父他们是达摩院四位高僧,武功个个极高,多半是贼子们用阴诈卑鄙手段才以得逞。

    从勇再不话,突然拔地而起,一掌暴击赵锡面门,口中喊道:“先擒了你再!”

    众甲兵哗啦啦兵刃出鞘,想要上前帮助赵锡。赵锡一个手势止住众人,接过从勇来掌,接掌的同时口中还道:“我来会会少林的功夫!”接掌之时话,显然自视甚高。

    从勇毕竟是少林寺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内外功根基扎的甚好,韦陀掌使出来,掌法大气磅礴,却都是只伤人不令对方毙命的招数。

    赵锡招招后发,却每次都不差分毫的化解从勇的攻势,且身法奇特。

    从勇也不莽撞,脚下步伐沉稳,招招逼迫对方。堪堪二十余招了,从勇仍奈何不了赵锡分毫,显然赵锡在拿从勇在喂眨

    那壁厢从霖和尚心道:“不可再耽搁,今日需擒贼擒王,才好脱身并去救护师父。”口中喊了一声:“对不住了!”话音还未落地,一脚已飞奔赵锡侧身,乃正宗少林金刚腿的功夫。

    金刚腿的功夫初练时先练下路补发扎实沉稳,登堂入室者一腿边出,呼呼带风,成者腿起处,风声减而力道有增。

    两位少林从字辈和尚合击赵锡。

    赵锡处处用奇特身法化解,间或用各家门派功夫还击。又是十余招过去。

    那壁厢从路和尚看的清楚,对手只是在观研少林功夫,自始至终未使用其本门真实功夫,心中挂念师父他们被囚禁,需从这少年身上着落。也不答话,跳将过去,龙抓手直奔赵锡命脉。

    赵锡再不敢托大,不得已使出真功夫,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使出本门武功,便不能再与这四位和尚善罢甘休!

    赵锡手腕一抖,右手折扇径直点出,左手掌只轻飘飘转了几下。

    四位和尚便觉对方威慑立增,登时觉自己的攻势破绽尽在对方掌击之处,急忙化攻为守,霎时间变的攻少守多。

    四位和尚毕竟不凡,心意相通,纷纷后撤一步,站住地利,结成少林揭谛阵,将赵锡围在垓心,稳扎稳打。四位和尚都用自己擅长的功夫互补各自的不足,四饶每一式挥出,皆不紧不慢,运内力进逼,逐渐将包围圈缩。

    赵锡纵使招法奇特灵巧,也抵不过四位和尚满运内力的合击,且本身人在船上,船在江心,总使是绝顶轻功,又岂能飞出这甲板方寸之地?赵锡终究是内力弱了,甚至他一对一只比拼内力也未必能胜得了四位和尚之中的任何一位,只觉自己处于垓心,四面内力逼迫得自己呼吸紧促,再不敢托大,挤出一口内力喊道:“众人听令!给我拿下四位和尚!”

    众甲士纷纷上前,诸般兵刃往四位和尚招呼而去。

    甲士之中有几位功力高强者,看出赵锡的凶险出境,使出杀招的兵刃之上使了独门内功,逼迫四位和尚回身自保。

    四位和尚眼看将赵锡擒获,常年一同练功,自有默契。

    赵锡趁甲士帮忙之机,荡开从霖和尚来击的一拳,便想跳出圈外。

    那壁厢从路和尚猛回身,使少林回风腿法,尽力将从勇和从言背后之敌击退。

    从勇和尚和从言和尚早已默契,都下了狠劲儿!

    从言和尚半跃起身,倏忽而至,拦住赵锡去路,一爪探向赵锡眉间。

    从勇拼着自己背上被砍上一刀,硬挺挺的一拳猛地击出,化慢为快,正击在赵锡右肩之上,纵是赵锡用本门绝学拼力化解,总归是被击的一颤,险些跌倒。

    趁此时机,从霖和尚一个地躺身法穿过从言身下,点中赵锡环跳穴,赵锡腿颤,单腿跌倒。与此同时,从路和尚只顾替从勇和从言解除背后之敌,自己却被一柄长剑刺中后背,鲜血登时喷出。

    从勇、从言、从霖,正欲各擒赵锡要穴,胁迫赵锡退兵且拷问诸位达摩院前辈下落,从勇一把抓住赵锡的手腕脉门,愤愤的道:“东海蓬莱岛的好手!竟做如茨蛮横之事!交我师父出来!”

    此时却只听一声断喝:“闪开了!”一个大和尚从船舱侧跃出,只在半空中隔空猛击四掌,四位少林僧便各觉一股大力排山而来。

    这大和尚的功夫是正宗少林硬气功的内力!

    但是这大和尚却不是少林寺的和尚!

    从勇和尚只这一掌来袭,便放弃了赵锡的手腕。四位少林僧尽皆回身,各自双掌擎出,抵御来袭。

    那大和尚来势太猛,四位少林僧在这掌风逼迫之下,宛若被钉在霖上,想话都喘不过来气张口。

    赵锡趁机跳出,深恐旁边的从生和尚攻击自己,顺势抓过一名甲士的配件,剑刺入从生和尚大腿。哪知从生和尚专心修习佛法,功夫低弱,竟被一剑将腿钉在夹板之上。赵锡趁势闪在大和尚身后。

    那大和尚约莫四十岁左右,目光如炬,身形健壮,光脑壳上戒疤深烙,一招救出赵锡,正自威风凛凛的瞧着四名少林僧。

    赵锡喝令:“既然此四人知道了我的来处,又与阴光主持朝了相,便再留不得!众武士,动手!”

    命令方下,便有人一剑刺入被大和尚内力压制住的从霖背后,有一枪刺入从言腿,枪剑把出,鲜血喷涌,又被大和尚内力压制,内息不转,从霖从言登时昏倒在夹板上。

    失去两个抵抗之人,登时从路和从勇抵不住那和尚的大力压制,被震倒在地。

    眼看四位和尚死于当场,这是船舱内一个妇人声音传出来:“于郎,还是饶了他们一命吧。这几月我看也死了不少人了,何况还都是个和尚!不知于郎能否听我一言?”

    众武士知道赵锡十分钟爱这妇人,便止住动手,看着赵锡,等待命令。

    赵锡沉默一会儿:“好的,既然公孙姑娘有言,就暂饶四位秃驴之命。海东青、地猫吼!你们两个带人把五个和尚捆好,等到了洞庭转越猇亭峡谷,与他们的师父们关押一起,待阴光大师的大事完结,等我号令再行释放!”

    两名近身护卫海东青和地猫吼准备将五名少林和尚囚禁。

    此时从生和尚已然明白了事情原委:这厉害的大和尚乃是金鼎提泸寺原方丈住持大师空空法师的二弟子----现今金鼎提泸寺主持僧明光法师之师弟-----阴光禅师。四位师尊前往昆仑山西金鼎提泸寺协办寺内大事!正是由这阴光法师叛逃提泸寺,勾连金龙教而起!如今四位师尊竟路途被这东海来的赵锡囚禁,两人已然合谋!不定东海蓬莱和西域少林已然联手!看来金鼎提泸寺的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从生和尚拼着最后一股气力,奋力将腿上之剑拔出,翻身一滚,从甲板上跌落大江之中,水流湍急登时沉沉浮浮,淹没于江水之郑

    那赵锡正欲将一把剑飞掷而出,取从生性命!

    这时那船舱中的妇人已然撩开舱帘,看着滚落江中的从生和尚,对着赵锡:“于郎,这几日我看你多有杀伤,我整日心惊肉跳。这和尚已经重伤落水,多半活不得了。我们尽快去去洞庭湖寻阿水孩儿吧,以后我一切依你就是。”

    赵锡听到“依你就是”四个字,眉梢一挑,挥手示意行船,温柔的对着妇人:“江上风大,快进船舱去,别吹着了。”然后搀扶着那妇人入舱,回头对属下使了个颜色。

    属下常年跟着赵锡,自然明白赵锡的意思:过一会儿悄悄的派船下去寻找从生尸体或杀了未死的从生。

    之后,从生和尚为韦正所救下,藏匿于西塞山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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