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名字丁梨有点印象，是世交程爷爷家的小儿子，只是她和他并没有见过，这是第一次。</p>
丁梨犹豫了片刻，她再次确认：“是我哥叫你来的？”</p>
见她这么谨慎，程北归扬眉：“要不要我把身份证翻出来给你看看？”</p>
“……不用了。”</p>
“那就和我走吧。”他没有再给她过多的眼神，两个人并肩往停车场走：“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可能要耽搁了。”</p>
“没关系。”丁梨不甚在意，她紧跟着他的步伐：“安全要紧。”</p>
停车场本来离得就不远，男人步子迈的又大，丁梨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他，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p>
程北归收起伞，一转头才发觉丁梨半个身子都挂满了雪花。</p>
连她的耳朵尖都冻红了。</p>
“抱歉。”他抬起手想去扫掉她肩上的落雪：“是我走太快了。”</p>
丁梨摇摇头，她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p>
程北归的手停在半空，但他很快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收回了手。</p>
“你衣服也湿了。”丁梨扬了扬下巴：“你想着给我打伞，可你忘了我没有你高所以走得慢，即使你伞再怎么倾斜，我身后还是难逃一劫。”</p>
程北归被她说中，他释然一笑替她拉开车门：“涨经验了，以后不会让你淋雪。”</p>
丁梨努嘴，她只当程北归是个临时司机，压根也不觉得和他还能有什么下次。</p>
上车后，程北归打开空调，方向盘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打了一圈，车子缓缓向右侧驶到了柏油马路上。</p>
丁梨杵着脸向外看去，雪比她下飞机时下的大多了，短短半个多小时，路面都有了不少积雪。</p>
她哈了口气，将手放到空调前取暖。</p>
车上没有车载，两个人又互相不认识，车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p>
丁梨觉得有些尴尬。</p>
但她又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流，思虑再三，她还是保持了安静。</p>
看程北归那样子，多半也不是个愿意聊天的。</p>
丁梨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怕吵到他开车，她干脆把视频都调了静音。</p>
在她看到一个搞笑视频时，头顶冷不丁传来程北归低沉的声音。</p>
“静音看视频有什么意思？”</p>
丁梨抬起头，刚好和程北归对视。</p>
他的瞳孔漆黑，是纯正的黑色，连一点杂质都不掺，很像她飞夜航时见过的夜空。</p>
“怕打扰你。”她实话实说。</p>
“不影响，你外放就好。”程北归手搭在窗户上，趁着红灯他打开了车载：“或者你想听什么，连你的蓝牙。”</p>
丁梨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谢谢。”</p>
连上蓝牙后，丁梨放了一首耳机里经常循环播放的英文歌。</p>
“Let me keep you warm all night（让我整夜给你温暖）。”</p>
“Come and ride with me tonight（今晚和我一起缠绵吧）。”</p>
有了音乐的混响，气氛轻松了不少，丁梨很喜欢这样微醺的曲调，如果此刻是在酒吧，她一定会再要一杯威士忌。</p>
她手指轻打着节拍，很随意的问程北归：“怎么样，这歌好听吗？”</p>
“好听。”程北归用余光瞟她：“就是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p>
这话倒是点醒了丁梨，她猛的直起身子开始回想这首歌曲的词义。</p>
英文歌向来都是很开放的。</p>
她轻咳一声，脸上表情不变：“我只喜欢曲调，和歌词没关系。”</p>
程北归轻笑一声，没说什么。</p>
路上的车辆开的都很慢，但程北归车技好，他不断的变道抄近路，总算在七点之前赶到了老宅。</p>
知道丁梨要回来，大院门口的红灯笼早早就点亮了，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格外显眼。</p>
听见引擎的声音，丁晏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走。</p>
他没去接丁梨，这会可生怕丁梨和他闹脾气，现在巴不得赶紧哄着她开心。</p>
“梨梨。”丁晏笑眯眯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快进屋吧，爷爷他们都还等着你呢。”</p>
对于丁晏的殷勤，丁梨一脸狐疑：“你不是喝酒了吗？”</p>
“啊，是啊。”丁晏连声应答：“要是不喝酒能叫三哥去接你嘛？”</p>
丁梨嘴角扯了下，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p>
丁晏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就是故意让程北归去接自己的。</p>
“你也真放心把你妹妹交给陌生人。”</p>
“这怎么能是陌生人！”丁晏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是程爷爷的小儿子，你也该跟着我叫三哥。”</p>
丁梨转头去看程北归。</p>
他跟在两个人身后，对于两人的讨论半点反应也没有，像个保镖似的。</p>
“三哥。”丁梨很识趣的叫他，顺带又露出了一个很虚假的笑容。</p>
程北归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笑的不情愿，但他还是礼貌颔首：“嗯。”</p>
“……”</p>
这人还真是比她都惜字如金。</p>
一旁丁晏打圆场：“三哥，梨梨被我们宠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刚才在车上，这丫头没做什么吧？”</p>
丁梨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p>
她能做什么？把程北归吃了不成？</p>
程北归把她那点小表情收入眼底，他莫名的有些想笑。</p>
早就听说丁家唯一的女儿骄横跋扈，今天一看，他反而觉得丁梨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也懂分寸，并不是像传闻里的那样。</p>
“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好。”他说：“去吃饭吧，爷爷要等急了。”</p>
——</p>
入座时，丁梨被丁母拽着坐到了一众女眷之间。</p>
她本来想挨着丁晏坐的，奈何丁母看出她想跑，愣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她拉了回来。</p>
丁梨认命的闭了下眼，准备听从周围各类姨姨婶婶的催婚大法。</p>
“梨梨。”丁母拍拍她的手：“刚才见到北归了？”</p>
“见过了。”丁梨兴致缺缺：“托我哥的福，还是让他亲自开车接我回来的。”</p>
“他怎么样，人还不错吧？”丁母旁敲侧击：“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可是航空部队的一级飞行员，真是担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啊。”</p>
丁梨冷哼：“飞行员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开飞机的了？”</p>
丁母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p>
说这话时，程北归刚好绕到她身后的酒柜里拿酒，她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耳朵里。</p>
丁梨犹豫了片刻，她再次确认：“是我哥叫你来的？”</p>
见她这么谨慎，程北归扬眉：“要不要我把身份证翻出来给你看看？”</p>
“……不用了。”</p>
“那就和我走吧。”他没有再给她过多的眼神，两个人并肩往停车场走：“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可能要耽搁了。”</p>
“没关系。”丁梨不甚在意，她紧跟着他的步伐：“安全要紧。”</p>
停车场本来离得就不远，男人步子迈的又大，丁梨几乎是小跑着跟着他，没多久就到了停车场。</p>
程北归收起伞，一转头才发觉丁梨半个身子都挂满了雪花。</p>
连她的耳朵尖都冻红了。</p>
“抱歉。”他抬起手想去扫掉她肩上的落雪：“是我走太快了。”</p>
丁梨摇摇头，她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p>
程北归的手停在半空，但他很快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收回了手。</p>
“你衣服也湿了。”丁梨扬了扬下巴：“你想着给我打伞，可你忘了我没有你高所以走得慢，即使你伞再怎么倾斜，我身后还是难逃一劫。”</p>
程北归被她说中，他释然一笑替她拉开车门：“涨经验了，以后不会让你淋雪。”</p>
丁梨努嘴，她只当程北归是个临时司机，压根也不觉得和他还能有什么下次。</p>
上车后，程北归打开空调，方向盘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打了一圈，车子缓缓向右侧驶到了柏油马路上。</p>
丁梨杵着脸向外看去，雪比她下飞机时下的大多了，短短半个多小时，路面都有了不少积雪。</p>
她哈了口气，将手放到空调前取暖。</p>
车上没有车载，两个人又互相不认识，车里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p>
丁梨觉得有些尴尬。</p>
但她又不喜欢主动和别人交流，思虑再三，她还是保持了安静。</p>
看程北归那样子，多半也不是个愿意聊天的。</p>
丁梨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怕吵到他开车，她干脆把视频都调了静音。</p>
在她看到一个搞笑视频时，头顶冷不丁传来程北归低沉的声音。</p>
“静音看视频有什么意思？”</p>
丁梨抬起头，刚好和程北归对视。</p>
他的瞳孔漆黑，是纯正的黑色，连一点杂质都不掺，很像她飞夜航时见过的夜空。</p>
“怕打扰你。”她实话实说。</p>
“不影响，你外放就好。”程北归手搭在窗户上，趁着红灯他打开了车载：“或者你想听什么，连你的蓝牙。”</p>
丁梨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谢谢。”</p>
连上蓝牙后，丁梨放了一首耳机里经常循环播放的英文歌。</p>
“Let me keep you warm all night（让我整夜给你温暖）。”</p>
“Come and ride with me tonight（今晚和我一起缠绵吧）。”</p>
有了音乐的混响，气氛轻松了不少，丁梨很喜欢这样微醺的曲调，如果此刻是在酒吧，她一定会再要一杯威士忌。</p>
她手指轻打着节拍，很随意的问程北归：“怎么样，这歌好听吗？”</p>
“好听。”程北归用余光瞟她：“就是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p>
这话倒是点醒了丁梨，她猛的直起身子开始回想这首歌曲的词义。</p>
英文歌向来都是很开放的。</p>
她轻咳一声，脸上表情不变：“我只喜欢曲调，和歌词没关系。”</p>
程北归轻笑一声，没说什么。</p>
路上的车辆开的都很慢，但程北归车技好，他不断的变道抄近路，总算在七点之前赶到了老宅。</p>
知道丁梨要回来，大院门口的红灯笼早早就点亮了，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格外显眼。</p>
听见引擎的声音，丁晏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走。</p>
他没去接丁梨，这会可生怕丁梨和他闹脾气，现在巴不得赶紧哄着她开心。</p>
“梨梨。”丁晏笑眯眯的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包：“快进屋吧，爷爷他们都还等着你呢。”</p>
对于丁晏的殷勤，丁梨一脸狐疑：“你不是喝酒了吗？”</p>
“啊，是啊。”丁晏连声应答：“要是不喝酒能叫三哥去接你嘛？”</p>
丁梨嘴角扯了下，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p>
丁晏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就是故意让程北归去接自己的。</p>
“你也真放心把你妹妹交给陌生人。”</p>
“这怎么能是陌生人！”丁晏敲了下她的脑袋：“这是程爷爷的小儿子，你也该跟着我叫三哥。”</p>
丁梨转头去看程北归。</p>
他跟在两个人身后，对于两人的讨论半点反应也没有，像个保镖似的。</p>
“三哥。”丁梨很识趣的叫他，顺带又露出了一个很虚假的笑容。</p>
程北归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笑的不情愿，但他还是礼貌颔首：“嗯。”</p>
“……”</p>
这人还真是比她都惜字如金。</p>
一旁丁晏打圆场：“三哥，梨梨被我们宠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刚才在车上，这丫头没做什么吧？”</p>
丁梨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p>
她能做什么？把程北归吃了不成？</p>
程北归把她那点小表情收入眼底，他莫名的有些想笑。</p>
早就听说丁家唯一的女儿骄横跋扈，今天一看，他反而觉得丁梨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也懂分寸，并不是像传闻里的那样。</p>
“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好。”他说：“去吃饭吧，爷爷要等急了。”</p>
——</p>
入座时，丁梨被丁母拽着坐到了一众女眷之间。</p>
她本来想挨着丁晏坐的，奈何丁母看出她想跑，愣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她拉了回来。</p>
丁梨认命的闭了下眼，准备听从周围各类姨姨婶婶的催婚大法。</p>
“梨梨。”丁母拍拍她的手：“刚才见到北归了？”</p>
“见过了。”丁梨兴致缺缺：“托我哥的福，还是让他亲自开车接我回来的。”</p>
“他怎么样，人还不错吧？”丁母旁敲侧击：“别看他年纪轻轻现在可是航空部队的一级飞行员，真是担得起年轻有为四个字啊。”</p>
丁梨冷哼：“飞行员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开飞机的了？”</p>
丁母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这孩子，那能一样吗？”</p>
说这话时，程北归刚好绕到她身后的酒柜里拿酒，她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他耳朵里。</p>