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最终说道：“唉，你这个人，实在是……难以理解。”话罢，她转身离开。我这半生，目睹了她无数次的背影。年轻时穿着西装步入教室的背影，深夜伏案撰写作画线条报告的背影。种种画面交织重叠，最终定格在她今日愤然夺门而出的背影上。我的内心，不禁涌现出一丝凄凉。我与楚冰心迎来了婚姻生活中首次长时间的沉默对峙。那夜，她归来时已至深夜，目睹着空空如也的餐桌和昏暗的灯光，未发一言，便将书房门重重关上。随后的日子里，我停止了为楚冰心准备餐饭和清洗衣物。餐桌上，仅仅只有我一人用餐的痕迹。她依旧早出晚归，沉默寡言。她是个爱美的女人，对学术上有深刻研究的女人，但她同样是个懒女人。她的脏衣服堆积如山，那些曾经整洁得体的旗袍，如今也乱糟糟地堆放在洗衣篮中。女儿一家旅行归来，特意来探望我。小外孙女木木用稚嫩的声音递给我两只纪念品香囊。“外公，这是我特地为您和外婆带回来的，一人一只哦！”我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轻抚她的头。“谢谢你，木木。”接着，我示意她去房间玩耍。女婿轻声让外孙女离开后，小心翼翼地询问。“爸，我们出去玩了几天，您和妈都还好吗？”我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回应。女儿马小花忍不住追问：“爸，您到底为什么事儿，脸色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