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付云岚心中一颤，没想到降初央玦会主动询问。</p>
她抿了抿唇，坚定地点头：“是，我要走了，那天想跟你说的话也就是……”</p>
话没说完，降初央玦就眸光一沉，定定看了她一眼：“别说气话。”</p>
气话？</p>
付云岚愣了一下，准备好的告别话语都卡在了喉咙。</p>
降初央玦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声音更冷：“你不该为白玛的事生气。”</p>
“她独身一人，有份工作不容易，你要多帮帮她。”</p>
付云岚这才明白，降初央玦根本不信自己要离开，只当她在说气话。</p>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付云岚心尖蓦地一酸，苦涩涌了上来。</p>
之前不走，是她坚信降初央玦对自己不一样，笃定自己能追到他。</p>
可现在……</p>
付云岚想到他对白玛的好，心痛更深。</p>
她已经见到降初央玦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了，她真的要放弃了。</p>
可降初央玦为什么就是不信呢？</p>
她正想开口，白玛就跑了过来：“付老师！”</p>
降初央玦迅速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还后退一步，隔开距离，好像两人并不熟悉一般。</p>
付云岚看着他这一连串熟练的避嫌动作，心痛得愈发厉害。</p>
那些辩解的话也梗在喉间，再说不出口。</p>
反正等到离开那天，他就会明白的，自己也不必再解释。</p>
付云岚心中酸楚，就听到白玛说：“付老师，你家里来电话，等着你去接呢。”</p>
“好，我这就去。”</p>
她没再管降初央玦，只压下心酸，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p>
等到接完电话，外面的风雪已停，付云岚的心也恢复了平静。</p>
想到刚才父母在电话那头听到她要回来时欣喜的语气，心中伤痛好像得到了疗愈。</p>
期待回乡的心，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p>
日子如水流淌，转眼过去半月，马上到了新年。</p>
这是在西藏的最后一年，知青们兴奋中带着些不舍，都给相熟的藏民送了东西做离别礼物。</p>
有人好奇地问付云岚：“你给降初央玦送了什么？”</p>
付云岚犹豫了一瞬，才摇了摇头说：“没送，也不打算送了。”</p>
她不知道要送什么。</p>
付云岚本来已经为他亲手织了一条腰带，当做新年礼物。</p>
为此找了手巧的藏民学了好几个月编织方法，还用攒下来的粮票换了一颗红玛瑙。</p>
只因藏民说：“玛瑙代表爱情。腰带嵌玛瑙送与心爱之人，是藏族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p>
她也想入乡随俗。</p>
可是降初央玦已经断了她的念想：“藏袍行动不便，我很少穿。”</p>
她只好将腰带收了起来。</p>
反正现在也要离开了，干脆就不送礼物了。</p>
比起留有念想，不如决绝离开。</p>
付云岚笑了笑，扯了借口说：“时间太紧，没有准备，就不送了。”</p>
知青们看她笑容落寞，纷纷为她出主意：“你不是会拉手风琴，给他演奏一曲当礼物，怎么样？”</p>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说不定降初营长一看到你演奏的认真模样，都不用追，直接就爱上你了！”</p>
付云岚听着这些天马行空的话，心中无奈又苦涩。</p>
降初央玦已经有了白玛，自己无论如何都追不到他了。</p>
付云岚没有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打了声招呼出门了。</p>
她约了白玛去学校给她送曲谱。</p>
可到了学校，她却没看到白玛，只看到了一身白色藏袍的降初央玦。</p>
正是傍晚，金乌西坠，橙红的晚霞铺满天际。</p>
在广阔寂寥的草原上，降初央玦牵着一匹白驹，静静眺望远方。</p>
凛冽的风吹过，露出他凌厉的眉眼——</p>
那双眼眸不似往日冷淡疏离，反而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流露出一丝神圣。</p>
微皱的眉头，好像悲悯人间苦厄。</p>
付云岚晃了神，久久没能移开目光。</p>
她抿了抿唇，坚定地点头：“是，我要走了，那天想跟你说的话也就是……”</p>
话没说完，降初央玦就眸光一沉，定定看了她一眼：“别说气话。”</p>
气话？</p>
付云岚愣了一下，准备好的告别话语都卡在了喉咙。</p>
降初央玦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声音更冷：“你不该为白玛的事生气。”</p>
“她独身一人，有份工作不容易，你要多帮帮她。”</p>
付云岚这才明白，降初央玦根本不信自己要离开，只当她在说气话。</p>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付云岚心尖蓦地一酸，苦涩涌了上来。</p>
之前不走，是她坚信降初央玦对自己不一样，笃定自己能追到他。</p>
可现在……</p>
付云岚想到他对白玛的好，心痛更深。</p>
她已经见到降初央玦真正爱一个人的模样了，她真的要放弃了。</p>
可降初央玦为什么就是不信呢？</p>
她正想开口，白玛就跑了过来：“付老师！”</p>
降初央玦迅速松开了拉着她的手，还后退一步，隔开距离，好像两人并不熟悉一般。</p>
付云岚看着他这一连串熟练的避嫌动作，心痛得愈发厉害。</p>
那些辩解的话也梗在喉间，再说不出口。</p>
反正等到离开那天，他就会明白的，自己也不必再解释。</p>
付云岚心中酸楚，就听到白玛说：“付老师，你家里来电话，等着你去接呢。”</p>
“好，我这就去。”</p>
她没再管降初央玦，只压下心酸，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p>
等到接完电话，外面的风雪已停，付云岚的心也恢复了平静。</p>
想到刚才父母在电话那头听到她要回来时欣喜的语气，心中伤痛好像得到了疗愈。</p>
期待回乡的心，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p>
日子如水流淌，转眼过去半月，马上到了新年。</p>
这是在西藏的最后一年，知青们兴奋中带着些不舍，都给相熟的藏民送了东西做离别礼物。</p>
有人好奇地问付云岚：“你给降初央玦送了什么？”</p>
付云岚犹豫了一瞬，才摇了摇头说：“没送，也不打算送了。”</p>
她不知道要送什么。</p>
付云岚本来已经为他亲手织了一条腰带，当做新年礼物。</p>
为此找了手巧的藏民学了好几个月编织方法，还用攒下来的粮票换了一颗红玛瑙。</p>
只因藏民说：“玛瑙代表爱情。腰带嵌玛瑙送与心爱之人，是藏族女子表达爱意的方式。”</p>
她也想入乡随俗。</p>
可是降初央玦已经断了她的念想：“藏袍行动不便，我很少穿。”</p>
她只好将腰带收了起来。</p>
反正现在也要离开了，干脆就不送礼物了。</p>
比起留有念想，不如决绝离开。</p>
付云岚笑了笑，扯了借口说：“时间太紧，没有准备，就不送了。”</p>
知青们看她笑容落寞，纷纷为她出主意：“你不是会拉手风琴，给他演奏一曲当礼物，怎么样？”</p>
立刻有人附和：“对啊！说不定降初营长一看到你演奏的认真模样，都不用追，直接就爱上你了！”</p>
付云岚听着这些天马行空的话，心中无奈又苦涩。</p>
降初央玦已经有了白玛，自己无论如何都追不到他了。</p>
付云岚没有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打了声招呼出门了。</p>
她约了白玛去学校给她送曲谱。</p>
可到了学校，她却没看到白玛，只看到了一身白色藏袍的降初央玦。</p>
正是傍晚，金乌西坠，橙红的晚霞铺满天际。</p>
在广阔寂寥的草原上，降初央玦牵着一匹白驹，静静眺望远方。</p>
凛冽的风吹过，露出他凌厉的眉眼——</p>
那双眼眸不似往日冷淡疏离，反而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流露出一丝神圣。</p>
微皱的眉头，好像悲悯人间苦厄。</p>
付云岚晃了神，久久没能移开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