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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煌煌帝王都

    宫墙层层重重巍巍,一队队守卫雄赳赳巡视。

    这里还未有外人擅入过,这里是大宋皇宫。

    大宋第四帝仁宗赵祯,刚送走包拯,坐在御书案前,对着一叠奏章绷嘴瞪目,焦虑忧心。门禁近侍罗四方手持拂尘,趋步进内,弯腰低头扯着公鸭嗓进言:“八千岁求见。”仁宗闻言,急道:“宣。”近侍忙疾疾的出去宣八王赵元俨觐见了,见了赵元俨躬身施礼。

    其时已入夜,四下静谧,却灯明如昼。

    赵元俨刚一进来,正欲行礼。罗四方奉了盏香茶过来,急忙又退了出去。仁宗手一抬,示意不必,屈四指唤八王近前。仁宗指着那叠奏章道:“皇叔,这是长沙府,南昌府,武昌府等十几处来的奏章,称其境内治下,盗贼聚集,不服王命,甚是祸患,百姓受殃。请旨发兵围剿。可如今西夏一直寇边,北辽存心不良,南方交趾智高仍在拥兵为乱,杨文广余靖长期清剿却屡次吃紧。此时突然各地盗贼四盛,朕想听王叔高见。”

    赵元俨微微含腰俯首,近前道:“此事臣已与包拯等议过,据开封府侦悉,与襄阳赵钰深有关联。赵钰现如今四下网络寨岛湖山的匪众们,已然司马昭之心了。”仁宗敛容叹气道:“朕即位以来,行事以宽,爱民以仁,大宋却里外忧患。今晚传你来,就是为这襄阳赵钰之事。毕竟是我们赵家骨亲。”

    赵元俨刚一张口,正欲话,突然,御书房门口随侍罗四方惊喊到:“何人……。”

    仁宗与赵元俨正在惊诧,只听“哐”一声响,书房楠木门炸开,一个身影“扑通”跌在仁宗脚下,口鼻冒血,气息奄奄,正是罗四方。书房门口站着一人,五十多岁,身材修长,紫衣紫袍黄腰带,头上束发紫金冠,长长灰发掩于肩后,背着双手,若渊停岳歭,目光如龙,向仁宗总和赵元俨扫来,两人备感寒意,惊愕不已,伫立当地。书房书案之下有一铜线,连接远处,只要一扯,近卫即到,赵祯惊吓之下竟忘了去扯!因为大宋开国从来没有发生过!

    或许他扯了铜线也没用!

    是谁?竟能不知觉间,视皇宫大内如无物,只身空手闯到了大宋仁宗面前!

    书房门口本也有两名执戟护卫,竟一声不语,早如烂泥倒在门前。

    书房内门后还藏着两名持刀护卫,警觉有人闯入,突地越出,皆持刀奋力砍向来人,一刀奔来人上盘,一刀奔来人双腿,刀势迅捷如雷,显是功力不弱且久经演练配合默契。门口紫衣人脚步动亦不动,左手袖只一拂左边攻击上路的侍卫来刀,那刀着了魔般变了方向,径奔右手侍卫而去,速度快极。右手侍卫哪里料得,料得也躲不过,被直砍入颈,登时毙命,兀自握着刀。左手侍卫已是迷茫,紫衣人探左手一抓其前胸,左手侍卫立时委顿,身上骨骼作响,节节寸断,早已被紫衣人内力震碎,死于当场。

    两侍卫之死,只一霎工夫。

    紫衣人缓步进屋,大宋的仁宗和八王木立当场,打量来人。只见来人脚步稳健,面容清瘦,跟赵元俨一样,都长了张国字脸,都是卧蚕眉,骨架轮廓有几分似处,只比赵元俨身材高挑修长多了。

    紫衣人走近两人,八王挺身护在仁宗身前。

    紫衣人打量着两人。仁宗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穿一件滚边雕龙的黄锦便袍,呆呆的立着目现惊恐。八王即使是夜间见驾,也穿的是滚龙袍,腰束紫玉带,头戴玉冠。因为心下惊恐又急切护卫仁宗,八王的玉冠已然颠得歪斜,国字脸上一双虎目圆瞪着紫衣人。

    八王略带颤抖冲着紫衣壤:“来者何人?竟敢冲撞圣驾!还不跪下?”

    显是怕紫衣人转眼间便欲行凶,自己两人是万难抵挡。

    紫衣人微微一笑:“赵元俨,你王爷的架子摆得又臭又大啊!这情景你竟让我跪下!?我来自南方。”顿了一下道:“襄阳。”

    此时仁宗见来人并未有急速谋害两人之意,心下略定,毕竟是万乘至尊,仗胆道:“可是赵钰遣来行刺于朕?”

    紫衣人又是一笑:“你看赵钰配差遣我嘛?我来是有两件事想帮你,因为我看你这皇帝做的窝囊。”襄阳王赵赵钰也是赵匡胤的嫡亲侄子,赵元俨的堂弟,拥兵一方,语气之中,紫衣人竟百无禁忌,丝毫不屑之,透着高贵和自负。

    赵祯和赵元俨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可此刻命悬人手,侍卫们竟如死光了一般。

    赵祯强自镇定,听到紫衣人自己窝囊,推开赵元俨,站前一步,指着紫衣壤:“朕即位以来,逢灾必赈,躬亲爱民,待人以宽,爱民以仁,节俭律己,佑大宋,国力强盛!你是何人,敢直叱朕窝囊!”

    紫衣人闻言,纵声长啸,竟丝毫不惧引来军士,道:“太祖在日,何等威武!自太宗以来,不树敌却四方是敌!竟被番邦贼子,逼签了澶渊之盟!至今还要给辽国每年进贡。南方侬智高屡受交趾盘剥,上表请求内附,归顺我大宋,你却偏惧怕交趾,怕生祸端,侬智高夹在大宋与交趾之间,逼迫无奈,终于反宋称帝,现今未能平复。西夏屡次犯边,你却无精兵无良将,莫奈其何。你即位我大宋四帝,一不能如汉文唐宗修养生息,固本守元,二不能如汉武扫荡六合,扬我国威。现在连自己赵姓骨肉襄阳王都要谋反,你外不能御侮,内不能服众。每日里假仁假义,你你窝囊不窝囊!”

    赵祯闻言,大怒,双臂直颤,但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举手之间尽皆毙命,此人欲杀自己,易如反掌,心中怒火中烧,欲直叱其人,话到嘴边却变成:“朕哪里假仁假义?”

    紫衣人冷笑一声,道:“你今夜明明安排包拯颜查散进攻襄阳城,除灭襄阳王赵钰,却故作哀伤怕受人口实,你明知周一忠心为我大宋,却为掩人耳目,屠杀其满门。就像当年太宗明知大帅钟雄为国鞠躬尽瘁,仍抄其一家一般。真是骨子里的承传啊。”

    赵祯此刻闻言忍无可忍,拍案道:“你敢辱及先皇!你是何人?朕必杀汝!侍卫何在!侍卫!”

    紫衣人又是冷笑:“我太宗皇帝怎么样?当年的烛影斧声我还未提呢。”

    仁宗和赵元俨闻听此言,齐叱到:“你到底是何人?此种言语你也敢,必灭你满门九族!”

    赵元俨此时才记起书案下有消息,绕到后面,伸手正欲去扯案下的铜线。忽然外面兵士喧哗,脚步杂踏,刀枪作响,似有大队兵丁奔御书房而来。

    紫衣人哈哈大笑:“你灭我九族?好啊。哈哈。”言毕,探手入怀,取出一枚印信,交给赵元俨。赵元俨看了一下,大惊,急忙交与仁宗赵祯细看。只见印上所刻阴文为“殿前点检赵”五字,大为奇怪,赵祯道:“此太祖之遗物,你从哪里得来?”

    紫衣人盯着赵元俨道:“赵祯年幼,不知故事,你赵元俨应该记得。你可记得太祖的王皇后吗?”赵元俨闻言,细细的上下打量紫衣人,脸色大变。

    正在此时御书房外兵丁大噪,片刻间涌进数十人,刀叉斧钺便欲往紫衣人身上招呼去。紫衣人站在当场,岿然不动。

    赵元俨喝道:“住手,出去!”领兵的头领模样的人物见皇帝王爷都处险境,怯怯道:“禀王爷,臣等该死,让万岁惊吓。臣等一路过来,大内今晚竟有三十七名侍卫死于非命。正是此人凶手!待臣下拿了该贼子。”

    赵祯此时喝道:“向头领,朕让你滚出去!”那向头领登时变得木呆呆的,搞不清状况。但皇命难违,帅了众人,躬身趋步退了出去。

    赵元俨向紫衣人迈近一步,道:“这位,请把话明。我太祖王皇后与你有何关系?”

    紫衣壤:“当年太祖做点检的时节,王皇后连生两子,尽皆夭亡,又生一子,取名赵德秀,战事频仍,亦恐其不寿,便找了个生辰八字极为契合的归德睢阳人送与了他。此事你可知道?”

    仁宗不语。

    赵元俨长大了口,睁圆了眼,吃吃的道:“我…我知道的。此事记于太祖的语录。我看过也听太后过。你…你…你就是赵德秀?你果真是赵德秀?”

    紫衣人不愿看他吃惊激动的表情,扭过去半边身缓缓道:“不错!大宋皇帝,你还要灭我九族嘛?”

    突然冒出个皇叔来,而这个皇叔显然对太宗真宗以及自己有成见,刚刚又辱骂自己,仁宗赵祯此时百般感受,惊异,愤怒,茫然无可奈何以及怀疑的念头在心里交替。赵祯道:“你凭一个印绶就自己是皇叔,太也离奇。朕不信!太祖立国后,前去归德寻过德秀皇叔,可是连年战乱,于家已然没了踪影。如果真是皇叔在世,那岂不早来相认了…”

    紫衣人打断了他话,大声道:“哪个稀罕与你相认!我既然有印绶为证,那我自然还有他物能让你哑口无言,喊我一声皇叔!信不信在你!我养父在太祖皇帝驾崩两年后,身染重恙,临终方告知我真情。他不求富贵,是怕我知道我身世后,不与他养老送终,只盼守着我每年还能回到他身边话。我岂是那样式人?我与你相认?又有何好处?太祖先皇如何暴毙都是疑团,还要我来与你相认?看看我德昭皇弟,英猛神武,廷美皇叔,仁慈孝厚,又皆是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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