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主动上门
张明渊是州府大人的儿子,因是独子,被宠得无法无天,前不久他看中沈宁的美貌,便将沈宁的夫君抓到牢中肆意折磨,婆婆和小姑子苦苦哀求,沈宁想到夫君的救命之恩和过往种种,只能将自己送上门。沈宁不愿见张明渊恶心的嘴脸,一进门就要求熄灯,因此并未发觉不妥。直到这人发出声音……她是为救人而来,断不能叫人白白欺辱!沈宁挣扎起来,然而对方的力气极大,不仅很快将她压制,还把她翻了个面,更加深入的侵略。“呵~”对方冷笑了声,呼吸喷在耳廓,沈宁的灵魂都跟着战栗,脑子里冒出一个久违的名字。谢君珩。在嫁人之前,沈宁做过三年妓子,那三年,她只接了谢君珩一位恩客。谢君珩出手极大方,为了讨赏,沈宁除了刻苦研习房中术,还学了许多甜言蜜语。三年后,沈宁为自己赎了身,嫁了人。她原以为自己和谢君珩再也不会有相见之日,却没想到,再次相见,她自荐枕席又上了他的床。可是谢君珩怎么会出现在张明渊房中?这是个意外还是所有的事都是谢君珩刻意为之?沈宁心乱如麻,好不容易等到谢君珩停下,想要说点什么,谢君珩却抢先吐出一个字:“滚!”声音冷寒,淬着冰渣。沈宁心中惧怕,却还是问:“我夫君什么时候能回家?”谢君珩没有回答,敲门声传来,婆子在外催促:“时辰不早了,周家娘子快回家吧,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窗户开着,寒风涌入,沈宁身上的汗瞬间冷凝,针扎似的。张家就是个虎狼窝,没人会帮她。沈宁不敢吵闹,弯腰去捡衣服,她一动,便有热流滑落。难堪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沈宁死死地咬住唇才没有哭出来。回到家已是天色泛白,一夜未睡的婆婆李氏迎上来:“怎么样,张公子答应放人了吗?”沈宁淋了一路的雪,只觉得头重脚轻,她没办法回答。她昨晚根本没有见到张明渊,反而惹上一个更大的麻烦。“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一下。”沈宁逃回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身体早已疲累不堪,神经却紧绷着无法松懈,除了昨夜,和谢君珩的那三年往事也在脑海盘旋。平心而论,谢君珩是个极好的客人。他没有什么特殊癖好,除了第一夜粗暴了些,其他时候都会照顾沈宁的感受,时不时还会给些赏钱,若是心情好甚至还会带些点心和首饰给她。那时的沈宁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谢君珩为她赎身,就算是为奴为婢她也是愿意的。可她高估了自己。公主府办百花宴那日,她曾前去表演,在暗处听到有人问谢君珩:“听说谢郎最近得了个天仙似的姑娘,宝贝得很,怎么不带出来瞧瞧?”她抱紧琵琶,脸不自觉发烫,没想到在这些贵人眼里,谢君珩对她是如此的看重,她忍不住期待谢君珩会如何回答,下一刻却如坠冰窖。“不过是个妓子,上不得台面,别在这里谈,免得污了公主府的地界。”直到那一刻沈宁才明白,谢君珩只是把她当个取乐的玩意儿。他和那些嫖客没什么两样,一边享受她的身体一边嫌她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胆大妄为骗他……想到这里,沈宁忍不住捂脸。她骗了谢君珩,现在,他找上门来了。回忆太过冗长,沈宁迷迷糊糊睡下,没过多久,又被周岚唤醒:“嫂嫂,娘让我给你熬了药,喝了再睡吧。”周岚说着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味道有些呛,是花楼每个姑娘都要喝的避子汤。沈宁皱了皱眉,接过一饮而尽,仰头时,周岚看到她颈间的齿痕,小脸一红,小心道:“张公子怎么咬得这样狠,他可答应放了哥哥?”“我不知道,”沈宁拢紧衣领,哑声道,“帮我烧点热水,我想洗个澡。”谢君珩在沈宁身上留了不少印记,沈宁搓得浑身通红,也还是无法将他的气息完全除去。洗完澡,沈宁打起精神开始泡豆子做豆腐。来祁州后她盘了间铺面卖豆腐,生意还算不错。不管发生什么事,总归是要赚钱才能把日子过下去的。有事可做,沈宁的心静了些,李氏却对她说:“女子抛头露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也不会惹来这样的祸事,正好远儿进京赶考需要盘缠,等他回来就把铺子卖了吧。”沈宁没有应声。公公早亡,李氏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家里所有的钱都用来供夫君念书了,凑不起盘缠,也给不起聘礼。若是卖了铺子,恐怕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沈宁一个人干到夜里才把豆腐做出来,顺便点了些豆花。豆花刚出锅,张家的婆子就进了门:“周家娘子,该出门了。”门外落了顶小轿,婆子脸上堆着笑,态度比之前恭敬些,谁都看得出来昨夜那位对沈宁是满意的。周岚脱口而出:“我哥都没回来,怎么还要去?”婆子面上笑意不减,轻飘飘道:“主子只让来接人,旁的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周家娘子可以自己问问。”周岚红了眼,挽住沈宁的胳膊:“张明渊这是明摆着欺负人,难道哥哥一日不回家,嫂嫂就要一直送上门去让他糟践吗?”沈宁绷着身子,一颗心跟着下坠。谢君珩身份尊贵,必然不会在祁州久留,张明渊不敢得罪他,只能隐忍不发,可等谢君珩一走,这半路被截胡的怒火就该落在周家头上。到时周家人知道她被两个男人玩弄,她又该如何自处?怕沈宁不去,婆子连忙劝说:“娘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况且都有过一次了,现在拿乔岂不是得不偿失?”“你闭嘴,你帮那个畜生做事,迟早要遭报应!”周岚气得不轻,沈宁刚想说些什么,李氏开口呵斥:“岚儿,不许胡闹!”沈宁猛然看向婆婆,李氏避开她的视线,沉沉道:“去吧,别让张公子等久了。”周岚一愣,而后松开沈宁,半晌憋出一句:“嫂嫂,委屈你了。”沈宁是被至亲卖进风尘地的,那三年她看尽了人情冷暖,心也是冷的,这会儿却还是被刺痛。她收回目光,谁也没看,坐着软轿又去了张家。这次屋里点着灯,她看清了谢君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