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p>
帮你打狗</p>
到了湖边，沈琰先下车，然后伸手过来扶傅归宁。傅归宁好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你哪里借来的马车，是宁大夫医馆的吗？”</p>
“不是啊，我租的，租的最好的马车！”沈琰笑着往马车上拍了拍，“这马车比起王府的马车也不遑多让，坐着舒服吧？等我们游完湖还让人来接我们！”</p>
“最好的马车？那不便宜吧？你哪来的钱租马车的？”傅归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p>
沈琰无辜摊手：“我没有钱啊。”</p>
“所以？”傅归宁觉得自己要继续保持温柔，很难。</p>
沈琰理所当然道：“所以你给啊。”</p>
傅归宁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硬是咽了下去。然后温柔形象彻底破碎，一声河东狮吼打破了夜晚的宁静。</p>
虽然才刚进入初春，盛京的夜晚却早已热闹了起来，湖面上停着许多画舫，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傅归宁站在湖边，看着画舫上漂亮的花灯，听着从上面传来的乐声，不知不觉将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沈琰侧头看向身边眉眼带笑的少女，只觉得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p>
“船过来了，咱们上船吧！”沈琰朝最大的一艘画舫走去。</p>
“上什么船？咱们的船在那儿呢！”傅归宁指着湖边一艘孤零零的小木舟说道。</p>
沈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你让我坐那条小船？一条什么都没有的、还要自己划桨的、一阵大风就可能会翻船的简陋的小木船？”</p>
“不会，不会翻的……”傅归宁深知没什么说服力，便又安慰道：“就是翻了，旁边那么多大船，会有人捞我们的嘛！你看上天香楼的画舫一个人就得一两银子，这小木船租一晚上才三十文……”</p>
沈琰：整个天香楼都是我的，你却让我坐三十文一晚的小破船？</p>
“归宁？你怎么在这儿？”突然有人喊了一声。</p>
傅归宁转身看过去，立即就高兴地跑了过去，“世钧哥哥，你回来了？”</p>
世钧哥哥？叫得这么亲密？沈琰皱着眉头走了过去。</p>
“是啊，如今边境安宁，皇上有诏，我就回来了。许久不见，归宁妹妹，你还好吗？”林世钧微笑着点头。他虽然一直在军中，但是却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温和有礼，让人心生好感。</p>
哥哥妹妹？沈琰心中鄙夷，他可是知道的，傅归宁除了家里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没有其他的兄弟了，这个上赶着认妹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p>
“我很好啊，你呢？”傅归宁放轻了声音，竟然显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姿态。</p>
沈琰顿时黑了脸。</p>
不过不等他开口打断，就有人开口道：“原来姐姐也在啊，真是太巧了，世钧哥哥今天可是特地来陪我游湖的呢，你也是……自己来游湖吗？”</p>
傅归宁一见傅玉珠就没了好脸色，林世钧也有些尴尬，他从小就知道她们两姐妹不合，不过他也只当她们是姐妹之间闹了一点小矛盾，虽然他答应过归宁的母亲要照顾归宁，但归宁性格直率好强，玉珠却柔弱善良，他作为看着她们长大的世交兄长，不能顾此失彼。</p>
“我当然是来游湖的！”傅归宁往沈琰身边站过去，说道，“我们正要上船呢！”</p>
傅玉珠早就注意到了傅归宁身边的沈琰，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盛京哪户人家有这么一位俊俏公子，只能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p>
傅归宁就是看不惯傅玉珠在男人面前装得柔柔弱弱的模样，便笑着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公子，他是……丐帮第十八代帮主！”</p>
沈琰老脸一红，忙说：“你别乱说……”</p>
“怎么，美女面前就不敢承认自己的乞丐身份了？”傅归宁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气愤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p>
沈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说，我只是丐帮第十八代帮主的第十九个弟子，还不是帮主呢！”</p>
傅玉珠听了，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世钧哥哥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要去天香楼那艘最大的画舫，你们应该没预订吧？”</p>
天香楼在沈琰接手之后又重新开张，因为留住了盛京第一花魁清漪姑娘，所以仍然是盛京最热闹的花楼。</p>
“谁说我们没预订的……”傅归宁有些心虚，“我们……我们等一会儿就上去！”</p>
傅玉珠轻蔑地一笑，挽着林世钧的手臂上了船，傅玉珠的丫鬟玉秀慢一步，回头对傅归宁说道：“大小姐，夫人没允许你出府吧？你这样偷溜出来也太没规没矩了！还跟着不知道哪里的野男人厮混，你不要脸我们小姐还要脸呢！还有，林公子爱慕的是我们家小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p>
“你……”傅归宁被一个下人如此奚落，只觉得万分悲凉，半晌才咬牙说道：“话本里说丐帮有一根打狗棒，专打天下恶人，沈琰，你会打狗棒吗？”</p>
“打狗棒是帮主的，我不会。”沈琰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不过，帮你打条恶狗还是绰绰有余的。”</p>
说完，沈琰手指一弹，一颗石子便飞射出去打中了玉秀的腿，玉秀痛呼一声，狠狠地摔了下去。</p>
傅归宁惊讶地看向沈琰，沈琰朝她眨眨眼，两人一齐笑了起来。可一想到刚撒的谎没法圆上，她又失落起来，“唉，我干嘛因为傅玉珠那种人撒谎呢，不能上船就不上呗，花魁我又不是没见过……”</p>
“既然说了要去就去，何况，你很想去吧？”</p>
“我……也没有很想啦。”没想到会被沈琰看穿，傅归宁有点尴尬又有一点点开心，“还是算了吧，要二两银子呢！”</p>
沈琰说道：“刚好我有个兄弟在那艘画舫上做事，给咱们开了个后门，走吧！”</p>
“真的？不要钱？”</p>
“不要钱不要钱！”沈琰一边走一边笑着拉她上船，“小财迷！”</p>
傅归宁想着不要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自然地伸出手，双手相碰，两人皆一愣，连忙收回了手。</p>
傅玉珠见两人果然上了船，心里不快，却也不敢在林世钧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故意表现得和林世钧十分亲昵，想以此来气傅归宁。</p>
傅归宁早就被船上的花灯晃花了眼，哪有心思管别人，只一个劲地拉着沈琰在船上到处闲逛，“太好看了，天香楼的画舫就是不一样，灯好看，姑娘也好看，还有烟花……”</p>
沈琰看着灯下笑颜如花的傅归宁突然止住了脚步，傅归宁被他拉住，猛地一回头，只见他站在灯下，微笑着说道：“再好看，也不及你半分。”</p>
傅归宁一怔，抬头看见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绚烂，似梦似幻。偷偷地看了旁边的沈琰一眼，心想道：这个人，比烟花还绚丽呢。</p>
听到烟花的声音，傅玉珠大叫一声，扑进林世钧的怀里，一副受惊的样子。林世钧连忙安慰她，又哄她，又为她端茶倒水，傅玉珠享受着林世钧的照顾却一脸挑衅地看向傅归宁。</p>
“你要是害怕烟花就别到这画舫来，来了又装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傅归宁再次不忿起来，林世钧那么好的人，自小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们，傅玉珠凭什么利用他？</p>
“我……我只是想和世钧哥哥看烟花。”傅玉珠一脸无辜地看着林世钧，满眼真诚地说道，“世钧哥哥难道不喜欢陪我看烟花吗？”</p>
“喜欢，我当然喜欢。”林世钧一直在军中，鲜少与异性接触，傅玉珠温婉漂亮，又与他这般亲密，轻易就撩拨了他的心弦。</p>
“可是姐姐不喜欢，姐姐从小就不许我染指她的东西，世钧哥哥你又自小和她亲密……”</p>
“可笑，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允许你染指……”傅归宁脱口而出，才发现这话会让林世钧误会，正要解释，就见林世钧不悦地说道：“你们都是傅伯父的女儿，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们几分，没有什么染指不染指的！还有，归宁你是姐姐，你妹妹向来怯弱，你就不能不欺负她吗？”</p>
傅归宁气极反笑，“我欺负她？她这么恶毒的人，我能欺负她？她就是会装，之前勾搭太子，现在又来讨好你，这么虚伪的人，我见着就恶心……”</p>
“够了！”林世钧一拍桌子，气愤地说道，“傅归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仅欺负妹妹，还污蔑她，你这般羞辱她，实在是太卑鄙了！你母亲还让我保护你，我看你也不需要保护，你这般强势，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p>
“你别提我娘！”傅归宁满心失落，原本以为这世上总算还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反正，自从母亲过世，她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傅玉珠抢去，傅玉珠是他们最珍爱的宝贝，她算什么？</p>
她强忍住眼泪，决绝地说道：“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我长大了，以后就不需要你保护了，你喜欢谁就喜欢谁，被伤害被利用也不关我的事！”</p>
傅归宁转身，快步离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她不愿在傅玉珠面前示弱，只好越走越快越走越快……</p>
“行了，林世钧有什么好的，你要为他这么伤心？”沈琰拉住她，说道，“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p>
“你知道什么？”傅归宁一抹眼泪，打断他，“他年轻有为、英俊儒雅，待人接物又温和有礼，我娘原本还打算把我嫁给他呢！”</p>
“不可能！你娘说不定更愿意把你嫁给我呢，毕竟我是……”</p>
“是丐帮帮主的弟子，我知道啦，”傅归宁撇撇嘴，说道，“还是个乞丐嘛！”</p>
沈琰嘴角微僵，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其实我是……”</p>
“幸好你只是个乞丐！”傅归宁抬头看向夜空，叹息道：“我见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龌龊了，他们那么自私、凉薄，无情无义，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伤害血亲，可以背叛朋友，我讨厌死他们了！”</p>
沈琰疼惜地看着她，无法想象年幼的她亲眼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而且他们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所杀，之后，她的母亲又自缢而死，那时的她该有多么痛苦和无助。</p>
“所以，还是乞丐最好了。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傅归宁突然看向沈琰，泪中带笑，“小乞丐，还是你最好了。”</p>
帮你打狗</p>
到了湖边，沈琰先下车，然后伸手过来扶傅归宁。傅归宁好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你哪里借来的马车，是宁大夫医馆的吗？”</p>
“不是啊，我租的，租的最好的马车！”沈琰笑着往马车上拍了拍，“这马车比起王府的马车也不遑多让，坐着舒服吧？等我们游完湖还让人来接我们！”</p>
“最好的马车？那不便宜吧？你哪来的钱租马车的？”傅归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p>
沈琰无辜摊手：“我没有钱啊。”</p>
“所以？”傅归宁觉得自己要继续保持温柔，很难。</p>
沈琰理所当然道：“所以你给啊。”</p>
傅归宁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硬是咽了下去。然后温柔形象彻底破碎，一声河东狮吼打破了夜晚的宁静。</p>
虽然才刚进入初春，盛京的夜晚却早已热闹了起来，湖面上停着许多画舫，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傅归宁站在湖边，看着画舫上漂亮的花灯，听着从上面传来的乐声，不知不觉将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沈琰侧头看向身边眉眼带笑的少女，只觉得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p>
“船过来了，咱们上船吧！”沈琰朝最大的一艘画舫走去。</p>
“上什么船？咱们的船在那儿呢！”傅归宁指着湖边一艘孤零零的小木舟说道。</p>
沈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你让我坐那条小船？一条什么都没有的、还要自己划桨的、一阵大风就可能会翻船的简陋的小木船？”</p>
“不会，不会翻的……”傅归宁深知没什么说服力，便又安慰道：“就是翻了，旁边那么多大船，会有人捞我们的嘛！你看上天香楼的画舫一个人就得一两银子，这小木船租一晚上才三十文……”</p>
沈琰：整个天香楼都是我的，你却让我坐三十文一晚的小破船？</p>
“归宁？你怎么在这儿？”突然有人喊了一声。</p>
傅归宁转身看过去，立即就高兴地跑了过去，“世钧哥哥，你回来了？”</p>
世钧哥哥？叫得这么亲密？沈琰皱着眉头走了过去。</p>
“是啊，如今边境安宁，皇上有诏，我就回来了。许久不见，归宁妹妹，你还好吗？”林世钧微笑着点头。他虽然一直在军中，但是却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温和有礼，让人心生好感。</p>
哥哥妹妹？沈琰心中鄙夷，他可是知道的，傅归宁除了家里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没有其他的兄弟了，这个上赶着认妹妹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p>
“我很好啊，你呢？”傅归宁放轻了声音，竟然显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姿态。</p>
沈琰顿时黑了脸。</p>
不过不等他开口打断，就有人开口道：“原来姐姐也在啊，真是太巧了，世钧哥哥今天可是特地来陪我游湖的呢，你也是……自己来游湖吗？”</p>
傅归宁一见傅玉珠就没了好脸色，林世钧也有些尴尬，他从小就知道她们两姐妹不合，不过他也只当她们是姐妹之间闹了一点小矛盾，虽然他答应过归宁的母亲要照顾归宁，但归宁性格直率好强，玉珠却柔弱善良，他作为看着她们长大的世交兄长，不能顾此失彼。</p>
“我当然是来游湖的！”傅归宁往沈琰身边站过去，说道，“我们正要上船呢！”</p>
傅玉珠早就注意到了傅归宁身边的沈琰，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盛京哪户人家有这么一位俊俏公子，只能柔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p>
傅归宁就是看不惯傅玉珠在男人面前装得柔柔弱弱的模样，便笑着说道：“他可不是什么公子，他是……丐帮第十八代帮主！”</p>
沈琰老脸一红，忙说：“你别乱说……”</p>
“怎么，美女面前就不敢承认自己的乞丐身份了？”傅归宁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气愤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p>
沈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说，我只是丐帮第十八代帮主的第十九个弟子，还不是帮主呢！”</p>
傅玉珠听了，毫不掩饰地嘲讽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世钧哥哥就不打扰你们了，我们要去天香楼那艘最大的画舫，你们应该没预订吧？”</p>
天香楼在沈琰接手之后又重新开张，因为留住了盛京第一花魁清漪姑娘，所以仍然是盛京最热闹的花楼。</p>
“谁说我们没预订的……”傅归宁有些心虚，“我们……我们等一会儿就上去！”</p>
傅玉珠轻蔑地一笑，挽着林世钧的手臂上了船，傅玉珠的丫鬟玉秀慢一步，回头对傅归宁说道：“大小姐，夫人没允许你出府吧？你这样偷溜出来也太没规没矩了！还跟着不知道哪里的野男人厮混，你不要脸我们小姐还要脸呢！还有，林公子爱慕的是我们家小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p>
“你……”傅归宁被一个下人如此奚落，只觉得万分悲凉，半晌才咬牙说道：“话本里说丐帮有一根打狗棒，专打天下恶人，沈琰，你会打狗棒吗？”</p>
“打狗棒是帮主的，我不会。”沈琰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不过，帮你打条恶狗还是绰绰有余的。”</p>
说完，沈琰手指一弹，一颗石子便飞射出去打中了玉秀的腿，玉秀痛呼一声，狠狠地摔了下去。</p>
傅归宁惊讶地看向沈琰，沈琰朝她眨眨眼，两人一齐笑了起来。可一想到刚撒的谎没法圆上，她又失落起来，“唉，我干嘛因为傅玉珠那种人撒谎呢，不能上船就不上呗，花魁我又不是没见过……”</p>
“既然说了要去就去，何况，你很想去吧？”</p>
“我……也没有很想啦。”没想到会被沈琰看穿，傅归宁有点尴尬又有一点点开心，“还是算了吧，要二两银子呢！”</p>
沈琰说道：“刚好我有个兄弟在那艘画舫上做事，给咱们开了个后门，走吧！”</p>
“真的？不要钱？”</p>
“不要钱不要钱！”沈琰一边走一边笑着拉她上船，“小财迷！”</p>
傅归宁想着不要钱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自然地伸出手，双手相碰，两人皆一愣，连忙收回了手。</p>
傅玉珠见两人果然上了船，心里不快，却也不敢在林世钧面前表现出来，只好故意表现得和林世钧十分亲昵，想以此来气傅归宁。</p>
傅归宁早就被船上的花灯晃花了眼，哪有心思管别人，只一个劲地拉着沈琰在船上到处闲逛，“太好看了，天香楼的画舫就是不一样，灯好看，姑娘也好看，还有烟花……”</p>
沈琰看着灯下笑颜如花的傅归宁突然止住了脚步，傅归宁被他拉住，猛地一回头，只见他站在灯下，微笑着说道：“再好看，也不及你半分。”</p>
傅归宁一怔，抬头看见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璀璨绚烂，似梦似幻。偷偷地看了旁边的沈琰一眼，心想道：这个人，比烟花还绚丽呢。</p>
听到烟花的声音，傅玉珠大叫一声，扑进林世钧的怀里，一副受惊的样子。林世钧连忙安慰她，又哄她，又为她端茶倒水，傅玉珠享受着林世钧的照顾却一脸挑衅地看向傅归宁。</p>
“你要是害怕烟花就别到这画舫来，来了又装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傅归宁再次不忿起来，林世钧那么好的人，自小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们，傅玉珠凭什么利用他？</p>
“我……我只是想和世钧哥哥看烟花。”傅玉珠一脸无辜地看着林世钧，满眼真诚地说道，“世钧哥哥难道不喜欢陪我看烟花吗？”</p>
“喜欢，我当然喜欢。”林世钧一直在军中，鲜少与异性接触，傅玉珠温婉漂亮，又与他这般亲密，轻易就撩拨了他的心弦。</p>
“可是姐姐不喜欢，姐姐从小就不许我染指她的东西，世钧哥哥你又自小和她亲密……”</p>
“可笑，我的东西为什么要允许你染指……”傅归宁脱口而出，才发现这话会让林世钧误会，正要解释，就见林世钧不悦地说道：“你们都是傅伯父的女儿，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们几分，没有什么染指不染指的！还有，归宁你是姐姐，你妹妹向来怯弱，你就不能不欺负她吗？”</p>
傅归宁气极反笑，“我欺负她？她这么恶毒的人，我能欺负她？她就是会装，之前勾搭太子，现在又来讨好你，这么虚伪的人，我见着就恶心……”</p>
“够了！”林世钧一拍桌子，气愤地说道，“傅归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仅欺负妹妹，还污蔑她，你这般羞辱她，实在是太卑鄙了！你母亲还让我保护你，我看你也不需要保护，你这般强势，你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p>
“你别提我娘！”傅归宁满心失落，原本以为这世上总算还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如此，反正，自从母亲过世，她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傅玉珠抢去，傅玉珠是他们最珍爱的宝贝，她算什么？</p>
她强忍住眼泪，决绝地说道：“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我长大了，以后就不需要你保护了，你喜欢谁就喜欢谁，被伤害被利用也不关我的事！”</p>
傅归宁转身，快步离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她不愿在傅玉珠面前示弱，只好越走越快越走越快……</p>
“行了，林世钧有什么好的，你要为他这么伤心？”沈琰拉住她，说道，“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p>
“你知道什么？”傅归宁一抹眼泪，打断他，“他年轻有为、英俊儒雅，待人接物又温和有礼，我娘原本还打算把我嫁给他呢！”</p>
“不可能！你娘说不定更愿意把你嫁给我呢，毕竟我是……”</p>
“是丐帮帮主的弟子，我知道啦，”傅归宁撇撇嘴，说道，“还是个乞丐嘛！”</p>
沈琰嘴角微僵，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其实我是……”</p>
“幸好你只是个乞丐！”傅归宁抬头看向夜空，叹息道：“我见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龌龊了，他们那么自私、凉薄，无情无义，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伤害血亲，可以背叛朋友，我讨厌死他们了！”</p>
沈琰疼惜地看着她，无法想象年幼的她亲眼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而且他们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所杀，之后，她的母亲又自缢而死，那时的她该有多么痛苦和无助。</p>
“所以，还是乞丐最好了。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傅归宁突然看向沈琰，泪中带笑，“小乞丐，还是你最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