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束通话，姜可诗到主卧睡了一觉。她做了个梦，梦见了这些年和蒋淮序在一起时发生过所有事。好似是无声地把所有回忆做了个了结。当她醒来时，已经是10月25日凌晨三点。妈妈给她定的是，10月26日早上九点的机票。距离她离开还有最后30个小时了。蒋淮序还没有回来。姜可诗望着缓慢摆荡的钟表。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就是自己离开北京、离开蒋淮序的日子了。蒋淮序这两天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姜可诗决定打个电话给他，和正式分手。“可诗，我在忙，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蒋淮序的声音很轻，姜可诗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了林念念似是被吵醒的声音。“淮序哥，谁啊……”下一秒，电话被挂断。紧跟着没多久，蒋淮序给姜可诗发来短信。“我在开会，忙完了，就回来陪你。”姜可诗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半。这么晚还开会，真辛苦……望着窗外的天，她彻底没了睡意。起床后，她开始收拾行李。前段时间，家里的大部分东西已经清空了。她没费多长时间，就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有自己的几件衣服和重要证件。蒋淮序送给她的礼物，她一件都没要。中午，十一点时。蒋淮序才急匆匆的赶回来。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姜可诗，随手拿过来礼物。“可诗，对不起，昨晚上太忙了没回来，我给你赔罪。”他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姜可诗。姜可诗接过一看，是一瓶安娜苏许愿精灵女士淡香水。她从来都不喜欢香水。他从来不记得。“谢谢。”姜可诗淡淡地说。“你喜欢就好。”蒋淮序还有私事，自然注意不到姜可诗的变化。他自认为安抚好了姜可诗，迈步往书房走去。不一会儿，姜可诗见他拿着私章出来。“你拿私章要去做什么？”蒋淮序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公司一个项目出了点事，需要资金周转，我提点钱过去。”“哦。”姜可诗表示知道了。其实她并非不知道蒋淮序是要拿私章取钱给林念念。只是留份体面，不想戳破。蒋淮序走到姜可诗面前，很轻地抱了她一下：“可诗，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去周游世界，去你一直都想去的冰岛。”“好。”姜可诗点头，却没有回抱他。这些年蒋淮序给过她太多的承诺，不过都没实现。“那你今晚还回来吗？”“这个项目很重要，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可能赶不回来，你不要等我，早点休息。”蒋淮序神情温柔。“好。”姜可诗弯了弯唇。当蒋淮序准备走的时候，姜可诗忽然又喊住了他：“淮序。”他脚下一顿，转过身来：“什么事？”姜可诗看着蒋淮序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蒋淮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姜可诗点点头：“好，你记得，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听到这句话，蒋淮序心中一颤，感觉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姜可诗这时走上前，帮蒋淮序整理了一下翻折的衬衫衣领：“去吧，不要让那边的人，等太久了。”蒋淮序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姜可诗看着他的背影，这九年的真心错付，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不圆满的句号。她先是把早就打印好的林念念挑衅自己的聊天记录，还有微博上发过的照片，以及林念念和蒋淮序在生日聚会的合影都整理好放在了桌面。然后，她拿出了一张白纸，在白纸写了一句话。最后，她把一枚戒指端正地放在最顶端。这枚戒指是18岁，蒋淮序勤工俭学又同时兼好几份职买的素戒。姜可诗从18岁戴到24岁，直到发现蒋淮序出轨才摘下来。如今也应该物归原主。做完这些，姜可诗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别墅，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10月26日，早上七点。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姜可诗最后看了这个家一眼，门合上，隔绝所有光亮。在去机场的路上，她清空并注销了和蒋淮序有关的所有社交账号。把手机关机，手机卡取出掰断，丢出车窗外。至此，她和蒋淮序彻底断联。到机场时，时间刚刚好。坐上头等舱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姜可诗恍若新生。……与此同时。正在医院陪着林念念的蒋淮序，心里莫名有些不适。他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沉声。“钱我已经给你了，孩子怎么处置都随你，但绝对不能让可诗知道，否则……”蒋淮序没说下去。但林念念已经懂了他的意思。处理完这里的事，蒋淮序原本打算回公司，但在车上他莫名想起了昨天中午姜可诗说的话：“去吧，不要让那边的人，等太久了。”“老刘，掉头，回家。”他蹙眉对司机说。司机依言掉头往家中开去。打开家门，蒋淮序只见房内空荡荡一片，没有姜可诗的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走上前，看到客厅茶几上姜可诗留下的戒指。这枚戒指，姜可诗从不离身。蒋淮序拿起戒指，就看到下面压着的纸上写着。“蒋先生，我要回家结婚了，后会无期。”“姜可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