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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肖述云冷战的第二天。他再一次搂着别的女生,惩罚性地将我丢在大雨中。他以为我还会和从前一样,低声细语地最终向他求和。可他没想到的是,我会神态自若地低声应,“好。”然后真的,转身决绝。和新男友出国蜜月那天,肖述远第一次猩红着眼主动向我求和:“莲雾,闹够了,该回家了吧。”却没想到一个男人冷着脸直接打断了他。“我和你小婶赶着度蜜月,回什么家。”1飞驰的黑色劳斯莱斯在一片泥地里急刹停住。车上矜贵非凡的公子哥暴躁拉开了车门,一把将我踹了出去。巨大的溅水声响起。我狼狈地摔跪在了污水横流的泥地上。膝盖处传来地痛楚让我不自觉红了眼眶,我无力地仰头看向了车里正蜜里调油的小三和我的男友。“莲雾,看见了吗?我的新女友。”“身材长得比你正多了,人,也比你识趣多了。”肖述远搂着粉红女郎居高临下地看向了我,讥讽冷笑,“分手,明白?”粉头女孩调笑地将吻堪堪落在了他的唇侧。欲拒还迎的模样勾得肖述远心痒难耐。他坏笑地趁机在女孩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女孩生生痛出了泪花,却还是娇羞地笑出了声。肖述远这才将头瞥向了我,“看到了吗?,莲雾,这就是你永远比不过她的地方。”“所以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看是不是还要继续和我闹脾气!”雨好似下得更大了,我的头发湿透,贴在脸上。随着泥水被冲干净,露出的整张脸小而惨白。肖述远眸色微动,眉眼间突然有些莫名躁动:“你自己先回家吧,别跟着我。”扔下话,就要关车门。“肖述远。”我沾着泥污的手,轻拽住了他的裤角。“所以我们是真的分手了,是吗?”话音刚落,车内就传来了哄笑声。年轻女孩娇笑着插话了:“述远,你前女友好难缠哦。”肖述远也笑了,不耐烦地抬起了腿,像甩晦气一样甩开了我的手。“莲雾,够了,别再烦我了。”“我承认,之前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我现在只觉得无趣,懂吗?“所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说完,他还不忘皱眉嫌恶般地轻拍了拍那片被我触碰过导致微褶的裤角。我紧掐手心,面上的表情看不分明,颤抖着腿缓缓爬站了起来,“好。”肖述远轻拂的手立马顿住,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诧异地微挑眉看向了我。毕竟这大概还是我第一次,没有张口说出预料中挽回的话。全身的衣服湿透,冷冰冰地贴在肌肤上。让我不自觉地缩成一团。“那请你记住现在自己答应的话,以后别再缠着我,也别联络我。“不要到时候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肖述远笑得异常冷漠。我无视他逼仄地目光,再次点头:“嗯,明白了。”“好,很好。”他边笑边点头,笑得幅度逐渐变大。“到时候,希望你别后悔,莲雾。”砰——车门被重重的关上,而后绝尘离去。我则像尊没有生气的雕塑,在雨夜屹立不动。2这晚之后,我没再回肖家。而是回到了我偷偷兼职租在学校附近的房子。简陋的出租房里,我拖着病体躺了两天。我面无表情地一边吃着超市打五折的面包。一边干脆利落地将肖述远所有的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接着将原先从肖述远通讯录那里偷拍下来的关于他小叔的号码。毫不犹豫地输入了进去,并点击了拨通。很快,一个低沉又清冷的声音就从手机另一端传了过来。“喂。”“小叔,我是莲雾。”“嗯。”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有些紧张。“您…您曾经承诺过的话如今还作数吗?”“毕业后我可以去您那边的公司就职的。”那边闻言沉默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是挂机或没希望了的时候。一道极温柔又不真切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畔。“莲雾,等我回国。”或许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太过温柔,又太过自然。不知怎得我竟会莫名的觉得手机有些发烫,连带着我的脸颊也是。直到电话挂断,我也还是没彻底晃过神来。毕竟记忆中的肖寒林虽和肖述远差不了几岁,但向来都是不苟言笑的,也是极为冰冷的,从小我和肖述远都怵他。所以当初他提议将我带去国外时,我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现在,我不会了。在紧张地等肖寒林回国的这段时间里,我很自觉地在学校刻意躲着肖述远。可很明显,我见到他的次数比往常的时候还要多。但几乎每一次,我都刻意的避开了。一直到室友拉着我要一起出去庆生那晚。月色银辉下。一身商务西装的肖述远慵懒倚在劳斯莱斯车门上。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草莓蛋糕。看到我和室友的那一刹那。就直接向我走了过来。“莲雾,你看你看,肖述远专门过来给你庆生了耶!”“去年他也给你买了蛋糕......”室友很是激动的小声跟我正说着。可下一秒,肖沐远就直接越过了我,笑得无比绅士的将蛋糕递给了我室友。“生日快乐。”室友先是愣住,然后是不敢置信,最后是受宠若惊。最后的最后,室友苏丽甩开了我的手,羞涩地接下了那个蛋糕。我在旁边伫立,如一个小丑般的见证者。天幕被盛放的烟花点亮时,一对新的璧人在热吻。夜风侵袭,我收回了目光。拢了拢身上皱皱巴巴的大衣。一个人无声地走入了无比漆黑而寒冷的夜中。3自此以后,室友再没找过我。而是轰轰烈烈地和肖述远谈起了恋爱。我见到肖述远的次数更多了。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公然坐在苏丽的身边。下课的时候,他会和苏丽旁若无人地亲吻。周末的时候,他会特意带苏丽光顾我兼职的花艺小店。指名带姓的让我做999朵玫瑰花花束。甚至每天来上课,他都会送零食和礼物堆满苏丽的整个课桌。他们的恋爱高调得全校皆知。许多人艳羡,也有许多人嫉妒,还有少部分人开始为我抱不平。但我自始至终像个局外人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我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去图书室餐厅。尽可能地让自己隐身起来,却没想到又是一个下雨天。肖述远惯例来接苏丽时,我正收拾书包准备离开。他却发了神经喊住了我。“莲雾。”我并不想理会,背书包错身准备逃离。他直接伸手横拦在了我身前。“还要闹吗?”“你最近很不乖,让我很失望。”“现在认错还来得及,我可以重新考虑和你在一起。”我强压制住不受控而颤抖的身体。我很想笑,但却又好像被掐住了喉咙,笑不出声来。我始终想不通。那个曾在寂静无人的深夜里,耐心哄劝将我拉出痛苦深渊的炙热少年。那个曾眼里盛满爱意,信誓旦旦对我许下要护我一辈子的肖述远。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变得如今,让我觉得都满目可憎了。我一直沉默,肖述远也一直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我知道他的耐心一向很差。果不其然,他上前来擒住了我的手腕。二话不说地将我粗鲁地拽出了学校大门。旁边目睹一切的苏丽惊恐地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和曾经无数次的争吵或冷战一样,他再次惩罚性的将我甩在了雨中。“跪下。”肖述远脸色无比阴冷和扭曲地发出了指令。这一次我没再照做,只是用麻木又可怜的目光看向了他。他不知道,我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雨天了。我的神情好似刺痛了他,他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向了我的膝盖。我闷哼了一声“扑通”跪了下去,膝盖处后知后觉传来了钻心的疼。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肖述远逐渐恢复了理智,眼神里猛然写满了惶恐和无措。这一刻他似乎有些慌了,低头颤抖着双手轻柔捧起了我的脸,慌张用指腹擦拭着我眼尾的泪。他的语气第一次软了下来。“莲雾,只要你别再闹了,过去的事我就都既往不咎了。”“你还是我的女朋友。”“你拉黑我,在学校躲着我,这些事,我都一笑了之了,莲雾。”我忽然抬头望着他,很轻地笑了。“肖述远。”“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做你女朋友了。”我毫不犹豫地,坚定地甩开了他的手。肖述远怔愣住了,他的心,前所未有慌的很是厉害。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难得的浮现了一丝懊悔。我扯了扯麻木的唇角,狼狈艰难地的爬站了起来。“莲雾!”我没有转身。也没有停步,回头。4我一瘸一拐的缓慢走在细雨中,脸上泪雨斑驳,甚是惨白。我突然就想明白了。肖述远他其实从未变过。他,其实一直就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我记得,那年我父母出车祸,机缘巧合下救了肖老爷子一命。我被托孤到肖家时,肖述远见到我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你只能听肖家的话。”那时的我根本意识不到说这句话的他,掌控欲到底有多强。我只知道,第一次离家的我。整个人胆怯又敏感。所以初来咋到骤然被人拦住的我,当时吓得眼睛睁得很大,圆圆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自己胸口狂跳的雷鼓声给震昏了过去。而当时本来阴沉看着我的肖述远。突然就笑了。那笑声很是缱绻。他伸出了手轻抚摸起了我的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他的神情,是一种类似对猫狗类新宠物表现乖巧时,的满意神态。从那之后,肖述远便时常将我带在身边。而我那时刚好谁都不熟悉,只认识他。便也越发依赖他了。我们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按照俗套的剧情,我毫不例外的喜欢上了他。可是我忘了,宠物终究只是宠物。在我正式成为他女朋友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彻底将我当成了他的专属宠物。他开心的时候,会好心情地逗弄我几下,他不开心的时候,我不能去招惹他。他可以拥有很多宠物,可我却不能拥有任何同伴。这么多年。我崩溃过,歇斯底里过,甚至死命纠扯过。可换来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禁锢的,简短的套绳。勒得我逐渐越来越喘不过气。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将我惩罚性地关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两天两夜不让我睡觉,只因为我答应了一个男同学的邀请。和他们一起同学聚会。明明聚会有男有女,可他就是见不得我和异性有半分接触。他对我从来要求苛刻。可对他自己却从来放纵。起初我很是伤心难捱的,因为我不理解他为何会对感情如此随意。我对他真心实意,只此唯一。可他的情人如流水一般一个又接一个。甚至每当他对上一任腻了的时候,他就会将我强硬拉出来让我去解决这些烂摊子。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溃散。我想,年少时的情窦初开。终究还是错付了。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借着酒意,壮着胆子。我鬼使神差的没回出租屋。而是跌跌撞撞地往那熟悉的巷子口走了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当初亲自接我回肖家的男人。他今晚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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