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的却在一旁拍手叫好:“掐他脖子,掐死弟弟,给弟弟掐断气!”“哎呀,弟弟怎么没脖子呀?他的脑袋哪里去了?”女歪着脑袋,好奇的张望着我,眼里写满了疑惑。女的这个反应倒是提醒了我。他们看不到我的脖子和脑袋,一定是因为黎里事先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抹了灰。而他们始终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把胳膊伸长进庙里,想把我掐死,也一定是不敢进来。果不出其然。随着男的的长胳膊伸进庙里,他的脸上变得痛苦而又狰狞,两个突出的眼球都快要掉下来了。同时,他的胳膊上竟然冒起了阵阵恶臭的黑烟,像是正在被灼烧。低头!危急时刻,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就在我猛地低头的刹那。呼的一阵风,从我的头顶擦过,因为来不及收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我身后的神像上。那男的看不见我的脑袋,只是估摸个大概得来抓我的脖子,所以我才能侥幸躲过,可他就没有这么好受了。就在他双手拍在神相上的瞬间,轰的一声,他的胳膊上腾起湛蓝的火光,只是一瞬,竟将他的两条胳膊烧成灰烬,宛如纸灰一样散落在地。男的两条胳膊尽断,痛苦的大叫一声,然后恶狠狠道:“为兄叵着折损十年修为,也要为你往生极乐!”说着,随着一阵骨骼撮合的声响,他的双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生长出两条胳膊,想要再次朝我抓来。而我已经趁着这会儿间隙,连滚带爬的钻到了桌子底。男的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罢了,天快亮了,这小子鬼精鬼精的,我竟奈何不了他。”说罢,他们便没了动静。我缩圈在桌子下面,不住的发抖,直到天光大亮,外面传来了声音。“弟弟,出来吧。”天亮了,这是黎里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我喜极而泣,庆幸自己又见到了今天的太阳,也庆幸黎里可以平安无事。我一瘸一拐的冲出破庙。黎里正在不远处看着我这边,四目相对的刹那,我们都愣了一下,我也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不远处的她有些狼狈,衣服也划了好几道扣子,抹满灰的脸看不清脸色如何。“姐......姐姐!”这一刻,我忽然泪如泉涌。黎里也是如释重负的捋了捋自己的胸口:“乖乖,还好是座有人供奉的庙,神威还在,倘若是荒庙,神灵不在,就会被孤魂野鬼窃居,那你就死定了!”平安度过此夜。我们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上路,只一个多小时便来到了柳林镇。清晨的柳林镇格外热闹,早市就在镇子口,卖肉卖菜的摆摊小贩忙的不亦乐乎,随处可见的早餐铺子,门口的蒸屉里都蒸着包子,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我和黎里就像是逃荒的,一出现就成了众人的焦点。“饿坏了吧,我们吃包子去。”黎里莞儿一笑,对我说道。“好......好啊!”我不经思索的点头,已经在咽口水了。折腾了一天一宿,我真的饿坏了,一口气吃了三笼包子,喝了四碗豆浆,在打了一个饱嗝后,终于放松了下来。随后,黎里带着我来到婆婆留给我们的铺子。豁!这叫一个气派。是个古色古香的三层木制小楼,像是那种古代的建筑,很有特色,放眼整个镇子都是地标性的存在,而且又地处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大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匾。匾上遮着红布,由于时间久远,红布已经严重褪色,泛白。接下来,黎里取出随身的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而入的瞬间,我还是被震撼到了,这是一间茶馆,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顺着楼梯上楼,二楼是茶馆包厢,三楼是四室两厅的生活区域。一时间,我有些难以相信,这里的环境可比我老家住的土房子强太多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是个富二代!虽然多年没人居住,可房子却保存良好,锁在柜子里的被褥外面都套着塑料袋子,完全崭新,取出后晒一晒就能直接使用。可我现在太困了,只想睡觉。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待我醒来后下楼,黎里已经将整个铺子大扫除了一遍,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忙碌间洁白的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细小汗珠,显得格外娇俏。她叫我搬来梯子,掀开了门匾上的红布。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展现出来:“听风茶楼”!黎里走下梯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我说道:“从今天开始,咱们明面上开茶馆,背地里看阴事,姐负责赚钱,你负责消费,我们好好的生活。”话虽如此,但我听着这事儿心里还是发怵,虽说在山里遭了这一趟,可对这阴事儿还是一无所知。“弟弟?”此时,黎姐突然轻声唤了一声。“啊!姐......”我微微抬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给我递上一杯茶,面容姣好,带着一抹微笑正端详着我,我的视线与之相交,霎时间脸颊上涌起一阵滚烫。“呵呵,傻小子,姐姐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你就一定能理解婆婆的心思。”“我......”大概是提到了婆婆,我心里又是涌起一阵酸楚,但很快我便感觉到背后好似有一股子寒意袭来,这冰冷刺骨的寒意却让我感觉格外熟悉。“怎么大晚上还有客人?”“走,弟弟,来客人了。”还没等我缓过神,黎姐便站起身,拉着我来到门外。此时天已经黑了,茶楼外的街头人烟稀少,独独茶楼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约莫四十几岁,头发杂乱,胡子拉碴,身上披着单薄军绿色衬衣,脚下还踩着一双破旧沾满泥泞解放鞋。“叔,屋里请,喝点什么?”黎姐热情得上前打起招呼,但此时的我却心中疑惑,看着男人也不像是会来茶楼的那种人。男人显得有些局促,充满褶皱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抬脚走进铺子,当看到鞋面上的泥土落在铺子的地砖时,顿时露出尴尬表情,笑容也一扫而空。“没关系,打扫一遍就是了,弟弟,你去给客人沏壶茶。”“不......不用了,我......我是来找人的......”我正要转身,男人却委婉拒绝,随后从身后提出一只白色的编织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