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p>

    谷笛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接受现代教育,照搬前人经验,只能说出个大概轮廓。</p>

    若是延伸出来高谈阔论,肚子里的墨水有些匮乏,且骨子里的封建味还未祛除。</p>

    “景序是男子,又贵为世子,怎能跟你合离,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成全我们罢了。”</p>

    谷笛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此开始胡搅蛮缠,将一切错误都怪罪在江舒离身上。</p>

    江舒离摇了摇头,原以为是多聪明的女子能让世子另眼相待,将世子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身份。</p>

    现下试探看来不过是知晓些新奇玩意儿,时常冒出新点子引得世子逗逗。</p>

    就像是会说话的鸟儿,乍见新奇极了,久见也就乏善可陈,失了兴趣。</p>

    本想试探谷笛的底细,这般看来却是个表里如一的蠢货,根本就不用她出手,这张嘴早晚会惹出祸端。</p>

    她嫁与陆景序,便是与侯府绑在一起,正所谓祸兮福所依,要是不敲打敲打,还真以为京城里都是世子这样能惯着她的人了。</p>

    就在谷笛洋洋得意时,一屋子的婢女听到“人人平等”四个字,皆吓得跪倒在地,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惹祸上身。</p>

    林嬷嬷脸色骤变,江舒离是侯府主母,她说的每一字在场众人都会烂在肚子里。</p>

    但谷笛不一样,她在世子身侧若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整个定远侯府上上下下都得提头来见。</p>

    “放肆!”林嬷嬷上前一步,指着谷笛破口大骂,“不识礼数的东西,夫人仁慈不与你计较,竟敢大放厥词,还不跪下!”</p>

    “凭什么!”谷笛梗着脖子,没想到此等变故。</p>

    “懂不懂什么叫人人平等,我凭什么向她下跪,就连世子也未曾让我跪下过。”</p>

    “你们一个个都只会捧高踩低,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要拥有自己的人权,奋起反抗。”</p>

    晚秋接收到江舒离的眼神,和临夏二人带上门去外面守着,二人皆是心惊。</p>

    踩到谷笛性格娇纵,前两日打过交道,根本不把他们小姐放在眼里。</p>

    原以为是喜欢世子吃味,没想到口出狂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旁人听去,几个脑袋够砍。</p>

    屋内气氛降到冰点,婢女大气不敢出,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好过听见不该听的提心吊胆。</p>

    “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p>

    江舒离缓步走进谷笛,谷笛被林嬷嬷和几个婢女合力按在地上,不停挣扎。</p>

    “世子欢喜你我自然不会动你,羡仙院之内随意你怎样玩乐,和世子如何我也不在乎。”</p>

    “但身为定远侯府的夫人,我还是要警告你一句,小心祸从口出,届时便是谁来了也保不住你。”</p>

    “将你的小聪明用在世子身上我不管,但莫要连累侯府。”</p>

    谷笛边挣扎边大喊道:“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比你自由,嫉妒景序喜欢我,你个毒妇!”</p>

    “像你这样的老古板根本不懂怎样和景序相处,也不懂景序喜欢的是什么,包办婚姻是封建糟粕!”</p>

    “还有你们,快放开我,否则景序不会放过你们的。”</p>

    或许谷笛的想法确实新奇,但在这个时代完全是大逆不道的。</p>

    此刻的江舒离对其起了兴趣,捏其谷笛的下巴问道:“这些话都是何人教你的,到底有什么目的?”</p>

    谷笛不是个会藏心事儿的人,她心中想什么脸上便是什么样,江舒离想探究其是真傻还是装傻。</p>

    若是真傻也就罢了,跟在世子身边,世子还没糊涂到一定地步,但若是装傻,就必然是有心人安插在定远侯府的一枚棋子。</p>

    谷笛听不懂她在问什么,粗实丫头手劲儿大,她身上隐隐作痛,只能试图挣脱。</p>

    “世子让你们好好对待我,你们连世子的话都敢不听吗?”</p>

    见自己说话没人理,便搬出世子来压人,可惜屋里屋外都是江舒离的人。</p>

    就连林嬷嬷也是受老夫人指使协助江舒离,怎么听从谷笛的话。</p>

    不知是她的叫嚷起了作用还是二人真的心有灵犀,陆景序推门而入,怒目而视。</p>

    上前一脚踹到按住谷笛肩膀的婢女,婢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看清来人后低头跪下。</p>

    林嬷嬷眼神一凛,示意众人放开钳制谷笛的手。</p>

    谷笛眼眶通红,转身扑进陆景序怀里,恶人先告状。</p>

    “呜呜景序你终于来了,都怪我不好想着日后好好相处给江小姐请安,却不曾想惹得江小姐不痛快,你不要怪她。”</p>

    陆景序看着怀里少女哭的伤心,手腕上还有被钳制的红痕,失了理智。</p>

    “既已说了相敬如宾,你何苦为难笛儿。”</p>

    “还有,笛儿的聪明得很,她作的诗你一辈子也写不出,堪称千古绝句,少在这嘲讽别人。”</p>

    作诗一事江舒离还真听说过,但未曾听过内容,许是真在学问上有天赋。</p>

    她黛眉紧蹙,轻声回道:“世子不知事情原委,单凭一人说辞质问我,可曾将我这个妻子放在眼里,你又做到相敬如宾了吗?”</p>

    “我说过不会搅乱你们的事,甚至也答应抬她进门,但人都有脾性,不要得寸进尺。”</p>

    江舒离这话说的可谓绝情至极,半点面子都没给陆景序。</p>

    “世子,”林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某种程度上话语权比她更重。</p>

    “您喜欢她将她带在身边解闷也就罢了,可千万管好嘴,莫要给侯府惹出事端。”</p>

    陆景序虽然纨绔,但也知轻重缓急,能让林嬷嬷这番警告定然是谷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p>

    但她年纪尚小,约莫是很多事情都不懂得,又何必如此苛责。</p>

    更何况他爹是定远侯,对于二人的警告心中不屑,从小到大还不是在京城横着走。</p>

    再加上怀中可人儿哭的厉害,更没心思想别的,一腔热血全在美人儿身上。</p>

    拉着谷笛怒气冲冲离开,还不忘威胁江舒离。</p>

    “你最好祈祷笛儿没事,否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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